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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病娇皇子火葬场实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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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纸张小心翼翼塞入了荷包之中,对着眼前的玄济大师微微俯身致谢。
  若能回去,日子便能悠然安心地过下去了。
  “依依并非冷情,只是祖母已逝,对她之事也实在不愿探知。若…若乐安身子真能恢复,依依往后可能不会再踏入明圣寺。”
  她要回华京,至多再去相似的明金寺,能相逢便是缘,不能,也只能作罢。
  玄济大师神色不见起伏,但却缓缓摇了摇头:“夫人何必?当年夫人祖母救下老僧性命,如今不过算是偿了一丁点恩情,往后入了轮回,亦是老僧欠她的。”
  他话音落下,谢依依正要转身离开,室内的另一扇门却被人缓缓从门外推开。
  谢依依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全落入了那人眼中。
  风无珩听了门外僧人指示,前来与玄济大师道别,不曾想,他未能进入安王府,竟然在明圣寺撞见了谢依依。
  “我…我先走了。”谢依依心底尴尬,根本不知该说什么,慌乱道了声别,转身朝着屋门走去。
  却被风无珩快步走近,握住了手腕。
  “依依,你果真又被他找回去了。”
  听到身后沉重的声,谢依依动作却滞住了,回过神来才愣愣问道:
  “你怎知晓?”
  以他旬国将军的身份,来这儿就足够怪异了,竟还知晓她当初偷溜的事。
  风无珩唇角不自觉勾起抹冷笑,“自是因为慕明韶误以为你跑去寻了我,百般向我试探。”
  “我怎会……”
  她怎会去寻他。谢依依话到一半猛然哽住,脑中猛然浮现自己在宫里头听见的那些话。
  她倒想过慕明韶会想方设法寻她,甚至找去华京城,寻上她兄长。
  却不想,他还会去找风无珩。
  谢依依试探性挣扎了一下自己那细瘦柔弱的手腕,没想到风无珩察觉到她动作直接松开。
  但仍攥得有几分疼。
  她轻轻揉着泛红的手腕,觉得这会儿再仓促离开,太不合适,不由呆愣着问了句:
  “北部战事已平了吗?”
  “这几月暂且无事。”
  风无珩一双眼眸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认真回了她,而又还同她解释道:
  “丰国亦有不少兵马折回了京城,我在军营内打探到一丝丰国将军与慕明韶有联系的消息,隐蔽至极,前些日子,还被他传信与我给盖过。”
  他说着一顿,看着谢依依垂下眼眸也不知是否在听的模样,心底叹口气,继续道:“我便是跟来看看是否属实,毕竟,慕明韶与边境十座城的守卫亦似有联系。”
  其实他大可不必自己前来,只是,前些日子慕明韶忽地又不再与他联系,令他不由怀疑,他又寻回了谢依依。
  “是。”谢依依忽地抬了眸回他,与他对视上后又微微躲闪开,软糯的嗓音带了一丝凉意:
  “你打探到了吗?若是没有……待我之后回了华京城,再写信与你详说。”
  说罢,她即要转身,又被风无珩捏住了肩。
  似是感觉到她身子微颤,才慌忙又松了手。
  只是低沉的嗓音吐出的声却没有半分客气。
  “你如何回华京城?我带了近百侍卫,连安王府都难靠近。”
  听的她脸色微微一变,强行压下。
  刚缓了一分心绪,风无珩也跟着她缓和了语调,低喑的声柔声相邀:
  “恰好我也要回京禀报些要事,不妨你今日就同我一道。”
  他声落下不过一瞬,立刻有刚才跟着一道推门进屋的侍卫扬声质问道:
  “将军,这怎好?回京前你定要回趟军营稳固军心,秦小姐也是这样交代的。”
  风无珩闻声回眸瞪了那侍卫一眼,低冷着声回他,“无事,入秋前北部定不会挑起事端。”
  他说得一股轻松淡然满不在意的意味。
  谢依依抬起那张清艳的小脸儿看他。
  那眸中本已添了几分期待的光亮,最后眼皮子搭下,眼睫微颤着,她还是摇了摇头,语调平静不见一丝涟漪地回道:
  “不必了,我已寻到人相帮。”
  与那人恩情相抵,她回去之后,再不必忧心旁的事。
  她心意已决,对着风无珩微微颔首,嗓音轻柔而疏离地道了声谢,要他不必忧心。
  只是,当她再要转身,在旁看了许久的玄济大师却顺着风无珩的意思,用那沧桑却带着无边意味的声拦了她。
  “夫人若真想回去,倒不妨接受了风将军的好意。太子殿下在安王眼下,若他真要留你下来,即便到时出京城容易,兴许到边境也就结束了。”
  不光难。
  谢依依知晓那里有多少人欠着他的恩情,且…有几位还是赔了城印,几乎任他摆布。
  “我进不去安王府,他亦不知晓我偷着来了燕京城。到时自北部绕回去,短时内他定不会知晓。”
  玄济大师话音刚落下,风无珩跟着低声接上一句。
  他二人说得的确在理。
  但她不想欠了风无珩。
  因她不知晓如何偿还,便永远是心底的一个疙瘩。
  “若真有效,乐安应当一月时光便可恢复大好,到时,夫人可再来一趟寺内。”
  玄济大师主动给她安排了个台阶。
  既有一月时间考虑,她不必也不该这样急着拒绝。
  只是,风无珩身后那两个侍卫瞪着她的目光就没有弱下去过。
  令她脸色不由微微发热。
  “若期间风将军需离开,直接走了就是,不必再等我过来……”
  低声丢下这句,她垂下脑袋,终于无阻无碍地离开了静室。
  那两个小丫鬟在原先的地方,显然等得有几分不耐了。
  不住叽叽喳喳在她耳畔问她,求了个怎样的签子,竟然花费这样久的时间解签。
  谢依依不得不想了个借口糊弄两人,道是玄济大师说她与慕明韶感情一帆风顺,只是过段时日在旁的事上会有不小的波折,她便是花费许久,询问这解难转运的法子。
  那两个小丫鬟听进去了,却不知信了没有。
  她亦没精力再管。
  要她连续四五日随便划些血给乐安倒不是难事。
  难得是,如何让慕明韶发觉不了。
  谁知那人何时要拉了她上榻,在她身上何处划出道口子都不合适。
  思虑一路,她也未想出可行的方法。
  任那两个小丫鬟挽着她下了轿。
  刚踏上回她自个儿院里的小道,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愤怒的骂声:
  “该死的畜生!谁准你划了本姑娘的手!”
  不等她反应,一团猫儿自顾自爬上她身子,使劲攀着。
  原先她只瞧见一团模糊身影,等垂眸想将猫儿抱下,才发觉,竟是与她分别许久的红糖。
  这会儿正狠狠扒着她,对她喵喵叫了两声,似在控诉她的不辞而别。
  俯身将它放到地面上的手一滞,她将怀中的猫儿抱得紧了几分,唇角微弯,动作轻柔地给他顺着背上细柔的毛。
  “将这只畜生放下!”
  闻声抬头,谢依依才发觉刚才那骂声就来自裴清荷,不光手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连白嫩端庄的面上都有一道细微的爪印。
  正恶狠狠盯着她和手中的红糖。
  那手背上的的伤口还在缓缓向石子路面滴着几滴殷红鲜血。
  谢依依瞧着,顺毛的手不自觉使了几分力气。
  红糖吃了痛,又在她怀里不满地喵了一声。
  唤回她刚走失的魂。
  令她神色淡然,语调平静,一字一句地驳了裴清荷:
  “不,这是我养的猫儿。”
  “你养的猫儿?你自己又算什么?”
  裴清荷听她这声,却是气得冷笑几声。
  她可没忘了她当初穿着下人衣裳半缩在慕明韶怀中时的模样。
  不过是靠着张白嫩的脸儿上位的贱婢罢了。
  这一猫一人都令她气得发疯。
  本想抱着猫儿揉捏,谁知晓那畜生在她脸上蹬了一脚,再想抱起来教训,却又猛地划破她娇嫩保养得当的手背,胡乱窜了出去。
  如今两个东西倒是齐整地待在了一处。
  对着一旁喘着气儿赶来的小丫鬟猛然一拍,裴清荷冷着张涨红的脸高声吩咐道:
  “将她给本姑娘拉出府去,用太傅府的马车载着,直接载去裴府大门!”
  

  ☆、第五十章

  身后几个跟上来的丫鬟皆是裴清荷的陪嫁丫鬟; 此刻得了令,也顾不得休息。
  便是谢依依身侧的那两个小丫鬟厉声呵斥,那几人依旧猛然冲过来拽住谢依依胳膊; 将她狠狠束缚在原地。
  怀中的猫儿也被拽得跌落地面,对着周遭几人胡乱叫着。
  谢依依咬了咬牙; 见挣脱不开,干脆放弃了挣扎,垂眸看了眼身下围着她打转的红糖,澄澈明亮的眸子难得降了丝温度。
  一双杏眸瞪着裴清荷; 甜糯的嗓音微冷,“你若真有那个胆子; 便赶紧带着我出去。”
  若是慕明韶连这人都拦不住,她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裴清荷听出她语中挑衅,当即冷了一张脸,也不管这会儿闷在书房的慕明韶何时将会出来,盯着涨红的精致脸庞走到谢依依近前; 狠抓住她被丫鬟束缚的手臂。
  冷着那被气得发抖的声道:“何必在这里激我?到了太傅府有你受的!我便不信慕明韶还能对太傅府如何。”
  她说罢,略垂下眼皮,看着谢依依那张清艳娇嫩的脸庞; 怒极的心中没由来一阵烦躁; 掐着她胳膊的手也不由多使了几分力。
  唇角勾起了抹冷笑,出声冰冷:
  “我瞧你无权无势的; 就靠着这张脸罢。”
  “带走……”
  裴清荷微扬起下巴,眼神对着谢依依左右两侧的小丫鬟使了颜色,低声吩咐。
  只说了两字,便被另条道上传来的低凉之声打断:
  “带去哪儿?”
  裴清荷白了脸,却依旧未松手。
  垂下眼眸; 等着人快步走去,她才猛地抬头道:“这女人今日得罪了我,殿下还不许清荷教训一番吗?”
  说着一顿,她一咬牙,低声威胁道:“若是真不行,待明日清荷就回门,事无巨细告诉我爹!”
  她那迂腐的爹在皇上跟前自有几分说话的位置,便是不讨好,也无人敢得罪。
  慕明韶抿着唇,一言未发,直接走到谢依依跟前,立刻就有明事理的小厮过来拉开了丫鬟,捂着人嘴将人脱了下去,
  见状,裴清荷心底凉了半截,却依旧不服输地抬眸盯着慕明韶。
  然后,便看着慕明韶动作也带着几分狠,将谢依依猛然拉进怀里,转眸望向她,薄唇微启,“你若是急,不妨今日赶回去。”
  裴清荷深黑的瞳孔微缩,手下竟又加了几分力道,余光瞥见谢依依秀气的柳眉微皱,心下一狠,将那冰凉的手塞入谢依依袖中,自手肘处猛地滑下。
  听见谢依依疼得闷哼一声,她才冷笑一声,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指尖沾血的手。
  “我才不回去。”
  她盯着慕明韶低笑道。
  看他竟没有半分在意,只是将谢依依搂得又紧了几分,动作带了几分慌乱,撩起袖子去看伤口。
  心底愈发森冷,轻颤的声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出的阴沉。
  “殿下不妨就与外边宣布了,为了娶个身份卑微,身世不明的女子,就要休了自个儿的王妃!”
  说话间,她一双眸子死盯着慕明韶。
  这会儿,他对她生出几分怒火,亦是她所期盼的。
  可惜,慕明韶那幽潭般的墨眸沾了冰霜,却只略略扫她一眼,其后,便小心翼翼端着谢依依受伤的小臂,朝不远处的卧房走去。
  大约走了两步,他才转过眸子,低声吩咐:“她要走,送她到王府正门,若不走,就让她安心待在自己院子。”
  说罢,也不顾身后由沉闷变得高昂的哭声,一路扶着谢依依回了屋内。
  谢依依将嫩藕般细嫩的小臂从衣袖中滑出,搭在了棕黑色的木桌上。
  仿若精致名贵的宝玉。
  只是上面一道鲜突兀的血痕以及手腕处一圈紫红生生破坏了这副美景。
  慕明韶强压着心里的怒意,在她另一侧坐下,小心翼翼在她那伤口上抹着药膏。
  谢依依手臂不时轻颤,却没了再多反应。
  看得慕明韶实在忍不住,用指腹划过谢依依眼下娇嫩的肌肤,稍一用力,略略发红。
  “不疼?怎么不哭了?”
  他分明记得谢依依那澄澈双眸就是一汪泉水,稍不注意,便哭得可怜兮兮。
  如今这伤痕划了大半个小臂,也算是惨烈,竟连个眼眶都未红。
  谢依依被他这样不添掩饰的目光盯着,敛下眼眉,面上泛起两抹红晕。
  她若是心底泛了委屈,那眸子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连她自个儿都嫌弃。
  可她也实在不必为了这么一道伤痕就哭。
  见她不答话,慕明韶也未多说什么,只是手下动作愈发轻柔,覆着厚厚冰霜般的脸也扫去几层霜雪,缓声低柔道:
  “放心,不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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