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 完结+番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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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生那出来后,祁意让祁准自己去看伤了,然后和宋潜去付钱把药拿了之后,也没有和祁准说一声,就带宋潜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祁意也拦了辆出租,上车说了地址后,祁意对宋潜说:“伤了右手,短时间都写不了字了。”
“没关系,”宋潜对他笑笑,“我只有庆幸,庆幸受伤的是我。”
他从小到大受过的打骂多了去了,他怎样痛都没所谓,但要是换作是祁意,绝对不可以。
“这有什么好庆幸的啊,”祁意的声音染了哭腔,而且很低,“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冲上去帮他啊?”
“因为当时我看到的你的表情,”宋潜说,“你,是想帮他的,我不想你受伤,所以就自己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意的惊恐:惊是惊宋潜会出手,恐是害怕宋潜受伤。
☆、合该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你的表弟,看到他那样不可能心里没什么动容的吧,如果当时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直接离开了,事后要发现祁准出了什么大事,以哥你的性格,估计这辈子都会对他心怀愧疚,我不想……不想让你和他有那样的……”宋潜磨了磨下唇,特别小声的把后面那句话呢喃了出来,“我不想让你和他有太多的关联。”
车里挺安静的,司机是个明事理的,主张沉默开车不八婆,所以祁意很理所当然的,把宋潜的那句呢喃也听了进去。
“不会有太多关联的,”祁意也不知道自己在倔强什么,“我反正现在是超级无敌后悔帮了他,当时想不想帮我不记得了,我看他就火大来着呢,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多的联系,高中最后这一年一过,就见不着了的人,我在意他做什么。”
宋潜突然就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就好。”
祁意看着窗外:“回去我给你擦药吧,不吃蛋饺了,我晚点骑车去一趟镇上,买点猪蹄回来炖汤,补补。”
宋潜:“好。”
受伤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因为陈戟那件事不小心把手割伤的时候,宋潜就意识到了。
受伤代表不能做家务,不能做饭菜,不能写作业,不能轻松自如的洗澡……
“哥!”宋潜站在厕所门后,拿没受伤的那只手推着门,都快给他哥跪下了,“我可以自己洗澡,一只手也可以,衣服穿得少脱起来很方便,没有伤口皮肤也可以碰水,所以真的不用了!”
“怎么不用?万一你一个没活动好,再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再说都是男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儿?”祁意推着门,“来,把门打开,听话。”
宋潜平时什么话都听,让他做什么都没关系,但这个真心不行,每天和祁意亲密的接触,晚上睡在一张不宽敞的床上,宋潜隐忍控制就已经很艰难了,要是祁意再给他洗个澡……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他怕自己会发生什么难以启齿的反应。
“真不用,”宋潜拿背抵着门,“哥,我现在是拿背抵着门的,你要是不怕撞到我肩膀你就再推,反正我是不怕痛,你想要怎样呢?哥。”
祁意被他忽悠得推门的手立刻停住了,压根不敢再推门了。
宋潜趁机从里面把门反锁了,他松了口气走到淋浴头下面,艰难的脱着短袖,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他就知道这招对付他哥,绝对屡试不爽,百战百胜。
灰溜溜战败了的祁意在厕所门口踱步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说:“那我先去煮饭了,你要是有要我帮忙的,直接喊我就可以了。”
“行!”宋潜应着。
宋潜洗完澡后,上身为了方便擦药,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背心,其实他认为擦药他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不需要祁意帮他,但祁意执意要帮,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宋潜坐在沙发上,祁意站在他身前右侧,给他肩膀上涂着药:“明天和老师说一声吧,作业以后肩膀好了再补,不要勉强自己,上课做笔记的时候,简单些的用左手勉强做个记号就行了,知道吗?”
祁老妈子本性又发作了,不过这种时候宋潜还是很爱看的,就是觉得在自己肩膀上不停揉着的手有些磨人,非常有能撩起火的前势,于是身体上感觉非常痛苦,但还不能显露半分:“我知道,对了,哥,你有没有……你担心祁准的脚吗?我看他当时脚也伤了。”
“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合该吃些苦头,”祁意皱着眉头说,“再说了,他家里那么多人,还轮得着我来担心?他一回家,我二叔他们就会把他跟个宝似的宠着吧,哪还能让他委屈了。”
明明就是担心的,宋潜看得出来。
祁意的心性他摸得比谁都透,他在想什么自己还能看不出?
不过宋潜也不在乎,就像祁意之前说过的,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那个所谓的家没有任何关联了,他对祁准担心也只是基于多年“表兄弟”的关系而已,仅此而已。
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宋潜都知道。
肩膀痛晚上睡觉都不方便,由于不能压迫患侧,宋潜连平躺都不行,只能一直保持左侧躺着,以至于压得左侧肩膀和手臂都有些酸痛麻木。
祁意今天白天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一到床上睡意就来势汹汹了,宋潜还在痛苦的不知到怎样入睡的时候,他已经发出了悠长粗重的呼吸声了。
“啊。”宋潜烦躁的叹了口气,然后拿头在枕头上磕了磕,非常想就这么磕晕过去得了。
“怎么了?”祁意突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宋潜,“怎么了?”
宋潜没想到这么小的动作和声音都能把睡得香甜的祁意吵醒,一时心情非常复杂。
“我没事,”宋潜侧仰着头看着祁意,“你怎么突然醒了?”
“我听见你叫了一声,”祁意揉揉头发,躺了回去,“吓得我睡意荡然无存。”
宋潜:“……”
他那蚊子叫居然都被听到了?
“我是不是太惦记你了啊,”祁意凑得离他近了些,微微一用力,探头在宋潜脑门上亲了一下,“可能是太惦记了吧。”
宋潜整个人在他的亲吻结束后,光速僵成了家门口枫叶树旁那根笔直僵硬的电线杆子。
大脑全部停止了思考,就差呼吸没嘎嘣一下断了。
可惜罪魁祸首祁棒槌完全没有自觉,反倒还有越凑越近的架势,整个人几乎都欺到了宋潜身上,温柔的问:“是不是肩膀疼?所以现在还没睡?要不我去拿药过来给你揉揉?医生开的药你晚上应该是吃了的吧?”
宋潜现在别说肩膀疼了,就连再给他另一边肩膀来一棍子他都扛得住,只求他哥别再凑这么近作妖了。
太……要命了。
“傻了?”祁意伸手揉了把宋潜的头发,“是不是啊?别跟你哥客气啊。”
宋潜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屈膝顶着祁意的腰,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支撑着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压到了祁意身上——
他单手撑在祁意耳侧,自上而下的注视着他。
他是那么的想,就这么直接往下一点点,再一点点,就能触碰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了。
可是……
“哥,睡吧。”
宋潜松了手,躺到了祁意身边,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我不痛,药也已经吃过了,晚安。”
黑暗中,祁意垂在腿侧的手掌缓缓上移,停在了左胸前,他的掌心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停的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
“晚安。”祁意闭上了眼睛,轻声说。
翌日,宋潜刚到教室,唐燃就冲了过来,想搭着宋潜的肩膀和他说话,却被宋潜侧身躲开了。
“别闹,”宋潜说,“我肩膀昨天受伤了,碰不得,等会儿还要去和老师说,因为伤在右肩,连字都写不了了。”
唐燃一听就急了:“受伤?没事吧?昨天不是在游乐场玩吗?怎么还受伤了?”
宋潜不想多说:“没大事,就是遇到了一个意外,不小心的,你别问了,别来闹我就行。”
换作以往,唐燃定然是要揪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但他现在是已经经过陈荨“语重心长”的“教导”过了的,所以不会再做小脚老太太的事儿了。
“好吧,”唐燃说,“你是伤患,听你的,不过你这肩膀大概多久才能好啊?”
“不知道,”宋潜说,“医生说观察两个星期。”
“那你可得好好养,”唐燃转着眼睛想了想,“回头我去我们家超市看看,有什么帮助肩膀恢复的吃的,都给搬你家去。”
“唐燃我谢谢你,不过你饶了我吧,”宋潜说,“有我哥一个就够了,你可千万别再操这份老妈子心了,有这份心多想想陈荨姐吧,成吗?”
唐燃撅了撅嘴:“……哼!”
祁准如祁意所料,回家是有爸妈放在手心里仔细宠着的,完全轮不着祁意担心。
他脚明明只是轻微的扭伤,可却被爸妈拉去医院上了夹板绑了绷带,怕上学累着他了,祁伟还特意开车来送他上学了。
“爸,”祁准单脚蹦下车,从后座把拐杖拿了出去,“你就不用送我上去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这怎么行呢,你这去教室还要上楼梯呢。”
“真没事儿,”祁准撑着拐杖站着,“我有同学,你先走吧。”
祁准说完,就撑着拐杖转了个身。
祁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见他转过身来后,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了车窗旁。
祁伟以为是自家儿子过来了,立刻满脸笑容的抬头看了过去,谁知见着的是自己最不待见的人。
“祁意,”祁伟笑容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着的眉头,“你来做什么?”
“二,二叔,”祁意把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那件事问了出来,“虽然祁准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你,为什么后来又要再给我两万块钱?”
站在祁意后方的祁准在他说完话后,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完了,他想。
“两万块钱?”祁伟满脸夹杂着不悦的莫名其妙,“什么两万块钱?我怎么可能还给你两万块钱?”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的时候胡乱想到的两句话——
“我是个坏人,遇到喜欢的人,才会愿意把太阳送给他。”
“入不了眼的,捧心献祭也是入不了眼的。”
谢谢支持!
☆、赎罪
祁意比莫名其妙的祁伟还懵:“什么?”
祁准此时此刻尴尬郁闷得恨不得拄着拐杖飞出去。
“什么什么,”祁伟没好气儿的边说边把车窗往上摇,“我说了没给钱,你整天脑子都在做些什么白日梦!实话跟你说,本来你走的时候我都没打算给你钱的,当时那两万块钱还是准准缠着我说要给我才给的,你看看准准多懂事体贴,你就不能学学他?从小就不懂事,现在也不知道成天痴心妄想些什么!”
祁意听完后,既感触万千又疑惑极了:“祁准他……”
他话只说了一半,祁伟就开车走了,还喷了他一脸尾气。
后边的祁准也被牵连了,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
祁意手握成拳,才好不容易沉静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看着祁准,一字一句道:“祁准,这件事,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
祁准别开脸,不看他,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二叔他说的是真的吗?”祁意上前抓着他一条胳膊,追问,“当时那两万块钱真的是你替我求的?那现在这两万又是怎么回事?你在瞒着我什么?”
祁准心里燃起了一根幽幽的烛火,不亮,但是他也想,也想豁出去一次,他想要抓住这一份烛火的光亮。
“哥,”祁准说,“我这样叫,现在的你,会回应我吗?”
以前祁准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装模作样的叫祁意哥,私下里是从来没有过一次的,一次都没有,但现在他却……
“现在说这种东西还有意义吗?”祁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别岔开话题。”
“对我来说有意义,”祁准终于转过了脸,看着祁意,“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
“不会。”
祁意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其实自己都是有些惊讶的,他以为自己至少还会在内心挣扎一会儿,还会为此动容,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否决的话说出了口。
“啊,”祁准低下头,喃喃道,“我就知道。”
祁意说:“我已经有宋潜这个弟弟了,我有已经有想要抓住的,想要保护的人了。”
“你当年,最开始住进我家,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是想要抓住我,想要保护我吗?还是——”
祁准发现自己有些害怕了,他怕再听见拒绝。
“是,”祁意这次的回答同样也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