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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与君绝-第20章

小说: 不与君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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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轼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从没有如此愤怒和恐惧过,厉声道:“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马上,就有人会带他的尸体回来!”
  李平望着自己的空茶杯,目光苍凉而愉快,喃喃自语道:“他自由了。从此,没有人会牵绊他,更没有人能操控他。”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一缕黑血从他嘴角流下。
  此时,突然一样物体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是一具尸体,柯正品的尸体!
  门外一个声音轻轻道:“我真得很笨吗?”雪白的衣衫在门口飘起。
  刹那间,唐轼终于崩溃了,他望着李平,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似得,喃喃道:“你居然把毒下在了自己的茶杯里。”
  李平的目光吃力地转向门口,身体向后倒去。
  欧阳雪冲进房中抱住了李平,泪水滴落在李平的嘴角,混合了黑色的血一起流下。
  欧阳雪转首对唐轼道:“把解药给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唐轼怔在那里,忽得仰天大笑起来,道:“解药?哈哈!这副药是我专门为你配的,根本没有解药。你的身体本来就异于常人,这副药绝对能毒倒你,却不一定能致你于死地,但像他这种人,毒死一百个都绰绰有余,哈哈哈!”
  欧阳雪的目光随着唐轼的话语变得呆滞而麻木,心中的冰冷、刺痛和绝望已无法形容,他的目光慢慢地移到李平脸上,双手紧紧地拼命地抱住他,泪如雨下。
  李平凝视着他,目光平和、明亮而温柔,他张开嘴一口血一个字地道:“你,自由了,……无牵绊地……”他没有说完,因为笑容已在他的嘴角凝结住,爱意已在他的眼角凝结住。
  此时此刻,欧阳雪才深深地明白,李平对他的爱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强烈!无尽的折磨和痛苦都没有使他对他的爱减去半分!
  也许,李平曾经退却过、犹豫过,却从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从没有后悔过对他的爱!这是一份比天更长、比地更久、比血更浓的爱!
  此时此刻,欧阳雪才真正地痛恨自己,为何空有一身却只会杀人的绝技?他能杀尽天下人,却无法救回自己最心爱的人!
  欧阳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无助地悲切地喃喃地道:“不要!平哥!不要!不要!”他死命地抱住李平,死死地抱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也仿佛在渐渐地冷却!冷却!
  突然,欧阳雪觉得胸口一阵凉意,一柄长剑从他背后穿胸而过,他却丝毫没有痛疼的感觉,他回过头迎上唐轼那张充满无限恨意和绝望的脸。
  欧阳雪笑了,他的笑容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这也是唐轼看到的,他人生的最后一幕!欧阳雪伸出左手折断胸口的剑尖刺进了唐轼的喉咙!而他的右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李平,紧紧地抱着!
  他整个人已陷入疯魔颠狂,眼前一片血红,他看不到任何人或东西,他一手抱着李平,一手持着断剑,随着本能横扫着所有想要阻截他的人。
  在骨肉横飞、血雨满天中,他用自己身体毫不犹豫的挡下了所有试图划向李平的利刃!当所有的阻挡都化作地上的血肉时,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幽若洞前!
  那些痛快淋漓的伤口让他有了些许清醒,他抱起李平渐渐发冷的身体闯进钱瑛的石室,他抱着李平血淋淋、直挺挺地跪在震惊的钱瑛面前,“救他!求你!”
  钱瑛搭上李平的脉博,迟疑道:“他已经……”
  欧阳雪颤声道:“返天逆生术,请你用返天逆生术!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他伸手抚上李平的脸孔,面如死灰,手脚发颤。
  他握住李平冰冷的手,声音暗哑犹如濒死的困兽,呜咽道:“任何事情,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能救他!只有你能救他!……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无论什么!只要你……”他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望着他胆裂魂飞、悲恸欲绝的样子,钱瑛第一次正视这样一份感情,她那曾经枯死的心中也仿佛被这样的情愫而激起汹涌波涛,她轻声颤道,“返天逆生术本身就凶险万分。而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对抗它霸道的反噬,还需要有内力深厚的人护住他的心脉。而护其心脉者也将受到反噬……”
  欧阳雪飞快道:“我可以护住他心脉,我不怕反噬。”
  钱瑛道:“哪怕就算成功,十有八九也只是像这样多了一口气而已。你真得要……”
  欧阳雪颤抖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玉斜谷的夕阳绚丽而灿烂,辉映着万紫千红,辉映着血泪纵横,辉映着无限爱意,辉映着无尽悲伤……
  昏昏沉沉间,李平觉得自己好像被冰封在了万年寒冰中,像是一具被冻得僵硬无比的尸体,四周只有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时间和身体都在这寒冰中静止着。
  不知过了多久,寒冰有点融化了,冰凉的感觉开始在全身缓缓流动起来。眼前好像有了一点亮光,有人在对他说着话,他觉得这是一个自己很想念、很渴望见到的人,但他却想不起这是谁,他努力地想看清想听清,却只有雾里看花似得的朦胧一片。
  又过了很久,寒冰化成刺骨的冰水在他身上奔涌翻滚,他的身体却仍是僵直而无法动弹分毫,只是眼前的人影似乎越来越清晰了,那人影纤细而瘦弱,但面容却仍然模糊不清。那人似乎在呼唤着他,而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思念之情日益加剧,那人的名字就在嘴边,他却想不起来,也说不出来。
  时间仍在无声流逝着,冰水奔涌的越来越剧烈,仿佛将他从河流中冲进了大海,在翻起的巨浪拍打下,他终于被打上了岸边,重重地摔倒在地,震裂了他僵硬麻痹的身体,一股迅即而来酸胀、麻木、肿痛如扑天巨浪般席卷全身。
  他感觉身边的声音突然清明起来。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玉斜谷的最后一批影子也解散了,以后这里就只有药师谷了……谢谢你,把药师谷还给了我。”
  另一个轻柔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声音很轻也很近,似乎就坐在他身边。
  只听那女子又道:“逆天返生术能意外成功,是因为他之前服用的大量五石散以毒攻毒地抑制了它的反噬,也算是因祸得福。可是,两年了,一直这样毫无起色。也许,这一辈子他就这样了。”
  那轻柔的声音似乎站起了身,开口道:“这样就很好,他活着,就很好。”
  女子叹息着,两人似乎都走远了。
  他平复着自己的思绪,慢慢地回想着一切,缓缓地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从一片朦胧的橘黄中慢慢清晰起来,他细细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床石桌石椅,简陋而朴素,一盏橘色的油灯微微闪着亮光。
  片刻,石室的门无声地打开,一道雪白纤弱的人影走了进来,当他对上李平的目光时,瞬间化作石像般钉在了原地。
  欧阳雪依然如雪似玉,依然秀美如珠,他呆立着,目光如痴似狂地盯着李平的脸,不言不动,如坠梦中。
  李平与他默然对视着,用力扯出了一丝笑意,道:“雪儿,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后面还有几章就当是番外看吧。


第30章 山贼
  
  天刚刚亮,朦胧有雾色尚未散去,青风镇便热闹起来。赶集的时候又到了。小贩们争先恐后的抢着好地段,大声地吆喝着、卖力地炫耀着自己的货物。街道的人越来越多,或是争争嚷襄地叫卖声,或是讨价还价地吵闹声,车水马龙。
  吵吵嚷嚷间,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哭喊:“你,你不能走呵!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只听另一个娇喝着,高声骂道:“死老太婆!你嚷什么?”
  人群不自然地分开一条路,一个妖艳的少妇迎面跑来,背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踉跄着追赶她,只听那老太太哭喊着:“你怎么能就这样走呢?跟那个强盗……你怎么对得起成儿?”
  少妇站住了脚,回首冷笑道:“强盗?在这儿有谁敢当面骂他一声强盗?站出来给我瞧瞧!”
  她四周一瞟,人群变得一片寂静。她满意地一哼,道:“看清楚了,老太婆!”
  老太太哭道:“等成儿高中回来……”
  少妇冷笑道:“高中?一去三年无音讯,不要说什么‘高中’了,只怕连尸骨都寒了!”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烟尘中五六个彪形骑马而来,为首的更是凶狠彪悍。
  人群有人喊了一声:“不好!又来了!”顿时,街道上一片混乱,人们夹着尖叫声四处逃散!
  望着慌乱的人群,为首的大汉经不住哈哈大笑道:“一群草包!怕什么,今天我是来接我夫人的。”
  少妇一见那大汉,便眉梢带笑地娇唤了一声:“全爷,你可来了。”
  大汉一拉缰绳,马在她身旁停下了,大汉一弯腰把她抱上马,瞪了一眼缩在一边的老太太,道:“告诉赵天成,要老婆就上青风岭来找我全海!”
  他哈哈大笑着,带着数骑奔驰而去!人群中突然有人冷冷道:“当心碰到青风岭上的鬼!”
  快马一声狂嘶被狠狠地勒住了,全海恶狠狠地扫了人群一眼,眼中闪出深刻地恐惧。终于,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骑马而去。
  黄昏如血,昏暗而浓烈。一个年轻的书生带着一身尘土、满面风霜走进镇来,他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喃喃地:“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可是,我……”
  终于有人认出了他,惊叫道:“赵秀才?你,你回来了!”
  年轻书生恍如未闻,想起三年前的风光出镇和现在的狼狈,他感到羞愧难当,低头匆匆走过。
  人群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成儿,是你吗?你可回来了。”
  年轻书生一抬头,看到自己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不由悲从心起,道:“娘,儿不孝呵。”母子禁不住心中的悲苦,当街抱头痛哭起来。
  家总是家,不管怎样的破旧不堪。
  年轻书生——赵天成坐在自己简陋的书房内,低低地叙说着自己三年来的遭遇:“……科考后,我名落孙山。盘缠也被人偷了,路上只能一边乞讨,一边打工才能回来……”
  赵老太望着憔悴、灰败的儿子,心中一阵心痛,道:“功名就让它去吧,只要人能平安就好。”
  赵天成苦涩着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目一望,问道:“咦,娘,芸娘和宝儿呢?”
  赵老太支吾着道:“宝儿出去玩了。芸娘么,她么……”
  赵天成道:“她怎么了?”顿时他想起回家路上,左邻右舍那些怪异地、幸灾乐祸地目光,追问道:“家里出事了么?”
  赵老太犹豫着,望着已经很沮丧的儿子,真不知该如何说起。此时,一声呜咽声传来,宝儿哭着跑进门来,一头扑进奶奶的怀中放声大哭。
  赵老太急道:“宝儿,宝儿,怎么了?”宝儿哭道:“阿吉他们骂我,还用石块扔我。说再也不和我玩了。”
  赵天成道:“为什么?”宝儿抬起头望狼狈又有些陌生的父亲,惊怕起来,紧缩在奶奶怀中,怯怯道:“他们骂我是杂种,说娘是妖精,说爹,说爹是乌龟!”
  赵天成每听一句,脸更青一分,怒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娘!”
  赵老太只得轻轻道:“你知道的,你和芸娘一直不合。这次,你一去三年不归,她,她便跑山上的全海跑了……”她低低地说起早晨的事。
  赵天成的脸色时青时黑,终于忍不住狂喝一声,一头撞出门去,像一头负伤的野兽,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中。剩下得只有赵老太哀哀地呼唤声……
  酒保望着在这儿已醉了一天的赵天成,走上前劝道:“赵秀才,你还是回去吧。就算醉死在这儿也没有用啊。”
  赵天成醉眼朦胧,只是喃喃道:“酒,再来一壶……”
  酒保没好气地道:“你的酒钱都还没付呢。还要酒?”
  赵天成一挥手,叫嚷道:“酒,酒,我要酒!”酒保早已有了怒气,再加上赵天成根本就是身无分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打来一瓢冷水向他当头浇去。
  赵天成猛觉一阵冰凉,惊跳起来,耳边传来酒保那比凉水更冷地声音:“有种就上青风岭找全海去,别在这儿窝着!”
  赵天成怔怔地站起身,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棍。他那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愤怒,自言自语道:“不错,上青风岭!”顿了顿,他又坚定地重复着道:“上青风岭去!”他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酒保急了,忙拉住他道:“你,你真的要去呀,不要命了!”
  望着赵天成半醉半怒的神情,急急道:“天都快黑了。别说你,就连全海,天黑了也不敢单独在山上。青风岭上的……”他轻轻地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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