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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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岳雁侧过头来,“来什么了?”
“后军处来了三辆马车,停在射程外!”他没带上主语,不用想都知道他所说的后军一定是敌方后军。
曲荃在桌上弹动的手指一定,看向危岳雁,对方也不约而同的在看她,“马车一模一样?”
这话自然是问那士兵的,士兵连忙点头,“完全一样!蓝布帘子黄灯笼,就连车前的马都是一样的!”
“看来这军师就藏在其中一辆马车之中。”危岳雁思忖着,“现在能证实那是穆帝力了?”
“不一定。”曲荃摇摇头,“但却是一个好现象。”
危岳雁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旁贺游天不满的冲到她俩面前,“你们打什么哑谜?”
“来的人不一定是穆帝力,但却一定是一个多疑之人。”危岳雁笑着揉了揉这个小少年的脑袋,“多思多疑,必谨慎小心,好故弄玄虚,反落下把柄。”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曲荃笑着接过话题。
危岳雁拍了拍贺游天的肩膀,“来游天,让你玩一回天下第一弓。”
***
登上城楼危岳雁和曲荃亲眼见到了所谓的三辆马车,那三辆马车果然从目前的距离看来完全一样,敌方军师敏感多疑,见他们空投粮草这类出格之举定要亲自前来看看的。但是一来恐有杀身之祸,这便出动三辆马车。
一名士兵急匆匆往返三辆马车与敌军后军指挥之间,看样子是派给那神秘军师和主军之间交流用的。突然一支箭矢仿佛从万里之遥飞来,九天雷霆般怒啸着掠过万千敌兵头顶,精准刺入那通报员的左胸,当场毙命。敌军各个瞠目结舌的望向陇息城头,却见一张先前从未见过的巨大石弓置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石弓后站着银甲蓝袍的贺游天。
战争毫无预兆的爆发,敌方很快就接上了一名替补,继续往返军师与主军之间。每每一通往返都能带来随之而变的阵型布局。他们仿佛根本就不怕贺游天和这张陇息城中尘封已久的天下第一弓,通报员死一个就再接一个,故而贺游天在放出第一箭以后便不再放第二箭,杀之无尽替之无穷,石弓的箭却是有尽的。
三辆马车亦磐石般纹丝不动,谨慎到极点的神秘军师仿佛一瞬有了万千豪情,要同危岳雁他们豪赌一场,三辆马车择其一。
其实这有何难,发三箭射死三人,真军师必定在其中。但是贺游天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石弓耗力耗时,第一箭是出其不意,待到第二箭时石弓台已成众矢之的,即便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么多条命。只得跑到秦广漠身边与之一起投入战斗。
石弓台久久无人,敌兵亦将全部心力投入到战斗之中,无人再去多费精神顾虑一个无人之处。也没有人发现石弓台被人挪了地方,一个身影潜伏在石弓之后。
曲荃凭着自己的判断选准目标,伸手把住强弓弓弦用力一拉——
纹丝不动。
她这才反应过来,手上这把乃天下第一弓,之所以射程几远是因它能承万钧之力。这样的巨弓单凭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怎可能拉开呢?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已经有个别人开始关注石弓这边,随即被掩护她的□□手射成活靶。如果她一回去,势必引起更多的注意。
不行!再试一次!
曲荃奋力拉弦,整条手臂紧绷如铁一口白牙几欲咬碎,也不过拉开一寸之距,丝丝酸胀在麻感渐渐消退的同时像一条条细蛇蜿蜒着舔上臂膀,强行撑开的弓弦紧紧勒入血肉,一点点殷红滴落在苍白的石台上。
曲荃仍在咬牙继续,但上天似乎不打算给她更多的时间,眼角余光瞥见城楼下三支弓箭寻到了她的方向,箭矢破空划出一寸一寸的向她的胸口袭来!
只差一刻只差一刻!
曲荃整个人都已经开始颤抖,巨大的石弓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三支箭矢也齐齐飞到跟前——
铛!铛!铛!
三声金铁相撞的声音炸在耳畔,箭矢应声而落,曲荃猛地一抖还未及反应过来,一阵暖意自后背袭来,痛冷交加僵硬在弓弦上的手掌被人握住,强横的力量带着她将这把万钧之弓硬拉开来。
曲荃睁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华容,着急出口:“你知道射哪个吗!”
危岳雁凝神瞄准,直接用动作代替回答。
只听巨弓弦鸣,若雷动九天。
一支箭矢破层云而出,挟万钧之势隐虎啸之威,笔直的朝着目标呼啸而去!
一箭穿喉。
第二百零二章 所向披靡
那身影正通报完第一辆马车,还未跑到第二辆马车跟前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敌军后军爆发出一阵骚乱; 三辆马车的帘子移动; 从里头冲出三个人都是清一色士兵的打扮; 他们围上倒下的尸体; 跪下去行了一个北秣王室至高无上的天礼。
曲荃遥遥望着刚想转头就被危岳雁一把压在了石台底下,接着耳边闪过几道疾风乒铃乓啷的声音响了一地; 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拉到了城墙下的隐蔽处。这才背抵着城墙缓缓滑坐在地上,舒出一口气。
危岳雁在她身边坐下来; 突然心头一感转头往旁边看去; 正对上曲荃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
“穆帝力这回死绝了。”
“哦?”曲荃佯装不解; “那不过是一名通报的士兵,与穆帝力有何关系?”
其实她看到危岳雁那一箭射对自己心里目标的那一刹,是万分讶异和激动的; 同时又难以置信的感到理所应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就是玄之又玄的默契。无需多费口舌; 只一眼就能抵过千言万语。
但是此时此刻; 多年形成的劣根性还是战了上风,她突然就想逗逗这个默契的伙伴。
可能是因为气氛太好; 危岳雁此时一点都不想揍曲荃反而还有点想笑,“在那些士兵行王室丧礼之前我并未确认那就是穆帝力,只能够确定我要杀的神秘军师是哪一个。”
曲荃挑眉,因为严谨如她; 也是在那几个士兵行王室丧礼的那一刻,才敢确定穆帝力的身份。危岳雁兀自看着弥漫上天际的狼烟耐着性子答道:“我的判断主要依据三点。其一,我先前听你说过,穆帝力多思多疑,任何事情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样的人胆子往往也很大,因为他们极度自信,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来隐蔽自己。”
“相比于三分之一的被杀危险,通报兵的位置则更安全。胆子再大,也不会舍命豪赌。”
“其二,依照三辆马车看来,应该也配上三名通报兵,可事实却是只有一位。那是因为他事事尽美,且只信自己。不认为有人能模仿的和他一模一样,更怕别人会在行动中漏出破绽,所以只有他一人通报。”
“其三,他给自己安排了四个替死鬼,四个替死鬼除去马车里的三个以外,就是那名一开始上来被游天射死的通报兵。当我们发现通报兵杀之无尽后,就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马车上。谁的命会这么尊贵?需要这样设防保护?答案毫无疑问。”
危岳雁说完颇有些得意的扭头扫了她一眼,揶揄道:“如何?曲先生,学生讲的可对?”
曲荃很配合的给出评价:“理重言复,不可教也。”
“要我看来,只一点破绽即可。三辆马车暴露人前难道对方就不怕死?看上去是一场豪赌,实际上还得找那个真正安全的人。”
所以她在极短时间内就锁定了第二个被替换上来通报的士兵。
“呵。”危岳雁显然对这个评语极不满意,“行事武断,岂堪大用?”
火急火燎冲过来的贺游天眼看这对不分场合就开始斗嘴的冤家,恨不得给她俩一人一箭当场射死。
“敌方退兵了,追不追?!”贺游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追!”
“追!”
几乎是异口同声。
“他们前无依后无靠的,不趁此良机将他们元气损个彻底更待何时!”危岳雁一双美目亮的几能杀人。
“可是不怕他们绝地反击吗?”贺游天提出异议。
“陇息城的将士们憋屈了将近半月,要绝地反击也该是我们!”曲荃更是等不及直接拾阶小跑赶着颁布危岳雁的军令。
危岳雁哪能叫她领先,霍的一下站起身,声震九霄,“众将士听我号令!开城!追敌!”
欢呼声若龙鸣狮吼轰的一片屋瓦皆震,紧闭的陇息城城门打开,夏军若洪潮般涌出,追的敌兵丢盔弃甲,怂态百出。
曲荃顿在半路,身体一切感官都在无限放大感受这场翻江搅海的天地盛势,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激荡,而神思却无比冷静清明。她仰头望着天边那一片阴蔽中唯一破开的天光,眸中水汽渐拢,闪烁不止。
父亲,你未了的心愿,女儿来替你完成。
危岳雁不知何时已提|枪单骑冲在最前,如一柄利剑刺破缠绕在大夏边境的浓雾,锐不可当,所向披靡。
“以敌寇之血,祭我大夏百万英灵!!”
第二百零三章 凯旋回京(上)
祝捷酒饮罢,大军拔营回京。
军士们被前来送别的陇息城百姓堵在城中; 一个个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奋力婉拒着百姓们的热情。天地良心; 不是他们不想领百姓们的好意; 只是危岳雁治下没人敢冒这个头啊。
他们那厢全是热情的折磨; 而危岳雁和曲荃这厢已经僵冷到都能听到空气破碎的声音。
“你特么真的用的这个理由啊?”危岳雁一侧长眉高挑; 不敢置信的看着曲荃。其实对方一开始便说过是借了“平叛乱杀危贼”的名头借来的兵,只不过那时自己没有多想。且主意已定; 等大仇得报就无意官位,任意漂泊。
但眼看着不日便要归京; 这笔被压下去的草蛇灰线终于冒了个小头。将士们大多是危岳雁朋友的府兵; 加之曲荃带着玉圭,不听命的可能性极小。战事自然是不必担心的; 只是这回了京城,一番风雨定然难免。
“你这一副便秘脸是什么意思,”曲荃翻了个白眼回敬; “不然你给我个借兵的理由?”
“也是……”
“我要是说来帮你,他不连我一起杀了给你陪葬啊……那现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危岳雁重重叹出口气。
***
京城一如往日繁华; 好像没什么不同; 却又处处不同。今日归京正好赶上小年夜,明日就是除夕; 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大街上春联、年货、福字、锦鲤铺了一路买的热火朝天。少男少女披着斗篷踏着锦靴踩着一地碎琼乱玉给肃敛的冬日点缀上一抹抹亮色。
危岳雁一路还了各郡的府兵,只将京城的府兵带了回来。街道上的人自动分列两边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凌秋泛凌雪霁两人坐在轿子里说话,曲荃则在外头同危岳雁并肩策马; 天知道她多想挤轿子里,这天寒地冻的也就危岳雁那货喜欢坐马上耀武扬威。
入一坊又出一坊,队列很快就来到了百鸟集市。见到这个地方危岳雁和曲荃皆是百感交集,她们此生第一次联手便是为了颁布保护珍禽异兽的法令,那时二人还是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的仇家,谁也料不到仅仅半年后,居然成了可遇不可求的生死之交。
危岳雁看向曲荃,发现对方也正给了自己一个眼神,相视一笑唏嘘不已。
就在这时临拐角处的一个摊子上,雪兔皮裘裹身的贵妇人正挑选着禽鸟,脸上满是不屑。她的丈夫侍立在旁,看那小心翼翼征求妻子意见的畏缩模样,应是尊贵的妻主和身份地位皆逊于她的男妻。
“可还要再看看?”那男子温柔询问。
妇人撇撇嘴,“能选的种类太少,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男子应下,转身去吩咐同行的奴仆准备返程。那妇人又扬声叹起气来,“依我看,现在也不必叫什么百鸟集市了,能选的品类一年比一年少,想我少时还曾在此见过桃花翎、虎翅燕、冰凌雀……
第二百零四章 凯旋回京(下)
提到冰凌雀,那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不屑的嘴脸; “那冰凌雀颜色虽是玉雪可爱; 叫声也婉转动听; 可偏有一样不好; 带回家不出三日就开始病恹恹的惹人厌烦; 第四日干脆死了。花了几百两银子就得了这么个短命鬼,这口气怎么咽的下?我将它带来集市上寻卖家理论; 你猜怎么着,那摊位里突然有一只冰凌雀呜呜哇哇乱叫起来; 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索性买下来一并摔死,看它还怎么再叫。”
那妇人犹在列举冰凌雀的诸般不是; 凌雪霁和凌秋泛的轿子里突然传来鸟鸣声,凌雪霁看着突然发狂的冰凌雀,手足无措的向凌秋泛求助; “姐姐,冰冰这是怎么了?”
冰凌雀向来安静; 凌秋泛也是头一次见这模样; 视线转来转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