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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差 完结+番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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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鹤一想或许谢幽是误会了什么,但因为谢幽溜得很快,江鹤一也没有能够及时解释的机会。
  晚餐吃的是日料。江鹤一对这边不熟悉,用餐地点便由方俞决定。
  江鹤一不太吃得惯生食,因此吃得不多。方俞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还叫了两瓶梅酒。但江鹤一开了车,就只是偶尔喝几口热茶。
  “开学的时候听低年级的说星仔办了休学,我还在想怎么回事呢。”方俞抿了口梅酒,轻声说道,“昨晚听到我爸说,前些日子江叔叔一家都搬走了,听说以后就在X洲长居,我还觉得有些遗憾。”
  方俞笑盈盈的:“虽说出国也不是很麻烦,但这样的话,想要跟你见面,不就比较难了吗?”
  “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你了!”方俞兴致很高的样子,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那,鹤一你什么时候去X洲啊?”
  江鹤一的身份,在方俞所处的圈子中从来都不是秘密。
  谈论长辈的桃色新闻,甚至可以说是这些有钱人的小孩的日常消遣。对他们而言,出轨、私生子之类的丑闻,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但江鹤一在江家的处境如何,外人毕竟很难全部知晓。何况江维明和程心妮在外人面前惯会演戏,因此方俞误以为他会跟着江家一起移民,倒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跟江家划清界限这件事,对江鹤一来说很有必要,所以他颇具耐心地向方俞解释。
  “方俞,”江鹤一说,“我跟江家不是那种会一起移民的关系。”
  方俞闻言怔了怔,理解了江鹤一话里的意思后,缓缓点了下头:“……啊,这样啊。”
  江鹤一毫无负担地点头承认。沉默在他们之间漾开,不一会儿,方俞又叫他:“鹤一,”她好像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道,“之前江叔叔很看好我爸在J国做的一个新项目,本来他想要合资,我爸是有些苦恼的。”
  “当时我在一旁顺嘴问了一下你的近况,江叔叔立刻答应下次见面一定带上你一起吃饭。”方俞说着话,脸慢慢露出几分羞怯,“我爸觉得江叔叔很有诚意,他们一致认为,若是今后能够亲上加亲,那做起生意来,大家都能更放心些。”
  难怪。
  原来如此。江鹤一想,难怪他搬出江家后,江维明还纡尊降贵地给他打过两通电话。
  他没接,但曾以为那是江维明后知后觉的良心发现。而到头来,才知那不过是因为他对江维明来说,还存有几分利用价值。
  江鹤一觉得有些好笑,内心倒是很平静。他想起自己之前为了刺激江蕴星,随口胡诌江维明想让他和方俞结婚的那些话,顿时只觉得自己颇具预言家的天赋。
  方俞为何要对他谈及这些,江鹤一并不是完全不懂的。
  即使原先的江鹤一家境贫穷,后来身世尴尬,这些年来,他单凭一张脸也得到了不少青睐和追求。
  拒绝对江鹤一来说是一件轻车熟路的事。他对任何一位都一视同仁,说出口的话听着再温和歉疚,最终也是归于利落与绝情。
  “抱歉。”江鹤一说,“其实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从来不会告知我的。”
  方俞的大眼睛里蕴含着明晃晃的期待,双手托腮凝望着对面的江鹤一,说:“没关系啊,”停顿几秒观察江鹤一的表情之后,又说,“我觉得是很不错的想法,你呢?”
  方俞既已摊开来说,江鹤一便也无需含蓄。他回应看着他笑的方俞一个弧度适中的笑容,说:“不怎么样。”
  从小被奉承讨好惯了的方俞闻言一愣,花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几要失控的表情,她叫江鹤一的名字,声音很轻地说道:“你知道吗?今年江叔叔还有一个工程需要我爸的帮忙,若是我爸不肯,那……”
  她语气轻柔,其中的要挟意味却不言而喻。江鹤一面色如常地与她对视,在她话语停顿时答复道:“随便。”
  江鹤一语气冷淡,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瞬间就熄灭了方俞的战斗力。
  方喜正早提醒过方俞,江鹤一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方俞当然知道江鹤一和他们不同。
  因为江鹤一的母亲出身普通,江鹤一的身份也不光彩,这些事实始终都在表明,江鹤一与他们这些大富大贵的人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差距。
  地位低下的人总是削尖了头要往上爬的,这是他们从小明白的道理。方俞见过不少穷人抱紧上流人士大腿死不撒手的实例,因此更加笃定,江鹤一会这么说,目的是为了听她说出更诱人的条件。
  江鹤一在方俞眼里,具备一定的、方俞中意的优点和魅力,所以方俞虽然骄矜,也愿意暂时放下身段。
  “联姻在我们的圈子里,其实是很平常的事。”方俞向江鹤一科普,又告诉他,“我知道江叔叔不太重视你,但是,你和我结婚的话,以后可以得到很多。”
  “至少能得到江叔叔的重视。”方俞着重补充道。
  这些好处,方俞其实无需多加说明。江维明走的是怎样一条捷径,这几年江鹤一在旁已经看得足够清楚。
  只是到了此刻还要听这些威逼利诱的话,对江鹤一来说,真是很一言难尽的感觉。
  他在江家时要受人胁迫,离开了也无法避免。难道别人是命里缺金,命里缺水,而他命里缺的是被人威胁吗?
  江鹤一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江蕴星来。他想,在所有威胁过他的人里面,江蕴星是最不懂得威胁人的一个。
  别人都是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有江蕴星红着眼角、声线哽咽地说一些毫无威慑力或杀伤力的话。
  他声音很软,眼泪很多,装凶都装不好。威胁江鹤一“我要你爱我”时,其实更像在对江鹤一撒娇,像在对他说“求求你来爱我”。
  江鹤一并不想想起江蕴星,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以及与过去相关的记忆,江鹤一认为全都不是自己应该关心在意的事情。
  因此他及时从回忆中抽离,重新对上方俞与他对望的眼睛。
  对方的眼神里尽是胜券在握的意味,江鹤一缓缓勾起唇角,回复道:“不用了。”
  厌恶的神色毫不避讳地浮现在江鹤一脸上,方俞听见他冷声说道:“我不要。”


第12章 
  离开江家之后,时间过得较之前更快。
  江鹤一的生活再不必受干扰,学业和兼职简单构成他目前的生活模块。空余时间被具化的事件一一填充,人便无暇环顾其他。
  略微超过的充实容易让人疲倦,但江鹤一却因此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轻松。于他人而言或许是冗余的倦意,对江鹤一来说,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至少能令江鹤一的睡眠质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江鹤一的睡眠向来很浅,细微动静就能轻易让他醒来。
  过往江蕴星在他身旁过夜时,偶然有手脚不太安分的时刻,无论是抱紧江鹤一的腰,还是钻进江鹤一怀里把脸贴在他胸口,江鹤一全都知晓。
  只是很少让江蕴星得知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因为半夜使江蕴星惊慌的话,恐怕最后谁都别想睡着。
  其实江鹤一不想承认,但年初搬回明珠翠苑后,他时常梦见江蕴星。
  若要严格确认梦境的初始时间,应当说是电闪雷鸣的除夕雨夜。
  即江蕴星被带走的当晚。
  江鹤一被锁在江蕴星的卧室里,几乎毫无睡意,最终在凌晨四点钟左右才勉强入睡。
  然后他梦到了江蕴星。梦境里是几小时前经历的事情,但场景里没有他,只有江蕴星一个人呻吟、喘息,一个人害怕恐惧,一个人哭,一个人绝望地喊“哥哥”。
  梦境很快被蒙上漆黑幕布,江鹤一也随之醒来。天隐隐亮了,房间里仿佛还留存着几分情欲的味道,可实际上这幢建筑里充斥着的,只有仇恨与怨妒,一切都不过是江鹤一的错觉。
  回明珠翠苑后睡眠更差。第一周江鹤一夜里总要莫名醒来好几次,做的梦很杂,而且几乎不曾重复。
  江鹤一梦见的是一块一块无法完整拼接的碎片,这些碎片是导致江鹤一睡眠不足的原因,使得他在那段时间有些精神不振。
  江鹤一想他需要自我调整。而忙碌恰好是最佳选择。
  初春到初夏,江鹤一忙得不可开交,每晚几乎一沾床就能睡着。
  因为疲惫,做梦的几率亦下降许多。他每日很早地出门,有课的时候上课,没课时做点工作,过着与生活态度积极的师兄师姐无异的规律生活。
  偶尔也跟走得近的几位一同聚餐。手里接的活不太赶的时候,江鹤一也会在周末花上几个钟头,到春熙园陪陪老师和师娘。
  五月是最忙的时候。
  下个月W大有个文化节,每个系的学生都有任务。江鹤一他们系是举办画展,要求是必须展出新作品,办展所需的资金学院支付三成,剩下的由学生自己解决。
  江鹤一不善于拉赞助,便只好埋头创作。等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江鹤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六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傍晚的霞光如同黏稠的橘色果酱,将天地包裹其中。行人、绿化带、车流、街道,四处都透着暖色的光。细风吹拂,卷起空气中逐渐升温的微小粒子,最终融于默不作声的夏日。
  从W大回明珠翠苑的路程并不远,只不过正逢高峰期,原本十来分钟的车程,硬是拖至半个钟。
  车流龟速前进,江鹤一等得无聊,于是罕见地打开了车载广播。
  他开车时不喜欢车里有多余的声音,所以极少开广播。
  倒是江蕴星,每次坐他的车都要打开音乐电台,一边找尽话题跟江鹤一说,一边还要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一副开心幸福得不行的样子。
  江鹤一及时止住思路,在舒缓的音乐前奏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当温柔细腻的女声响起来,江鹤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思路再次无法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很想你是爱得懒惰至会多天不理我心境正逐秒钟跌堕我哪一样又做错
  声线辨识度很高的粤语女歌手这样唱。
  江鹤一已经忘了当时江蕴星在他车上掉眼泪的原因,却清晰记得江蕴星第一次在他车上听这首歌时哭得有多伤心,仿佛江鹤一是全世界对他最坏的那一个。
  但即便委屈得不得了,江蕴星也没有办法不爱他。
  停车后江蕴星任性又可怜地靠过来抱住江鹤一,控诉他和歌里唱的一样坏,像是被江鹤一伤透了心似的哭了很久,但抱着江鹤一的力度却半分未减。
  好像伤愈也只能依靠江鹤一。
  空闲果然是导致胡思乱想的主因。
  江鹤一想,他还是适合过忙碌的生活,充实才能挤走没有意义的念头,流逝的时间才不算浪费。
  电梯抵达十五楼时,江鹤一下定决心,必须提前找好画展结束后的工作。
  明珠翠苑的公寓楼都是一梯一户的户型,因此江鹤一踏出电梯门,借着昏黄的落日光线瞥见蜷在他住所门边的人影时,警惕且意外地顿住了脚步。
  六月二日傍晚六点五十七分,在江鹤一的认知中,理应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张脸,很缓慢、怯怕地从圈住双膝的手臂里仰起,一双漂亮眼睛顺着黄昏的微光,小心翼翼朝他望过来。
  江蕴星或许是天黑前的最后一个逃犯,除了奔向江鹤一,他别无去处。
  与江蕴星四目相对那一刻,江鹤一以为他会冲动地跑过来抱住自己。
  但是没有。
  他只是安静怯懦地注视着江鹤一,眼底有隐约的水光,令江鹤一想起方才在车上记起的那个江蕴星。
  依然是很委屈、很受伤的表情,但这次江蕴星没有控诉什么。他很沉默。不过,假如江鹤一用凶一点的眼神看他的话,江鹤一觉得他会哭。
  江鹤一住处的门锁密码江蕴星是知道的,即使担心江鹤一改过密码,他只需尝试着输入一次,就有可能不必蜷在门口等人。
  江蕴星像是失去了开口的能力一般,只睁着很大的眼睛,视线紧紧跟随江鹤一。在江鹤一走过来输密码时,才如梦苏醒般,伸手很轻地攥住了江鹤一的衣角。
  他看起来很可怜,眼睛里一片空洞,抓着江鹤一衣角的手指苍白瘦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
  “不是知道密码吗?”江鹤一的视线从江蕴星的手指移开,转向他瘦得有些病态的脸,沉声问道。
  大概是没料到江鹤一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也或许是沉默突然之间被打破,江蕴星像是受惊般颤了一下,乌黑的睫毛都在发抖。他微张着嘴,表情有些许呆滞,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似的,语速缓慢地答复江鹤一:“我忘记了。”
  是忘记了密码?还是忘记了能自己输入密码进门?江鹤一懒得多问。他忙了一下午,肚子早就在抗议,江蕴星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江鹤一也不出言阻止,只自顾自地进了厨房做饭。
  一小碗的饭吃不到三分之一,江蕴星就不再动筷,在对面已经吃饱的江鹤一抬眼看来时,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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