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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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不是听不出余璐字里行间讽刺的意味。她幽幽地看向余璐,说。
“你别想太多,那个男人,如果真是你的,我也喜欢不起来。只是有些东西,如果不该是你的,你强求也没用,这几年,在余家开心吗?”
闻言,余璐眸光一凛,拉开自己的包,翻了好半天,最后摸出了一个纸袋,不给程拾躲开的余地,扬手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程拾没接下来,一把就拍了开,纸袋落在她们之间,谁都没去捡。
“程拾,别跟我说这种好像意味极深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吗?暗讽我鸠占鹊巢是不是?啊?我就是怕你没脑子,胡思乱想,自以为自己多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这是我和我爸的亲子鉴定,你有兴趣,可以好好看一看。”
余璐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床上,双腿一叠。趾高气昂地说。
“还有,那些还真是我的,你程拾这辈子都别想企及。我爸就是把你认回来了又怎样?我一点也不怕,我和我爸的感情,不是你这个才冒出来的人能取代的。说真的,我还挺同情你的,要偷摸着认亲,你妈住进了我家,也只照顾我。你这个亲生女儿,好像都没这种待遇吧?”
“我劝你安分一些,这样或许我能对你好一点,毕竟我们也有血缘关系,我不会做的太绝。但前提是你别招惹我,否则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第070章:你是不是想死?
等余璐彻底闭上嘴巴,程拾才低笑了一声。
由着房间太安静,这道笑声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余璐的耳中,她眉头一紧,扬起下巴,狠狠地瞪了程拾一眼。
“你笑什么?”
程拾始终保持着微笑,对于余璐说的话,没有半点动怒的样子。
片刻,才回。
“没什么。”
眼看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快六个月了,程拾行动上多多少少有点受牵绊,她单手扶着腰,有些费劲地蹲下了身,把那份亲子鉴定捡了起来。但她并没有打开看,在余璐眼前扬了扬。
“我一点儿看的兴趣都没有,你拿回去吧。”
见余璐不动,她直接丢了过去。
余璐肩头一僵,下意识地往一旁闪了闪,只是这份鉴定并没有甩在脸上,而是落在了手边。
这些小细节,全数落进了程拾眼中,她笑眯眯的说。
“你不用躲,我和你不同,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高人一等。你更不用急着证明什么,如果爸认定了你就是他的女儿,这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总之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你说是吗?”
程拾站得双腿有些发沉,身子稍稍一侧,坐在了余璐身边。
余璐哼哼一笑,不想和程拾并肩坐在一个地方。很快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锋锐如刀,刻薄的落在她的脸上。
程拾毫不在意,懒散地往后扬了扬,双手撑在床面上,淡淡地说。
“至于我妈怎么照顾你,关心你,护着你,我其实不在乎的。你也看得出来,我和我妈之间的感情不深,的确不及你。”
“程拾,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故作清高,好像真的云淡风轻似得,我不吃你这套。你要真的无所谓,何必这样费尽心思哄骗我爸?你既然不想看,那我也不勉强你,你就继续活在你的幻想中吧。反正你什么也没有,我要再剥夺你这点爱好,岂不是太残忍了?”
余璐嘴上永远不愿吃亏。说完之后也不再这个房间多停顿一秒,步伐颇快地离开了。
但走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
此刻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虚假的笑容。
“那妹妹就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帮杨姨,你想和排骨汤是吗?我给你煲。”
程拾一脸不明所以,直到她从门缝外看见了端着托盘的女佣。
余璐大约不想破坏自己树立的温柔体贴的形象,轻轻地掩上了门。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程拾猛地从床上撑了起来,拉开门,“你进来一下。”
女佣顿了顿才转过身,“少夫人,您叫我吗?”
程拾点了点头,等女佣进来,她虚指了一下床单,“帮我把它换掉,不用洗了,直接丢掉。”
女佣虽然心底疑惑,但不敢多问,放下手中的托盘,就照做了。
温永华早早就回了别墅,裴宁知如程拾所想没个人影。
这餐饭吃得还算和谐,要是余璐没有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她大约会吃更多。
才放下手中的餐具,程拾的手机就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她脸色不自觉一白。
“怎么了?小拾。”
温永华看着她脸色不对劲,关切地问了一句。
“妈,我爸找我。”
温永华刚想问她是哪个爸爸,可动了动唇,又抿紧了。
程拾也没有多解释,对于这通电话,她不敢怠慢半分,快速地接了起来,并暗暗地把音量调到了最低。
她还没来得及张开双唇,那头先一步出了声。
“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车子就停在门口,我等你。”
顾三爷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只是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很清晰的风声。
“好。”
挂断电话,程拾就上楼换了一身笨重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妈,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让杨姨陪你一起吧?”
看着温永华侧开脸唤杨姨,程拾急急地开口拦住了。
本来没什么事儿,她带个佣人在身边,顾三爷反而会多心。
“妈,不用那么麻烦的。我爸就是想让我回趟家,今天的事情……发生的也很突然,他养了我十年,大概很多话想跟我说,杨姨在,也不是太方便。”
温永华也没再多劝,目光就紧紧地跟着她,直到大门被关上。
…………
开车的这个司机程拾很熟悉,和顾三爷年纪差不多,从前她上学,都是这个司机接送。
当年顾三爷出国,把他一起带去了,所以他们也很久没见过面。
“赵叔。”
坐进车前,程拾很礼貌地与他打了声招呼。
赵叔还是老样子,整张脸不冷不热的。仅仅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都是一片死寂,程拾僵硬地侧过脸,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
她也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很早就在脑海中组织好应对的语言了。且顾三爷先前承诺过,会尊重她的选择。说白了,他们之间的确分亲非故,这么多年,她也只是个被顾时律随手捡回来的拖油瓶,存不存在,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车子在路面上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她才发觉这条路压根不是去别墅的,并渐渐地驶出了市区。这条路十分昏暗,像是没有尽头,两旁的路灯大多都坏了,除了他们,再没有一辆车。
她背脊一寒,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赵叔,这不像回去的路。我爸让您带我去哪儿?”
赵叔没回答,心无旁骛地开着车,仿佛没听见她的问题一般。
程拾越发局促不安,不着迹地摸出了手机,想拨通裴宁知的号码,可手指还没触上拨号键,赵叔毫无征兆地就空出了一只手,压住了她的手背,力道颇重。
“小姐,你不相信顾董的为人吗?虽然他不善言辞,但对你确实很好。顾董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不用害怕。只是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他只要在B市,这天必定会去那里。”
程拾半信半疑,但无法挣扎。
她当真拨出了这串号码,只能不打自招地承认她不相信顾三爷。
不敢再看手机,她也不清楚现在具体的时间,快到目的地,天空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更是莫名增添了一丝阴冷。
最终。车子泊在了郊区的一个墓园前。
赵叔亲自为程拾拉开了车门,还十分细心地递了把伞在她手心。
“这个点也不会有别人了,你进去,应该很快能看见顾董。”
下了车,程拾转身就跑。对于她的动作,赵叔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背着手,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跑了没几步,双眼习惯了黑暗,她才看清墓园的大门前,站了近十个保镖,视线均盯在她身上。
“小姐,不要让顾董等太久。”
赵叔的语气并不凶,但字里行间满满都是警告。
程拾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顿住了脚步,咬紧牙关进了墓园。
她从小胆子就小,怕黑怕鬼。
墓园里有个很长的楼梯,她一步步往上走,搜索着顾三爷的身影,握着伞的掌心中,淌出了一片冷汗。
“小拾,我在这里——”
是顾三爷先看见了她。
遁声走去,顾三爷一身黑衣,独自站在一块墓碑前,怀里捧着一束百合花。眼角似闪着微光,像是有眼泪,只是太黑,她看不真切。
很快地,她也否决了这个猜想。
堂堂顾三爷,哪会流眼泪,也许是遗传,顾家的人向来没什么感情可言,就算有,大多也是错觉。
“来了。”
“爸……”
程拾下意识地还是凑近了几分,把伞举在他们的头顶。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她便低下了脑袋。
“今天的新闻,我看了。小拾,这是你的决定吗?”
“爸,的确是我告诉他这件事,但我没想过他会那么突然公布。”
程拾如实回答,不敢有半点隐瞒。
顾三爷的眸光太深太沉,她不敢多与他对视,这双眼睛,像是能把她盯穿。
“哦,是吗。”
顾三爷稍稍俯下身,将百合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墓碑前。
程拾也不自觉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墓碑,墓碑上没有名字,没有出生或死亡的年约。仅有一张黑白相片。相片里的人颇为眼熟,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具体是哪里,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顾三爷再次站直身子,眸光望着远处的虚无,缓声道。
“小拾,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告诉过你。你的选择,我都会支持。只是前提是通知我一声,但你并没有这么做。我问你,是不是这十年的岁月,始终比不上一纸鉴定?”
他这些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并非她能猜透的。
程拾缓缓抬起眼皮,望着顾三爷的侧脸,或许是下雨的关系,他整张脸都像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是那么悲伤。
滚了滚喉咙,她解释道。
“爸,我不是故意想隐瞒您。只是您也知道,我从小也没得到过什么母爱。亲情对我而言真的太重要了。也许就是那种。得不到的,就偏偏特别想要。我开始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再决定……”
话说到一半,却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小拾,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没有母爱,我给你的父爱,不够多吗?或许你觉得不够。我想我尽力而为了。你自打进了我顾家的门,我顾松林自认为不曾亏待你半分,只要是时律有的,我同样也给了你。”
一语落下。程拾再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从来都以为你很懂事,但终究是我以为。你和那个人还真像,我说东,你偏偏喜欢往西走。那么执意,连一丁点感情都不谈。”
程拾根本听不懂顾三爷口中的‘她’是谁,大约是躺在这座坟墓里的女人吧。她和顾三爷是什么关系,程拾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爸,我真的没有那样想。不是我觉得血缘多重要,只是……只是我太想知道……他是谁……过得好不好,还在不在人世……”
说到后面。程拾自己都没了言语。
她无法解释清楚。
说到底,她就是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为此,她付出了太多代价。
要回头,哪能那么简单?
短暂的沉默后,顾三爷轻笑出声,文不对题地继续道。
“你不懂事也没关系,不听我的话,也没关系。不过只是扫墓的时候,我再多带一束花过来,不碍事。”
明明这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可这话落进程拾耳中,就变了个味。他一向对她冷淡,但和平常的那种不同。隐隐间,她竟察觉出了一股杀意,又爱又恨,来自于他的眼眸中。
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
伞也跟着她移开,顾三爷站在越发大的雨中,缓缓正过了身,正对着程拾。
“你的孩子,预产期是几月?”
说着,他伸出了手,压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的声音太冷,脸色很沉,几乎和夜幕融为一体。冷漠的样子,让程拾陌生又害怕。
她很想推开,有多远躲多远,只是这手触及到她之时,她整个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告诉我。”
“六月初。”
闻言,顾三爷的笑意更深了些。
“还有四个月,很快。”
“爸,我……”
“爸,您大病初愈,这么晚了,您也该回去了。”
程拾的声音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