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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重生之独善其身 完结+番外-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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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哭,你难过,我的心也会疼。
  叶涛回过神儿来,抽出发麻的手,覆在这人的眼睛上,似轻还重的叹了口气:“睡吧,我不走……”
  早在以周云溪的身份再世为人时,叶涛就已明白,人于命运而言便是树下蚍蜉,根本无力撼动。如果说在此之前,在他己所不知的地方,还保有一根不愿顺应天命的“反骨”,这一梦连那唯一仅有的“反骨”都拔除了。
  缘起缘灭,皆是定数,天意的桎梏,怎么逃脱?即使有心抵赖,有心挣脱,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身为凡是俗子,除了为天意弄人叹上一声,便只剩下不奈之何了。
  周子骞没有听出承诺之下的复杂莫名,他被那声“不走”安抚住了,在可以触及灵魂让灵魂安稳的陪伴下渐渐睡了过去。
  雨后清晨,雾霭还未散尽,叶涛裹着白色的浴袍坐在飘窗前,额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角下的朱砂痣,那抹清瘦的身影只剩下黑白色,寡淡而又脆弱,像是随时会随风消逝。
  顾九清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心下莫名的一酸。他来在叶涛身后,轻轻的环住了这个仿佛下一秒就随风飘散的人,轻声问:“叶叔叔,你怎么了?”
  叶涛望着远处的湖面,喃喃道:“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九清,谢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
  顾九清怔了一阵,把脸埋进叶涛的颈窝里蹭了蹭,撒娇的孩子似的,神情与目光却有些恍惚,像是记起了非常遥远的旧事,他失神道:“该是我谢你才对,谢谢你为我埋骨,让我不至于曝尸荒野,也谢你让我依附了那么多年……谢谢你……陆怀。”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更新,至少一更。
  ps:放心吧,不会强行he的。


第196章 镌骨铭心
  周子骞走失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欺上瞒下,当天晚上刘恒就收到了消息,并带了几个口风紧办事得力的人匆匆的往这边赶。
  一行人之所以没在当晚赶过来,是因为从城里到野鸭湖要五个小时车程,行至半路雨就下大了,高速被封,只能绕远走下道。偏生的还赶上起裹乱的小车祸,俩车主个顶个的矫情,开始说私了,价钱谈不拢,又找交警定责,两辆车当不当正不正的挡在路中间,后面堵着一溜从高速路口拐下来的车。
  刘恒一行进退两难,又实在跟他们耽误不起,情急之下刘恒拍下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让他们赶紧把路让开。因为他的行为太过反常,以至于交警生了疑虑,愣是把以他为首的两车人挨个盘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放行,这钱花的甭提多冤了。
  好不容易再度上路,刘恒又接到了杨子的电话,说他那不让人省心的老板找到了。刘恒只得再度停车,解散搜救小队。经过这番一波三折的耽搁,刘恒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虽然这边的人也是后怕的一夜没睡踏实,但早已洗去了一身泥污,穿的干干净净。反观刘总,一身水,两脚泥,总是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像瓜皮一样扣在脑袋上,裹在湿衣服里微有些发福的肚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狼狈又阴郁的河豚。
  “刘叔,你该减肥了。”顾九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算把河豚戳炸了。
  多宁首当其冲,杨子是连坐之罪,就连徐医生都遭了池鱼之殃,被捎带着斥责了一番。
  其实多宁只走开了不到十分钟,只是去了趟卫生间而已,再出来的时候周子骞就不见了。但是多宁缄默其口的由着刘恒呵斥,一个字都不辩解。失职就是失职,没什么可说的,是贬是罚,他认。
  “人有三急,多宁不是成心偷懒,而且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倒是顾九清有些看不过去了,为多宁说了两句话,“刘叔,你消消气,看在他以往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他一回吧。”
  说起来多宁和杨子都是跟过顾九清的人,杨子寡言少语,但做事尽心,多宁则健谈一些,虽然有时候会犯愣,但愣的挺逗趣儿的,真要比较起来,顾九清还更喜欢多宁一点。听刘恒话里话外要开了多宁,十分钟前还要打死多宁吃肉的九爷又忍不住护短儿了。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请顾先生不要插手。”刘恒正在气头上,没卖顾九清面子,顶着那个滑稽的西瓜帽发型一脸凉冷。
  顾九清当众吃了个软钉子,有点恼羞成怒:“你的家务事?你姓周吗?实话告诉你,我念你的好儿叫你声刘叔,要是较起真儿来,把你帮着你老板做的那些缺德损事儿一笔一笔算清楚,你喊我九爷我都未必答应。”他把人高马大的多宁往身后一扯,昂着下巴挡在刘恒身前,“今儿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我看你动他一个试试!”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刘恒几时受过这种“礼遇”?别说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废柴高人,就算公司里那帮老狐狸,现如今都不敢跟他这么蛮横。
  多宁受宠若惊的直接懵了,心说:你不是看我顺眼吗?你不是要打死我吃肉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啊?!
  顾九清皮笑肉不笑,接着刘恒的话道:“怎么不讲道理?真对不住,九爷我就是理!今儿你要敢动他和杨子,我立马带叶涛走人,至于你老板,反正活着也是祸害人,饿死正合适!”
  叶涛听到争执声,忙带着一步也不离他的周子骞下来了,见顾九清把刘恒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便支顾九清走:“九清,我嗓子疼,去给我买两盒喉糖。”
  “您没看刘总正跟这儿训话呢?我既不会开车,道儿又不熟,没人开车送我,我哪儿敢出去?”顾九清说完皮笑肉不笑的问刘恒,“刘总,您训完了吗?训完麻烦您给我安排个司机。”
  连叶涛都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熊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欠揍,可又不能完全怪他,这是他两任家长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惯出来的,你现在才觉得他任意妄为,他也只能任意妄为给你看。
  “九清,这是别人家。”叶涛沉下眼睛,示意他适可而止。
  顾九清撇了撇嘴角,终于放过了快要被他气死的刘恒,转身拿眼一扫多宁:“愣着干嘛?陪我买喉糖去。”
  多宁欲言又止的看看九爷瞧瞧刘总,有点拿不定主意。
  顾九清推了他一把:“傻呀你?赶紧走。”
  两人推推搡搡的出了门,杨子和徐医生见状也走开了。
  叶涛对刘恒说:“九清是孩子脾气,说话没轻没重,别放在心上。先去洗个澡吧,一会儿给周叔打个电话。”
  刘恒叹了口气,经过周子骞身边时,忍不住道:“周总,您扔下那摊子事儿就够我忙的了,您行行好儿,让我省点心吧。”
  刘恒跟在周子骞身边这么多年,不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称得上任劳任怨了,而且这人自来沉稳自持,逼的他当众发火,说出怨言,想也知道他这些天来顶着多大的压力。
  罪魁祸首则全然无感,抓着叶涛一只手,眼眸半垂,手指笨拙而又小心的摩挲着叶涛手背上被苇叶刮出的来细小伤痕。
  刘恒看他这副模样就糟心不已,终于叹着气洗漱去了。
  叶涛抽手没抽回来,苦中作乐的抬起手递到他嘴边:“给我吹吹。”
  周子骞呆呆的抬起眼睛看他,过了一会儿,拉着那只准备放下的手呼了口气,完了又抬眼看叶涛,似乎在问他还疼不疼。
  哪怕比刘恒无奈更甚,叶涛也忍不住被逗笑了,喃喃道:“只要你不乱跑,这样也不错,起码比变着方儿的算计人要好。”
  周子骞已经很久没见叶涛笑过了,虽然那个笑容很轻很淡,还包含着诸多无奈,可他还是被触动了。只是残缺不全的灵魂与外界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即便叶涛可以渗透进去,却不一定触及在他心里哪一处。
  叶涛不过是苦中作乐逗着他玩儿,逗完了便没再挂心,领着他进了厨房。
  这里太过偏僻,钟点工早上赶不过来,早饭一般是热点牛奶烤几片面包,只有周子骞和大家吃的不一样,每顿都是好喂好消化的软食。
  叶涛淘好米,把昨晚泡上的绿豆沥水,开火煮上,想带周子骞出去,却见坐在角落里的人低头摆弄着什么。走过去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一颗荔枝,正一点点的剥着皮。
  荔枝是昨天买的,人们捡着好的吃,剩下几颗不太周正的,没往冰箱里放,随手搁在了流理台上,外面的红皮已经干了。
  周子骞不知道荔枝已经不新鲜了,低着头慢慢剥着那层不复红润的果壳,动作笨拙而认真。
  叶涛以为这人终于有饥饿感了,试探性的问:“你想吃?”
  周子骞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把那个剥的汁水淋漓的荔枝递给了叶涛。
  时间或许是治愈伤痛的良药,却无法抹杀深植心底甚至在灵魂上打下标记的人与事。即便灵魂残缺不全,他也还记得,那一年夏天,他剥了荔枝给嗜甜却不能贪嘴的人吃,那人回了他一个笑,那个笑容清清浅浅,却比昙花初绽还令人移不开眼。于是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
  叶涛怔了须臾,叹口气,接过颗荔枝道:“这个不能吃了。”
  周子骞呆呆的不作声,叶涛把那颗剥的乱七八糟的剩荔枝扔进垃圾桶,牵着他去洗手。
  周总怕是把那颗荔枝当成了自己的心,叶涛把他的心当垃圾扔了,他难过了,而他那缺斤短两的魂魄拿不出掩饰情绪的自制力,于是那些伤心就慢悠悠的浮现出来了。
  给他洗完手,叶涛抬起头来时,就见面前的人红了眼角,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似的。
  叶涛:“……你哭我也不会把它捡回来吃了。”
  周子骞眼睛越来越红,蔓延到整个眼眶,最后终于哭了。
  叶涛面无表情,内心无语言表,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应该比较接近于,不小心踩了鳄鱼的尾巴,鳄鱼没有一口咬死他,只是望着他哭,泪流两行想用小短爪儿抹掉,偏偏还够不到,于是哭的更无助了。
  随后不久,顾九清接到了叶涛的电话,叫他带两斤荔枝回去。
  顾九清疑道:“你不是嗓子疼吗?我给你买别的吧,荔枝吃多了上火。”
  “买吧,不吃更上火。”他家喜怒不惊的叶叔叔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虽然很轻,却给人一种他是辣么无力的无力感。
  叶涛挂了电话,又抽了两张纸巾给周子骞擦眼泪:“别哭了,一会儿就买回来了,你剥多少我吃多少。”
  刘恒给周叔打完电话,坐在一边看叶涛哄自己老板,他很想为老板不再全无反应欣喜,可怎么看都是更让人糟心的转变。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可能还有一更,擦,我算豁出去了。


第197章 各有各难
  接到刘恒的电话之后,周叔满心都是如果没有及时找到周子骞如何如何,越想越觉心惊后怕,挂了电话就去找袁老了。
  袁老是个怪老头儿,明明在业内声望极高,总有一帮非富即贵的主雇争相邀请,老爷子虽不争名逐利,却也绝非缺钱的主儿,可出门在外就跟打游飞一样,逮哪儿住哪儿,多粗陋的地儿他老人家都住的怡然自得。
  昨天上午,周叔跟随袁老离开上一个落脚点………一家连卡都不能刷的小招待所,辗转到了这里………袁老的道友的弟弟的农家院。
  袁老正与道友下棋,两个年过的八十的老头儿坐在院子里头,支开一张小折叠桌,一人一把小马扎,杀的难解难分。
  袁老暼了一眼匆匆而来的周叔,招手道:“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我要输了。”
  怪老头儿的道友也是个怪老头儿,看似仙风道骨,其实脾气秉性还不如袁老,话里话外骂袁老老不修。
  “有本事你也搬救兵,我准不说你赖皮。”袁老跟小孩儿似的,耍赖耍的坦然无愧,还颇有些得意,“周贤,愣着干嘛?快帮我看看。”
  周叔琢磨着要是不帮他赢了这盘棋,他肯定要不高兴的,他不高兴回京的事儿就更没指望了,于是全力以赴的帮着支招儿。
  下棋,尤其是象棋,周叔是高手,前两天为了哄袁老开心才屡屡败北,现在火力全开,简直就是一人形贪吃蛇。
  局面峰回路转,道友节节败退,眼看大势已去,道友沉了脸:“赢了又怎么样?你胜之不武!”
  袁老呵呵的笑:“赢了就是赢了,我管他武不武的。”
  道友把棋一扔,哼道:“我不让你赢,我不玩儿了!”
  袁老头儿不乐意了:“你怎么耍赖皮?”
  道友嗤之以鼻:“你还说我赖皮?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俩老头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半天嘴,最后道友吵输了,败兴而去。
  袁老神清气爽,再瞧周叔,已经心力交瘁到快心梗了,终于大发慈悲的示意:“有事儿就说吧。”
  周叔忙把心脏病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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