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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如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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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卿已查明,刺杀濮阳殿下一事……”大臣抬头看了眼晋王,便惶恐不安的伏身,“是殿下所为。眼下,已入宫禀告圣上了!”
  晋王面上闪过一丝恐惧,他强自镇定,盯着那大臣再问:“张道之是如何查出来的?”
  他只盼大理寺卿不过怀疑而已,尚未有明确的证据,还能让他在圣上面前自辩。
  大臣却颤着声道:“刺客所有器械有赵王府的印记,正卿派人查了这批印记,发现这刻字的手法是出自将作监的一名老匠人,他沿着这条线查去,却发觉那匠人已死……”后面便是一系列的顺藤摸瓜,一路摸到了晋王身上。
  连证物都被他找到了。
  宣德殿中,皇帝遣退了內侍。张道之跪在殿上,一一奏明,一并还呈上了证物:“若非查明,臣也不敢妄言。”
  皇帝细细地看过证物,恨恨咬牙道:“这畜牲!”
  他眼中恨意滔天,立即叫来窦回,道:“去召晋王来!”
  窦回不敢置喙,亲出门去安排人手,这是欲拿晋王问罪,虽未言派禁军所拿,但还得谨慎一些,多拍几个灵醒之人,若横生枝节,也好有个防备。
  窦回刚一出殿,皇帝阴沉的面容便缓了一些,与那两位大臣道:“此事,密之。”
  而晋王在府中来回踱步,心惊胆战。
  那位通风报信的大臣已走了。晋王请了他那几位足智多谋的幕僚来谋事,,欲周转出一条脱身之计,众人七嘴八舌,却无可用之计。晋王勉力让自己宁神,自己也在想,究竟,要如何应对阿爹斥问?
  晋王怕得很,想到赵王现下虽还禁足,只怕过不得多久,便能解禁,来到他面前耀武扬威,晋王眸色沉了下来。
  一番劳碌竟是自寻死路吗?晋王怎甘心如此。
  可又着实寻不出破解之法。
  正当晋王万般无措之下,长史快步入殿,弯身一礼,道:“殿下,门外有一小郎,称他手中有濮阳殿下交与殿下的书信。”
  七娘!晋王连忙道:“快带他来!”
  长史才一转身,晋王便冲了出去,道:“不!还是我去见他!”
  卫秀的人,旁的不说,稳重一条,却是无失的。晋王接过佩囊,从中取出书信,摊开,急切的目光快速扫过,只见上面写着:“晋王兄亲鉴:余避险于邙山竹林,安好勿念,代禀君父。阿七手禀。”
  仆从站着,看晋王喜动颜色,待一看完,他喜道:“天不亡我!”
  几名幕僚也跟了出来,晋王令长史将这位送信的小郎带下去,赐他财物。仆从道了谢,冷静的目光在那几名幕僚与晋王脸上扫过,便跟长史下去了。
  晋王从惊喜中出来,渐渐猜疑起来。
  七娘没道理向他求助啊。她不是该去寻赵王?莫非其中含有陷阱?
  这几个幕僚都是知晓此事的,也一并议论起来。
  难道是七娘知晓此事是他指使,故而以此来炸他?若果真是他,他得此手书,必派人去斩草除根,邙山兴许已设好了埋伏,待他人一到,便会拿个人赃俱获。晋王眼色沉了沉。又或是她故弄玄虚?她不入京,定是身上有伤,不能远行,欲借他之手呈禀阿爹,入京之后,再与他计较,阿爹那里已经有了张道之的证物,再加上七娘之言,他怕是脱身无望。
  幕僚那头,也商议出结果来。
  其中一位叫叶先生的,是他们中的领头之人。他上前禀道:“殿下,以臣等之见,当速派人截杀!”
  “哦?截杀?”晋王目光一闪,也有此念。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先生,三郎要来截杀。
高士:不会。
公主(疑惑):先生怎知?
高士:凭他为人猜的。
公主:╰_╯看来先生对他甚是了解!
高士:再了解,也不及对你。
公主:~(≧▽≦)/~//
    
    第9章

  事已至此,懊悔无益,要紧的是,如何度过此次难关。
  叶先生见晋王有所意动,忙与他分说道:“张正卿虽已与圣上禀明,殿下却并非无辩解之处,不过些边边角角的证物,殿下推说不知就是。至于公主,纵使此时不知殿下所为,回京也知道了,到时,必视殿下为仇隙。”
  晋王神色一振,沉吟不语。
  “臣观公主,非易与之辈,若视殿下为仇隙,日后也定与殿下处处为难。圣上之爱公主,言听计从,到那时,殿下危矣!”叶先生讲得口沫横飞,他身后诸位幕僚皆点头赞同。
  皇帝待公主如何,世人有目共睹。
  晋王黢黑的目光更加凝沉,一点点被说动。
  叶先生又叹了口气:“再者,公主为圣上之女,殿下却也是圣上亲子,届时已失一女,圣上痛彻心扉,殿下只管不认,再令群臣上疏作保,圣上难道还能再狠心割舍一子?”
  失女是锥心之痛,失子便不是了?皇帝对子女素是宽厚,何况,眼下也只张道之一家之言,尚未定死,还有可周旋之处。
  幕僚们亦纷纷称是。
  晋王很受引诱,就要立即派人去做,顺道还得将那送信的小郎处置了,只当从未收到这手书。但他刚迈出一步,便想,叶先生言之有理,然种种皆是先设想濮阳并无后招。
  晋王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叶先生不解,刺杀公主本就不妥,他当初是反对的,奈何殿下坚持,又有诸位幕僚声称可行,公主并无可用之人,突现杀招,以有备袭不备,稳操胜券。他一想也是,公主甲士虽皆是陛下自禁军中抽调出来的精锐,但到底人数有限,杀了,还能嫁祸赵王,可谓一举两得。
  可谁能想到,公主有如此急智,甲士全军覆没还让她逃了。
  留下一个残局,如何收拾?只好将事做绝了,不然,还等公主回来报复?
  叶先生疑惑道:“殿下如何犹豫?”
  晋王沉吟道:“倘若濮阳另有后路?邙山不过一处陷阱?”
  见他还在顾前顾后,叶先生急了,一跺脚:“殿下!公主在宫中,依附陛下,自身并无可用之人。此番落难,来信向殿下求援,定然是真求援!”
  晋王却更多思多虑起来。
  “濮阳那人,不能欺之年少,更不能因其依附陛下便小觑,端看她能在天罗地网之中脱身,便知其诡计多端……”晋王起先还是与叶先生等人分说,说到后半截,便自言自语起来,“更何况,她为何不向赵王求助?反来向我……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龃龉,让濮阳以为派遣刺客的是赵王?这倒是与我有益……”
  叶先生听晋王如此言语,急坏了,他忙转到晋王面前,长揖道:“眼下不是细想的时候,就算现下不知,回来也该知道了!殿下,濮阳公主不能留!留她一命,必是大患!”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皇帝派来召见的人,应当快到了,能用时间已所剩无多,濮阳公主,不能让她活着!叶先生无端地对这位七殿下万分忌惮,他往日多次听闻其为人狂妄,却偏生有皇帝一路护持,这回的事再看,更是有勇有谋。这样的人,不赶紧除去,还留着与自己为敌么?
  叶先生苦口婆心地劝说。晋王转过眼来看他,竟思索他为何如此尽心竭力地欲置濮阳于死地,可是别有目的?
  他显出迟疑之色,叶先生还待再劝,晋王突然便下了决断,道:“卿不必再言!有濮阳手书,能解我眼下困境,至于她将来会成祸患……”晋王淡淡一笑,“来日方长。”
  总还能找到下手的机会,要紧的是,现下,先脱困。
  那手书上的的确确是濮阳的笔迹。濮阳用笔甚是放纵多变,下笔结体,不易捉摸,这张纸上的字迹,虽刻意工整,那刻入骨子里的风范却丝毫未曾磨去。
  晋王又看了一遍,突然想到,是否能将赵王彻底拖下水。
  他已打定主意,叶先生等人也劝不动。不等宣召的宦官来,晋王先一步入宫去,向皇帝呈上这封书信。
  来时是上巳,住了几日,已将至谷雨。
  杨花落尽,子规鸣啼,再过上十来日,便可初初感受夏日的芬芳了。
  濮阳坐与檐下,望着庭中一株枝条上,子规叮在上头,声声哀鸣。
  卫秀缓缓地过来,有一童子,推着她的轮椅。濮阳闻声,转头望过来,卫秀手中执箫,一双玉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之下。片刻,濮阳起身相迎。
  此处草庐是卫秀建的,方方面面也自以她便利为要。道路都平坦得很,也无门槛台阶,好使轮椅滚动。
  不过须臾,便到了濮阳面前,卫秀做了一揖,濮阳弯身回礼。
  “两边山木合,终日子规啼。殿下可是思归了?”卫秀在濮阳身旁,看着那鸟儿,问道。
  那鸟儿羽毛鲜艳,有红色的斑纹,一双眼睛,豆子一般大小,却是漆黑明亮,卫秀话音落下不久,它便振翅而去。山中幽静,子规是处处皆有,这一只去了,还会有新的来。
  濮阳将目光从树枝上收回:“倒不是思归。”
  重活一世的人,对这万事万物,都看开了许多。她那家,大得很,除却圣上,无一人使她牵念。
  她只是在想自己今后的路在何处。
  “若非思归,殿下奈何郁郁?”卫秀又道。
  濮阳扭头看她,忽而一笑,道:“我郁郁,自是因为先生不能与我同行。”
  随她这一笑,她眼中郁郁之气一扫而空,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濮阳再度邀请卫秀:“在先生这里居住多日,只觉受益良多,有许多事,我看不明白,想向先生请教,只可惜,余下时日已不多了。”
  信送出去了,按照预料,快则今夜,慢则明日,迎她回宫之人必到,到时,她便要从这里离去,暂见不到卫秀了。
  濮阳找到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放心她在此,唯恐有人来与她抢。
  “先生终日在山中,看惯了山上景色幽静,不如随我入京,见一见魏都的喧闹繁华?”濮阳一面说,一面偷窥着卫秀的神色,见她不动如山,又道,“大隐隐于市,喧闹之处,也有道可悟,先生去瞧瞧,不喜欢,再回来就是。”
  她说得诚恳,很想将卫秀引诱走,但其实心中是没底的,并不认为卫秀能被她这三言两语打动。濮阳已打定了主意,这次劝不走,等她了结了京中之事再来劝,萧德文都能得到卫秀,凭什么她就不行?
  因未抱希望,濮阳的语气就十分柔和,更是隐隐之中,透着郑重的敬意,谁料,卫秀闻此言,却笑了一笑,问:“我不喜欢,还能再回来?”
  她像能勘破人心,短短的一句话,分明什么都没有,却像是在拷问着濮阳的心。濮阳有些不自在,她抿了抿唇,正欲说“自然可以”,却又发现,若是卫秀当真跟她走了,她是不愿让她回到此处的,到时,就算是硬留,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第10章

  如今还没得到卫秀,濮阳就已对她爱惜不已,待得到以后,还如何肯放她回来?濮阳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先生到那时还想回来,定是我德行不够的缘故,更需先生时时提点,先生怎忍离我而去?”
  卫秀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忍揭穿,只是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濮阳便有些后悔。
  要得到高士的心,就该大度一些,与她敬意,与她施展大才的机会。以后,她要敢走,囚也囚到身边,免得为他人所得,反过来对付她。
  至于眼下,话说得好听些有什么打紧?她该说“先生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这里,永远留有先生一席之地。”
  如此才动听。
  可惜,说都说出口了,再更改也难,濮阳便有些懊恼。她看向卫秀,见她手中执一管碧玉萧,便道:“先生擅箫?”
  这管玉箫,通体碧绿,柔和滋润,以濮阳见惯了好物的眼光,都要赞一声好。
  卫秀低头看了看,笑道:“称不上擅,只略通一二罢了。”
  君子有六艺,音律也在其中。世家子尤其重视,不但要允文允武,音律射数也是自小培养,濮阳就知道几个在音律上造诣很高的世家子。其中,又以刘氏子阿恒最为夺目,刘恒鸣琴,曾引来蝴蝶,在他周身起舞。当时许多人亲眼所见,被传为佳话。
  卫秀说她对箫略通一二,其实,只是谦词罢了。濮阳知道,她的箫,和刘恒的琴一样好,只是外人不知。
  濮阳曾无意间听过。
  那也是一个春日,萧德文继位不久,诸王在朝,辈分都比他大,干预朝政,常以叔王之尊强迫他下诏。萧德文深以为忌,问策卫秀,卫秀言,遣诸王出镇,便可解眼前之困。濮阳闻此大惊,让那些宗藩离京,无异于纵虎归山,来日想再对付,便难了。
  此时的藩王,手中都有兵,在各自封地虎踞龙盘,朝廷有大军,对付一个是不难,但若这些宗藩一起起兵呢?谁能制得住?世家强盛已是皇族心腹之患,新帝即位,该安抚宗藩,使其矛盾指向世家,而不是萧家内部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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