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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等归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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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觉得累,再睡一会儿?”屈仰山柔声问。
  “嗯……”
  两人挤在病床相拥入眠,大大方方共享时光眷顾,屈仰山低头看一眼阮秋屿的睡颜,越将他拥紧一些,越想把他揉进灵魂里。
  转眼到阮秋屿生日的日子,屈仰山载他到舞蹈室,他特意在下车前叮嘱”今晚一定要记得来大饭店”。
  屈仰山当然不会忘记,他包下一整层餐厅,订了阮秋屿最爱吃的菜品,邀请乐队到场演奏,亲手制作了一个生日蛋糕,礼物藏在他车后备箱。
  “不会缺席。”屈仰山摸摸阮秋屿的头说。
  阮秋屿回到舞蹈室,见许狄不在,内心松一口气,与许狄共处同一舞团令他窒息,梦魇般的伤疤他不想再撕开。
  “你听说了吗?”舞团的一位女演员小惠一惊一乍地问。
  “什么?”小倩瞪圆双眼睛,一脸好奇。
  “靠关系进舞团的许狄,他前几天被送进医院抢救!”小惠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听说他在家用刀……流了很多血!”
  “不会吧!首席考核即将开始了,他不是想当舞团首席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不过,就凭他的舞技和资质,首席之位肯定无望咯……”
  “阮秋屿也参与竞争啊,我比较看好他。”
  独自在角落拉伸腿的阮秋屿听见两人的对话,愈发确信小镇之夜,助理通话屈仰山是因为许狄出事了。
  莫非沈晛与许狄情变,许狄为此想不开?亦或许狄又准备耍手段呢?
  可是许狄为什么事发后找屈仰山,两人早已不联系。难道许狄也如沈晛一样,前任与现任都要麽?
  许狄,麻烦又添堵,阮秋屿泄气地想。


第十三章 
  舞蹈训练结束,阮秋屿特意到美容院做面部护理。
  在造型师的建议下,他换上正式精致的西装,站在镜子前,大家都称赞阮秋屿是”人间衣架子”。
  “这样……会不会太正式了?”阮秋屿内心惴惴却羞涩地问,“而且,我最近好像长胖了。”
  “不会,阮老师穿什么都好看。”造型师夸赞道。
  “谢谢你。”阮秋屿双颊轻易地绯红,对称赞感到不好意思,他又对着镜子整理衣襟,心想屈仰山应该会喜欢自己的装扮吧。
  晚上十点,阮秋屿准时到达颛顼大饭店,屈仰山的小助理指引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桌子,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个日子,这幅场景,此刻情意,太适合过生日。
  “仰山还没到吗?”阮秋屿手撑下巴,润亮的眼眸望着助理问。
  小助理抬手看一眼腕表,思量几秒,紧张地答道:“老板正在路上。”
  阮秋屿不疑有他,继续低头认真地看菜单,边小声嘟囔:“不知怎么了,最近爱吃酸的食物……”
  小助理悄然走出门口,再看一次腕表,略微着急地拨通屈仰山的手机:“老板,阮先生已经到了。”
  对话那边的人不耐烦地叹一口气,语气不善地说:“这边很棘手,需要再等等。”
  “那……如果阮先生问起缘由,是否告诉他?”
  “……”屈仰山停顿一会儿,权衡之后说:“告诉他,不然他会多想。”
  小助理挂断通话,心道这份工作真难做,但是相比之下,老板需要处理的事更棘手。
  不过,谁遇上那种性命攸关的事,也很难置之不理吧……
  屈仰山本应在餐厅为阮秋屿庆祝生日,却在开车途中被秘书的一条消息阻拦。
  秘书说,许狄今早逃出医院,现人在红海岸旁边的山崖上,放言屈仰山不来就跳海。
  屈仰山当然不会被许狄胁迫,他不相信如此惜命和不择手段的人会自寻了断。何况,许狄的事情早已与他无关。
  或许是真的感到绝望,许狄真的跳海了。
  他身穿蓝色条纹病服山崖,发丝微动,回忆慢慢重来。
  二十一岁的许狄与屈仰山分手后,沈晛对他百般讨好追求,纠缠不清间他移情别恋,在更衣室向沈晛表白。
  许狄挪用母亲的手术费跟随沈晛出国,所有背德的一切全是为了与沈晛在一起。
  如今沈晛却与门当户对的女人订婚了,而他被抛弃。
  是的,抛弃。在异国他乡共度的朝夕,敞篷车驶过海岸他们在夕阳下亲吻的时刻,沈晛解开皮带压上他身体的激情,牵手走过街区的踪迹,全部被抛弃,最痛不过是沈晛说”我们分开。”心痛到刀刺入血肉之躯时也无察觉。
  住院多天,病房来来往往的人数了又数,都不是沈晛。
  许狄好爱好爱沈晛,爱意在心头停留,他想要向爱人问清楚,是否爱你的我,已是一个累赘。
  许狄慌张地拨通对方号码,接听者是未婚妻斐,声音带着情欲的嘶哑。
  他不死心地跑到沈晛家,藏在一棵大树背后,亲眼目睹沈晛和斐亲密的举动。
  不一样,太不一样,与许狄在一起时的沈晛不一样。
  凡此种种,他如何能接受?许狄想,离开就是现在。于是乘着春风,纵身跃入湛蓝大海,身躯破碎海水绽开银河般璀璨的水花,眼泪被吞没的瞬间,仿佛告诉所有旁观者:我不再爱这个世界。
  屈仰山在颛顼大饭店门口吸一根烟,秘书又打来,语气有些许着急地说:“许先生正在医院抢救……”
  他蹙眉往上望大楼,搓一把脸,驾车驶离大饭店,他觉得是时候当面与许狄把话说清楚,纠缠不清的关系该一刀两断。
  屈仰山冷脸站在病房门口听秘书说,许先生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两人在病房外等候大概一个半小时,许狄才逐渐清醒,醒后却自寻短见,医生和护士正在劝。
  颛顼大饭店,餐桌上的菜已微凉,乐队演奏了十几首曲目,而阮秋屿等待的人仍未到场,他只好又问一遍小助理:“十一点半了,为什么屈仰山还没来?”
  小助理心知瞒不住,神情慌张地全盘托出:“老板早就到门口了,只是……”
  “只是许狄出事了,对吗?”阮秋屿打断他的话语接话道,今晚内心不好的猜想被应证,他早猜到许狄会出事,“又出什么事了?”
  “许先生又自寻短见。”小助理解释,内心忐忑不安,“老板本不愿去,但许先生跳海被救后又……”
  偌大的餐厅里散发孤寂的气息,阮秋屿喝一口冬阴功汤,兀自沉默几秒,轻描淡写地安慰自己:“嗯,人命重要。”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与孤影过生日。
  “我再等等屈仰山,他会来的。”阮秋屿轻声补充道。
  “嗯……”小助理附和。
  屈仰山用力推开门,结实的门板撞到白墙发出巨响,医生与护士纷纷在病房外等候,留下他和许狄两人。
  站在窗边的许狄忽地转头望向门口,发现是屈仰山,失望地背过身,他手中紧握锋利的水果刀,表情颓然地说:“你来了。”
  既然屈仰山来了,那就共沉沦吧,反正大海辽阔,尚能埋葬六具肉体——许狄,沈晛,斐,屈仰山,阮秋屿,谁也无法逃。
  许狄与屈仰山对视,他从男人的瞳仁里看到阮秋屿的影子。
  阮秋屿有什么好。
  好在家世优渥,好在天赋异禀,好在舞团团长欣赏他,好在沈晛曾喜欢他,好在屈仰山爱他。
  一想到,沈晛追求心上人的笨拙曾给予阮秋屿,屈仰山的满满一目柔光赠予阮秋屿,他的心脏犹如被浇淋滚烫的油,烧成一个个伤疤。
  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痛苦,许狄要所有人尝尝。他不甘心,凭什么他情场事业皆失意,其他人却两边得意。
  他们都很可怜,但他要做幸运的那一个,所以他痛苦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陪伴。
  屈仰山关上病房门,眼神阴翳地盯着许狄:“许狄,不要再玩这种把戏了。我说得很清楚,我们没有纠缠的必要。”
  曾经他说要走,屈仰山会挽留他,现在再也不会说,许狄也不在乎,屈仰山于他,只是一个可供利用的工具。
  许狄在屈仰山燃起火光的眼中燃烧,他没有被震慑。
  反而轻笑一声:“我知道没有纠缠的必要。今天过后,我们两不相欠。”
  “许狄,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狄往一楼看,一楼的救护人员正为气垫床充气,他举起水果刀,面容清晰地映射于刀面,憔悴苍白,嘴唇干裂脱皮:“之前你说过会为当年分手的事补偿我。仰山,我没记错吧。”
  “许狄,我以为那晚把说清楚了,我们本不相欠。”
  屈仰山想走过去,趁许狄不留神的空隙迅速将他制服。
  但许狄灵敏地发觉,赤裸双脚向后挪动,似要翻窗而去。
  命是许狄手握的最后筹码,失去即满盘皆输,他把刀尖指向屈仰山,对准心脏,发狂地吼叫:“你说的不算!你就是欠我!如果不是你和阮秋屿在一起,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屈仰山厌恶地扫他一眼,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他对现在的许狄无法说理,更疲于应对此事。
  屈仰山记得,今晚本该与阮秋屿过生日,他拿出手机看时间,23:59分。
  “那我们不说废话。说吧,你的条件。”屈仰山冷漠地说,眼底尽是不耐烦。
  许狄听见自己最想听的话,毫无思考地说:“只有一个条件,我要当舞团的首席。”
  “我相信你办得到。你满足我,我不会再找你麻烦,我许狄,永远消失在你眼前,我说到做到。”
  屈仰山耸耸肩,这个条件很简单,他不假思索地答应,竟有一种解脱感:“好,我答应你。”
  许狄得逞地笑了,他将水果刀扔在地上,比一个手势:“现在,我们两清了。”
  在屈仰山转身离去前,朝背影喊:“屈仰山!再见。”
  屈仰山身影一顿,一切可笑至极,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他的那片白月光,落幕了。
  屈仰山赶往生日会场后时间已过深夜十二点半,而小助理告诉他,阮秋屿半小时前已离开颛顼大饭店。


第十四章 
  台上的五人乐队正演奏歌曲,台下阮秋屿一个人欣赏,他无心吃饭,心不在焉地想屈仰山和许狄的事情。
  即使屈仰山向他表明不爱许狄,即使他明白人命关天不可任性,即使他清楚人命更重要……但心酸与不安扔缠绕在阮秋屿心头。
  阮秋屿无法忘记恶梦般的昨日,空房的冷清,冰冷的晚餐,屈仰山无感的眼神,许狄的恶毒,点点滴滴拼凑的噩梦,他全忘不了。
  等待的每分每秒如针尖刺痛阮秋屿,当时针指向十二点,不论噩梦或好梦,都该苏醒。
  二十六年的人生,一个人庆祝生日,原以为二十七岁的生日有人陪,也不过是奢望。
  凌晨十二点,小助理推着生日蛋糕出现,阮秋屿漂浮的最后一丝期待泯灭于燃烧的蜡烛,消失殆尽。
  朝起夕落唤醒寂寞,爱你守候无助的等待,祁望明天的你依然爱我。
  小助理将蛋糕摆上桌,嗓音微抖:“老板……等下就到了。”
  说出口的话他自己也不确定,只是觉得阮秋屿应该开心。
  阮秋屿没应声,他看着蛋糕,脑中浮现一个电影场景:一位愤怒的女人用刀捅入蛋糕,巧克力酱全数涌出,反复几次,蛋糕四分五裂。
  阮秋屿笑了,他的心刻苦铭心地痛。
  恰时杭一斯发来视讯,他一看阮秋屿薄红的眼皮就明白所有,但语气仍开心地祝贺:“阮秋屿,生日快乐!”阮秋屿勉强地轻笑一声,心不在焉地说”谢谢。”
  谢谢杭一斯多年陪伴,谢谢与他过生日,谢谢他没有问为什么屈仰山不在场。
  落寞的空间里,阮秋屿双掌合十,闭眼许愿。
  闭眼许愿那一刻,他禁不住猜测:就现在,屈仰山是在想往后每年陪阮秋屿过生日,还是在担忧许狄是否感到害怕呢?
  阮秋屿不知道。
  但他还是对自己说:生日快乐,阮秋屿。
  阮秋屿没有愿望,一切皆是空。他怕,怕热烈的梦,怕永不坠落的想念,全部倾翻。
  屈仰山慌忙地赶回家,一手提着礼物打开家门,客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平常睡在沙发等他回家的阮秋屿不见踪影,桌上的生日蛋糕融化成一团软塌塌的奶油,顺着桌沿滴落在地。
  屈仰山轻轻推开房门,被窝微微拱起,他烦乱的内心因此安定,阮秋屿肯定知晓今晚发生的事,肯定心怀芥蒂,介意他的缺席。
  阮秋屿的乖巧睡颜令人疼爱,屈仰山目光灼灼,克制地抚上熟睡人的脸,阮秋屿被惊醒。
  他缓缓睁眼,神色带着懵懂的可爱,情绪隐藏不住脆弱:“你回来了……”
  屈仰山眉心蹙了蹙,突然靠近阮秋屿耳侧,扣住身下人的肩膀,低声说:“对不起。”又补充道:“生日快乐,阮秋屿。”
  阮秋屿意识涣散,耳朵灵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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