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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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百灵鸟会让她万事小心。
　　有人在暗处给她下套。
　　邮箱里的邮件一发一收，记录了两个人的对话内容。
　　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从一个叫haha的新浪邮箱账号发来的一封邮件开始的。
　　邮件的内容挺像诈骗信息的，问胡江想不想赚点外快什么的，让他做抢手帮写点东西。
　　也不知道胡江当时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这种一看就很垃圾的邮件居然也回复，还详细地问了写什么东西，怎么算稿费。
　　Haha给了他一个非常诱人的价格，然后发了一个word附件过来，是个故事简纲，让他对照着写个详细的剧本。
　　胡江回复这个邮件是在一个星期后，同样附了个word文件。
　　詹沐把文件下载到手机，点开来看，是个剧本，名字叫《爱情，本不该如此》。她一目十行，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发现这个剧本明显要比寄来她公司的那个出色许多。
　　里面增加了很多大纲上没有的情节，人物设定略有变动，女主的背景不是富家女，而是普通白领。其实这个设定更好，观众更有代入感，矛盾冲突也更明显。
　　虽然剧本的内容只有一半，但小高潮不断，每五集卡一个点，用的是最常见的狗血套路，但按詹沐做电视机的经验，知道观众会挺喜欢的。
　　在邮件里，胡江提出了加价的要求。
　　他肯定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远远高于对方的要求，对方必定十分惊喜。
　　如果詹沐不是事先知道了结果，也忍不住会这么想。
　　Haha的回邮应该让胡江挺意外和震惊的，但在詹沐这里，却是“果然如此”。
　　Haha表示自己对他很失望，他认为自己在前一封邮件里已经说得很清楚，要忠于大纲，不要自作主张，更不能把剧本名都改了。
　　胡江心里不可能服气，他在邮件里写道：说句您不高兴的话，您给的大纲真的太烂，情节单薄，桥段老套，按照上面的写，根本卖不出去。
　　胡江写的也正是詹沐想的，稍微有点市场分析能力的人都会这么想。
　　Haha却回复：别去想卖不卖得出去，按我说的写，钱照付。
　　詹沐想，拧着眉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个haha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写这剧本呢，大费周章地找人代写，还要给别人钱，图什么呢？
　　不过有钱可赚，谁不赚，胡江还真的按照大纲的内容写了。
　　詹沐点开胡江发给　haha的邮件附件，果然就是送到自己公司的那份剧本，不过只有前半部分。
　　这个胡江也不傻，担心自己给了剧本对方不付钱。
　　再下去一封邮件是剧本的下半部分，估计的确收到稿费了。
　　Haha还有邮件发来，内容是：我要以你的名义投稿到影视公司，不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成了，利益全归你。
　　胡江没有立刻答应，问对方：那你图什么？
　　替他人做嫁衣，无私奉献？助人为乐？不光是詹沐不信有这样的活雷锋，连胡江也不相信。
　　对方回复：我弄出来这个剧本，就是要给一个人看的，但又不能让对方知道我是谁。
　　胡江问：你跟那个人有仇吗？
　　Haha回答：不，我爱那个人，但那个人不爱我。
　　胡江可能联想到剧本的内容，开了一下脑洞，问：你该不会就是剧本里面那个男配吧？
　　Haha回答：你就别猜了，现在只说这单交易，肯就一个字，不肯就两个字。
　　胡江说：肯，不过你跟那人有仇，就算是以我的名义投这剧本，对方一看内容，就能猜出你是谁吧？
　　看来胡江已经认定了剧本的内容就是他们现实版的恩怨情仇，只是不知道haha扮演的是哪个角色。
　　Haha回复：不可能知道的，不过要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就太没意思了，你保留着邮箱里的邮件，一条都不要删。答应了，我就再给你一些报酬。
　　发件箱里的最后一封邮件就是对haha的回复，就一个字：行。
　　所以，这些信息都是“那个人”故意留下来的线索，就是要让她查到、看到的。
　　“那个人”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连最有经验的百灵鸟都无能为力，而对方想让这个侦探游戏玩起来更有趣点，就大大方方地给她透露了这些信息。
　　詹沐都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这事真特么莫名其妙。
　　晚上詹沐又照例拨打白橘衣的电话号码，这一次，居然接通了。
　　“詹少你时间掐得真准，我们刚从村子回来，你的电话就来了。”白橘衣的声音带着笑意，詹沐连日来的心烦意燥全都在她的笑意里消解了。
　　詹沐能听着白橘衣的声音就快乐，挑起嘴角笑道：“我都打了多少次电话给你了，还真以为我这么神机妙算啊。”
　　白橘衣说：“因为大家演得很顺，导演就把后面的几场戏也拍了，所以延迟了几天。”
　　“可想死我了。”詹沐发自肺腑地说。
　　白橘衣说：“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可能不用在这里待三个月，拍摄进度不错，刚才统筹还说有望下个月月底能回去。”
　　詹沐顿时精神了，漫长的三个月突然变成了两个月，意外之喜。
　　不过……还有两个月呢。
　　詹沐一想到还有五十多天见不着白橘衣，又颓了。
　　“高兴吗？”白橘衣听不到她回应，便问了一句。
　　詹沐无精打采地道：“不高兴，还要等两个月呢。”
　　白橘衣乐了，安抚她道：“我看了日程表，以后都在镇上取景，不用进村了，我们还是可以愉快的聊天的。”
　　詹沐这才又高兴起来。
　　“那咱们现在就先来个视频吧。”
　　白橘衣说：“好啊，你发过来。”
　　两人掐断了电话，登录微信，詹沐把视频请求发了过去。
　　视频连上后，詹沐立刻瞪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屏幕，仿佛一只饥渴了很久的草原狼，迫不及待地等待猎物出现。
　　首先进入画面的却是一样奇怪的东西，蓝色打底，有弧度……看着很眼熟。
　　画面晃了一下，镜头拉远，终于看到了白橘衣。
　　她在吃面条。
　　“你吃……方便面？”詹沐总算看清楚了，刚才让她觉得眼熟又奇怪的东西，就是桶装方便面的桶。
　　“对啊，不说了刚从村子里回来吗，晚饭没吃多少，现在饿了。”白橘衣吸溜着面条，两边腮帮微微鼓起，非常可爱。
　　詹沐盯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剧组的伙食很差吧，你都瘦了。”
　　何止是瘦，还憔悴，眉宇间尽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詹沐心都疼了，恨不得有个随意门可以让她直接去到白橘衣身边，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白橘衣摸摸自己的脸颊，不太在意地道：“还好吧，不算差了，就是赶戏的时候要跟着熬通宵，有点不够睡。”
　　詹沐本以为白橘衣只是吃不好，没想到连睡都睡不够，更心疼了。
　　“等你回来后我就把你解雇了。”詹沐这回是下定决心了。
　　白橘衣差点没噎到，转过头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你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詹沐急道。
　　白橘衣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巴，无奈地看着詹沐道：“这跟吃快吃慢没有关系，我是被你的话刺激到的。”
　　“我的话？”詹沐回想了一下，“解雇你？”
　　“我这边全心全意地为你卖力，你那边盘算着把我炒了，太不厚道了吧詹总。”白橘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特别是戏谑地喊“詹总”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就像一根小尾巴，在詹沐的心头撩了一下。
　　詹沐感到自己的整颗心都要化掉了。
　　“我就是不想让你全心全意为我卖力啊，必须换过来，我全心全意为你卖力。”詹沐发现白橘衣咳嗽过后，双颊微微泛红，眼睛笼着一层薄雾，模样勾人得很。
　　要不是身处两地，詹沐这会儿肯定已经把白橘衣扑倒了。
　　白橘衣对詹沐的情话不以为然，情场浪子呢，哄起女孩子来肯定是一套一套的。
　　“对了，那个剧本的作者找到了吗？”白橘衣突然想起了这事，算算时间，距离她跟詹沐最后一次通话也有一个礼拜了，作者肯定是找到了的。
　　詹沐说：“你先吃面条，吃完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詹少：“等你回来后我就把你解雇了。”
　　小白菊：“那我去胡公子的公司吧。”
　　詹少：“嗷，我错了！”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白橘衣端起纸碗喝了口泡面汤，舔舔嘴巴道：“你说吧，我边吃边听你说，我手机快没电了。”
　　詹沐听她这么说，有点失落了：“你没有备用电池吗？充电宝呢？我都还没看够呢。”
　　白橘衣又喝了一口汤，笑问：“那你得看多久才算够？”
　　詹沐被她问住了，看多久才算够？当然是看多久都不够啊！
　　“能看多久看多久呗。”詹沐最后只好道。
　　“那不就得了，就看到手机没电为止吧。”白橘衣笑道，“我还没洗澡呢，浑身都是汗，臭烘烘的。”
　　詹沐其实早就看出来了，白橘衣的确风尘仆仆，衣袖上还沾了点灰土，不知道蹭到了什么地方。
　　她想多看白橘衣几眼是真的，心疼她也是真的。她知道白橘衣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也不继续闹她了。
　　比起之前一直打不通电话，今晚好歹连上了视频，也算有了慰藉。
　　詹沐便简单地把自己从百灵鸟哪儿得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白橘衣的表情，但对方一直埋头吃面条，额发垂落下来，遮挡了她的眉眼。
　　詹沐说完了，等着白橘衣的反应。
　　白橘衣也刚好把泡面都吃完了，端起纸碗，把里面的汤也全喝了。
　　“我说白老师，你知不知道那是味精水？”
　　白橘衣放下纸碗，点点头说：“知道啊。”表情一派天真无邪。
　　“知道你还喝？”詹沐简直拿她没办法。
　　“好喝啊。”白橘衣无所谓地笑笑，“反正又不常吃，喝一点没关系。”
　　詹沐：“……”
　　“你说的那件事……的确有些奇怪。”白橘衣把跑偏了的话题拉了回去，“这样吧，你找机会让胡明达到医院做个体检。”
　　詹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精子活力低下症？”
　　“嗯。”白橘衣点了点头。
　　“确认一下也好。”詹沐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听说如果男方患有那种疾病，即使能让女性怀孕，胎儿也很难健康发育。
　　所以还是及早做个检查的好。
　　“只是还得找个理由让胡明达去体检才行。”詹沐跟他不熟悉，自然不好开这个口。
　　白橘衣想了想，道：“他们打算结婚了吧，做婚检也可以，不过要越快越好。”
　　“胎儿都两个月了，昨天美瑶还说已经订了拍婚纱照的日期呢。”
　　“詹少要当伴娘吗？”白橘衣笑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詹沐觉得白橘衣的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也行啊，伴娘伴郎都无所谓，如果他们不担心我抢了他们风头的话。”詹沐摸了摸下巴，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个笑容，在白橘衣看来有点肆无忌惮，詹沐总是眉目飞扬，不可一世，狂妄得可爱。
　　“不行了，我真的很困，手机快没电了，今晚先这样吧。”白橘衣捂着嘴唇打了个呵欠，眼睛微微泛红。
　　詹沐只好恋恋不舍地道：“那你好好休息。”
　　白橘衣那边都关掉视频了，詹沐还盯着屏幕发呆。
　　情况跟她预料的都点不一样。
　　白橘衣听到了胡江的事，但却没有太明显的反应。虽然白橘衣个性比较内敛，心里想些什么不一定表现在脸上，但也不该如此平静才对。
　　太平静了，只用了一句“的确有点奇怪”便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詹沐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又不想逼问白橘衣。
　　她想要她主动告诉她一切，并非被迫，而是自愿。
　　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又也许时机没有对，无论如何，她决定了等她，就会一心一意地等，心无旁骛，给她足够的自由。
　　连续一个礼拜，詹沐跟白橘衣每天晚上都要进行一次缠缠绵绵的视频，白橘衣一直都没再提起剧本的事，只在詹沐告诉她胡明达的身体健康得不得了，各部位功能都没有任何一点障碍时才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又随即恢复如常。
　　大雄仿佛能分辨白橘衣的声音，每次和白橘衣视频，它都会跳上沙发，蹭着詹沐端坐好，电话里一传来白橘衣的声音，它的耳朵就会动一下。
　　时光对于詹沐来说，便是麦克笔在台历上不断划掉的数字，每过一天，划掉一天，距离白橘衣回来的日子，便又近了一天。
　　有天小杨发了一条微信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