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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朝帝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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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器在旁听得眼皮子一跳,顿感楚王厚颜; 心里十分希望严无为别理他了才好,可严无为却还道,“回楚王,外臣二十有一了。”
  “咦?”楚王故作惊叹道,“孤还以为严相才二八年华左右呢,原来与孤差不了多少,可有心上人了?怎未许了人家?——哦对了,孤忘了,料想那秦王如此爱才,定然不会让严相过早婚配的。”
  说完还哈哈一笑,好似这话说得很得体一样,听得慕容器在一旁直咬牙,她就知道这楚王还垫记着严无为!
  呸!个登徒子!!!
  闻言,严无为也是轻轻一笑,“让楚王见笑了,外臣早已成了婚。”
  “哦?!”楚王没料到严无为会如此说,有些惊讶,可到底是个王,面上不显,还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好儿郎能有这般运气,娶到名彻列国的严相。”
  严无为笑道,“哪里是什么好儿郎,让楚王见笑了,不过是一个爱与外臣常闹别扭的孩子罢了。”
  听了这话楚王有些意味不明道,“孩…子?”
  “是了,外臣长她月余,并末很多,倒是让她寻了由头,拌嘴时非要让外臣让着她。”说着便低头一笑。
  楚王看着严无为那张面色苍白却在说到自家夫君时眉露宠溺的脸,一时痴了心志,竟忘了言语,还好一旁的张睢道,“如此听来,严相与夫君感情甚好啊,恭喜恭喜。”
  “让楚王与相国见笑了。”
  “哪里的话。”
  三人又说了些话,直到方华端了药进来,楚王才道,“严相还受着伤,孤与相国便不打扰了,告辞。”
  “楚王慢走,相国慢走。”
  送走了楚王后严无为喝了方华端来的药,末了问道,“查的如何了?”
  方华收了碗,“还没有头绪,不过……”
  “不过什么?”
  方华犹豫了一下,“不过探子回报说,当日逃走的那几名刺客已经找到了。”
  “哦?”
  “全部都死了。”
  “——死了?!”慕容器听了这话急了,“怎么死了?!那还怎么查下去!”
  严无为靠在床头歇了口气,“被人灭了口?”
  “是的。”方华回道,“下的毒,一个没留。楚王那边也下令让楚相张睢彻查此事了。”
  “嗯,我知道了。”严无为的眉间有些疲惫,与那楚王打交道确实累人,“便是这样吧,恐要在楚留上些时日了,我乏了。”
  方华行礼道,“属下告退。”
  慕容器见此便也不好再留,也同严无为告了辞。
  一日便是一日,一眨眼严无为一行人便在楚国留了近半月了,严无为的伤势好的不算快,等顾名来时她才刚能下床,还不能走动。
  “下官顾名,见过相国。”顾名的形象算不得好,灰头土脑的,一脸疲惫,眼底青了一片,方华领着人进来的时候还吓到了严无为。
  “这是……?”
  顾名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下官奉王命来楚保护相国!这是王上命下官带给相国的。”
  严无为接过了信拆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谨儿乖,夫君给你讨公道!
  落款是写得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玄世。
  “……”
  饶是一向淡定的严无为看了这信都红了耳根,被慕容壡这小孩子气给逗笑了,千里迢迢的,就为送封信来哄她么?
  胡闹。
  “王上可还有说什么?”严无为收了信问道顾名,顾名想了一下,然后学着慕容壡的口气对严无为道,“相国莫怕!”
  严无为:“……”
  她忍了又忍,还是道,“就说了个这?”
  顾名颇为认真道,“王上说了,相国是女儿家,胆子小,怕疼,所以相国若要是问起王上对臣说了什么,便要臣对相国道‘相国莫怕’!”
  一旁的方华听了这话一下笑出了声。
  严无为:“……”
  若顾名要是个女子,怕某个王让他传的话就要改成‘谨儿莫怕’了…还好意思说她胆小说她怕疼,严无为心下便有些闷了,“便是如此了?”
  顾名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见严无为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有些茫然,忽得一下又想起了什么,从包袱里拿了一个用厚厚油纸包好了的东西,然后双手递给了严无为,严无为接过拆开一看,是串糖葫芦。
  这下她更闷了。
  方华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偏生那顾名又是个二楞子,还敢道,“王上让臣带来的,说相国怕药苦,吃串糖葫芦……”
  “行了行了。”严无为听不下去了又气又好笑道,“王上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让一个六品将军千里迢迢的赶来楚国便是为这么?”
  顾名想了想,“不是。”
  “你莫又要这什‘王上说’的话来搪塞本相。”
  顾名摇摇头,上前一步低声道,“——王上有令,公孙将军已率三十万大军出城,直逼楚境。”
  “什么?!”严无为听了这话心里一急,猛得一起身,一下扯到了伤口,疼得脸都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名道,“得知相国遇刺后的当日。”
  “胡来,简直胡来!”严无为气得直咳嗽,“大臣们不劝着?”
  “……王上不见。”
  严无为指着顾名指了半天,想说什么却又一直咳着,吓得方华赶紧倒了水上前来喂她喝下,严无为又才道,“你们你们……”本想说这些大臣们不知道规劝王上,但转念一想到慕容壡那臭脾气,指不定当日收了信还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些个大臣们劝得住她才怪,想到此她又说不得什么了,只重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既已为之便可为,将军一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顾名作揖道,“嗨!下官告退。”
  顾名走后严无为拿着那串糖葫芦有些出神,还是方华道,“小姐担心王上?”
  严无为叹气道,“她总这般急躁,若是两国开战了……又该如何是好?”
  方华却不以为然道,“王上急躁才是好呢,小姐在楚国受了伤遇了刺,王上急了才是对的,不急的话心里便是没小姐了。”
  “说得什么话?!这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吗?!”
  “那要是王上遇了刺,小姐会不会急躁?”
  严无为被方华问住了话,方华又嘀咕道,“莫说是王上遇刺了,先前在黔州时王上只是被乡间野狗吠了两声,受了点惊吓的,小姐便令人把整个黔州翻了两遍,打了多少野狗的……”
  严无为气道,“这能相提并论吗?”
  “有什么不能的?小姐又不是不知道王上的性子,她没亲自带着三军过来恐已是被大臣们好生劝导住了。”
  “……”
  这话倒是不假,想到这里严无为的头又开始疼了…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野猫(傲娇):我!宠妻!
  傻生(犹豫):……王上,您不是搞事吗?
  小野猫(斜眼):你一个单身敢议论孤的事?
  傻生:……
  小野猫(撒娇):谨儿,傻生怼我了…
  严相(挑眉看向傻生):给玄儿赔理道歉。
  傻生:……??????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好可爱。


第32章 31
  这话倒是不假; 想到这里严无为的头又开始疼了…
  头疼虽是头疼; 可顾名一行人来了楚都后严无为的心也算是安定了点了,这个结骨眼上慕容壡再任性也不会任性到哪里去,所以派的人定然也不是什么庸才; 只是她对慕容壡出兵进楚境一事仍颇为犹疑,总担心会不会太冒进了,思前想后; 第二日一大早她又写了信飞鸽传回了王都,等上了好几日才等回来了慕容壡的信,只是信是回了她信的,但信里绝口不提出兵一事; 只道让她养好身体,万事莫自扰。
  严无为看过之后皱着眉头又气又好笑; 慕容壡说的倒是轻巧,可两国关系本就瞬息万变; 秦国才过了没两年的安稳日子,难道又要开战了不是?她倒是很想不自扰的; 可偏偏她遇上的人是慕容壡——这专惹事的女人,惹出的一件比一件让人头疼,她想不自扰都不行。
  不过好在同她一同来楚都的慕容器不像她姑姑慕容壡; 比较乖,受伤以后因为要静养的原故她倒也抽出时间来教导慕容器了,这一番教导后她发现慕容器还是有些资质的,加以正确引导; 将来为王为帝也未偿不可,故此心便稳上了些许。
  又过了十来天,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入了冬月后的没过几天,楚王都便下了初雪,虽是下得小,又是在异乡,可严无为还按着秦国的风俗在下初雪的那天夜里在驿站的大堂内摆了小宴,请从秦国一道来此的众人饮了她从秦国带来的冬酿酒。
  酒过三巡,众人也放开了,这不,还有人打趣起了严无为了:
  “还是相国有先见之明,带了冬酿酒来,这才让我等有了口福啊哈哈哈哈。”宴上随行的一官员笑道,举杯敬到严无为。
  严无为有伤在身,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回敬,未了刚放了杯子,坐在上位的慕容器便跃跃欲试,软糯道,“先、先生,我能饮酒吗?”
  “嗯?殿下想饮酒?”严无为笑了一下,温言道,“殿下还小,等年长些许了再饮可好?”
  慕容器哪有说不好的道理,她向来听严无为的话,闻言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因为入了冬的原故,她穿的有些厚,束着小辫,许是靠着火炉的缘故脸颊有些红,这一两个月里她被严无为带在身边教导劝慰,心思终是轻了些,没有再想东想西妄自菲薄,觉得自己是个女儿家不该当王的事了,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加之她模样端正,生得好,又与慕容壡少时有几分相似,幼学之年,实在是可爱得紧,不禁让严无为心软上了几分,“殿下要坐过来些吗?”
  “咦?”慕容器眨着双黑眸期待地看着严无为,后者哑然失笑,“殿下若是不介意,可以坐到臣身边来。”
  严无为这人向来最是恪守礼义,虽身为慕容器的太傅,但却从未摆过什么架子,仍旧与原来一样待慕容器,一口一口“殿下”,并未因自己是慕容器的太傅便居功自傲,也不会因为慕容器是秦国的储君便唯唯喏喏,但现下她却如此提意,亲近慕容器,着实让后者心里一阵喜悦。可她不知严无为这般,不过是想念某个远在王都的人,爱屋及乌,将慕容器当作自己的小辈罢了。
  慕容器听了她的话后面上一喜,不用下人来帮忙便自己搬了蒲垫坐到了严无为身旁去了,严无为见此也笑呵呵的,还亲自动手为她布菜,“殿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多吃些的好。”
  慕容器有些害羞的点着头,听话的将严无为夹给她的菜都一一吃下,这么乖,不禁让严无为想到了那个远在秦都的女人,旁人许是不知,这秦国最尊贵无上的王上背地里其实像个小孩子,最是挑食了,明明身子就不大好,却还偏生口重,尽是喜欢些荤辣的鱼肉,严无为怕她身子遭不住,没少劝她,可每回慕容壡都振振有词道,“食色人之本性也!古人诚不欺人!鱼肉同那药膳都是吃的,可一个好吃,一个却是没味,我遵从了本心选了我喜欢吃的又好吃的,哪里做错了?谨儿你倒也怪哉,哪有媳妇儿不让夫君好吃好喝的道理?莫不是在一起时日久了,谨儿厌我了?不喜我了?嫌我岁数大了?”说到后面还假意掩面作怨妇状哭诉。
  “……”
  饶是以善辩的严无为也经常被她这套歪理给唬了过去,最后只能依着对方来。
  想到此处严无为不禁叹了口气,对慕容器道,“要是我家那孩子有你这般乖巧懂事便好了。”
  慕容器怔了一下,不明所意道,“先、先生有孩子了……?”
  她怎从未听姑姑说起过?
  闻言,严无为有些哭笑不得道,“臣成婚尚不足三载,哪来的孩子呢?”
  慕容器心里松了口气,“那那那那……”
  “臣是说臣的良人。”慕容器注意到严无为每每提起自己的夫君时面容便都会比平时更为温柔几分,于是她猜测道,“先生与您夫君…很恩爱吧?”
  严无为笑了下,不与否认,慕容器想了想,“先生的夫君……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嗯?”
  以为冒犯到了严无为,慕容器急忙解释道,“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知道先生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严无为笑道,“殿下想知道?”
  慕容器点点头。
  “她与臣一道长大的,是臣爱人更是臣知己,是臣在这世上另外的一个自己,但她比臣更好更优秀,臣胆子小,也未有过什么远大抱复,她则不同,她满腹才华,有经纬天地之才,是不可多得的仁君,能与她在一起…是臣的福分。”
  严无为这番话说的已经有些明白了,可奈何慕容器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教育,自然也就未将那人联想到自己姑姑慕容壡的身上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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