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偷了我的心-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法一看来,她这已经是轻判,如若是平民百姓犯了人命官司,定是要一命赔一命。
果不其然,法一进入殿内,晋永侯已跪在地上,两侧还站着四皇子彦王和五皇子济王,殿上坐着的便是当今圣上晋成帝。
法一弯腰行李,待皇帝说了一句“都起来说话”后,晋永侯与法一便都站好。
“请皇上明察啊,罪儿乃无心之失,那死去的李氏是自己撞在墙上的啊,法廷尉的判决实属过重啊。”晋永侯的鼻涕都快流下,又不敢擦拭,怕惹的皇上不快。
法一眼角一抽,她真是没见过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下意识往边上小步挪了一步,生怕有什么眼泪鼻涕的一不小心溅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得膈应死。
站在一旁的彦王走出,“父皇,罗世子本意只是想用银钱买回原属外祖家的田地铺子,李氏误会了才会往墙上撞,罗世子固然有罪,可实是罪不至此,还请父皇明察。”说完又瞟了一眼法一,那不满也是明晃晃的了。
皇帝将视线转向法一,对着这个法不容情的廷尉他也有些无奈,“牢酒,你看呢?”
“启禀圣上,罗世子一案微臣已将前因后果均已查明。十灯街上有十个铺子以及城郊二十亩良田乃商人曹文名下产业,年初时曹文已病逝,只留下寡妇李氏与一幼子。然这十个铺子与这二十亩良田在十年前乃平伯府的产业,后才转卖给曹文,罗世子应下平伯府嫡长女,也就是罗世子的表妹将其产业买回,但买卖一事,均得你情我愿。李氏不愿,罗世子却带上府中小厮上门逼迫,李氏无力反抗撞墙而亡。”
法一并不带任何感情去描述此事,可这些话却将殿中几人说的都皱起眉。
本来世家大族想要买铺买地置办家业,哪怕是百姓不愿,多给些钱也就成了,可偏偏这罗世子又不愿多给银两,这才有了人命官司。再一个,殿上坐着的那人在听见答应其表妹这几个字时,法一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满。
这就好像是自己给闺女挑的好人家原来是个禽兽。品行败坏,在自己给罗家传达了尚公主的意思后,竟还与表妹来往过甚。
那晋永侯还想开口说话,却被当今圣上抬手制止,“晋永侯教子无方,由一等侯降为二等侯。其子罗政行,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褫夺世子封号,不得入朝为官,念在老晋永侯夫人已年迈,便免其流放吧。”
晋永侯心里咯噔一下,腿一软便又跪下,“谢主隆恩。”他知已无力挽回。
他心里恨不得将这小小商户之子五马分尸,原本以为自己过来哭上一哭卖些惨,再加上彦王求情,怎么也能保住这世子封号,谁知道在这下贱小儿说了一通后,就连自己的爵位都降了一等。
他乃宁贵妃的哥哥,彦王的嫡亲舅舅,又与当今一起长大,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现竟在这样一个从未入他眼的小小商户之子的手上翻了跟头。
“晋永侯退下吧。”待晋永侯出了殿门,皇帝又说:“老四也回吧。”
彦王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法一,罗家是他的外祖家,也是他身后的势力。君心难测,可今日皇帝的做法无疑是在开始削弱他的势力了。
倒是一旁的济王面无表情的一直站在一旁。
“牢酒可知,为何朕要将你留下?”
“请陛下明示。”
“这罗政行本是朕有意给芃姬点的驸马,现今得换人了,正好老五过来,提及牢酒还未娶妻,朕深感好奇。”他就不信,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这法牢酒能不懂朕的意思。
这法牢酒是他用的最顺的一把刀,也是很得他心的臣子,相貌,人品,才华均为上乘,除出身外都找不出别的不好来,配她的芃姬倒是正好。
出身差了点没关系,反正自己是皇帝,以后等他年纪再大点给他个爵位就是了。自己的女儿已二十一,未嫁生子,往上数百年也没出现过这样的公主。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便又会想起自己最宠爱的花妃,要是日后到了底下,她怪自己没给女儿定下个好驸马怎么办,他是最受不住她不开心的。
这话这样直接,法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微臣煞名在外,京州的姑娘们都怕了微臣,故而现在还未定亲。”
“那牢酒看,朕的女儿怎么样?可配你?”皇帝也不拐弯抹角了,他只有一个公主,是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法一的额上冒着汗,她还能怎么回答,难道要说不配?那不是找死。她瞥了一眼济王,见他正笑着看自己,便知这是这位王爷打的主意了。
“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亦是京州第一贵女,臣下不敢妄想。”
法一这句不敢妄想可是真真正正的心里话,对外她是商户之家的儿子,但也不是出自接管家族产业的大房,而是早已遇上土匪丧命的二房夫妇留下的孤儿。
事实上她的身份是仕女族族长,待报完弑族人之仇,便得回山。
是以,她是真不敢妄想,哪怕她在喜欢芃姬,也是不敢妄想的。
仕女族族人皆为女子,天性便是喜爱女子,族史已存续了五百年,一直隐秘的生活在花山最深处,外人无人知。
皇帝见他谦逊有礼,更是觉得是自己宝贝女儿的良配,但也不可操之过急,起码也得看看自己那女儿的意思。
“罢了罢了,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只是半月后太后的生辰大典的宫宴,牢酒可不能再以公务繁急为由缺席了。”
法一应了便退下了。
第4章
即便元宵节衙门休假7天都坚持去衙门处理公务的廷尉,今日却破天荒的休沐一天。法思齐坐在院门口,百思不得其解,她分明记得,刚刚跟随族长入朝为官时,别的官员都会按照规定每5日休沐一天,只她家的族长不会。
族长当时怎么说来着,休沐是让官员归家沐浴更衣,她每日都归家,每日都沐浴更衣,又何须专门一日休沐。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法思齐又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休沐在家的法一倒在书房的榻上,榻上方桌立着一个茶壶,边上还跟着一个茶杯,茶杯的水早已不冒热气。
跟在晋成帝身前已五载,她多少知晓晋成帝的性子,他既能开口提起这事,那就说明心里已经作下这个打算,怕是不久后太后生辰那日,便是她定亲之时。
与芃姬定亲……
“砰砰砰……”法一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让那砰砰砰的声音停止,却丝毫没有用处,那节奏反而更快了。
她想起八岁下山前,母亲将她引到无人处,告诫她,以后不可与朋友们一同下河捉鱼,也不可在炎炎夏日与朋友去山中温泉沐浴了,当时她心中失落不已,一个人去捉鱼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可是母亲说,那都是因为她要等一个人,等一个人与她一同去做任何事,就像她与姆妈一样。
年少不懂何意,如今已成人,自是明白八岁是仕女族族人第一次下山的年纪,也是长大的第一步,每一个人都要开始为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守礼。
为了芃姬守礼……好像也是应该的呢。
与芃姬一起去山中温泉沐浴……
“砰砰砰”那心跳动的节奏更快了。
法一又想起,琼林宴上,姗姗来迟的芃姬公主是怎样惊艳到了自己。她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到她八岁回山的时候看见的场景,血染了一地,茹姨临下山还告诉她山下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现在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砰砰砰的声音总算是停下来了。
她大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院中偏角的房间。
门内的人拉开房门,温声道:“进来吧。”
法一此时却恨不得自己的脚有千斤重,无法前进半步,但她依旧是轻松的进了房间,尊敬的喊了一声长师,而后将晋成帝的打算说了。
法引听了后只问了一句:“待一切解决,回到花山,你可还会娶妻?”
法一沉默的摇头,法引也未说什么,仕女族族人一生心悦两人的少之又少。
“既如此,何不顺应下来?若丫头已四岁,你不尽早与她培养感情,到了山上又该如何相处。更何况,这与我们的计划而言,是一桩好事。”独孤雅若,芃姬公主未嫁生下的女儿。
法一又如何不知,这对大局而言,她与芃姬成亲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她的信任,无论两人婚后感情如何,在外人眼中,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更何况,对于那个孩子,她永远是欠着的。
“距离太后生辰还有七日,届时朝廷会休假三日,我会亲自去见芃姬,只要她同意,我便应下这事。”法一说到这儿恭敬的起身与法引行了拱礼,“长师乃芃姬的长辈,于情于理,我都该征求您的同意。”
法引的双眼颤动了一下,不难发现她眼中的悲伤,“我自是同意。”她的女儿原本从小便爱黏着前任族长,早就玩笑话说过,以后有了孩儿肯定也会爱黏着法一。
法一见眼前的老人又陷入了沉思,她沉默的退出,那些伤痛是印在每一个族人的心口上,终有一天,待她大仇得报,族人的伤口才会慢慢愈合。
法一回到房间后,便打开了暗室,跪于两块牌位前。
不过几日,京州上上下下便都传遍了,那煞神廷尉病重了,往衙门递了病假七日的条子。
谁不知道这煞神连元日都在抓人呢,现在竟然病了,还直接七日,已经有不少人在猜测,这廷尉阻了公主的婚事,被公主给罚了。更有甚者,说是自己亲眼所见,那廷尉被打了一百板子,要不久人世了。
公主府。
芃姬正小口吃着从隔壁支周国运过来的菠萝,那一丝丝甜从口中咽进腹中。房中还有一个大丫鬟和一个嬷嬷立在一侧。
“那廷尉可真真是咱们公主的煞神,就连告病假都能扯上咱们公主。”那大丫鬟便是竹香。
芃姬既不出言斥驳,也不应她的话,只顾着自己吃那甜滋滋的菠萝片。
一旁的嬷嬷并不知晓那廷尉与自家主人的瓜葛,只晓得这外头因着这廷尉自己的主子受委屈了,“公主,要不要老奴上门去敲打敲打?”京州贵族圈就这么大,要是有哪家被得罪了,对方还不知晓,就会先派出奴仆去对方家里告知一声,一般来说对方知晓消息肯定是会好好解决的,不然伤了两家的情分。
芃姬没回她这话,倒是也停下了手,“林姨,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招驸马了?”
她这轻轻的一句,一下就撞在了竹香和林嬷嬷的心上。
当今圣上从芃姬公主16岁便开始相看驸马,然如今芃姬公主21岁还未成亲,林嬷嬷一直觉得这事是她以后下了黄泉唯一没法向早逝的花妃娘娘交代的地方,她是芃姬的奶娘,也是当年花妃为了救她认下的义妹妹。
“公主,要是花妃娘娘在世,您的婚事定能早早定下,花妃娘娘最是随性,婚姻大事她最看重的便是两情相悦,要是公主您有了心悦之人,招为驸马是最好不过了,何况若姐儿也需要一个父亲。”林嬷嬷提起若姐儿,也是为了提醒,招婿自己中意最为重要,但人品性子须得顶顶的好,能待若姐儿为亲女才是最佳选择。
林嬷嬷自知自己话里的意思主子能明白,但她始终是逾越了,可不提上这么一句,她的良心又如何过得去。若姐儿生下来便是她陪着长大的,公主虽没有恶待她,却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喜爱。一个娘不疼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再来个后爹可怎么活。
芃姬好似现在才想起自己的独女,独孤雅若。像是随意的问了一句:“若姐儿最近可好?”
林嬷嬷赶紧笑着上前说:“若姐儿聪慧的很,才四岁就晓得拿着树枝在地上作画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近来若姐儿有点想公主了。”有哪个孩子不想娘的呢?
“为何不在纸上作画?”
“若姐儿说等她作的好了在使纸笔,奴婢想着,是不是该给若姐儿请个老师?”
芃姬对谁都坦荡荡,唯独对这个女儿有些心虚,自己辛苦怀胎生下的孩子,又如何能不爱?只是看着那孩子,便会想到这是一个意外才有的孩子,她找了五年都没找着那人是谁,要是找着了,她必定会将那乘人之危的小人千刀万剐。届时那孩子恐怕也不会再想着自己这个娘亲,对孩子而言,那毕竟算是她的生身父亲。
就像自己一般,出身皇家,母妃早早被磋磨去世,凶手却是自己父皇的发妻,这可真真是笑话。即便是自己的父皇,即便他对自己万般宠爱,給尽了荣华富贵,自己却依旧抵挡不住心里的恨意。
是以,她一直不怎么亲近这孩子,也不知该如何亲近。
“若姐儿还小,让她好好玩几年吧,待过了七岁,便跟着与她同岁的表哥一道去文监殿进学吧。”芃姬不愿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学习,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