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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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心思量着滴水不漏的说辞,不能让聪明绝顶的乔樟以为她是去没事找事的,内心忐忑又犹豫了一个早上,渴望再见到乔樟的情绪和畏缩的情绪在她脑子里打架,一会儿这边占上风,一会儿那边占上风。
最终,她精心挑了件亮眼的职业装,重新仔仔细细又上了遍妆,敲定了说辞,拿起桌上的那份项目书,直接去了乔樟的办公室。
乔樟在京城分部的办公室也是专属的,即使只是每年临时来几天,其他时间也不会有别的人在里面办公。
从一栋楼走到另一栋楼,冬日的气温异常寒冷,白易形却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她不觉得冷,想到乔樟现在就在那间办公室里,她几乎激动的热血沸腾。
可是等她飞也似的走到那件办公室的门口时,她又突然刹住了步子,心头升起一股近情情切的忐忑,犹豫的越久,忐忑越甚,最终竟化为一种不敢直面的惧怕。
这一次出现在乔樟世界里的她,不再是华尔街交易大厅芸芸众生中的某个观众,也不再是隐姓埋名穿着公司清洁工工作服的那个顶包的清洁工,而是她切切实实精心打扮的她自己,白易形。
她就这么站了好久好久,久到有点不知所措,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和站姿,想着该怎么以最引人的状态走进去,而终于在某种无形力量的支配下,她迫使自己抬起那只已经快变得僵硬的颤抖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去按响了集团总办公室的门铃。
直到今日白易形站在属于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回想起当时的一切细节时,她的耳畔还似乎能再次响起那声清越悠长的门铃声。
门铃响过,然后是短暂的安静,她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心跳都快停止了跳动,这一瞬间白易形又打起了退堂鼓,她怕自己穿着是不是不够恰当,是不是不够好看,是不是来的太仓促……
然而不等她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门里很快有了回应。
“请进。”
这是乔樟的声音!
化成灰白易形都辨认的出,乔樟现在就在里面。
到这时,她也没有退路了,心脏几乎在一瞬间飞向了云端,握住门把手,白易形推开了这扇厚重的大门。
乔樟不管在哪里的专属办公室都是大的惊人的,面积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占了一整层的空间,里面会议桌、办公桌、巨大幅面的书柜、沙发、会客茶几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设置在内的单独的休息卧室和小型健身房以及一个直通到她地下车库的电梯间。
这么大的空间,不熟悉布局的人第一次撞进去必然会找不准位置,白易形也不例外,她一步跨进去的时候,抬头间第一眼看过去是一张宽大的大理石会客茶几,而不是乔樟的办公桌。
但是还没等她开始慌,前方就传来一声温和的蕴着笑意的:“嗨,我在这儿!”
她顺着声音向更纵深处看过去,才意识到原来办公室可以这么大,同时也望见了坐在正对面的巨大办公桌后的乔樟。
“对不起乔总,我没看见您。”白易形有点紧张的快步走过去。
“没关系的。”乔樟笑笑。
这句话唤起了白易形强烈的熟悉感,乔樟第一次和她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句,再看乔樟此时的神情,也几乎和两年前一模一样,是那种明亮而柔和的、带着尊重的目光。
白易形知道,这抹让她思念了两年的目光,是乔樟对待所有员工时的目光。
不论是朝夕相处的公司副总级别的人物,还是只是公司楼梯口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清洁工,乔樟在看向自己的员工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这种目光的。
白易形贪恋这种目光,却又在这种目光下心中隐隐作痛,因为她明白,这种目光是没有任何含义的,是不带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更不是专门投向她的。同时她也看出来了,乔樟根本就不记得她了,不记得她这个两年前在楼道转角处扶过她的清洁工。
也是,她现在的形象和那时候差别太大了,恐怕是个人都认不出吧,更别说从来没记住过她的乔樟。
等白易形走近了,乔樟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有点意外,但还是礼貌的问了声:“你是……哪个部门的来着?”
“哦,乔总,我是京城分公司营销部的。”白易形调整好呼吸,尽量展现出自己的落落大方。
“哦。”乔樟点点头,回想了片刻,才默默道:“……老杨总底下的人?”
白易形立刻答道:“是,我们部门总主管是杨滨杨主管。”
问到这里,乔樟就不再问下去了,能记起来分公司营销部大主管对她来说已是工作中能直接接触到人里最远端的职员了,再往下的人,那么多,她哪能记得住,也没必要记,就是问了自己也不知道。
白易形也看出来她不准备继续问下去了,就开始拿出来之前想好的工作疑问,“是这样,乔总,这事本不该汇报道这里来的……有个车间项目出了点紧急问题,需要和杨总主管核对下一步行动,可是他出差去了,分公司总经理也一起出差去了,给他们打电话说是实在不行可以来找乔总看看……”
“行。”看出白易形似乎有点紧张,乔樟抿唇笑了笑,不给她压力,以很好讲话的态度,“我来看看吧。”
白易形把企划书放到了乔樟桌子上,她明白的,作为这么庞大集团的集团总,乔樟的这份体会小员工的善意的笑容也是对所有人都一样的,今天就算不是她而是另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闯进来和她讲问题,乔樟依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甚至职位越低的职员,乔樟的态度总是越亲和一些。相反有些身处要职的职员,很有可能会因为一点工作失误而被她立刻开除。
白易形深深的懂得乔樟,这份亲和不是装出来的,她知道乔樟是真的尊敬善待每一个员工,之所以对小职员更亲和,是因为小员工的工作不会影响到公司全局,说到底,是一种不在意。
而那些身处要职的职员们,往往某个工作失误就会带来公司全局的影响,乔樟在意的是公司的运转,因此也自然对那些人更严格。
乔樟低头看文件的空档,白易形的心里响起一声无奈的喟叹,目前的她,在乔樟的心里还没有任何位置,她还只是一名不值得被在意的小职员。直到现在,还都没有被乔樟问起过名字。
这一次她与乔樟相处的时间自然比两年前的匆匆一面要长得多,白易形当然抓住机会凝视着面前的人,乔樟正在认真的看文件,不会注意到她的目光。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乔樟似乎比以前变了一些,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出来,但总之,很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使乔樟内心更为充实成熟的缘故,白易形敏锐的感觉到,她好像比以前显得更有风情了些。
正当她思考着这种变化的内因,不远处那间嵌在办公室内的茶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白易形见到这个人的一瞬间,本来飘在天上的心忽然就摔进了冰凉的谷底。
从乔樟办公室的私人茶室里随意的走出来一个人,这代表什么?
对于这码事,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极为敏锐的,电光火石之间,白易形又看了看现在的乔樟,脑中闪过一个令她撕心裂肺的念头:她恋爱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白易形险些都要站不稳,她用掩藏不住的锐利的目光飞速扫了一眼那个走出来的人,愣了一下,这人清秀温和的面庞和文质彬彬的气度,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很多年前在哪里见过……这人叫什么来着……
几秒钟的时间,白易形想起来了!
时学谦!
这个仅仅见过一面的人,这个已经快被她忘记的人,此时此刻,竟然从乔樟的私人茶室里走出来。
白易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的时学谦可没有她那么多的心理活动,她和乔樟一样,甚至都没有过多关注办公室里进来了什么人,她只是把手里新泡好的茶默默放在乔樟手边,怕打扰乔樟工作,便又默默坐到远处的沙发上看报纸去了。
两人之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交流,可是白易形就是能确定,乔樟的心,已经被这个人夺走了。
白易形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再多待一秒,她都会晕倒。
好在这时乔樟也看完了文件,并在旁边做了批复,重新将企划书递给她,笑笑:“就按这个办好了。”
白易形匆匆道谢又道别的离开,险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在这间屋子里只待了不到三分钟,可是这三分钟是她的人生中最给她打击的三分钟。
心情从高空砸到谷底,再也上不来,是什么滋味?
带上乔樟办公室门的最后一瞬,她又向里瞥了一眼,看到乔樟已经端起了那杯茶,抿一口,朝沙发上的人一笑。
这个笑容很轻,很淡,但是白易形分辨出来了,这抹带着光彩的温柔笑意,是专门只会投向那一个人的。
门关上了,白易形还僵直的站在门口,站了不知多久。
没有人知道这个一路飞黄腾达走到今日的女子此刻心头一共滴了多少滴血。
也就是在这一刻,白易形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使她最后站到了W&H的高位,成了让乔樟认识甚至熟悉的左膀右臂,那她在乔樟的眼中也只不过是公司的一位职员而已,还能如何?
在W&H,不论她怎样表现,她都已经无法进入乔樟的心里了。
这不行!
白易形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夹,快要捏碎。
她那么爱乔樟,怎么能在乔樟的生命中留不下一丝痕迹呢,白易形不允许!
无论如何,她要让乔樟看到她,注意她,记住她,甚至花心思研究她!
想着想着,白易形的心里升起一个极端的计划,她再次迈开了步子,只是不是去往自己的营销部,而是去往了公司的人事部。
第二天,在W&H已经发展的顺风顺水的白易形辞职而去。
好吧,既然作为职员无法引起你的注意,那就做敌人吧。
这一去,便是两年半的销声匿迹,这两年半里,她与昔日的同学合伙建立了自己公司,剩下所有的时间,都在研究时学谦这个人。
她想知道,乔樟到底是被时学谦的哪一点所吸引,为什么这个曾经被自己瞧不上的物理学院的书呆子能博得乔樟的好感?
她调查了时学谦从小到大的所有履历,知道她童年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大学干了什么,博士在哪里读的,做出了什么研究成果,她通过这些林林总总的资料拼凑着时学谦这个人,揣摩她的内心世界。
可是在搜集时学谦资料的过程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是从W&H辞职后不久就开始调查时学谦的,可是等她开始调查的时候,发现竟然找不到这个人了。
她本想近距离的观察时学谦一段时间,可是死活找不到人,调动所有人脉将能力所及的世界范围内都打听一遍,却没有任何消息。
好好的人,难不成还会人间蒸发了不成?
白易形不信这个邪,前前后后找了一年都没有一点水花,她查到时学谦或许会从做完博后起就回国工作,而且中组部的归国人才引进名单里的确也有她的名字,可是追查到中国地界,所有的线索就都突然断了。
她打听了所有的高校和研究所,都没有时学谦这个人。
她想要进一步查下去,可是面前貌似挡着一张无形的网,让她再也无法深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惊动了什么东西,她托朋友去人事档案局悄悄查查这个人。第一次得到的反馈是查无此人,可是很快第二次的反馈竟然又变成了:失踪人口。
时学谦竟然失踪了吗?如果是的话,那有时候从电视上看到的乔樟怎么一点异样都没有?按理说自己的爱人失踪了,怎么着也得难过痛苦个好几年吧?
白易形对此将信将疑,但也不再查下去了。
管她是失踪了还是死了,反正时学谦现在已经不在乔樟的世界里了。
白易形翻出了当时时学谦在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影像,还有其他的一些能找到的照片和学术会议视频,资料少的可怜,白易形就一遍一遍的反复看。
乔樟喜欢什么样特质的人呢?
每看一遍,白易形都会思考一遍,渐渐的,她行止坐卧的气质越来越像时学谦了,揣摩他人并加以模仿,是她的强项。
这两年半,在每个思念乔樟的时刻,她都咬牙告诉自己,这一回,她要以绝对不容忽视的状态,出现在乔樟的眼前。
现在的她,腰缠万贯,手握大权,在商界没人敢小觑,在她的价值观里,这算是“成功”了吧。
凭借这份“成功”,她也因此有了更多的爱慕者,曾有无数的青年才俊——男人女人都有——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