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偷了我的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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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熙现在是不敢小觑此人,不说殿下对她的重视,眼前这人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待人也温和,可偏生抓人的错处是一个比一个准。
她完全相信,即便刘家不将此信拿出,眼前这人最后依旧会拿得出铁证。
父亲的意思,她懂,无非是要自保,要让陛下知晓,他刘家与英王殿下毫无关系。
法一又去了一趟法思齐的房中,交代了许多要办的事,才回到房中。
房中静悄悄的,床帘也已经打下,法一不自禁的放慢了步子,靠近床边,仔细分辨着那起伏的呼吸声,才轻声开了口,“殿下,可累了?”
床帘中传出声音,听着有些低,“嗯,驸马自去沐浴吧。”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法一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她可是还记得一清二楚,殿下向来嫌弃自己身上有异味。虽是没闻出什么,但心中已有膈应的她还是应了一声,赶忙去了后头沐浴。
一身清爽后法一摸上了床榻,她一手撑着脑袋瞧着芃姬的脸,见她上眼皮轻微抖动,便知晓她还未入睡,只是假寐罢了。
这下她便有些激动的伸出一只手,去抓了芃姬交叉放置在腹部的手,却也并未有大动作,只是轻轻抓着捏了一下。
今晚真是个好日子,究竟可还是不可呢?她是不奢望殿下能主动说些什么,也只能自己主动试探一二。
心中也隐约有些答案,这不闭着眼假寐就是在拒绝自己的意思么?可还是抱着些侥幸,万一呢?
试探试探,也不损失什么嘛。
芃姬却像是早已知晓她这意图,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出来,双眼依旧闭得紧紧的。
也非是她不愿意,相反,她倒是想要尽快完成夫妻之礼,以此夫妻之名留住法一。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回房沐浴之时,她……
“驸马今日劳累了一天,早些歇着吧。”想了想,还是轻声加了一句,“本宫,今日身子不适。”
淡闲茶馆见这个人的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这个人,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更不会觉得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向人解释此事。 法一倒是紧张的很,又摸上她的手,另一只手也不是撑着脑袋了,直接撑着起了身,语气焦急,“殿下怎的了?可是哪里不适?”
见她还是这般闭着眼假寐,更是着急的不行,就想要下床去喊随行女医来,被人回拉住了手。
芃姬无奈睁眼,却在见着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的喜悦。
她当真是魔怔了,芃姬想,这般情况下,自己竟还能生出喜悦的心情。果真是那般,情之一字,奇妙的很。
“驸马莫要闹出笑话来,本宫如何不适了,驸马身为女娇娘岂会不知?”
法一先是脑子一懵,便想明白了。她讪笑着躺回了床榻,将一手轻轻放置在芃姬的腹上,轻轻揉着,“原是来月事了,殿下明日便在房中歇息吧,左右这两天就等洪知府将所有的流民冤情登记在册,我与春熙大人去守着就行。”
气氛好的很,芃姬倒是更加遗憾自己正这时来了月事,她不自禁将自己的手覆在那人手上,随着法一替自己揉腹部的动作轻轻动着。
“也罢,本宫在这日子里确是有易疲惫的毛病。此番来泉州,父皇的原意便是让泉州的百姓都知晓朝廷看重的意思,本宫今日已出了面,目的也已达到了。”许是气氛太好,亦或是身子的缘故,芃姬有些昏昏欲睡的迷糊感。
法一倒是不想让她就此歇下,一想到明日好几个时辰见不着殿下,她就想多赖一会,便又上赶着将后几日的打算说了。
没甚精神的芃姬也只是轻轻应着她,多的便也不说。
法一便想出了法子,“殿下可能与牢酒说说几位皇子殿下?此次泉州一案,牢酒还有些疑惑。”自己发问,她总是要答的。既然会答,那便不会只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了。
芃姬却是睁开了她半眯的眼,瞧了眼自己侧上方的脸,“嗯?泉州一案不是大皇兄做的?”
说起几位皇兄,芃姬却是不想在这挺好的气氛里提起。五个兄长,没有一个是带着善意的,没有一个是想让自个好过的。
原本是想起这些事就觉得心凉极了,但自从得知自己有可能并非父皇亲女,那这几个兄长,也就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了。这般想来,那几位带给自己的寒凉倒也减弱了几分。
非亲生,那父亲还说得上是养父,几个毫无善意的兄长,那与路人也无甚一样了。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伤害自己就是比有血缘关系的人欺负自己来的好受多了。
但是提起,却依旧是坏气氛的。
法一手上轻柔小腹的动作不停,她见芃姬好似有了些精神,便知自己的法子奏效了。这便殿下就说了这般长的话呢。“自是与大皇子脱不了关系的,适才春熙大人送来了前刘知府与英王的来往信件,里头足以证明前刘知府每年在泉州境内搜刮的100万两白银确确切切的是进了英王殿下的府邸里。”
她说着说着,看着芃姬略微带着些疲色的脸,便走神了。
往日红润的唇色,现下淡了不少,就好似口脂中沾了许多水一般,却是殿下少见的柔。
她本该让殿下早些歇息的,却还是不舍得,她心中矛盾的很。既想要殿下休息好,又奢求殿下能与自己多说说话,多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
她还是太自私了,自私到随了自己的心意,缠着殿下多说几个字。
芃姬还等着后话呢,却见那人盯着自己走神,“那驸马为何要问起其余的皇兄们?”
法一瞧着那一张一合的双唇,俯下脑袋在那淡唇上重重啄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
见对方懵着的双眼,配上那略苍白的脸,她只觉心里满满的喜爱,便又朝那淡唇啄了一口。
“正是说着事儿,驸马又胡闹起来。”芃姬压下喜悦,状似嗔了一声。
眼神却是不好意思再看着法一了,翻了个身背对着法一。
待确认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的脸了,才将自己的笑意释放一二。
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后,芃姬才觉得自己脑子怕是有问题了。
喜悦就喜悦,为何会羞于让她知晓呢?两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又有什么可羞的呢?可要她再转回去,心中的羞意便是更甚了。
她才不想让这人晓得自己心里头害羞了呢,总觉得那样便会弱人一等似的。
她未有过情人,只看过些话本子,却依旧是不知如何与驸马相处的。
开府前,宫里头的嬷嬷也只教过一些床事,便是这儿,当初那嬷嬷也是含糊的很,还说自己不用知晓太多,未来的驸马会晓得一切的。
话本子中也尽是些难以启齿的话,就如她曾看过的女丞相这一话本子,前期还正常些,后来两人发生了那档子事后,笔者便是写的都是些难言的甜言蜜语,有时候自己只是瞧瞧那些字眼,都挺让人脸红的。
现在要是让她在被亲了后,说那些子话,还不如让她躺着,任驸马摆布呢。
法一却不是那种被佛了脸面就晓得睡觉的人,见对方把背留给了她,便也跟着挪了过去,像是得了香饽饽一样傻笑着,身子也跟着贴上去,一手绕过芃姬的腰,停留在小肚子上,继续她之前的动作。
嘴里还说着为对方好的话,“殿下,牢酒替你揉揉,明日里就好多了。”
芃姬嗤了一声,“驸马这手,难不成比太医开的药还管用?要真是如此,怕是驸马早被拉去太医院了。”
明明两人就贴着,法一甚至能透过中衣感受到芃姬背部散发出的热意,心中却依旧不安的觉得两人不够近。
她也只剩下脑袋还能往前动一动,便一股脑贴近芃姬脖颈,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气,那淡淡的梅花香味才让她的不安有些缓和下来。
“牢酒可不骗殿下,族中人少时会学些吐息之法,殿下摸摸,牢酒现在的手心热的很。而月事期间的不适,大部分都是因着体寒引起,这般暖暖,便能舒适些。”
第66章
芃姬倒是真精神好了些许似的; “驸马总是能说出一些家族中的能事,惹的本宫对你身后的那家族好奇极了。”
她其实是想要知道更多; 自从她得知了驸马背后的那个家族就是自己母妃的家族,那个族中还有自己的外祖母,甚至还有可能有着自己的另一位母亲; 她心中便充满了好奇,偏生这法牢酒总是说个开头,深的便不愿说了。
这一点,芃姬也是气的; 气这个人到了现在还在瞒着自己一些事。
两人即便还未完成夫妻之礼,但也算的上是心意相通了吧。何况她隐约晓得,即便真与此人成了真夫妻; 也不见得会对自己坦诚相待。
这般想着,芃姬便有些赌气似的,将法一那搭在自己腹上的手拂开。
法一只觉自己手上一空,原本还埋在芃姬脖子里的脑袋便直了起来,她越过芃姬的肩去看她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般近; 近的法一呼出的气就那样轻轻吹动着芃姬脸颊上那细小白皙的汗毛。
“殿下可是想听法一讲讲族中的趣事?”说完; 她又将自己的手放在芃姬的腹上替她揉着。
芃姬都不晓得这人是哪里来这般坚持不懈的心态,硬是要替自己揉小肚子。
真当自己那手是神医圣手了?
“驸马要是想说,本宫倒也可听上一听。”她说的矜持。
芃姬转过身子,平躺着。她当然想听了,天知道她对那个神奇的家族有多好奇。
脸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热气; 芃姬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脑袋快要贴在一起了。
她伸手原想将法一的脑袋给按回枕头上去,却在手碰上的时候停了下来,鬼使神差的还将另一只手也贴上法一的脸颊。
那姿势便成了,芃姬平躺着,双手捧着自己上方那人的脸。
四目相对,两双眼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原想着缠着芃姬多说些话顺便谈些正事儿的法一,一下脑子便空白了,那些要问的话也忘在了脑后。
脑中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期待,期待殿下能主动靠近自己,也亲亲自己。
只有老天爷晓得,自己的内心在呐喊:亲我啊!扑上来亲我啊!
她记忆中,殿下满心热情的亲近自己,还是在当年的琼林宴那晚。
自己进入那殿中后被殿下斥了一声“滚出去”,那时候的殿下还尚存一丝理智,在见着是自己后先是满脸警惕,而后便是透着惊讶。
自己知晓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便赶忙解释自己只是路过这儿罢了。
那时的殿下双脸沱红,发丝不再整整齐齐,手中拿着发簪,拿着发簪的那只手正冒着血丝。
她在用发簪刺痛自己,来保持最后的清醒。
后来许是发簪也不管用了,也许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总之最终,她命令自己帮她,最后……
芃姬被自己腹部的不适给唤醒,却未收回双手,“驸马怎的不说了?族中有你当初带来的求亲酒,还有你那轻功,吐息之法,还有些什么?”
“殿下想知道?”
法一面带笑容,却让芃姬脑子里想到了奸笑,想到了贼兮兮这些在话本子中看来的词。
她默默的将自己的双手脱离了法一的脸,用她往常淡定的语气说着:“只是闲聊罢了,本宫也无特别想知道。”
法一就那样两眼睁睁的瞧着那双手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压下那点小失落,将芃姬的双手一只一只抓着放回了自己脸上,“殿下的手这般贴着牢酒,我心中欢喜极了。”说完为了证明似的,又用自己的脸颊去蹭了蹭那手,亲了一口芃姬左手的手掌心。 她动作慢极了,一举一动都带着亲昵。
芃姬愣愣的,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殿下,族中有许多东西非牢酒一言两语能言清,待回了京州,一切尘埃落定,牢酒便带殿下去族中亲眼看看,可好?”
她话落便要讨自己的奖赏了,她俯下身子亲了一口芃姬的脸颊。
殿下不主动亲自己没关系,左右自己亲也是一样的。
被双眼灼灼的望着,芃姬一下又抵不住这般热烈的眼神,她嗯了一声,又转过了身子,将背影留给了法一。
有时芃姬也有些矛盾,她并不排斥驸马的亲近,相反每次驸马的亲近她的心底都是喜悦,可又别扭的不想让驸马看出自己的喜悦。
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她那般聪明,定是会晓得为何的。
怕法一继续这般,她岔开话题,“驸马怎的问起本宫那几位皇兄了?”
法一手中空落落的,在人看不见的时候瞥了瞥嘴,还是抱上去了。
她一手屈着撑自己的脑袋,另一手环抱住芃姬,手掌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怀中的人扭了扭身子想挣扎,法一便抱得更紧了。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