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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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学谦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我不能只考虑现在。缺少的条件实在太多了。”
“缺少条件?”文明险些气笑了,“时学谦,感情不像做实验,也不像做饭,不能等万事俱备了才下锅!”
时学谦怔了怔,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文明继续道:“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会和那个人在一起,一分钟都舍不得耽误!至于以后……哼……既然都是讲感情了,那谁又能准确预知以后?你就能保证你现在预知的都是对的?你能保证你永远不后悔?”
天上的雨点零星的打在肩上,望望天空,这雨似乎有变大的趋势,过了良久,时学谦才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文明道:“你能明白,那也不用对我抱歉了,一直以来喜欢你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时学谦道:“现在与我有关了,因为你已经告诉我了。”
文明道:“也与你无关。”
时学谦问:“为什么?”
文明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早放下你了。”
时学谦道:“是么……”她放心下来,她觉得自己的确不值得文明为她的这份感情,对于这个朋友,她愧疚万分。
文明看了她一眼,怕她不信,又脱口道:“我要和李仪结婚了。”
时学谦有点惊讶,不过想了想也明白了。直到这时,她也终于想通了李仪和文明之间为什么似乎老是别着一股劲。
文明心里一直装着时学谦,李仪心里一直装着文明,文明没说过,李仪也没说过。
这就是原因。
不同的是,时学谦并不知道文明喜欢她,但文明却知道发小李仪对他的感情。而李仪呢,不仅知道文明对时学谦的感情,也知道文明是知道她对他的感情的,但他们谁都没说。
多年以来,两人始终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似乎彼此都很有默契的缄默不语,好像什么事一旦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明叹了口气。
这其中的感情复杂时学谦当然想不到这么深,她只是点点头,相信了文明的说辞,问:“已经决定了?”
文明点点头,“决定了。”
时学谦看着他道:“那祝你们幸福吧,我走了。”
文明问:“你去哪?”
时学谦道:“不是你教我的吗?如果真的爱,那现在就去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分钟都舍不得耽误。”
文明道:“……哦,那再见吧,也祝你好运。”
时学谦刚一转身却又被他叫住, “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得到了时学谦的心。
时学谦又转回身来,她的眼睛变得很明亮,笑道:“她叫乔樟。”
“乔樟?”文明愣住了,升起疑惑。
不会是……
在Google任职做程序开发的他对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并不陌生,即使从未亲见过。
她看着他,继续道:“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乔樟。”
时学谦走了,文明仍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秋风把他的叹息吹散在空气里:
“原来如此……”
他刚准备也离开,李仪却不知道突然从哪冒了出来,在他身后说了句:“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和你结婚了?”
文明全身一僵,尴尬的转回身来,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似是一晃好多年。
过了一会儿,文明却没有就自己方才的胡编乱造作出解释,而是对李仪道:“那我现在和你求婚,你答应吗?”
李仪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看文明,嗤笑一声,“你什么意思?”
文明道:“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我没开玩笑,认真的。”
李仪却不接他的话了,没有答应他,而是像平常一样闲闲的问道:“今年过年你什么时候回家?”
文明见她岔开话题,空了片刻,很默契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也和平常一样轻松的道:“还能什么时候啊,和去年差不多呗,我爸前几天和我说今年回家有事和我说,让咱们先去我家,机票你定好了。”
李仪道:“行,我律所的事也快结束了。”
文李两家关系向来好,每年过年两家都是一块过的,文明和李仪每年自然也总一块回家,二十多年来,他们在一块上学,出国,回家,可能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青梅竹马的发小了。
文明想了想,走过去问她道:“你吃饭了没?”
李仪道:“还没。”
文明道:“一块吃吧。”
李仪道:“你和学谦不是吃过了吗?前面我发信息问她了。”
雨越下越大,文明把李仪拽到一溜商铺的屋檐下,进去借了把伞给她打着,随口说道:“我又饿了行不行?你想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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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又闻笛声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很快铺满了街道,时学谦所在的这个郊外离乔樟家并不远,她想搭一辆出租车去。
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的出租车里基本都载着客人,湿滑的地面难免引起事故,结果是在交通要道处一堵千里,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在起步五分钟后也被堵在了中途。
雨刮器高频率的挥动着,街上的喇叭声响成一片,夜幕中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的照进车内,时学谦焦急的等着。停停走走的交通状况令她的心情像是油锅上的蚂蚁,越来越急,越来越焦躁。
每隔两分钟就忍不住翻开表盖看一眼时间,手指在裤兜旁搓来搓去,最后,她一把解下了安全带,打开车门,湿气扑面而来,雨点吹进车厢。
司机惊讶的道:“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学谦没有耐心慢慢解释,她说了声“抱歉”,抽出一张整的纸币拍在操作台面上,“谢谢,不用找了。”随后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她绕过一片停滞不前的车林,在车群里穿梭,朝乔樟家的一条路快步走去,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雨更大了,仿佛天河漏了底,厚厚实实的雨幕,遮挡住了一切。
人们惊奇的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在暴风雨侵袭的这座城市,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暴雨里狂奔。
为什么要跑?从物理学的角度讲,这显然是不合理的行为。即便是只有高中物理知识的人也该知道,在下雨的时候,同样一段距离,走路和跑步最终所承接的雨量是相等的,所以遇到下雨天但又没有伞的时候,最理智也最显风度的做法是慢慢的走回家,而不是落荒而逃。
要是搁以前,时学谦绝对不会做在大雨里跑这么傻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控制不住。
旁观者清,和文明的一场谈话,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情,她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到乔樟,哪怕耽误一分钟都觉得是莫大的浪费。
就像故事里说的,人一辈子那么长的时光里,总会遇见一个让你奔跑起来的人。你会为重视的人奔跑,因为是对的人,走路是来不及的。
暴雨几乎是瞬间便浸湿了她的衣服,雨水冲刷过脸庞,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她得使劲眨眼才能勉强看清道路,时不时再抬手抹一把脸。
雨点密密麻麻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她全都感觉不到,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伴着电闪雷鸣,时学谦的脑子里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想起了她和乔樟的那场初遇,想起了前不久的高楼脱险,短短83天的往事,凡是和乔樟有关的,她都记得那么清楚,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重现。
近了,越来越近了,她最终跑到了乔樟家别墅的大门口,紧闭的大门被砸响,别墅保安却把她拦在了大门外。
“请让我见一下乔樟。”时学谦喘着气说着。
新来的轮岗保安并不认识她,他像看见鬼一样的看着全身湿透的时学谦,这么大的雨,想不到这么大的雨竟然还有人会在大街上跑。保安道:“这位小姐,对不起,乔小姐昨天刚从西雅图回来,她说这段时间不想见任何人。”
时学谦急道:“请让我见见她,请一定让我见见她,我是时学谦,麻烦你去和她说……”
保安犹豫了一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身落魄的女人,他还是婉拒了她,“小姐,请见谅,我可不想上班才不到一个月就被辞退,这是乔小姐的安排,我只是执行。”
时学谦当然不会就此走掉,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别墅里面的人的注意。
“出了什么事了?乔小姐说这几天不见任何人,还有谁在那里?”邢大妈撑着一把伞从中庭走过来,见到门口落汤鸡似的时学谦,惊讶的长大了嘴,“时小姐?”
保安一看管家邢大妈竟然认识她,便退了一步,识相的没有再说话,时学谦赶紧道:“邢阿姨,是我,时学谦,我想见见乔樟。”
邢阿姨过来为她打着伞,皱着眉道:“怎么淋成这样了?”
时学谦着急的又说一遍:“邢阿姨,她在家里吗?我见见她!”
邢大妈的表情有些为难,劝道:“时小姐,乔小姐这几天不见人,你请回吧。”
时学谦道:“她……她连我也不想见吗?”
邢大妈更为难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尤其是你。”
时学谦愣了一下,冲动的脑袋清醒了一半,过了片刻,才道:“她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邢大妈叹了口气,没说话。
时学谦道:“我知道,之前我瞒了她很多事情,也伤透了她的心,我也知道,无论见不见面,结果都不会改变。但是如果就此再也不见面,她和我都会后悔的,所以……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
她走近大门一步,仰头看过去,远处别墅三层的灯是亮着的,时学谦激动的道:“那是她的房间对不对?她现在就在里面对不对?邢阿姨,请你去和她说,我一定要见她,她要不见,我就不会离开。”
邢大妈道:“时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在西雅图养伤的这一个月,乔小姐只要一念起你就会掉眼泪,我们都从来没见她为一个人那样过……”
时学谦听她说着,胸口止不住的发酸,“我明白,这都是我惹出来的,你让我进去跟她说,我当面和她道歉,不管怎么样,我总要见她一次的,一次就好,要是她见了我后还是不想理我了,那我……那我也就不会再打扰她了。”
她苦苦哀求,邢大妈见着也觉可怜,就道:“那我进去和小姐说一声。”
邢大妈很快进去了,过不久又绕过中庭回来了,“时小姐,你还是回吧。”
时学谦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她苦笑了一声,这一切……是否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退了一步,喃喃自语道:“好,你不见我,那我就在这等吧,等到你愿意见了为止。”
大雨朦胧了那扇亮着的窗子,晕黄的光透出来,时学谦一直仰头望着,心想一直以来乔樟为她耐心了那么久,她当然不介意为她也耐心一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别墅里隐约飘出来了一阵清越的笛声,穿过重重雨幕,飘进了时学谦的耳朵里。
是一曲《秋湖夜月》。
听着听着,时学谦忽然浑身一震。
遥远的记忆霎时间在脑中划开一个口子,这笛声……她记得!
那是六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是她只身漂洋过海来到这个陌生国度的第一个夜晚。
她记得,那天正好是哈佛校庆纪念日期间的一天,她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在那条连缀着麻省理工与哈佛的查尔斯河岸边,那个静谧的夜晚,也听到了这曲《秋湖夜月》。
悠扬悦耳的乐曲,安慰了她那时孤独而幼小的心灵,也让她从此再也无法忘却,一记就是六年。
时学谦万万也想不到,如今再一次听到这支曲子,竟是此情此景。
她的心脏跳如擂鼓,热血沸腾,怕自己猜错了,侧耳仔细再听了一阵,眼泪便掺着雨水流下来了。
没错,就是这声音。即便是同一支曲子,不同的人吹奏出来的风格也是不同的,稍懂一点音乐鉴赏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时学谦可以肯定,现在她耳朵里听到的,就是她曾经听过的那种声音!
原来……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