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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等归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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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秋屿想要一个家,想要屈仰山的爱,再贪心一点,也想要一个孩子,但屈仰山分外吝啬,他一样都不施予。
  但相比指令似的生小孩,阮秋屿更喜欢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年轻气盛的屈仰山不理解父母,继承家业后才切身体会看似运筹帷幄的姿态,其实如履薄冰。
  少年的屈仰山不理解屈盛弘和霍曼玲让他与阮秋屿联姻的用心良苦,而作为男人的屈仰山与父母和解,与不甘和解,与岁月和解。
  当年屈氏集团官司缠身,不想与屈氏家族牵扯关系的大律师阮尊拒绝屈盛弘的委托。
  不料想,阮尊受到屈盛弘和霍曼玲的威胁,而阮秋屿嫁给屈仰山也只是屈盛弘为了更好地胁迫阮尊的手段。
  屈仰山知道屈家对阮尊和阮秋屿有亏欠,近年他出巨资支持阮尊的律师所,而阮秋屿……离婚后会好好补偿。
  金樽空对月,是阮秋屿谈爱,而屈仰山谈人情。
  还是去年那套说辞,屈仰山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妈,我和阮秋屿暂时没有生小孩的计划。”
  “结婚五年了,还没有计划吗?”
  “是的……我和仰山都没做好生宝宝的准备。”阮秋屿心不在焉地说。
  霍曼玲脸色不虞,想要出口抱怨,见祝玙乐撑着裤袋走进来,噤声了。
  什么时候水到渠成,什么时候做好准备。
  没答案。
  饭后,屈仰山与屈盛弘在书房谈话,霍曼玲和屈露露调制香水,阮秋屿独自一人在后花园散步。
  玻璃花房倾泻出悠扬的小题琴声,阮秋屿走进花房,祝玙乐在鲜花簇拥下深情地弹奏小提琴。
  曲毕,祝玙乐真诚地望向阮秋屿的眼睛,似乎早知他站在那里。
  于是试图邀请道:“阮老师,不配合我的琴声跳一支芭蕾舞麽?”
  阮秋屿懵懂地点点头,随即配合音乐跳芭蕾舞,一束束鲜花是最认真的观众,冷风敲窗是掌声。
  优雅的姿态,典雅的琴声,谱写雪夜的序章。
  琴声悄然而止,尾音利落干净。祝玙乐目光灼灼,眼尾上扬,激动地说:“阮老师,你跳得真好。”
  阮秋屿眼睫垂敛,有些害羞地笑笑:“谢谢……”
  “阮老师,我看了你和屈先生的真人秀。”祝玙乐突兀地谈起此话题,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阮秋屿,“你们很恩爱。”
  恩爱。恩爱是一种亲密的情感,是长长久久,是白首不渝,而屈仰山和阮秋屿只是限时恩爱,悲欢辗转于”限时”和”恩爱”。
  阮秋屿想点头承认他和屈仰山是真的恩爱,但祝玙乐很聪明,不会轻易被骗。
  阮秋屿揉揉眼角,很乖的样子,苦涩在喉间蔓延至唇齿间,只说:“我爱屈仰山。”
  他的爱人是神圣之主,他是至虔诚的信徒,教义是”屈仰山”。
  世人说,每一次俯首朝拜,都是对罪孽的洗礼。他的爱人大可磨刀霍霍指向他,赐予他的新鲜毒药,赐他死心,如果爱屈仰山是罪。
  他纯洁的教堂容不下他,血泪湿了白袍,无人在悲土哀悼。”我爱屈仰山”这句话好似烟雾,阮秋屿不想祝玙乐懂,又想他懂。
  他直觉祝玙乐有许多话想说,源于见面时握紧又松开的手。
  祝玙乐果然很聪明,拨开烟雾又见山,他的双眼尽是不解:“阮老师,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什么……一定是屈仰山?”
  阮秋屿不知道怎么具体地向祝玙乐坦白——爱上某个人只在一念之间,在筛中内心的某一点,在实现理想型的某一刻。
  爱上屈仰山,就在他认真工作时的样子;在他打篮球时纵身跃起那一刻;在他嘴角含笑的那一刻。
  爱,抽象又迷人。
  “阮老师,我理想的爱,是轻盈且平等。我理想的爱,是付出后能得到对方同等的爱。我理想的爱,是互相关怀与尊重。”
  轻盈且平等。阮秋屿微微愣神,蹙起眉思考。
  轻盈,平等,鲜活且美丽的词,它们与阮秋屿、屈仰山弱水之隔,相比之下他们更像彼此的枷锁,淬了毒符了咒,沉重危险。
  美好而精致的地方,人迹罕至,他蹋遍山海,却身处美丽的困境。
  阮秋屿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好,声名狼藉,悲观主义,敏感多思,受到委屈只会自我舔舐,相信有单纯的善意,不聪明也不热情。
  可他流眼泪时屈仰山会拥抱他,不足挂齿的善意,阮秋屿记了好多年。
  让阮秋屿一记起名字就想流泪的屈仰山,是他最深爱的爱人。
  阮秋屿能给的爱很少,但全给屈仰山不可惜,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现在孤注一掷未来一无所有,也不可惜。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阮秋屿眼皮薄红,字里行间流露着苦涩的味道,“祝玙乐,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是这种事没有办法的。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1】。我释然了,就会抖落自我桎梏。你放心。”阮秋屿对杭一斯同样说过‘我会释然’”你不用担心”,回头忆旧事,岁月风干……”不甘”展露无遗。
  或许未来会不甘,但绝不可惜。
  阮秋屿笑笑,笑意短促,他对祝玙乐说,和你聊天很愉快,但我该走了。
  祝玙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动,也没说话。
  阮秋屿逃似地转身,忽地想起一件事,侧头问:“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说我很好?”
  “因为,我参加一场国际比赛时没有人肯和我搭档,我也没钱请演员,是你帮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得不到评委的青睐。”
  “谢谢你,阮老师。”
  阮秋屿不足挂齿的善举,祝玙乐记了好多年。
  阮秋屿确实忘记自己做过这件事,所幸迟钝地想起来,他说:“祝玙乐你很优秀,继续不背负压力地走下去吧。”
  他推开门,闭眼仰头,雪粒触碰脸,眼睛,落在眼睫毛。
  又下雪了。
  成片成片的雪,隐晦皎洁,将爱埋葬。
  向雪祈缘亦无用,阮秋屿想,雪最不能承载世人的愿,雪很脆弱,春晖洒下一缕阳光时就悄然融化,蒸发,消失天际,再等多少个季节更迭才遇见。
  “阮秋屿。”熟悉至骨髓的声音钻入耳朵。
  睁眼,屈仰山撑着一把伞站在他面前。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
  屈仰山主动抬腿向他走来,雨伞罩住他的身体,他的脸笼罩在屈仰山的眼睛里。伞遮住雪,屈仰山洗涤他的忧伤。
  屈仰山抬头阴恻恻地看一秒玻璃房里的祝玙乐,揽住阮秋屿的肩膀轻声说:“阮秋屿,回家了。”
  阮秋屿看着他,感受左肩的温度,呐呐地说:“好……”
  【1】引用自三毛。


第八章 
  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屈仰却心不在焉,因为祝玙乐和阮秋屿。
  与屈盛弘谈话间隙,他出阳台抽支烟,却见两人在玻璃花房独处,阮秋屿跳舞,祝玙乐弹琴。
  宋绛说得对,阮秋屿跳芭蕾舞很好看,比许狄好看百倍,动作流畅利落,情绪拿捏恰到好处,令人不自主地陷入悲伤。
  阮秋屿和祝玙乐聊了很久,他站在阳台凝视很久,如三千光年般漫长。
  时间每度过一秒,秒针犹如细密的针扎进屈仰山的心肺,他有些迫切地想知道阮秋屿和祝玙乐在聊什么,他们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艺术,哲学,人文,而非枯燥的金融、商学和运动。
  看似即使是朋友也无法结交的屈仰山和阮秋屿,前半生确实互为羁绊了。
  同居不久,阮秋屿第一次与屈仰山谈金融,他记得阮秋屿佯装老练地谈论金融,措辞生硬且生涩,一本正经的模样令屈仰山啼笑皆非。
  如今回想,竟觉阮秋屿有几分难缠的可爱。
  屈仰山抹了把脸,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否则不会在大雪纷扬飘落时,坐立难安地跑到玻璃房门前等阮秋屿。
  归家路上,屈仰山率先破碎车内静谧的氛围。
  屈仰山:“阮秋屿。刚刚祝玙乐和你说了什么?”
  阮秋屿眨了一下眼,摇摇头,放空地说:“没有说什么。”
  “但是你们聊了很久。”
  “他说很感谢我。”阮秋屿移开眼睛,漂亮的眼睛含蓄着哀沉得温柔,“因为我曾帮过他。”
  “仅此而已。”
  屈仰山知道他在说谎,仍点点头,就当做是秘密,秘密不可言说。
  即使亲密如爱人也各自藏匿自己的秘密,然后继续手拉手。
  屈仰山和阮秋屿残存亲密,两人背对背各自与秘密拥抱,只是这一次,屈仰山先试探了。
  回到家,阮秋屿为屈仰山泡牛奶,丝滑的牛奶温度暖热,糖度七分甜。
  屈仰山仰首饮尽,喉结暧昧地滑动,睡前一杯牛奶是阮秋屿在屈仰山身上养成的习惯,他不再喝冰美式,喜甜成为嗜好,世间无人不喜甜,阮秋屿是撒糖的人。
  于是他们做爱了。
  屈仰山理智倾翻,搂着阮秋屿蛮横地吻他,他有些烦躁。
  因为阮秋屿和祝玙乐,脑海里萦绕阮秋屿跳芭蕾舞的模样,心中的恶魔滋生于占有欲和妒忌,他恍神间想,身下人是堕天使,他或许愿意以身试险。
  阮秋屿的DNA与生俱有名为‘屈仰山’的基因,阮秋屿只可以为他泡牛奶。
  醋意竟与爱意共生,屈仰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意外。
  但他不打算与萌生的爱意背道而驰,他愿意与阮秋屿缠绵每一夜,欢愉致死,憧憬每一日的细水长流,长长久久。
  阮秋屿沉沦于屈仰山炙热的欲望,身上人的动作带着急切的凶,但没关系,他耽溺于此。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轻盈且平等的爱’,或许在这一刻,他们”平等”了——欲望平等,意识轻盈。
  阮秋屿在呼吸间隙看向窗外,雪如星漫天,他和屈仰山却极尽狂热之事,像在教堂偷情,而虔诚的信徒在闭眼祈祷,他们放肆又隐秘。
  屈仰山用力吻阮秋屿,他尝遍了阮秋屿如牛奶巧克力的身体,印下鲜红显眼的吻痕,雪腻胸前的小樱桃裹在嘴里,湿热的舌头舔舐熟透的乳尖,每一处肌肤都沾上湿漉漉的液体。
  胯下的性器坚挺地顶在穴口,屈仰山大手拢住阮秋屿的双臀,摆动精壮的腰,龟头隔着一层布料轻轻往里面撞,粘液湿透了薄薄的阻碍。
  性器蓄势待发,狂热的欲望想埋葬在温暖紧致的穴肉里。
  阮秋屿抱住屈仰山的头,轻扯细软的毛发,涨红了脸仰头呻吟。
  他纵情欢享此刻,纵享欢愉是今夜的座右铭。他攀住屈仰山的肩膀转换姿势,屈仰山平躺在床,压抑火热欲望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阮秋屿。
  阮秋屿指尖勾起内裤边沿,在屈仰山眼神的压迫下,缓缓往下拉开。
  硬挺的巨物急切地弹出,渴望释放天性。他微微张口,脸颊贴在性器上,伸出舌头舔尽顶端的液体,而后将龟头包裹入口,生涩地舔弄吞吐胀大的性器。
  像在吃冰淇淋,阮秋屿想。他费力地将硬物吞入喉间吮吸,再吐出,如此反复动作。
  嘴巴再一次与龟头分离,带出些许精液,如银丝悬在两者间,嘴边挂着一丝透明体液,如融化的果冻渗出容器。
  阮秋屿伸出舌尖舔舐嘴角的果冻,吞入口中,而后却青涩地笑了,眼睛弯弯,意乱情迷的眼睛夹杂懵懂的清澈,火辣又清纯,点到为止的骚。
  屈仰山只能如此形容阮秋屿——正点。涨红脸的样貌、沉醉的神情、失控的激情,都很正点。
  屈仰山按住阮秋屿的头,贲张硬物插入他温热湿软的口腔。
  那根性器很大,填得很满很深,屈仰山舒爽地仰头抽气,挺腰摆动,粗大的性器顶到可怕的深度,圆硕龟头堵在喉间,让阮秋屿难受地涨红脸,眼角沁泪。
  性器恶劣地在柔嫩紧窄的喉间射精,白液锁在喉间,仿若在口中爆开的爆爆珠,最后一股黏稠精液涂在阮秋屿嘴唇上,好似融化的冰淇淋。
  阮秋屿喉间滚动,咽下浓稠腥味的粘液,屈仰山才将狰狞性器抽出。
  而后屈仰山吻住阮秋屿湿软殷红双唇,接了一个绵长且柔情似水的吻。
  屈仰山自下而上插进穴口,硬,烫,大,把紧致穴肉填得又深又满,阮秋屿撑着他诱人的腹肌细细地呻吟。
  阮秋屿的身体坐在性器上,下身贴合得严丝合缝。那根炙热的肉棒顶至深处敏感的穴心,操得又重又凶,操弄得穴口汁水淋漓,屈仰山感觉到层层嫩肉裹住他,紧紧吮吸前端,他握住阮秋屿纤细的腰,性器抽出一小截,再狠狠往穴心操进去。
  阮秋屿眼尾泛红,腰肢酸软,他难以忍受猛烈快感似的哀求屈仰山慢一点,可换来的是硬物更凶猛地抽插,他被顶弄得浑身发热,灵魂也呜咽。
  “好……好热……我受不了了……”阮秋屿颤声道。此刻理智毫无用处,阮秋屿只需快感。
  粗热的性器在肉穴里肆意冲撞贯穿,热意袭来,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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