我当助攻这些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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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修为提升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开玩笑过头,但关键时候很靠谱。
封长雨师姐在生活起居方面一窍不通,也都是祁师姐安排的。
时间一长,大家对祁今的印象也都改观了,偶尔一起闲聊,话题抛来抛去,也会落到男女之情上。
祁今毫不遮掩,都是直言自己喜欢的类型。
年纪比她小的修士,最好可爱些的。
季晚风季师弟块头太大了,打不过,算了吧。
路远星瘦不拉几的,还要我保护,不行。
……
她挑三拣四,被她品头论足的也没什么不高兴,比如季晚风,挠了挠头说师姐我哪敢打你啊。
路远星路师兄就冷笑,被祁今说笑起来跟母鸡下蛋似的,难听,又挨了一顿骂。
辰门的师姐郑芊灵指了指笑得快断气的温玄清,说七斤你可不能放过你的师弟啊。
祁今摆摆手,说我们小师弟迟早要入赘星门的,喏,玉翎妹妹在呢,你瞎指什么。
祁今从来都是这样,像是很早就看穿了她对温玄清的感情。
温玄清的回应玉翎也感觉得到。
也有点不安,毕竟温玄清经常提到祁今。
二师姐今天怎么怎么,二师姐吃了什么,二师姐说……
少女心思总纤细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患得患失。
高大的少年人走向黄裳的女修,最后并肩向外走去。
星门弟子即便是大战时也不用出站,他们的天资注定在武学方面没有发展。
主司封芝即便主修医道,但谁都知道她并不是第一任星门主司。
第一任星门主司宁霜流才是至始至终坚定丹道之人。
医道包含丹道,但封芝的炼丹之术始终没那么精通,她当年武学也不错,和冷秋姿还有合招。
但玉翎开始不满足了。
她想做那个可以和温玄清并肩的人。
叫走师弟的祁今压根不会想到玉翎的变化,她觉得既然来了魏城,既然师父嘱托过封长雨,人物的重心还是温玄清,那就必须要让温玄清知道。
黄鼠狼的院子很是荒凉。
不过整个魏城的建筑都这样破败,幻术支撑一旦消耗完全,就露出了原貌。
不过也托方才那个猫猫头,祁今去黄鼠狼那里了解一了一些事。
魏城每百年会有一次王城复苏,倒不是幻术了,是当年死在魏城的妖的强烈怨恨遗留下的一种定期现象。
每到王城复苏之日,魏城就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妖都。
可以窥见三界之战前的妖族有多热闹。
那个猫猫头也本来应该是王城复苏之日才会出现的,黄鼠狼提起这个的时候那张滑稽的脸上出现的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了。
祁今想到就笑。
温玄清被她笑得毛骨悚然。
祁今咳了一声,“师弟啊。”
温玄清:“师姐你好好说话。”
“你想获得强大的力量吗?”
“你想拯救世界吗?”
“你想拥有无上的荣耀吗?”
“你想获得……”
“师姐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回去了。”
穿着灰色修袍的少年人肤色偏深,若不是碍于祁今是他的师姐,可能马上就翻脸走人了。
“急什么,”祁今摸了摸鼻子,“是这样的,师父希望你获得妖王传承。”
温玄清:“我不要。”
“本来……啊?”
祁今没想到温玄清这么干脆,愣了片刻。
“为什么不要,你们小孩不都想着获得什么力量声名远扬抱得美人归的吗?”
祁今努力回忆那些男主视角的小说套路。
况且温玄清可是男主啊。
“听上去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少年人抿了抿嘴,“我现在就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有师姐,有师父,有……玉翎,身后还有玉清阙。”
少年人的一双眼眸很是清澈,像是一汪清泉。
祁今突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她觉得有点残忍,大纲里短短概括的平生,其中的坎坷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那好吧。”
祁今耸肩,冲温玄清笑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少年人的肩,“算你有脑子。”
“我出去逛逛,顺便探探路,魏城在王城复苏之前都不会太危险,但你们也要注意一些。”
祁今转身往外走。
她瘦了不少,下巴尖翘,不过没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反而觉得她挺可靠。
温玄清看着他二师姐的背影,心想那师父那边你怎么交代。
祁今倒是没想那么多,自从进了魏城,他们跟外界的联系也像是被切断了一般。
那个护罩还挺厉害。
她跳上屋顶,没用灵力,慢悠悠地踩着破瓦在上面走。
魏城也不全然是一座死城,还有一些小妖活了下来。
他们进城遇到的那只黄鼠狼便是当年活下来的一只,制造幻觉是任务,也是一种悲哀。
给这个王城的活物一点希冀,像是依靠幻觉就能重现当年的繁华一般。
现在将近傍晚,天色微凉,绵绵细雨落在了断壁残垣里。
祁今掏出胡笳,在细雨里有些蹩脚地试了个音。
太多年没用这玩意,她以为自己完全忘了。
没想到只是刚开始有点不习惯,身体比她更熟悉这个器乐。
她的孤寂无处安放,只能借由这一曲胡笳去发泄。
她记忆里年幼的自己会吹,是她那个娘娘腔的爹教的,她爹是她娘在外游历捡回去养大,养着养着就养成了自己的人。
他爹每天都很开心,唯一不开心的时候就是怀念故乡,虽然祁今听说他爹是被父母卖了的。
她现在吹一曲,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那年山峰上的绛紫身影,一曲又一曲,悲凉又温柔。
她又进入了灵境。
祁今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进入灵境,她的这曲胡笳不再是普通的一曲。
甚至传遍了魏城的每个角落。
在院子里擦弓的温玄清抬头,玉翎也听到了,“是谁在吹这个?听着很让人伤心。”
“二师……师姐吧。”
温玄清是知道祁今有这个乐器的,祁今之前还和他炫耀过乐课的成绩。
站在树下看《丹鉴》的路远星哼了一声,“又在显摆了。”
季晚风在桌前和师姐郑芊灵研究阵法,嘶了一声,“我一身鸡皮疙瘩。”
郑芊灵倒是若有所思,“这个曲子我怎么记得那个星门的副司也吹过。”
“灵姐你又不是和苏师姐一辈的,怎么会知道?”
“当年我刚入门还在练拳脚的时候被派去找贺师兄,那个时候贺师兄正好和苏副司一个修课……”
“贺师兄居然和苏副司是同期啊……”
“那封师姐闭关的确太多年了……”
“是啊……”
封长雨推开了榻边的木窗。
即便祁今花了大力气修整了一下这个破旧的屋子,但也只不过是改了表面而已,木窗吱呀吱呀,被她这么一推,居然掉了一扇。
砰地一声。
尘土飞扬。
胡笳还在吹,扬起的飞尘像是封长雨此刻烦躁的心绪。
她捂住心口,可是有一种的悲凉的情绪无孔不入,伴随着一股强大的不甘愿,还有与之相反的认命。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一种对祁今的强烈思念。
让她被这股情绪操控,恨不得夺门而出,马上到祁今身边去。
但伴随着一股灵魂撕扯的痛,又让她寸步难行。
像是有什么穿心而过,胡笳声不见了,又像是无孔不入。
坐在屋顶上的祁今还在吹着胡笳,进入灵境之后的她没人能打扰。
她的音律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细雨都落在了外围。
那股音律似乎还能穿过魏城护罩,朝东南方向而去。
那处随海之地,海浪翻涌,裹挟着一股腥臭,远古鬼族的强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苏明枕的视线都模糊了,她那把被祁今嘲笑像是麻花的剑落在地上,后背到前胸横着一只狰狞的鬼手。
心都破了。
还有一个人没有被送出去。
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耳边是恼人的海浪声,一层一层地打在她已然破碎的心海。
突然一阵胡笳声传入耳中,她努力地睁开眼眸,看到的还是翻涌的潮水。
她念不出名字,只能奋力抓起那把剑,顿时周身的灵力暴涨,近趋于自毁的状态。
“苏师姐!”
是星门的一个师妹,也浑身是血,苏明枕一剑砍掉那个鬼族的头颅,咬着牙背起师妹往结界走。
她浑身颤抖,被她背着的师妹自然也能感受到。
姜颜也是星门实力不逊的嫡传弟子,这趟随海之行,她也医治了不少的同伴。
“大师姐你放下我……你的伤再不……”
“我……我有数。”
苏明枕咬着牙,眼前就是传送阵,这是贺其浩与她合力开的一个阵法,那个远古法器已经取出由贺其浩带走,她断后却很是吃力。
眼看就要到传送阵了,后面的鬼族还是追了上来。
苏明枕被抓住了脚。
一丈的距离,她自知她难以挣脱鬼族,使出全力推了姜颜一把。
“师妹保重……”
姜颜眼睁睁地看着阵法关闭,这是苏明枕没办法维持的讯号。
视线的最后,是那道绛紫修袍的身影被拖入随海之中。
她在传送阵里嚎啕大哭,因为随海那漆黑的海水能腐蚀除了鬼族外的世间万物。
作者有话要说: 祁今:我超假
第38章 大师姐今天崩人设了么?
还在灵境中的祁今一无所知; 她只觉得自己今日格外不舒服。
胡笳声声凄凉; 饶是院子里的人还在开玩笑,也觉得祁今也太擅长这玩意了。
雨越下越大。
封长雨被那股莫名的情绪席卷,过了好几刻钟才回过神来。
苏明枕怎么了?
她只知道苏明枕还有辰门的贺其浩带着一行人去完行阙内的任务。
她对苏明枕一向不感兴趣; 还有点隐隐的敌意。
哪怕对方的优秀有目共睹; 撇开后全都是相看两厌。
这个共感困扰她许久,就在刚才所有情绪消失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凉了半分。
等游历结束再回阙内找苏明枕谈谈。
她这样想。
若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定能看到封长雨苍白异常的脸,还有下榻都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影。
她外表就有一种比普通女子柔弱万分的气质; 偏偏实力强大,很容易让人忽略这股气质。
但换个环境; 她又像是大户人家养在深闺的小姐,一步一步都是弱柳扶风,令人怜爱。
妖都魏城现在剩下的妖为数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妖。
封长雨一行刚下山游历的弟子对付都绰绰有余。
早年魏城还没有护城护罩的时候太多有名的修士前来此地斩妖,以至于现在魏城真的是一座死城。
只不过地形奇特,天气无常,笼上了一层令人害怕的气息。
霸占了人黄鼠狼妖窝的几个人现在又没有了半点紧张,封长雨出屋的时候发现季晚风和他的同门师姐郑芊灵正在因为数术争辩得面红耳赤。
而温玄清在角落里擦拭弓箭,玉翎战战兢兢地在和路远星说话。
剩下的几个估计在屋里。
瞧见封长雨,都转过来喊了声封师姐好。
封长雨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便显得魏城更加冷清,穹顶一道紫电劈下; 轰隆声没能惊起什么。
然后暴雨如注,倾泻而来。
封长雨从灵囊里取出一把油纸伞。
她看似是风光无比的月门大师姐,实际上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
冷秋姿在吃穿用度上从不短缺,但更多的经历用在她的修炼。
鬼族的身亡后的晶石是她增进的最大利器,比丹药更有用,这种生物本来就来自深渊,肮脏有腥臭,习性残忍。
虽然有点修为的鬼族晶石剔透无比,这样肮脏的玩意,不知道为什么会结出这种干净的东西。
但现在晶石对她也没什么用了。
她原本就因为鬼道双修而身体虚弱,这种双修之术会慢慢腐蚀经脉,虽然比常人修炼的速度快很多,但生命如花,转眼便败了。
这条路是她选择的,冥冥之中的感觉指引她走这条路。
她没有后悔。
但困惑太多,又让她有些留恋。
她撑开油纸伞,隔开了滂沱大雨。
伞面绘着繁花,笔法稚嫩,是她幼年所画,半妖半鬼被称为杂种。
杂种大部分都痴愚,剩下的那小部分里再一分为二。
她降生时便有记忆,数日便能口吐人言。
丹娘当初是名伶,生下她终日将她藏于花房,偶尔会教她作画。
这把伞便是她第一次提笔所绘。
但只不过是乍看稚嫩,都是她拙劣地模仿当年所自欺欺人的产物。
她依旧一无所有,从那座花楼去了侯府,在从灰烬里被冷秋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