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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上错花轿嫁对狼-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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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凌雀向来安静; 凌秋泛也是头一次见这模样; 视线转来转去就锁定了在轿子另一侧睡到不省人事丝毫不知一口大锅从天而降的千里云燕,“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被揍醒的千里云燕:?????
  在外头的危岳雁自然不知道轿中发现的小插曲; 她只盯着那妇人一言不发。曲荃本欲同她说些什么,忽然撞见这杀人的目光也是吓得一哆嗦,再循着视线寻过去便见到了那妇人。
  “你认识?”
  “不认识,但我记得她。初见时; 她还未出阁。”
  危岳雁沉下声音,将小时候在百鸟集市遇到冰凌雀,妻死夫啼声声泣血,又被这妇人买下活活摔死的见闻说与曲荃,后者的呼吸也渐渐粗重。
  “那尸身最后……?”
  “饱了野狗之腹。”
  曲荃勒紧马缰就要上前,被危岳雁的长鞭拦下,“你做什么?”
  “许久没去夏台甚是想念。”
  危岳雁忙勒住曲荃马缰,军队应势而停,这动静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纷纷往这厢望来,连同那名原本不将军队放在眼里贵妇人也好奇的往这边看来。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冲动了?从前做什么事都要铺垫一堆,现在撸起袖子就敢上,活腻味了吧你。”危岳雁实在无法理解曲荃的脑回路,之前杀个霍渊她做了多少准备,现在竟然当街就敢抓人??
  曲荃低了下头,状若无意的笑了笑,晕开在嘴角的是危岳雁看不真切的苦涩,“我没多少时间了,你现在拦了我我也做不了什么。只一句话——”
  她附在危岳雁耳际,声音薄如轻纱,字字敲在心头却有山岳之重,“别放过她。”
  主将同钦差大臣闹完了矛盾,大军又发,危岳雁回头看了眼,总觉得今日的曲荃不太对劲,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进入皇城区域的最后一道关卡——正德门下时,才显出端倪。
  危岳雁的反应比曲荃还大,她直接从马上跃下来双手飞快接过圣旨的那一刻,长鞭也送到了身前差点把前来宣旨的公公下巴戳出一个洞来。但她到底死死拽住自己的理智没有任它疯马脱缰,“皇城内陛下的圣旨一贯由许公公来颁布,今日怎么劳烦起李公公了?”
  李公公眼角余光瞥了眼离自己下巴一寸的鞭绳,一张老脸笑成菊花,谄媚的褶皱底下藏着不显人前的轻蔑。“危将军这话客气了。”
  “我不是同你客气。”
  刚被提升从一品骠骑大将军的危岳雁敛去笑意,“给我宣旨,你不配。”
  李公公脸上表情飞快变戏法的同时,危岳雁的内心也在飞快运转,对不起列祖列宗爹爹叔叔哥哥,我还是没拴住让理智跟着疯马跑了……
  “谢圣上隆恩。”
  一旁的曲荃已经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声惊醒了一旁试图拉回理智却发现它真的已经窜远的危岳雁,她急忙想要扭头却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冲动,一同作战,一同付出心力,一同将生死置之不顾护得一方百姓,回到朝中,一个升官发财名利双收,一个却身降罪愆锒铛入狱。
  惊起满朝风雨担着反叛之名的乱臣贼子转身成了安邦定国的良将,而一月前才立下大功带兵平乱圣上亲送出征的功臣却被定为陷害忠良的奸佞。
  危岳雁突然一阵心慌,曲荃会怎么看自己?
  按下全部心绪,努力平复着呼吸咬牙转过头,却见曲荃也正看向自己,心头猛然一震。
  曲荃的目光,无波无澜,无悲无喜,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结局。
  是啊,本该如此的。
  理智渐渐回拢,思绪逐步清晰,在曲荃以平叛之名借玉圭调兵驰援陇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今日的结局。战胜了,是她危岳雁之功,亦是曲荃之罪。
  所有并肩共战的美好都留在边关一座名叫陇息的小城里,过了关塞,入了帝京,她们不再是战友,而是政敌。
  危岳雁将攒到几欲爆皮而出的拳头藏在披风下,看着皇城里,一刻前还属于自己指挥的左骁卫将曲荃用绳索押扣住,强挤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曲荃没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军队后随行的一顶软轿前,那里跪伏着她泣不成声的妻子。
  她的妻子本该在这天地间里恣意欢笑纵情玩耍,却偏生为了她学会了隐忍,缄默,承受她不得不承受的累累重压。
  “曲大人要与家属告别吗?”李公公“好意”问道。
  凌雪霁伏在地上的身影一僵,将要抬头之际听见曲荃远远飘来一句“不必。”
  继而辛酸的摇了摇头,“别让她看见我这样。”曲荃说完也不必人赶,径自转身上了为她备好的囚车。
  李公公传完旨落下一句“圣上知将军连日奔波疲累交加,特赐休沐三日”,便也带人离去。
  危岳雁等那拨人身影完全凝缩成一个个黑点,才一拳头砸在了城门下的石柱上。
  史桩翻身上马,长鞭一甩就往夏台疾奔而去,
  凌雪霁没敢去问曲荃被带去了哪,只扑在姐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游天和秦广漠两个大男人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劝,便只得先往危岳雁那里走去,打算要来玉圭把军队先带回去点数。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一声马嘶震穿耳廓,迎面一阵迅风闪过,刮得面上生疼,再定睛去看只捕捉到一个危岳雁扬鞭而去的背影。
  秦广漠忙让贺游天去送凌家姐妹回家,自己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
  朔雪下的风如刀子般毫不客气的刮在脸上,危岳雁却丝毫不觉,扬鞭甩向马臀迎向更冷利的风。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一腔胸火烧灼血液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她与曲荃虽为政敌数载,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天平两端的砝码,一端承重过多就会导致天平的倾斜,而君王为了保持天平两端的平衡,必然要想方设法让两端的砝码维持在同样的码数。
  眼下曲荃入狱,她却升至从一品,只有傻子才相信她是真的升了官。
  思及此突然有点想笑,她危岳雁何德何能劳得动龙椅上那位对她祭出捧杀大法。
  一个雪团丢过来碎在半空仿佛炸裂开的碎雪簌簌落下,百鸟集市比刚才热闹许多,危岳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鹰隼似的目光在集市间逡巡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个裹着雪兔裘衣的身影。
  长鞭自天而降,伴随风声爆发出惊人的声响,霎时间红梅绽雪,描画精致的擎雪伞面顺着倾倒的人身飞开数里,孤零零的在雪地里滚上一圈。
  倏然万籁俱寂,帝京闹市一瞬成了无人空谷,只余落雪簌簌,风声凛凛。
  被鞭子抽懵了的少妇好久才反应过来,在丈夫的搀扶下捂住脸起身,指着行凶者尖声控诉,“大胆狂徒,真是放肆!我可是莞陵县主!”
  县主?正二品的么。
  刚升了从一品的危岳雁冷笑一声,“那我打你,倒是刚刚好。”
  话音甫落,长鞭又至。
  莞陵县主自幼长于皇宫鲜少出得宫门,因生母淡漠寡居,免不了郁闷度日。出阁后离了皇宫,压抑了十几年年的情绪一下释放,又仗着身份得了位温和的丈夫,乖张任性到了极致。但毕竟公主之女的身份摆着,饶是前几月从平头百姓家抢了位少年回府没几日将人玩死了,也无一人敢同她作对,无一人敢忤她意愿,今日这突然窜出的疯子竟然敢拿鞭子招呼在她身上,简直岂有此理!
  “愣着做什么!你们几个还不快上!”莞陵被抽的又疼又恼,刚指挥完人便听耳畔鞭声一落,左眼框一阵热辣,抬手一捂,摊开,掌心刺目一片红。
  这红色越蔓越开,几乎充斥整个视野,占据天地间的一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几乎无法分辨出绽放在半空中的,是雪,还是血……
  “你……你……不是人……”
  危岳雁抬手拢了拢长鞭,甩去多余的血水,对着眼前瑟缩发抖的人影,缓缓拉开一个笑容。
  我本就是修罗,难道你将我当成了人?
  等秦广漠和一干金吾卫赶到的时候,只剩十来个被抽昏的家丁,和一团血肉模糊到看不清原貌的肉泥在纷飞朔雪中,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到来。
  莞陵县主的血,染红了帝京的最后一个冬天,长鞭落下,惊响春雷第一声。
  ***
  翌日
  除夕的帝京大雪纷飞,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危岳雁却在这一日连杀数人。
  人人都说危岳雁疯了,传言上至帷幕低垂的深宫下至百态民生的大街小巷,却无一人来治她的罪,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护在其间,任她上天入地无所不为。
  “夫人,您去问问将军吧。”向来活泼的少女紧紧蹙着眉,恳求凌秋泛。
  “好的我知道了。”凌秋泛拍拍绿沉的脑袋,视线越过头顶刚巧见到从外面归来的危岳雁。
  人还没到眼前血腥味就已经冲鼻而来,得,准又是去杀人了。
  危岳雁疾步向前走冷不丁一抬头正对上自家夫人审视的目光,吓得连忙转身就往外走。
  “将军不准备在家里过年了?”
  凌秋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危岳雁愁眉苦脸的转回来,“哪能啊,是要在家里过的。”这可是凌秋泛嫁给她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过新年,当然要一同守岁到天明了。只是……危岳雁为难的看了看身上遍布的血污,“我去沐浴后再来,味道难闻,不想沾了你。”
  “陇息城那阵子,你们的战衣都是我和雪霁洗的,你那时没说什么,怎的这时同我计较起来了?”凌秋泛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拽住危岳雁的腰带将人往屋里拖。
  危岳雁生怕她把自己衣服整个拽下来,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去。
  ***
  屋内
  帝京里凶名传遍大街小巷的危大将军像个没做功课的学生似的站在凌秋泛面前,脑袋蔫儿吧啦的垂着,就差没伸出手讨板子吃。
  “你不必这样,若将我当妻子,就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日曲荃下狱,凌雪霁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凌秋泛便陪着妹妹在邻城的客栈过了一夜,今早方回,一回就听说危岳雁昨日当街杀人,杀的人还是当朝大公主的女儿——莞陵县主。但奇怪的是这等大事皇家却并没有怎么处理,只有寡居宫中的大公主简单撂下一句“教女无方,终得罪愆”,并自请去福音寺代发修行为亡女消罪算作对此事的回应。
  悬了半天的心刚要落回实处,就听说危岳雁又起了个大早,在天子脚下大开杀戒,吓得凌秋泛差点怀疑自己活在梦里。
  眼下总算抓到了人,可得好好审讯一番。
  危岳雁听到这句话,像是累极了,崩了一身的劲一瞬间泄了个干净,她也不找椅子直接席地坐下,长长叹出口气。
  凌秋泛站起身去了椅子,也同她坐在一处,拉过良人的手用自己的掌心上下捂着放到怀里。静静的等待。
  好在危岳雁没有让她等太久,先是将曲荃入狱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再解释这两日自己的行径。
  “我杀的人,都是仗着自己身份,欺压良民,离散百姓家子女,作奸犯科的该死之人。”
  “从前我是皇帝手里一把戍守边关的长|枪,曲荃则是皇帝手里一把铲除异己的利戟。面对世上许多不平事,我们只许看,不许作为。若是实在看不过去想要做些什么,也必须做好一切后续准备方能实施。”
  “而现在,他决定折戟沉枪,将我二人一一除去。”
  “那又何必再同往日一样,束手束脚,挣脱不开?”
  凌秋泛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可是你杀的人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你这样做会不会……”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见过阿茅自断双腿百般算计才换来金陵血案昭明天下,见过曲荃血溅金殿才斩得食人凶徒,见过危岳雁血战边关却被人垢以叛国之名,她早已不是当初无忧无虑养在深闺的天真女儿,她深知危岳雁想做的事情是自己也愿意做的,可又怕他日一朝事变,所有施加出去的力道全部反弹回危岳雁的身上。
  毕竟这是她的良人,她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咱们君王就像写戏折子的人,忠良奸佞,皆由他一笔定音。”
  “而我们这些臣子,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跟着他给的人设唱,演,戏没散场就还得唱下去,只要你按着他的本唱,在场上胡乱杀伐,疯癫痴笑与他而言皆算逢场作戏,若哪个敢改他的本,那才是真正离下场不远了。”
  危岳雁说着将神思凝重的凌秋泛揽入怀中,让显然还在消化信息量的妻子枕着她的肩膀,一下下轻柔的顺着她墨云般的长发。
  曲荃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响在脑海里,如晨钟拂耳,响遏行云。她已经明白了曲荃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露出那样的表情。
  曲荃没有时间了,而她却还有一点时间。
  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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