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腿和小怂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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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都在一个学校里；　还是很近的。”她说；　“不过你们班应该是重点班，以后你应该会很忙了。”
　　一个暑假过去，贾宁安的性格大变；　再也不见原来那个跳脱的模样了。
　　阮蓁蓁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可不管怎么问；　她就是一口咬定没有事。再问急了；　她就绷着脸不说话了。她只能放弃追问。
　　两人的宿舍不在一栋楼内；　很快就暂时分开，分头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等安置好宿舍里的东西，王丽荷带着阮蓁蓁在校外小饭馆吃了顿饭，天色有点晚，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她急匆匆地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
　　晚上的时候，江岚打电话过来，听说贾宁安和她不在一个班级、宿舍也距离很远之后，才算是微微放了心。
　　阮蓁蓁不知道江岚的担忧，还在兴高采烈地和她分享着新学校的新鲜事，江岚一边听着，脸上慢慢就带了一丝笑意。
　　小姑娘上高中了，她还有一年就要从学校毕业。江岚没打算读研，她挺满意自己的现状，以后也想要一直在圈里发展下去。
　　模特是个青春饭，明星却是越老越有身价。RAE是个跳板，别的不说，现在她的名气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增长了不少。之前有一个小网剧来找她出演女主，江岚拒绝了，找她客串配角的更是有好几个，她也都没答应，只顺势签了个不错的广告。
　　她做了规划，现在的身份主要还是模特，其他的机会找过来的也少。现在趁年轻，她想尽力走遍各大秀场，等她足够强大，也走过了自己最想走的那几场秀，到时候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再慢慢转型去做演员。这两个圈子虽然不是完全重合，但都是相通的，她从来不怕尝试新的东西。
　　高中的生活，比阮蓁蓁想象中的还要枯燥。他们有九门考试课程要学，其中还有最要命的地理。尤其阮蓁蓁被分进了学校的重点班，她们平时的习题量都和其他班级不太一样，她一开始不太能适应这样的学习强度，可后来慢慢习惯了，也没觉得特别苦。
　　课外书在这样的班级里，是被严禁的。阮蓁蓁无聊之余，每天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临睡前刷一刷《幻梦》的评论了。
　　之前她把《幻梦》丢到文学网，在网站设置好了每天自动发表一章，但也没想过会有多大反响。可让她意外的是，喜欢的人还不算少，每章后面都有读者评论花式催更。
　　《幻梦》在文学网更新到第七章的时候，阮蓁蓁收到了网站编辑的私信——问她是否想签约。
　　阮蓁蓁的心脏飞快跳动起来，她知道签约作者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在论坛见过很多人抱怨签约的困难，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轻易得到签约机会。她心里犹豫，加了编辑的联系方式，了解了签约作者具体的福利之后，又和江岚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要签约。
　　签约可以挣钱，还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她的故事。只要年满十六，签约甚至不需要通过监护人，她自己就能做决定。
　　网站编辑做事非常爽利，阮蓁蓁在网站的作者专栏很快盖上了签约作者的小红戳。她很快尝到了签约的好处，更多的读者来了，得到的稿费也比她想象中更多。
　　原本一切都挺顺利，但这世界上总是有人看不得别人好，阮蓁蓁作为一个新人网文作者，成绩实在是好到扎眼，她的笔名几乎成了明晃晃的靶子。不知道哪里来的“纯读者们”在她的文下酸来酸去，各种找毛病挑刺。
　　阮蓁蓁看着其中一条评论：“又是这种大女主苏爽文，毫无逻辑，文中除了女主就没有别人了吗？全世界就她最好，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不，说是大女主文都是侮辱了大女主，人家好歹还有一大堆人和女主爱来爱去，这文里的女主到现在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性/冷/淡！”
　　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安。
　　其实何止是到现在没有暧昧对象，阮蓁蓁写完了全文，她清楚地知道，整篇文里“简澜”都没有一个暧昧对象。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可她一个也不喜欢，就一心一意地爱着自己的事业，最后活成了一个被人瞻仰的传说。
　　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合理，可心里又忍不住执拗地想，谁规定了“简澜”就非要喜欢上谁、要嫁给谁呢，这是她的故事，她就愿意让女主谁也不爱，不为任何人心动。
　　“简澜”是她心中“江岚”的化身，她潜意识里总是不愿意把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幻梦》被黑得最厉害的时候，阮蓁蓁迎来了高中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她考了班级第十、年级第十八名，他们这一届有两个重点班，十八个普通班，这样的成绩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就连一向不把她的成绩放心上的阮明辉，听到王丽荷乐滋滋的声音后，也难得夸了一句“不错”。
　　阮蓁蓁心里却并不满意，她的地理是弱项，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总是会和别人拉开距离。考试那几天，她受了《幻梦》下面评论的影响，心情不怎么好，发挥得更是不尽如人意。
　　她翻看着自己的成绩单，默默将手机扔进了衣服口袋。她答应过江岚，绝对不能被小说的事情影响学习，可现在看来，还是影响到了一些。
　　阮蓁蓁下定决心戒了刷评论的习惯，反正整本小说已经完成，并且已经整个分章上传好了，就等着它自己按时间每天发出去一章就行。
　　但重点班里也并不是全都是学霸，总也有几个不认真学习的学生。阮蓁蓁宿舍就有两个爱好广泛的女孩，一个沉迷戏剧艺术无心学习，一个沉迷小说无力自拔。
　　别人怎么样原本和她没太大关系，哪知道有一天，沉迷小说的女孩徐蓉神秘兮兮地回到宿舍，宣布她要签约了。
　　阮蓁蓁凑过去看了一眼，徐蓉手里拿着的合约十分眼熟，正是她前段时间刚刚签过的那家文学网的合同。
　　她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但她不太想把自己写小说这件事情暴露出去，就没有和徐蓉“认亲”，只笑着说了句恭喜。
　　徐蓉只顾得上听宿舍其他人的追捧，也没注意到她的略微异样。
　　阮蓁蓁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继续沉迷学习。她连自己的小说都不管了，哪有心思八卦别人的。
　　几天后，徐蓉在宿舍里说起自己的小说，说是看的人太少了，希望宿舍人去网站看看，给她增加点人气。
　　宿舍的人都觉得徐蓉特别厉害，纷纷安慰她能签约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徐蓉自然有些得意，她原本就有那么一点炫耀的心思，听到大家这么给面子的追捧，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她想了想，又说：“其实新人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哪有人真的一本成神的，就算真的有，那要么就是大神开的马甲，要么就是刷分或者营销了。就像我们网站那个新作者“元秦”，她肯定就是刷分了，不然怎么可能成绩那么好。”
　　宿舍人也纷纷附和几句，徐蓉更高兴了。
　　一旁听着的阮蓁蓁：……
　　她和徐蓉一家网站，笔名“元秦”，这是说她呢？
　　徐蓉还有理有据地分析：“就拿她的文名来说，你们知道叫什么吗？《幻梦》，这种名字谁会点进去？除了大神，谁敢用这种文名啊？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大神的马甲，写得特别牛才成绩这么好的，结果我专门跑去看了看，你们猜怎么着，都十几章了，一个男主的毛都没出现。我仔细一看，人家选的分类居然是“无CP”啊，也就是全文都是剧情线，没有感情戏的。她写的情节倒是还行，但就这种新作者，怎么可能吸引那么多读者去看啊。更别提她文下的评论全都是骂人的……”
　　阮蓁蓁：……
　　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的文名起得不好，她还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呢。她倒也没有走过去和徐蓉辩解什么，只抱着书默默走开了。
　　她文下也确实有不少“读者”在骂，但是骂的点都很莫名其妙，她也就没管。反正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没刷分也没营销，就是清清白白地写了个自己想看的故事。其他的，嘴长在别人身上，她想管也管不住。
　　《幻梦》不算特别长，全文也就五十万字左右。阮蓁蓁时不时地会去网站看看稿费，到了接近完结的时候，她在网站的账户里已经有了不小的一笔存款。
　　她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写小说的事情，也不着急用钱，就时不时看看存款的数字，心里就挺满足的。
　　编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再开新文，阮蓁蓁想了想，为了不影响学习，肯定是要等寒假了。而且她也还没想好再写些什么，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老吳扔了1个地雷　
阿茗扔了1个地雷
读者“不冬眠的小蛇”；灌溉营养液＋1
读者“随意”；灌溉营养液＋10
读者“缄默”；灌溉营养液＋1
读者“阿茗”；灌溉营养液＋1
读者“渝棠”；灌溉营养液＋10
读者“葛优躺的小星星”；灌溉营养液＋10
准时更新～群么么哒！

　　☆、大变故

　　高一第一学期结束时；　阮蓁蓁的成绩已经基本稳定在了班级前三、年级前十。
　　寒假如约而至；　江岚提前打过招呼；　说要接她去京市。阮蓁蓁没有拒绝；　心里藏着的都是期待。
　　高一第一学期，她学习任务重；　几乎没怎么和贾宁安碰过面，听说她寒假也不在家；　贾宁安有些失落。阮蓁蓁一边安慰她；　一边还是做足了要去见江岚的准备。
　　但突然的一场变故；　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之前构想好的一切欢快假期生活，全部戛然而止。
　　姥姥病了；　猝不及防的重病。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　阮蓁蓁正满心欢喜地在屋里收拾书包，嘴里还轻哼着小调。
　　王丽荷眼圈红红地进门，阮蓁蓁听她说了一句；　手里的包就掉在了地上。
　　他们匆匆忙忙地乘车赶往医院，阮蓁蓁透过病房门看到她；　曾经身体硬朗嗓门洪亮的姥姥；　此刻正半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床/上；　花白的头发散落了一枕，脸上的皱纹里全都是苦难的印痕。
　　她走进门，姥姥的意识似乎还是清醒的，看到她还颤颤巍巍地慢慢抬起了一只手。阮蓁蓁急忙伸手握住，这只手干枯瘦弱；　遍布皱纹，和她记忆里有力的大手一点也不一样。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又不想当着老人的面落泪，扭头就跑出了房间，却正好撞见了姥爷和妈妈的一场对话。
　　“放弃吧。”姥爷的脸淹没在烟卷腾起的烟雾里，声音里听不出喜悲，“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商量过啦。医生说，这病不好治……”
　　王丽荷几乎是愤怒地打断了他：“不好治也要治！我给她治，只要不放弃，肯定能治好！”
　　“我听医生说，治病最少需要十几万，咱们家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再说，即使是花了这钱，也不一定能治好。”老人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说出来都扎得人生疼，“我们商量好啦，你听我们的吧。这人，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吗。我们活了一辈子了，够本了，就这样吧。”
　　十几万，对于这个还在负债的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王丽荷被这个数字打击得半天没有出声，最后也只是喃喃地说：“要治，要治的，我能想办法……”
　　姥爷沉沉地叹了口气。
　　阮蓁蓁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跑过去说：“肯定要治！我有钱！妈，姥爷，我有钱，我给姥姥治病！”
　　听到她的声音，王丽荷大吃一惊，几乎是立刻就呵斥道：“你不在病房陪姥姥，出来乱跑什么！别胡思乱想，快回去！”
　　“妈，我真的有钱！”阮蓁蓁急得不行，她想了想，掏出手机飞快地划拉起来。
　　王丽荷皱着眉推她：“你一个小孩，别管这些，我有钱给你姥姥治病。别乱想了，回去吧。”
　　阮蓁蓁终于翻到了要找的页面，立即高高地举了起来：“妈，你看！我真的有钱！”
　　王丽荷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心里又慌又乱，仍旧是催着她回病房。
　　“妈，我写小说挣钱了！我现在有六万多存款！”阮蓁蓁着急地说。
　　她真的怕姥姥会因为钱的原因放弃治疗，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王丽荷被她的话震住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机，那上面是稿费明细记录，确实是六万多接近七万的存款。
　　“不够我还能写，很快又会有钱了！”阮蓁蓁紧张地强调。
　　王丽荷半天没能回过神来。阮蓁蓁不敢多说，生怕她反对她写小说这件事。在家长们看来，这应该不算什么好事吧。
　　好在王丽荷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半响才叹口气，还是说让她先回去。
　　“那这钱……”阮蓁蓁犹豫。
　　“算妈妈借你的。”王丽荷低声说。
　　知道她不会拒绝这笔钱，阮蓁蓁反倒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