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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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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一片寂静,半晌后,银朱率先打破沉闷的氛围,道:“我去找公爷!”
  沈惊晚忙喊住她,冷笑一声:“不必,父亲若是来了,我想这消息恐怕顷刻就要传遍大街小巷,西院必定想好两全之策,若是被人知道,她就将消息先一步传出去,坏我名声,若是没人知道,那我想——”
  她顿了顿,眸光锐利道:“恐怕会选个好日子,戳破这件事。”
  银朱有些担心的看向沈惊晚:“姑娘,趁着东西刚找到,不如这样,咱们烧了,一了百了,免得夜长梦多。”
  沈惊晚捏紧腹衣,冷笑道:“她自己送上门的机会,我怎么能就此放过,我就入套陪她们玩玩。”
  旋即吩咐春儿将被子放回去,道:“今日被子不晒了,你们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千万不能浪费了他们的心意才好。”
  他们想要毁了她,毁了沈延远,毁了苏氏,却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安能独活?
  不过没关系,他们忘了没事,她不在乎,国公府出了个不检点的小姐而已。
  她眸光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
  次日一早,沈惊晚便去了水榭居,那边有一处院子,繁花正茂。
  这个时节,蜜蜂蝴蝶很多。
  沈惊晚命人摆了贵妃榻,懒洋洋的横侧在上面,整个人卧成好看的姿势。
  有人路过时,只觉得场景格外吸引人,美人侧卧,光影斑驳,树影摇曳。
  有几个年轻的小厮直接看呆了,撞到一起。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甩了甩袖子,顷刻间,千万只蝴蝶从袖中飞出,飞满了小半个水榭阁楼,场景美不胜收。
  五颜六色的蜂蝶招至,围着她翩翩起舞,活脱脱一个百花仙子。
  秀禾路过瞧见有人围着指指点点,不住地称赞,好奇不已。
  走上前还没来得及问话,一瞧,自己竟也是呆住了。
  片刻后强行收回思绪,急忙朝着西院奔去禀告。
  沈惊月听完不信,随着秀禾一同去了水榭居。
  果不其然,光线斑驳的剪影下,柔和的光晕照在沈惊晚身上,尘埃灵动的如同闪亮碎片,照的她面庞蒙雾一般柔和。
  她绞紧帕子,心中嫉妒不已。
  她就知道,就知道沈惊晚不是个安分的,想要借着这次宴会,叫谢彦辞再次看到她!
  她不会让沈惊晚得逞的。
  一跺脚,回了西院。
  沈惊晚的余光瞧见那个火红襦裙的少女走远后,才懒洋洋的招呼了几个小厮过去,吩咐他们收好软榻。
  有小丫头好奇道:“二小姐,您好香啊,招了好多蝴蝶,真像个仙女儿。”
  沈惊晚微微一笑,装出很是神秘的模样,同她们道:“我与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保密。”
  小丫头们一听,点头如捣蒜:“我们口风最是紧的。”
  沈惊晚勾唇一笑:“那就好,最近京都不是来了个什么阿梨铺子?他们家掌柜做的玫瑰香膏最是好用,闻着味儿,莫说院子里的蝴蝶,便是千里外的蝴蝶,我都觉得能引来。”
  有小丫头知道那个阿梨铺子,有些失望道:“听说不好买呢,好多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为了买一点胭脂水粉都难上加难,遑论那玫瑰香膏?”
  沈惊晚勾唇一笑,也就没再说什么,回了东院。
  得此消息的沈惊月冷哼一声:“以为就这么能瞒的过我?她以为将我们西院的吃穿用度削减了就不能了?不可能!她沈惊晚有的,我也要!”
  于是连忙吩咐身边的秀禾去拿自己珠钗当了,要换最贵的玫瑰香膏来。
  沈惊晚回了院子,银朱将她身上的外袍收过去,笑道:“果然,三姑娘差秀禾去买去了,不过姑娘,你用的都不是香膏,为何要说是香膏?”
  沈惊晚勾唇一笑:“我总不能说是月儿给我做的熏香吧?”
  “再说,若是说是自己做的,她拿不到方子,也不会愿意做,不如去买现成的方便,听说那个铺子里的掌柜很是善良,就当给她带些生意,日行一善了。”
  沈惊晚又吩咐银朱将收起来的腹衣拿出来。
  银朱不放心,劝道:“姑娘,咱们还是烧了吧?眼见着国公爷寿辰将至,这么放下去,会出事的。”
  沈惊晚笑道:“不会,你放心吧,我去趟文府,阿兄若是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去找月儿逛东市去了。”
  沈惊晚悄悄从后门出的府,她抱着腹衣走的很快。
  一路垂着头加快了步子,生怕被谁瞧见,势必会引起怀疑。
  光顾着低头,却迎头撞上了一人。
  只听对面发出一声浅浅的笑意,宽厚的掌心抵住了她的额头,温声道:“走路不看路吗?”
  沈惊晚脑门一热,一抬头却发现是燕君安,忙后退两步,拉开彼此距离,惊讶道:“先生?”
  燕君安笑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道:“做什么这么着急?”
  鼻尖却飘进一股清清浅浅的香,他没由来道了句:“好香。”
  才发现失语,沈惊晚耳朵烧的滚烫。
  坊间周围是来往的人,沈惊晚顾不得多想,忙抓住燕君安往角落带。
  燕君安看着袖子上的手,一愣,忽然笑出了声,嗓音温柔缱绻,他道:“傻姑娘,你再这样扯,袖子就要被你扯坏了。”
  沈惊晚被他笑的不好意思,收回了手,却在将放下手之际,手被燕君安捉住。
  沈惊晚心头一跳,转头愕然的看向燕君安。
  燕君安攥紧了她的手,半晌后不舍的松开,淡声道:“有灰。”
  沈惊晚抿抿唇。
  两人身后,一道视线紧紧定在那双纠缠的手上,他握紧拳头,指关节发白。
  秦六小声道:“主子,还去吗?”
  谢彦辞狼狈的摇摇头,半晌怆然一笑,嗓音喑哑:“不去了,不去了。。。 。。。”


第35章 她房中的腹衣
  叁拾伍
  …
  燕君安看着沈惊晚有些慌张的模样; 瞧见她怀中紧紧抱着的包袱,便知她有事。
  面色放缓许多,问道:“怎么了?”
  沈惊晚摇摇头,将包袱抱的更紧了; 她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素来光明磊落的燕先生必定不齿; 若是被他得知; 许要懊丧自己教了个这样的学生。
  她不想叫燕先生觉得国公府蛇鼠一窝。
  于是低下头; 一言不发。
  燕君安见她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弯腰看她低垂的头,伸手揉了揉。
  语气温和:“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认为没错的事,那就是对的。”
  沈惊晚一愣,没料到燕君安会这么说,她抬头看向燕君安,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只是微微张了口,风灌进口齿中; 她才回神。
  漆黑的眼瞳中,照的她格外清晰; 莹莹中有光芒闪动,那一刻,仿若黑夜中璀璨星光。
  她咬着唇; 总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燕君安拍了拍她肩,打断了她的思绪,直起腰叮嘱道:“快去吧; 快去快回。”
  直到走后,沈惊晚的心仍旧跳的厉害,她抱着包袱,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声音。
  “你认为没错的事,那就是对的。”
  燕先生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于信任她了?
  她没有多想,甩了甩头,朝着文府加快了步伐。
  燕君安一直站在沈惊晚身后,就那么看着沈惊晚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一袭白衣,立于空旷的长街上,头顶是摇摇晃晃的大红灯笼,白衣红影,景色如画。
  他忽然垂下头,捻了捻白净指尖,那里仿佛还有温度。
  他喃喃道:“去吧,去做你认为对的,只要是你,都对。小晚儿,我一直站你身后,就算天都塌了,我也一辈子站你身后。”
  …
  十六那年,沈惊晚才十岁。
  他们第一次见面便是他这辈子最晦暗的一段时间。
  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天之骄子跌入尘埃,被人弃于墙角,如同乞儿。
  眼皮上沾着血渍,究竟是谁的,他也记不清了,只是脑子里混沌的哭喊与嘶吼,仿佛仍能看见火光。
  皑皑白雪中,他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冻的手脚冰凉,眼睛睁也睁不开,眼泪都结了冰。
  只有呼出去的气,没有进去的气。
  他想,也好,就这么死了也好。
  那些爱恨情仇都随他去,下一辈子,别做人了,做人太苦了。
  最好做一尾鱼,被人养在睡莲缸中,睁眼便是绕着莲花根茎嬉戏游玩,不知疲倦。
  饿了,也有人送吃的。
  可是就在他意识即将分崩离析的时候,忽然身上多了一层大氅,带着温热的气息与香甜的味道,盖到了手脚渐冰的他身上。
  他的眼前出现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儿,睁着一脸无害的大眼睛,像圆溜溜的葡萄。
  她的突然出现,将他从无间地狱,拉回了人间世。
  他却恶狠狠的瞪着小姑娘,如同野兽一般冲她呲牙,吼道:“滚,拿着你的大氅滚。”
  沈惊晚没有害怕,而是缓缓伸手替他擦去眼泪,他眼睫上挂满泪珠,如同一颗颗的珍珠。
  沈惊晚说:“别哭,没关系的,除却生死,其余都是擦伤。”
  他的心忽然在那一刻,溃不成军,他伪装的凶狠,一朝被逼退。
  沈惊晚从怀中掏出一碇碎银递给身边长随,冲他们吩咐着什么。
  不消片刻,就见两个长随抱来了一堆吃食,热乎乎的冒着气儿。
  沈惊晚掰开一个肉包子,送到他嘴边,软声道:“张嘴,吃一口。”
  他喉结耸动,眼眶发酸,就那么看着沈惊晚,看进了心里。
  小姑娘哀求道:“吃一口,活下去,好吗?”
  她问他:“好吗?”
  他也就真张了嘴,一口一口将包子吞了下去,记不得到底嚼没嚼,只记得那天的包子,很软。
  沈惊晚很高兴,又从腰间掏出碎银,放到他冰冷的手里,小声道:“可千万别被坏人抢了,你要活下去。”
  “你看,我喜欢的不喜欢我,我也活的好好的。”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却用大人的口吻同他讲道理,脸颊冻的红彤彤的,像个苹果。
  他笑出了声,眼泪如同晶亮的珠子,嗓音却发涩,苦进人心底。
  他说:“你不懂。”
  沈惊晚当然不懂,不过才十岁的小姑娘,金尊玉贵,不懂乱世之中的悲凉与绝望,她那时候只知道,谢彦辞是她的天。
  沈惊晚却固执道:“我明白,谁都有一些跨不过去的坎,于我而言,他是天,你觉得不值一提罢了。”
  燕君安攥着碎银,掐进掌心中,眼神定定地看向沈惊晚,嗓音喑哑,他问她,“你想要什么?”
  十岁的小姑娘笑了一下,那一刻倒是有着超脱同龄人的成熟:“想要的只能想。”
  他不肯罢休,固执的问:“必须要说一个。”
  沈惊晚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如果必须选,那就好多好多的爱吧,多到把我淹没。”
  燕君安说:“好。”
  或许沈惊晚早就不记得,也不会因为一个好,就相信真的会有人将心肝儿都捧给她。
  因为一食之恩,他记了四年,在黑夜中蛰伏六年,只为了给沈惊晚,足够多的爱,将她淹没的爱。
  这个世道谁都不容易。
  每一个人都活的很艰难,有人想要爱,有人想要家,有人想要金银满仓,而他只想要沈惊晚。
  …
  沈惊晚抱着东西到文府的时候,文时月正在院中晒太阳,手边是绣绷,她有些昏昏沉沉,没什么精气神儿的模样。
  瞧见沈惊晚进了屋,高兴不已,忙放下针线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沈惊晚将包袱放下,送到文时月面前道:“我有事求你。”
  文时月笑了一下:“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直到沈惊晚拿出那件腹衣时,文时月却瞪大眼睛:“快快快,快收起来,你怎么能直接将远哥哥的腹衣拿过来了?”
  沈惊晚按住文时月的手,很认真的道:“不是我阿兄的,是赵姨娘那边强塞给我的,他们偷偷放进了我房中。”
  文时月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你们赵姨娘未免做事太龌龊,既然如此,咱们得快点焚毁。”
  沈惊晚摇摇头:“不能烧,今日烧了,明日他们还有更多下三滥的法子对付我,防不胜防,既然他们想要辱没我清白,不如以牙还牙。”
  文时月思索片刻,继而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沈惊晚将衣服摊平整:“我不会女红,你记不记得沈惊月的衣服边角都会有个小小的月字?”
  文时月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是让我在衣角缝上月?”
  沈惊晚笑道:“你还不笨,对,绣的一模一样,你能不能做到?”
  文时月点头,一口应下:“能,我这身本事可不是假的,绣完你就过来拿吗?”
  沈惊晚摇摇头:“不,我还要你帮我做一件事,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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