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 完结+番外-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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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动人。
叶涛听着便不由自主的牵起了唇角,但手里的平板电脑还是停留在考古文博学院的介绍页面上。这是顾九清自个儿选得学校,至于具体学什么专业,是按部就班的备考、报考、等录取,还是托人走后门儿,这些还有待商榷。
顾九清洗完澡,呼呼啦啦的吹头发时,大门被敲响了。先是徐缓的三声轻叩,顿了几秒,又叩了两声,连敲个门都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理。
叶涛起身应门,把门拉开之后,外面的人微愣了一瞬,随后将带来的汤羹递向叶涛,神态举止全无异样,只是没有开口。
自从两人再遇以来,叶涛只听他说过两个字,就是回来那天,他们在楼梯间遇见,他叫了一声“叶涛”,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对叶涛说过一句话。
“别再送东西过来了,如果真想为我做点什么,就让我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吧。”哪怕他什么也不说,叶涛也看得出,这人并不是在表现什么,更谈不上献殷勤,他只是想在不妨碍他生活的前提下,尽肯能的照顾他。
周子骞端着托盘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须臾就收回去了,望着叶涛的眼睛深邃而平静,看不出郁郁,也不显低落,只是直直的看着叶涛,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叶涛把门关上,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始终未发一言的人才启口,低低的仿佛怕人听见似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涛曾经说过,他每一次说对不起,自己都要受难。虽然话里没有怨怼意味,可他的眼睛那么疲惫。那是周子骞所见过的眼睛里,无奈最深疲惫最重的一双,只是和他对视心都会疼。
他知道,叶涛把最好的感情给了他,因为喜爱,所以疼惜;因为疼惜,所以成全;为了成全,几乎挖空了自己,他很可能穷极一生都得不到那么美好那么宝贵的感情了。如果真的想要回报,他应该放下过往,放过叶涛,永远别去打扰他。可被最好的人最柔软的心爱过之后,谁还能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
虐着虐着都能苏,我也是“棒棒的”,以后甜了可怎么弄啊?非把人腻死不可。
第181章 原地等待
那天在机场里,周云阳大喊大叫的追赶叶涛,不少广宇员工都瞧见了,长假结束之后,有关周家嫡孙并未过世的传言就在公司里传开了。为了遏制流言蜚语越演越烈,周子骞辞了几个人以儆效尤。那些小职员自然不敢闹事,不肯罢休的是始作俑者。
自从遇到叶涛之后,以往进退得宜的周云阳就像魔障了似的,无心工作,不听劝诫,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见周云溪。
周子骞自然不许他去打扰叶涛,为此耐着性子和他谈了两回。可任你金玉良言万般规劝,抓着一根压根不存在的救命稻草拼命自欺欺人的周云阳就是不肯接受那人不是周云溪。
劝诫无果,周子骞便把侄子关在了家里,不许他外出。有人看管着,不用担心周云阳逃出来,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发现周子骞在会议上走神儿时,刘恒误以为他在为周云阳的事伤脑筋。
会议结束后,刘恒跟着老板回了办公室,想问一问周云阳什么时候复工,他好做工作安排,结果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我最近没回家,你直接去找他吧,能劝就劝一劝,劝不听就别管他了。”周子骞看了看时间,“你去忙吧,我回去了。”
做老板的自然不用朝九晚五按时上下班,可没有要紧事就不来公司,办完事就即刻走人,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未免也太反常了。
“子骞,你还是解决好云阳的事再忙其它的吧,那孩子太倔,放着不管,我担心他闹出事来。”刘恒可以想见他的反常的缘由,老板的私事,做属下的本不好多嘴,可身为他的朋友,刘恒不得不提醒着点。
周子骞扣上钢笔,轻描淡写的说:“他早晚会想通的,在他想通之前看紧点就行了。”
刘恒不好再就此事多言,只在他临出门前提醒了一声,明天是15号,不要忘了和邹医生的“茶叙”。
其实这种小事用不着刘恒费心,医生助理自然会打电话提醒,可刘恒担心他心思全在那人身上,无心其它。
周子骞随意的点了下头,拿上车钥匙就先行离开了。这么来去匆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要紧事赶着去办,事实上他从公司出来之后去了海鲜市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挑选新鲜食材,再带回家去烹制。
周子骞已经很久没有为什么事煞费心思了,就连曾被他视为重中之重的工作和公司,他都有意放手给侄子,不再事必躬亲,其它事更是懒于费心。可这些日子,他却把大把时间耗在了厨房里,在三尺灶台上话费的精力比他放在办公桌前的还要多。
只可惜他费心烹煮的食物不是每次都能送出去,有时候即使对门有人在,他也会吃闭门羹;有时候门能敲开,但他和他送去的吃食都会被拒之门外;只要少数时候,他不会白费心思,但少不了要被应门的年轻人刻薄一番挨几个冷眼,今天又是如此。
顾九清顶着大太阳练了一下午车,猫都快热成狗了,心情没有天气那么明媚,开门一看是周子骞,满脸的不耐烦:“我说你老还有点正事儿没有?见天儿给我家送外卖,怎么着?显摆您厨艺好啊?你……那个是芝士焗扇贝吗?”
周子骞点了点头,将托盘递了过去,还是那句话:“麻烦你拿给他。”
周子骞的厨艺的确不错,再加上花了不少心思在里头,不管是主菜还是浓汤全都香气扑鼻,连餐后甜品都做的相当精致。
顾九清偏又是猫鼻子,一口气吸下去味蕾就被绑架了。他犹豫了几秒,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接下了那一托盘美食,而后狡黠一笑:“忘了告诉你了,他不在家,晚上不回来吃了。顺便再说一句,你送来的东西,他一口都没碰过。”
周子骞:“……”
“您慢慢惆怅着,我去吃饭了。”顾九清抬脚一勾门板,大门“哒”的一声关上了。
干掉了一托盘的吃食之后,顾九清打着饱嗝儿拨通了叶涛的电话,边舔爪子边撒娇:“叶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自己在家好无聊。”
叶涛道:“我还在河北,今天估计赶不回去了。电视柜的抽屉里有零钱,你去买点吃的吧,别走太远。”
“这样啊……”他黏叶涛黏惯了,不太适应落单,虽然想的是早知道就跟教练请假和叶叔叔一起出门了,嘴上却跟懂事的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不用惦记我,你安心办正事儿吧。夜里开车不安全,要是太晚就别往回赶了。”
当天晚上叶涛没能赶回来,好在有罗东陪同,顾九清没什么好担心的,吃完饭玩了会儿游戏就上床睡觉了。
转天早上,顾九清攥着一卷儿零钱出去觅食,见对面的门虚掩着,心说:他肯定知道叶叔叔一宿没回来,不知道昨天等到几点。
如是想着下了楼,顾九清错愕的发现,周子骞的车门半敞着,他歪着头靠坐在后排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顾九清明白他落得这步田地纯属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可看到车下那层密密麻麻的烟蒂,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掌控欲强烈到接近病态的人,是怎么在患得患失的恐慌里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去过分打扰、不去紧盯不放,只在原地静静等待对方回来的?那扇虚掩的房门背后,怕是一个又一个无眠夜吧?
买早餐的时候,顾九清犹豫了下,多点了一份。回来路上他一脸别扭的自言自语:“他活该,我可没同情他,我只是吃人嘴软,顺手还他个人情而已。一份早点换那么多好吃的,吃亏的是他。”
周子骞睡的很不安稳,顾九清才来到车前,他就猛然惊醒了。
“我不白拿别人东西,这是还你的。”顾九清把装着包子和豆浆的袋子往车门上一挂,倨傲的抬着下巴走了。
两人接触这么多次了,周子骞哪能察觉不到,这个从不给他好脸色的小孩儿,不喜欢他是不喜欢他,但又拿不出十足的恶意待他?是因为叶涛的关系吧?叶涛身边的孩子肯定是好孩子。
叶涛快晌午时才回来,罗东还有个约要赴,把他和从供货商那里带回来的采购样品放在小区门口就开车走了。
那两箱样品是新鲜的绿色果蔬,加一起有小三十斤,摞在怀里抱着沉甸甸的,还有些阻挡视线,不方便看路。
叶涛用下巴抵着箱子,脚步有些慢。周子骞远远瞧见,就阔步迎上来了,到了跟前还是话没一句,只伸手去接叶涛怀里的箱子。叶涛避了下,没能避开,怀里一空,两个箱子都脱手了。
叶涛顿了顿,话音淡淡的道了声:“谢谢。”
周子骞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似乎失去了在叶涛面前开口的能力,彼时常常挂在眉宇间的温煦浅笑也已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消失殆尽,饶是俊美无俦,却给人一种冰冷孤僻不近人情的感觉。
顾九清耳力过人,不等叶涛叫门,他就迎了出来。从周子骞手里接下东西,和叶涛一前一后进了门。
仲夏时节的京城已经很热了,叶涛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粘腻腻的,偏又不敢贪凉,只能等汗退了再去冲澡。
“累了吧?先喝点水,今天我来做饭。”顾九清给叶涛倒了杯水就自告奋勇的进厨房了。
叶涛怕他把厨房炸了,忙跟了进去,从冰箱里找出闲时包的水饺,又嘱咐他:“水开了再下饺子,低着点下,留神烫着手。”
“知道知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去歇着吧,我能搞定。”顾九清把叶涛撵出去,叮叮当当的刷锅、烧水,等水开的当儿还捣了点蒜泥,虽然不甚熟稔,但也有模有样的忙活着。
叶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顾九清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浑汤饺子,皮儿是皮儿,馅儿是馅儿,乍看跟汆丸子似的,再看又像片汤。
顾九清讪讪道:“我怕不熟,就多煮了一会儿。”
奉行鼓励式教育的叶叔叔摸了摸孩子的头,宽慰道:“一回生两回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话虽如此,可这种天气吃热汤饺子实在不太合适。两人坐在桌前,守着片汤汆丸子等它凉。
顾九清臊眉耷眼的嘟囔:“要不我先不学车了,反正学会了我也不方便上路,还不如去报个烹饪班。”
没容得叶涛搭话,门就被敲响了。顾九清让叶涛坐着,撂下碗筷去应门了。
第182章 大雨倾城
周子骞端着两盘红烩意面站在门外,虽然是临时准备的,但从盛盘来看并不潦草,边缘没有一滴汤汁,面上还放了两片翠绿的罗勒叶做装点,红绿相衬,香气诱人。与此相比,他手上的切伤就处理的随便多了,只用一片抽纸裹着,有隐约的红色从纸下洇出来。
顾九清这时才注意到,这人憔悴的脸色和眼里的红血丝。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一夜没睡,又在太阳底下等了一上午,总也不见他等的人回来,心里指不定怎么油煎火燎呢,气色好就有鬼了。
“你先别走。”顾九清难得没有推三阻四,痛快的接下吃食了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拿出一盒创口贴来。见门外的人有些发怔,顾九清又往前递了递,“拿着啊。”
周子骞接下那小小的善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顾九清,就见年轻人微微的皱着眉头,像是苦恼,又像忍耐。
顾九清原本不想多言,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他叹了口气,近乎语重心长的说:“你又不是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跟自己较劲有什么好处?你放过他吧,放过他也就饶过你自己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能不懂?可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周子骞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叶涛,可如果放弃了,谁来还他一个那样爱过他、被他这样割舍不下的人?自私也好,钟情也罢,他是真的放不开舍不下,所以才会守在这里,守着一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的人。
周子骞回到家里时,被随手搁在客厅的手机正在响着。他接通电话,对打来提醒他下午看诊的医生助理道:“知道了,我会准时过去的。”
放下手机,靠进沙发里,绷了太久的神经才觉出疲惫似的,静静的坐了一阵,周子骞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也不安稳,发了些胡乱的梦,再度被手机铃声吵醒时,还有些不知今朝何夕的混乱感。
邹兴华的心理咨询室在29层,站在窗前俯瞰,就像站在悬崖边凝视深渊。
“你看起来有点累,最近休息的不好?”邹兴华像接待朋友似的,说话间给周子骞泡了杯舒缓神经的花草茶,咨询室里的氛围也确实如老友茶叙一般。
两人确实称得上老相识了,邹兴华初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