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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春如旧-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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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秀见她实在忙碌,便拿过了她那些奏疏,替她看起来,又取了纸将批语写上,夹在奏本里。
    看过一遍,又有批语的奏疏,看起来就轻松多了。
    有她帮忙,这才使濮阳免于没觉睡的困苦。
    只是濮阳也不敢让卫秀操劳,奏疏也限定了量,每日只能看多少,多了就不许了。她命内宦搬到卫秀处的奏本都是随意拣的,并不分大事小事,宫中便知陛下待皇夫信任之重,竟无半分防备。
    只是皇夫代阅奏疏一事,被濮阳下令瞒着,不得有分毫泄露。故而,也只皇帝身边得用的几名宦官知晓。
    这夜又是秉烛政务。卫秀坐在濮阳身边,二人一人一叠奏本看着。
    王师大捷,李寿军初战溃败。朝中人心大定,大臣们又揪着汉王不放了。十本奏疏里,有一半要将汉王问罪的。州郡也不安生,刺史们大约被李寿吓着了,唯恐朝廷因这一回,忌惮起他们这些刺史来,卯足了劲要将罪名往汉王身上推。
    濮阳拧了拧眉,道:“真处置了汉王,来日说我不仁的,又是他们。”
    但今次李寿能以汉王名号举兵,来日旁人也能接她做名目,她那身份,便是一连串祸事,躲都躲不得。
    卫秀略加思索,见濮阳将又一道奏疏放到一旁,便也未开口。
    处理完了政事,也是近三更。濮阳推着卫秀回寝殿。
    宫人们早已被遣退了,只有两名提灯的走在前头。凉风一吹,卫秀打了个寒颤,濮阳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到她身上。
    卫秀笑了笑,承了她的好意。濮阳却仍不放心,又摸了摸她的手,看她是否觉得冷了。此处距寝殿还有些路途,若是她冷了,濮阳多半会遣宫人赶紧去取了衣袍来。
    濮阳的手极暖,她覆在她身上的披风,也残留着她身上的暖意,卫秀忽然心中一动,她轻声道:“我的双腿,生来就是如此。”
    濮阳的手颤了一下,心中犹如灌入了一汪温泉,暖意自胸口漫开,直达她的眼底。
    卫秀笑了一下,道:“走吧。”
    濮阳忙点头,重新推起轮椅,与她一同回去。
    她已决心要忘了。
    化解不了的仇怨,多半也难释怀,她只有去忘记,由得往事在岁月之中尘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完结了。
    汉王的番外因为不在最初计划之内,所以我更在微博了,她是一个小姑娘,可能有些宝宝没有看到,就说一下。
    更完这篇,更归途,更完归途,填谢相的新坑。
    谢相新坑,是师徒,咳,你们知道我萌养成。大约是在二月底,三月初更。先跟大家打一下广告,

  第116章

  秋风起,秋意渐浓。
  卫秀愈加少出殿门; 濮阳奏本都不让她看了,令人往宫外搜罗了些话本来; 又命崇文馆将今岁御制新书进上; 与卫秀解闷。
  卫秀为免她担忧,也依她的意。
  如此一来; 政务便又都回到濮阳身上。
  幸而李寿那十万大军看似张牙舞爪; 实则如一盆散沙,朝廷大军合而攻之; 李寿竟不堪一击。初战溃败之后,又是数战数败。
  濮阳一哂置之; 倒是刑部那头,审出了大案。
  起初劝说汉王自尽那位礼部侍郎,竟是滕王的人。李寿当真拥立也非汉王,乃是滕王。他们原是算计着汉王不通政务; 劝他就死; 如此一来; 天子昏聩,逼杀宗亲的名声也定了,必可激起天下义士气愤,而到那时高帝诸子,便只剩滕王一人,滕王再设法从京中脱身,往李寿军中坐镇。
  倒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盘算。
  可惜了,汉王怯懦,不明事理,汉王妃却颇能明辨是非,拦住了汉王。
  得了礼部侍郎口供,又照他供认往他府中搜出了不少往来书信,滕王造反之罪证据确凿,濮阳下诏将滕王投入大狱,令刑部再严加审讯。
  滕王比汉王小上二月,不想竟颇有胆识。
  “可惜了,这计谋粗陋了些。”卫秀倚着凭几,淡淡笑道。
  她常坐殿中也是无趣,虽有话本诗赋为伴,却也不能总让她捧着书。濮阳便将此事,当做一桩轶事,说与她解闷。
  眼下滕王正于狱中受审,汉王的污名倒是就此洗脱了,朝廷即便要忌惮她,也不可再借李寿之乱行攻讦之事。
  濮阳取过一厚软的小毯,小毯狐皮所制,厚软却又轻便,覆到卫秀身上:“只梁州十万大军,朝中无重臣为应,地方无将帅响应,他便敢反,这计谋又能周密到哪里去。”
  卫秀一笑,将小毯向上扯了扯,她手中还抱着手炉,手炉中是新换的炭火,还有些烫,便搁在怀中贴着。
  还未入冬,她便已觉森寒入骨,如此厚实的小毯盖在身上,竟也不觉热。
  宫人送了今秋新制的蜜饴进来。卫秀便知约莫是药煎好了。果然不久,一名小内侍端了一玉碗快步入殿来。
  玉碗中黑漆漆的药汁看着便知苦极了,卫秀接了过来,往碗中望了一眼,便一口气饮尽了。
  清水早已备下。卫秀漱口,又含了一片蜜饴,口中的苦味也随着淡去。濮阳轻轻吁了口气,汤药端来时,她便如临大敌,卫秀用药,她眉头锁得比卫秀还紧,药碗空了,她忙端清水,又递蜜饴,比卫秀还紧张。
  卫秀见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的神色,不由轻笑。
  实则,再苦的药汁,喝得多了,便也不觉得多难下咽了。她如今用药的次数,与用饭差不了多少,早已成了习惯。只是七娘依旧不习惯。这蜜饴便是她弄来的,特令膳房依照了她口味制成,让她用过药后,好压压苦味。
  “不苦的,”卫秀柔声道,“你别紧张。”
  “嗯嗯。”濮阳应了两声,像是听进去了,但卫秀知道,下回她依旧会那般如临大敌。
  她便不再劝,与濮阳说些旁的。
  濮阳也顺着她。其实周太医早已与她说过,今冬必要多加留神,不可令皇夫受凉。她伤了肺,伤口愈合,脏器还在调养,尚未恢复元气,若受风寒,便甚棘手。
  卫秀医术远在周太医之上,自也明白,故而她平日里也十分留意自己状况。只是不愿挂在嘴上罢了。
  滕王逆案,干系甚重,兼之他是皇弟,身份贵重,即便落魄,也不可以小吏辱之。濮阳为显慎重,诏令刑部、大理寺与御史大夫三司会审。三司动作迅捷,不过三日,便将滕王供词送到濮阳手中。
  大约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滕王招得甚是痛快,所求唯一件,便是要保自己一命。濮阳突然想到那日汉王冲进宣德殿,声称愿以死证清白,只求保全汉王妃,便顺口问了一句:“滕王可问过滕王妃境况如何?”
  御史大夫回道:“滕王殿下并未问起过王妃,只屡屡托付微臣,向陛下陈说,他是受李寿蛊惑,并非有心要反,求陛下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濮阳嗤笑:“推得倒干净。”
  大理寺卿便上前陈说:“依臣之见,不如留滕王一命。”事到如今,滕王即便保命,也走不出大牢了,再也掀不起风浪,“留他一命,是陛下仁厚,以德报怨,天下人必感念陛下宽仁,往后再有人预借二王行乱,也无人会说陛下的不是,只会以为是那逆乱之人狼子野心,不知感念朝廷恩德。”
  这回李寿造反,除却用兵,还派人往各地散播谣言,称皇帝得位不正,忌惮二王,欲行诛杀,他为高帝血脉,“不得不反”。
  留了滕王一命,便是朝廷仁义,再有下回,百姓也不会相信了。
  大理寺卿此言在理,也是他们三人商议的结果,濮阳思索后,便准了。
  如此京中算是定了,只等王师回京,论功行赏。
  仗还在打,朝廷却已不那么忙碌。唯有刑部尚书,甚是烦恼。焦邕行刺皇帝,误伤皇夫一事早已审明白了,然而陛下还未将其定罪,大半年了,也未问过一句,只将焦邕羁押在刑部大牢,好似忘了这个人一般。
  焦邕行刺皇帝,论罪当诛,祸及满门,但皇帝都不问,大臣们便更躲得远远的。焦邕鸿胪寺卿做得好好的,突然去行刺圣驾,也不知其中有多少内情,若是左问右问,问成一个大案,京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大臣们谁肯沾手?都当做忘了此事。
  但刑部是要归档的,狱中罪犯,皆尚书职责所在,眼见到了年末将近,刑部尚书便揣着焦邕一案的文书,入宫求见了。
  濮阳倒也不是忘了此事,只是因焦邕原是仲氏门生,他所行之事,又是为仲氏复仇,故而不愿去想。
  卫秀醒来,一直没有问过何人行刺,怕是已猜到了。京中能知皇帝行踪的,只那几个,其中敢行刺圣驾的,唯有焦邕。
  焦邕入狱之后,是濮阳亲自密审。
  鸿胪寺卿乃是清贵之职,既不掌兵,也无大权,他在军中的势力随他远离军中一日日瓦解。焦邕见此,便急了,后得知皇帝匆忙往邙山探病,方知皇夫身在邙山。他便断定皇夫在病中,皇帝去探过一回,必会有第二回。濮阳无子,汉王滕王皆无根基,濮阳若突然驾崩,朝廷兴许便能乱上一乱,萧氏兴许将会祸起萧墙。
  他只凭这一点兴许,便潜伏行刺。谁知先为羽林察觉,又经卫秀阻挡,最终功亏一篑。
  “行刺圣驾,罪同谋逆,按律当以夷族论处。”刑部尚书禀道。
  濮阳想了一会儿,道:“既然罪同谋逆,便依滕王例吧。”
  刑部尚书一愣,滕王得以活命,乃是朝廷欲借他树立宽仁,焦邕又是为什么?
  濮阳见他面有疑色,便道:“当年晋王之乱,朕受困宫中,赖焦邕兵围晋王府,方得解围,朕念及他当日功劳,故而从轻处置。”
  刑部尚书恍然大悟,领命退下了。
  濮阳叹了口气,当日的事,本是卫秀种下的因,她将其化作留焦邕一命的果,也算减轻一些卫秀的愧疚吧。
  她将此事说与卫秀,卫秀沉默良久,方道:“如此,也好。”
  时节已入冬,王师击溃李寿大军,生擒李寿,恰好在正旦前几日班师回朝,将贼首当做贺仪,在正旦大典上,进献天子。
  朝中极是振奋,这是濮阳登基一来头回欲叛乱,平叛之后,她的威望也跟着加重。军中不少后起之秀也成了天子心腹。
  如此好事,濮阳却并不觉得多欣喜,她空下来后,便将大半时间都用在卫秀身上。每日都与她一道,看书也好,作画也罢,总是陪着卫秀,不让她觉得无趣。
  殿中放了好几个火盆,暖意熏人,卫秀翻出一本医书来,正是当年她病中无趣,教濮阳切脉的那一本。当日她赠与濮阳,令她带回去研读,她也认认真真的看了,待她病愈之时,已是颇见成效。
  那是在公主府的事,不想七娘竟将这本医书,带进宫里来了。
  濮阳正鉴赏一大臣献上的古画,见卫秀从矮柜中取了本书出来,便出了神,她冲执画的两名內侍一摆手,令他们退下了。
  卫秀正要将医书放回原位,濮阳悄悄走了过来,探过头来,好奇道:“你寻见什么了?”
  卫秀转手,将医书递给了她:“你入宫之后,还看过?”
  濮阳接过一看,面上便有了笑意:“这是我特回潜邸取来的。”卫秀去了邙山那两年,她时常觉得寂寞难言,想到她曾教过她如何把脉,便亲去了一趟潜邸,取了书来,无事之时,便自己学学,算是打发无趣辰光。
  卫秀饶有兴致道:“莫非已将此书读透了?”
  濮阳在她身旁席地而坐,亦颇觉有趣:“不如试试?”
  卫秀笑着伸出手腕来,濮阳搭上她的脉,细细诊断,过了许久,她望向卫秀,展颜笑道:“脉象从容和缓,不沉不浮,不迟不数,节律均匀。”
  卫秀已显出温柔的笑意来,濮阳也望着她,轻柔微笑,声音亦低柔下来:“君之脉象,应指有力。”
  卫秀倾身,轻柔一吻,落在她额上:“定将与卿共白首。”
  窗外老树发新枝,又是一年春季。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就是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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