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精分学弟盯上后 完结+番外-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迟安道:“难道不是吗?你怎么可能没有人追?要说没谈过恋爱我还真不信。”
“好酸,谁家醋坛子打翻了?”祝祁笑道:“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她叫温茹凝。”
他抬起手臂,撩起校服袖子,露出一节白净的小臂,以及上面龙飞凤舞依旧的三个字母——WRN。
“都是当初叛逆心重,年少不懂事纹的,”祝祁垂首看着胳膊上纹身。
说是叛逆心重,年少不懂事,可直到如今他也没有把纹身洗掉,沈迟安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况且他心里清楚,若是祝祁母亲还在世,说年少不懂事也就罢了,但是祝祁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该懂的,不该懂的,祝祁已经全部知道了。
但是反过来说,哪里又有什么该懂和不该懂呢,年龄与所知无关,很多东西就算还不理解,也有权利知道。
“其实已经可以把它洗掉了……”
祝祁的声音很低,沈迟安一时没有听清,问道:“嗯?你说什么?”
“我说,”他看见祝祁朝自己笑起来:“已经有代替母亲陪着我的人了,所以这个纹身,可以不需要了。”
这个人毋庸置疑是指他了。沈迟安老脸一红,低咳一声:“我哪里配替代阿姨。而且嘴上说让我陪着你,到最后还不是拒绝了我送你。”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终是没能躲掉这个话题。
祝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笔出来,拉住沈迟安的手,抬笔在他掌心里写了一串数字。
沈迟安忍住掌心的痒,直到祝祁停笔,才抬起手去瞧,看着像个电话号码。
“我的电话。”祝祁淡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送你一部新手机,所以如果你有空……就只抽出一点点的空,偶尔也可以,放学路过也可以,在路边的小商店、报刊亭,或者是江叔的小店里,能不能给我打一个电话?尤其是在江叔的小店,打电话应该花不了多少钱,我会提前告诉他一声,让他在你去南街的时候护着你。”
“不用这么麻烦,而且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有多抠门一样,”沈迟安笑道:“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天天,每时每刻都给你打电话,又怎么会在乎这点钱。”
“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越了钱和学习时间,”祝祁故意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我好感动。”
“滚!”沈迟安笑骂一声:“你信不信我连电话都不给你打了?”
“别!”祝祁一秒敛起不正经,可怜兮兮地说:“这可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明明只是一通电话而已……
沈迟安心中一痛,虚拢了拢手,仔细将那串号码珍藏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道。
“等我走之后……也许明天就回来。”祝祁笑了笑。
☆、69
祝祁离开这件事,其实在沈迟安心里没什么真实感。真正让他意识到祝祁走了,是在周三之后的放学,那个每天等他放学的身影不见了。
自打他和祝祁确定关系后,李文彬为了不打扰他们,实际上是不想被喂狗粮,每天放学就回家了,所以每次都是祝祁在等他,而现在祝祁也走了,猛然让他有点不习惯。
环顾了一圈眼前空荡荡而又偌大的教室,以往沈迟安从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忽然变得冷清又寂寞。就连堆成小山一般的习题,也让他莫名觉得难以忍受起来。
沈迟安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在心里劝自己道,再忍忍,不能去找祝祁,大不了等晚自习结束就去打电话。
这么想着,又默背了一遍祝祁给自己的电话号码当静心咒,沈迟安心里才好受不少。他重新翻开习题册,正打算用题海麻痹自己,谁料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李文彬的书堆。
和他拾掇整齐的书桌不一样,李文彬的书桌简直就是垃圾堆,书本全都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像极了一栋豆腐渣工程的“危楼”。
这不,他胳膊肘只不过轻轻一碰,楼就塌了。
塌就塌了,偏偏又哗啦啦一股脑都掉在地上,沈迟安只好弯下腰去捡,一点一点帮他收拾。
目光无意间掠过其中一本摊开的语文练习册,沈迟安指尖一顿,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缩。
那是一篇长篇阅读题,内容是《边城》的其他节选部分,沈迟安在高中课本上学到过,所以印象还算深刻,而这一篇好巧不巧,是文章的最后一部分节选。
目光所及之处,是《边城》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沈迟安怔怔地看着那句话,差点以为这是老天爷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不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句话和祝祁临走前说的话高度重合。
他的回忆被勾起,祝祁低沉悦耳的声音似乎又响在耳边,只是此刻再听,却压抑着深深的痛苦。
也许明天就回来……
这世上有多少个明天,可翠翠等到她的傩送了吗?
谁也不知道。
因为此时此刻,他所经历的每个时间点,都处在今天,永远都到达不了明天,所谓明天,不过是个名词罢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活在当下,不止是说说而已。
沈迟安的心跳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僵在了原地,眼里充满了恐惧。
要不是早就深深刻在脑海里的那串数字,他几乎要被不安与害怕吞没。
沈迟安神情恍惚地把书一本本捡起来,此时也顾不上再写什么题目,粗略地收拾了一下书包离开教室,冲着马路边的报刊亭冲。
他瞅准其中一个有公共电话的报刊亭,仔仔细细拨下每个数字,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漫长的“嘟嘟”声,等到最后,冰冷而机械化的女声传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沈迟安的心一点一点沉落,就连浑身血液似乎都在慢慢变凉。
他不死心,一连又打了好几遍,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一会说不定还有其他人要用电话,沈迟安离开电话亭,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头一次觉得迷茫又不知所措。
灌了几口冰冷的夜风,他开始清空大脑,整理整件事情的思绪。
首先,祝祁给他的号绝对不可能是空号,也绝对不会打不通。以此为前提条件下去思考,那么整件事就变得清晰起来。
祝祁为什么不肯让他跟过去,亏他还信了他的鬼话,真以为他是因为见着自己就迈不开腿了,呵,男人。
肯定是因为有不能让他撞见的东西,或者说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比如说……来接祝祁的人。
这个人也不是别人,很可能就是祝祁的父亲,毕竟他早已见过梁雯,所以不可能是她,除此以外最有可能来接祝祁回家,又不太想让他撞见的,只可能是祝祁父亲了。
其次就是为什么不想让他撞见,沈迟安不明白原因,但是猜想可能和祝祁最后那句话有关。也许对方是来警告他的,也许是别的事,总归祝祁又骗了他,因为这臭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正是心里没底,才说出那么模棱两可的话来。
最后还是手机号码的事情,如果此时打不通,那么就换个时间点打过去。
沈迟安思索了会儿,决定去南街找江叔。
夜晚的南街热闹不少,乱七八糟的人也多,沈迟安借着夜色遮盖,成功混入人群里,小跑到江叔的小店前。
见他这么晚过来,江叔满脸错愕道:“你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大晚上的你居然敢独自一人跑进南街?”
“抱歉,事出有因,”沈迟安喘了口气,“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祝祁临走前吩咐过他,如果他想进南街找江叔,得提前和周璐说一声,但是今天实在来不及了,他也是碰巧发现了整件事情,意识到到祝祁实际上在骗他。
“什么事?”江叔对他道:“事先说明,我能力有限啊,帮不了你许多。”
“没关系,”沈迟安道:“只要你把公共电话借我一晚上就好。”
江黎升:“?”
很快他就明白了沈迟安的话中之意。
这小子倚在他巴掌大的小铺子旁边,一遍又一遍地拨同一个电话。
“我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已经快赶得上祝祁了。”江叔道:“还蛮有锲而不舍精神的。”
“那个字不念qi,念qie,”沈迟安边随口纠正他,边看着表拨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江叔老脸一红,啧道:“你这小子那么较真干嘛。”
沈迟安没回答他,守着点,终于在十一点零五分的时候拨通了祝祁的电话。
“喂。”
☆、70
低哑而极富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兴奋之中带着难掩的倦意。
“哥哥?”
沈迟安先是被这声音苏得浑身一麻,心跳加快几分,随即“唔”了一声,应道:“是我。”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愉悦而又揶揄道:“想我了?”
这声笑就像小羽毛一样轻刷过沈迟安的心上,撩拨得他痒痒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勾起来:“想啊,想的要命,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勾起祝祁的共鸣,尤其是沈迟安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时,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钟。
而后才是祝祁笑吟吟的声音:“我这才刚走不到一天你就给我打电话了,看起来确实是想的要命。”
说实话,如果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祝祁是在回避话题,还有刚才那短短几秒钟的沉默,明显就是因为心虚,至于为什么心虚……
沈迟安唇边笑意不变,只是语气听上去冷飕飕的,甚至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是啊,如果不是这通电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他妈直到临走前都在骗我。”
“……”
电话那头再度沉默了几秒钟,祝祁闷闷的声音响起,无奈道:“哥哥有时候如果能不那么聪明就好了。”
“想的美,”沈迟安冷哼一声。
“你到底什么情况?”沈迟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祝祁并不像他一样直奔主题,而是带着几分迂回试探之意,似乎想要确认他知道到何种程度了。
“我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家里管的严,一时半会没办法回去了。”
“放你的屁,”沈迟安咬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平时要学习,给你打电话的时间十有八九都在晚上放学之后,从学校达到附近还在营业,并且有公共电话的商店,差不多在十一点零五分左右。如果放到周六周日另说,只要是我有空的时间,你全都算准了,就在这些时间点等着我的电话。”
祝祁义正言辞:“哥哥,你真的想多了。”
沈迟安冷笑一声:“你万万想不到,我今天没上晚自习,也没通知你的小眼线周璐,而是专门跑到江叔的店里从一小时前就开始给你打电话,直到现在……”
祝祁的声音一下子就虚了:“哥哥,你听我解释……我今天刚回家有点忙,没来得及看手机……”
沈迟安掀了掀眼皮,蓦然觉得自己就像正在抓自己男友小辫子的怨女,皮笑肉不笑道:“好啊,我来听听你怎么狡辩,啊不,怎么解释。”
祝祁心虚到不说话了。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我……”他声音虚浮道:“我确实……是计划好的,但我真不是有意想要瞒着你的。”
“你是有意的,即便你知道这件事终有一天会瞒不住,也想着能多瞒一时是一时。”沈迟安长舒一口气,收敛之前的步步紧逼,放软了姿态,低低恳求道:“有什么事告诉我行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放开你。”
“哥哥,别这样……”祝祁无奈至极的声音传来:“你如果始终用强硬的姿态来质问我,我或许还会死撑着嘴硬,但你这样一求我……我就心软了。”
所有严刑逼供抵不上情人的一句撒娇软语,前者还能刀枪不入,抵死硬撑,后者干脆丢盔弃甲,不攻自破。
沈迟安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得软绵绵的像在撒娇,忍不住脸上一热,但是为了达到目的,仍然低声恳求道:“既然你心软了,就告诉我好吗?”
半晌,祝祁叹了一声,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然而又委委屈屈地说道:“……好吧,但是你得先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弃我的,对吗?”
这小子是有多没安全感?
沈迟安心一软,差点没忍住就想答应他,但理智还在,听这话的意思,祝祁难道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犹豫了一点四三秒,”祝祁立马警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沈迟安:“?”
“我就知道……”祝祁哭唧唧道。
沈迟安头都大了,额上冒汗:“不是,你哪儿听出来我不爱你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