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关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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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苏仪一个一个地指正着对手的招式，很快上午的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所有和他对练的顾家兄弟都觉得获益匪浅，还没轮到的人也对此满怀期待。可以说这是一场非常成功的练习，之前的低迷颓丧就此一扫而空。
然而促成这一完美转折的顾彦心里却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他默默地跟在苏仪身后回到房里，在苏仪转身看他的时候深深地低下了头。
（156）
苏仪一步步逼近，轻而易举地将毫不反抗的顾彦压倒在床上。
“有些人看起来非常心虚啊？为什么呢？” 苏仪咬着顾彦的耳朵轻轻地问。
顾彦轻轻地颤抖起来，羞愧而又歉疚。“对不起，苏仪。”
苏仪哼笑一声，将舌尖探入顾彦的耳道里，舔弄得他连连痉挛才住口，轻笑道，“说声对不起就完了？不够有诚意啊！”
顾彦垂下眼睑，嘴唇微颤，低声道，“请，请惩罚我吧，苏仪。”
苏仪吃惊地睁大眼睛，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压着顾彦轻笑道，“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顾彦紧紧地闭着眼睛，默默地放软了身体，任由苏仪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他不敢看苏仪，在他眼前一遍遍回放着苏仪抬头看他的惊讶，以及被他击倒在地的痛楚。他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苏仪也并没有真正受到伤害。
但是，他真的没有伤害苏仪吗？他真的必须通过不择手段地打败苏仪来提振士气吗？他就不能直接告诉苏仪，让他改一改陪练的方式吗？苏仪一定会听话的。
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因为影响已经造成，只有一场痛快淋漓的胜利才能一雪前耻，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应该庆幸苏仪足够聪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吗？否则他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同样恶劣的手段打败苏仪，甚至……被迫使用更加恶劣的手段，阻止苏仪说出他作弊的真相。
那么，足够聪明的苏仪有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见微知著，他有没有意识到在这场无形的利益角逐中，顾彦选择了家族，背弃了他？
顾彦在骤然袭来的疼痛中猛然绷紧身体，发出极度压抑的悲鸣。在这一刻，肉体的折磨成了极好的伪装，让他心里难以忍受的痛苦得以形诸于外。他在这些虽说是惩罚，但其实与平时并无二致的挑逗玩弄中不断颤抖，心中怀着唯一的一线侥幸——但愿苏仪的粗神经发作。但愿苏仪没有意识到这些。但愿苏仪只是因为自己作弊赢了他而不痛快。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否则他将有何面目以对苏仪？
“顾彦？” 苏仪震惊而又疑惑地看着顾彦眼角渗出的泪水。他太过分了吗？没有吧？他真的还没做什么啊，为什么顾彦就哭了呢？“顾彦？你怎么了？”
顾彦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继续。”
苏仪听着他喑哑中带着些哽咽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骗谁呢，这样还叫没事？
原本在顾彦身上肆虐的双手轻轻地抚去他眼角的泪水，苏仪轻声道，“顾彦，眼睛睁开，看着我。”
顾彦身子一颤，愈发紧紧地闭住眼睛。
“顾彦……” 苏仪轻叹，俯身轻轻地吻了吻顾彦的嘴唇。
顾彦惊吓般地猛然睁开了眼睛。自从那一次……那次他强吻苏仪把苏仪弄得吐了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亲吻过。苏仪会亲他的额头和脸颊，舔吻他的耳朵和脖子，吮咬的乳头和身体，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仪从未亲吻过他的嘴唇，而他……自然再也不敢尝试。
可是现在，苏仪亲吻了他。为什么？
“笨蛋，胡思乱想什么呢！” 苏仪惩罚般地咬了咬他的唇瓣，“专心点！”
顾彦怔怔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越靠越近，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他惶惑不安的倒影。他逃避地阖上眼帘，在苏仪的索求中张开嘴，任由调皮的舌尖窜入其中，肆意撩拨挑逗。
“嗯……” 苏仪发出细微的呻吟加深了这个吻。明明是在极度的愧疚和痛苦中，顾彦依然无法抗拒地陷入沉醉，那些勾缠吸吮仿佛直接撩动着灵魂，令他浑身颤栗着，发麻般的刺痛。他笨拙地试图回应，却被苏仪轻咬了一口，终究只能呻吟着敞开自己，完全予取予求。
直到将顾彦亲吻得浑身发软，苏仪才放过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顾彦，咬着他的耳朵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刚才为什么哭？”
顾彦猛然一震。看着苏仪温柔关切的眼睛，曾经被短暂忘却的愧疚再度翻涌上来。
“对不起。” 顾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要再问了，求求你不要再问了。请惩罚我吧，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笨蛋！” 苏仪用力咬了他一口，“又不是你的错，对不起什么啊！”
不是我的错？顾彦微微苦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好啦，别难过了。这件事是我不对。” 苏仪心疼地舔了舔被他咬出牙印的地方。“爷爷请我当陪练是为了让你们兄弟有所进益的，不是让我一个人逞威风的。是我太贪玩了，耽误了正事不说，还弄得人心惶惶的。” 苏仪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我闯了祸，你帮我收拾，还逼得你不得不作弊。” 苏仪歉疚地亲了亲顾彦，“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顾彦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带歉意的苏仪怯生生地朝他微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的祈祷生效了吗？苏仪真的粗神经了一次，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或者……只是因为他希望苏仪意识不到，所以苏仪才表现得像是没有意识到一样？
直觉尖叫着后者，但是顾彦拼命让自己相信前者。事已至此，自苦无益，难道还要让苏仪来担心他、安慰他吗？
“你说……这件事是你的错？” 沉默片刻之后，顾彦缓缓开口。
苏仪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非常诚心认错的样子。
“那么，” 顾彦勾了勾嘴角，“为什么是你把我绑起来了呢？”
（157）
被顾彦反将一军，苏仪有些慌张地转开眼睛，期期艾艾地涨红了脸。
顾彦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挑了挑眉道，“这就是你表达歉意的方式？好像……也不太有诚意啊！”
苏仪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终于恼羞成怒地扑倒了面带戏谑的顾彦。“谁说我没有诚意！我绝对是很有诚意地想让你舒服的！”
是啊，如果“让你舒服”这四个字说得不是那么咬牙切齿的话。顾彦挑衅般地朝苏仪微微一笑，“那你还磨蹭什么？”
话音刚落，苏仪就让顾彦知道了一逞口舌之快的确很爽，前提是后果你得承受得住。
蕴含着怒火的尖牙利齿在顾彦身上肆虐不休，顾彦在痛楚与快感中极力蜷缩起身子，拼命压抑着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呻吟。他没有忘记现在是中午，一墙之隔，或许秦卿正在午睡！
然而他越是想要忍耐，苏仪就越不让他忍耐。灵活的唇舌一次次轻抚过他的双唇，诱哄着为他开启，顾彦对这样的攻势毫无抵抗力，轻而易举就被撬开了牙关，高高低低的呻吟声止不住地流泻出来。
“不，苏仪……别……” 顾彦颤声哀求。这真的太可耻了！他甚至听到了隔壁床上秦卿翻身的声音！
“怎么了？” 苏仪轻轻地笑着，手指邪恶地在顾彦身上撩动，“你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够不够舒服？”
“舒，舒服的……” 顾彦羞耻得眼睛都湿润了，“别……”
“才不是呢，明明还不够舒服。” 苏仪贴在顾彦耳边轻声道，“真正舒服的时候你叫得可响了，才顾不上秦卿会不会在隔壁听！”
“苏仪！” 顾彦真是羞得快要哭出来了，“你！”
“好好，我不说了。” 苏仪好脾气地退让一步，“是我还不够努力，才让你有精神胡思乱想。放心吧，很快你就会顾不上这些了！”
“不！” 顾彦惊骇地瞪大眼睛，却被瞬间卷入欲望的狂潮里，直至灭顶。
直到顾彦在极度的羞耻和忍耐以及无法抵御的高潮中陷入昏迷，苏仪才停止了动作。
轻轻抚摸着顾彦汗湿而颤栗的身体，以及在昏迷中依然紧锁的眉头，苏仪的手指渐渐颤抖起来。
他……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的确苏仪是个神经很粗的人，这件事的一开始他也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欺负一下顾彦而已。
没错，顾彦在对练的时候作弊了，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场对练而已，胜负根本就无所谓。更何况就如他之前对顾彦所说的，这件事是他的错，正是因为他贪玩误事，顾彦才不得不出面击败他。被逼得使用作弊的手段，顾彦一定是很不好受。
武者自有武者的准则。那么多顾家兄弟被他仗着装备之利欺负成那样，依然守死了只用两成力，哪怕败得落花流水士气涣散，也没人踏过这条界限。身为武者，这就是他们必须恪守的武道之尊严。
如果顾彦是为此而痛苦自责，苏仪可以理解，但不会害怕。问题在于顾彦的痛苦自责远远地超出了应有的程度，甚至令他主动请求被惩罚，这太罕见，太不正常了。直到这时苏仪才猛然警醒，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或许意味着更多的东西，而这对他来说又必定非常陌生，因此他才会全无所觉。
顾彦熟悉，苏仪陌生的，会是什么？苏仪也是在长久的思考之后才得出了可能的答案，而正是这答案让他悚然而惊。
——家族。或者说，是对家族的责任。
苏仪本身是个孤儿，他连父母都没有，更何况“家族”这种庞然大物。曾经他羡慕过顾家兄弟的亲密友爱其乐融融，然而现在他渐渐明白，家族所意味的绝不仅仅是慈祥而又严厉的长辈，或者吵吵闹闹但又亲亲热热的兄弟手足。
看看不惜违背武道也要打败他的顾彦。看看不惜背负不止一条人命的顾萧。家族，恐怕还意味着更多他并不能够完全理解的沉重的东西，那是凌驾于个人成败荣辱之上的不容动摇的存在。
这才是苏仪真正害怕的。他低估了家族对于顾彦的影响力，高估了顾彦对于可能存在的反对意见的承受力。曾经苏仪担心家人的反对和责难会让顾彦痛苦，而现在……苏仪甚至无法确定，如果只能在家族和苏仪之间二选一，顾彦究竟会不会选择苏仪。
然而这个不确定或许只能永远不确定下去，因为无需太多思考，苏仪就明白他不能让顾彦面对这样的选择。“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河里你救谁”这样的问题之所以可笑，因为归根结底这个问题是在嘲弄提问者本身——你究竟希望自己所爱的是一个看着你去死的禽兽，还是一个看着母亲去死的畜生？
爱情不是用来考验的，既然他无法接受可能会被舍弃的结果，那他就必须独自解决这件事，在顾彦被迫做出选择之前。
换一个角度考虑，万一出现最坏的结果，顾家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和顾彦在一起，那么对于顾彦来说，“被苏仪抛弃”相比起“被迫抛弃苏仪”，应该也是前者更容易接受。至少他可以痛快地恨着苏仪，而不是只能痛苦地责备和折磨自己。
（158）
三天之后，苏仪的陪练生涯交出了第一份亮眼的成绩单，所有经他指点的顾家子弟都在旦夕之间有了显著的进步。苏仪为此还特意向顾韬族长解释了自己的策略，他之前通过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打击逼得顾家兄弟暴露出了所有的弱点，在此基础上一一指正才能有的放矢，效果比一板一眼地陪练好得多。
如此醒目的成果放在那里，顾韬族长自然深信不疑。到底他还是没有看走眼，苏仪确实是个靠得住的好孩子，虽然手段稍微激烈了那么一些些，但是胜在效果出色嘛！
文过饰非地刷了一把顾爷爷的好感度，苏仪转脸就去找顾彦玩了。那件事情之后顾彦总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苏仪真怕他一时想不开来个直接出柜什么的，那就糟糕啦！所以他一有空就缠着顾彦玩，想方设法地让他分心。
幸好没几天就到了大年三十，顾韬族长宣布放假到年初五，所有顾家子弟只需自行完成早课晚课，没有其他强制要求。苏仪的陪练工作就此暂告段落，于是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缠着顾彦。
不过也只是缠着而已，想要再进一步做点什么是不可能了——因为顾修回来了。
加班加得天昏地暗的顾修终于在大年三十晚上回到了家，堪堪赶上团圆饭的尾巴，被他爷爷顾大族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顾修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训，心中不无委屈。忙成这样难道是他愿意的吗？可怜他根本没有管理企业的天赋，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究竟付出了多少辛苦真的只有自己知道。
说起来顾修真是不明白了，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是同辈的明明还有十几个叔叔吧？凭什么他们都可以甩手不管，偏偏把他从部队里抓回来，偌大一个家族企业就这么扔到他手里？难道不怕被他一不小心弄垮了，全族老小一起喝西北风吗？
“顾大哥，对不起啊。是因为我占了你的房间你才不回来的吗？”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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