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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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鱼扯了被子过来,刚想躺下,就听见软榻上轻微的鼾声响起。
睡得这么快?池鱼唏嘘。躺下去闭着眼睛假寐,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偷偷出去,看看沈故渊在做什么?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一个激灵,池鱼睁眼就见一头白发被外头的月光照得微微泛蓝。
师父?她吓了一跳,连忙又闭上眼。
沈故渊漫步走到床边来,扫一眼这看起来已经睡着的人,弯下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刚刚不来找她,等人都熟睡才过来?池鱼满脑袋问号,却没敢睁眼,任由他抱着自己跨出门,穿过庭院,回到温暖的主屋里头。
被温暖的空气扑满身子,池鱼的心瞬间也暖和了过来,想笑,但又怕被他察觉,只能在心里偷偷乐。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嘛,就是来得晚了点。不过没事,来了就好。
心里美滋滋的,却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有冰凉的发丝落在了她脸上。
这种感觉……池鱼心里一跳。
沈故渊低下头来,要亲她不成?!
有点害羞又万分喜悦,池鱼紧张地等着,心想等他亲下来,她一定要马上睁眼,看看他会不会脸红!
然而,左等右等,唇上也没落下个东西。自家师父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心里咯噔一声,池鱼睁开眼,就看见他撑着下巴睨着自己,眼里满是戏谑。
羞得红了脸,池鱼坐起身,不好意思地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心跳声太大了。”沈故渊盯着她道:“比擂鼓的声音还响,我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懊恼地锤了锤自己心口,池鱼抿唇,看着他道:“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来抱我,当然是要醒的了。这么晚了,你抱我过来做什么?”
沈故渊很是理所应当地道:“我怕冷。”
怕冷,所以需要个人肉汤婆子搂着,这样第二天醒来才不会被冻僵。
池鱼垮了脸:“就只是这个原因?”
“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白她一眼,沈故渊上床去。躺下就睡。
池鱼气得直咬牙,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翻身就背对着他躺下去。汤婆子就汤婆子吧,那他也得抱着自个儿,反正今儿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去抱他的!
愤恨地想着,倒觉得有些困,挣扎了一会儿,她还是先人一步入了梦。
沈故渊盯着帐顶躺着,心里数了一百个数,数到第一百下的时候,旁边的人果然翻过身来,吧砸两下嘴,抱住了他。
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看她一眼。伸手将人揽过来抱紧,安心地闭上了眼。
池鱼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还早,心想昨儿突然消失,要是叶凛城发现她不在,也该找她了,所以趁着还早,不如先回去解释解释。
穿好衣裳洗漱一番,池鱼掀开隔断处的帘子就打算偷溜。
然而……
“醒了?”沈故渊淡淡地道:“过来用早膳。”
池鱼一愣,僵硬地转头看过去。
叶凛城也坐在桌边,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要是沈故渊不在,他肯定一个爆栗就落她额头上了。
缩了缩脖子,池鱼干笑,规规矩矩地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空位上坐下了:“你们都好早啊。”
“不早了。”叶凛城咬牙道:“要不是昨晚被人下了迷药,我早该醒了!”
“啊?”池鱼无辜地眨眼:“谁这么大胆,敢在仁善王府对人下药啊?”
沈故渊轻咳了一声。
池鱼明白了,这府里,就沈故渊胆子最大,谁也拿他没办法。
叶凛城咬牙:“王爷不觉得这种手段下三滥了些吗?光明正大来把人接走,叶某也不会说什么。”
“叶公子误会。”沈故渊从容不迫地道:“我只是觉得光明正大上门去抢人家媳妇,不太说得过去。”
叶凛城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那你半夜来偷就说得过去了?”
点点头,沈故渊一脸理所应当地道:“这是自然,半夜来偷,就没有别人知道,自然不用考虑说不说得过去的问题。”
“你……”叶凛城简直是哭笑不得:“堂堂王爷,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你坐下用早膳吧。”池鱼拉了拉叶凛城的衣袖:“他不是厚颜无耻,一向都是不要脸的。”
叶凛城:“……”
气极反笑,他睨着池鱼道:“你怎么拜这样的人为师了?”
沈故渊看他一眼:“怎么?你觉得不妥?”
“那自然是不妥。”叶凛城眯眼:“行为不端路数不正,能教好徒弟么?”
沈故渊勾唇:“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教好她?”
叶凛城立马道:“池鱼这是出淤泥而不染,但近朱者赤近墨者?,谁知道她会不会哪天被你带得跑偏了?池鱼,你听我一句,现在改投师门还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沈故渊挑眉:“跟着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人,就是行为很端,路数很正了?”
“我那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叶凛城冷哼:“你懂什么?”
“贼就是贼,安什么好名头,做的也是不端的事情。”慢悠悠夹了一口菜放进池鱼碗里,沈故渊道:“替天行道是官府该做的事情,不劳贼人操心。”
“笑话!”叶凛城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池鱼碗里:“要是朝廷当真替天行道了,我也不会被人称为侠盗了不是?很多官府不能做的事情,我能。”
池鱼张口就想吃叶凛城夹的糖醋鱼,然而鱼肉刚到嘴边,就感觉旁边有两道冷箭射过来。
咽了口唾沫。池鱼放下鱼肉,改夹沈故渊挑来的青菜。
旁边的叶凛城“啪”地一声拍了桌子。
吓得筷子一抖,池鱼哭笑不得地抬头:“你们让不让人吃饭了?”
“你吃。”沈故渊道:“前些日子流落在外,一看伙食就不太好,清瘦了不少,这会儿多补补。”
叶凛城白了他一眼:“她在外头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呢,倒是回来这王府,又变得规规矩矩的,束缚极多。”
“我束缚你了?”沈故渊挑眉问池鱼。
池鱼连忙摇头。
“那你在外头不自在?”叶凛城皱眉。
池鱼也连忙摇头。
于是左右两人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对视着冷笑,她的头顶上一阵电闪雷鸣。
咽了口唾沫,池鱼夹了几口菜,端着碗就走。
“你去哪儿?”两人齐声问。
池鱼指了指自己的碗,委屈又愤怒地道:“我换个安静的地方吃!”
“……”
于是沈知白过府来拜望的时候,就看见池鱼蹲在主院门口吃饭。
“这是怎么的了?”他皱眉:“三皇叔又罚你了?”
“没有。”池鱼连忙点头,心有余悸地看了院子里一眼,对他道:“里头两个神经病,知白你小心点。”
“嗯?”沈知白好笑地在她旁边坐下:“这院子里不是一向只有三皇叔一个神经病么?怎么的,几日没来,就多了一个?”
“你是不知道。”池鱼皱着鼻子道:“我师父最近变得更古怪了不说,连叶凛城都有点奇怪,两人一见面就跟斗蟋蟀似的。”
“叶凛城?”沈知白挑眉,瞬间明白了点什么,低头问她:“你是说,你师父和叶凛城不对盘吗?”
“是啊。”池鱼耸肩:“可能是八字不合。”
“这哪里是八字不合。”沈知白笑着摇头:“怕是你师父吃醋。”
啥?池鱼一口鱼差点呛喉咙里,连忙放下碗:“我师父会吃醋?”
“你想啊。”沈知白道:“那叶凛城是你夫君,除了这一点,就跟三皇叔没什么交集了,他为什么要跟人过不去?”
“可是……”池鱼皱眉:“我和你在一起,他怎么就不吃醋?”
“这个么……”沈知白也有点想不明白,却是苦笑道:“兴许,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吧。”
明天凌晨
第49章 不要脸的男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边虽然还挂着笑,但怎么看都有几分落寞。
池鱼有点手足无措,伸手抓着自个儿的裙子搓啊搓的,干笑道:“你挺好的,我这种人,喜欢不喜欢,没什么要紧。”
“傻丫头。”沈知白喟叹一声,无奈地看着她:“这个时候你要安慰我,就该说一句你没有不喜欢我,别的话都安慰不了。”
“可……”池鱼皱眉:“我若是撒谎了,那以后你免不了更伤心。”
说她聪明吧,有时候又笨得可爱。可说她笨吧,这会儿却聪明得让人有些着恼。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哪怕是片刻的开心,也好过他一生不得欢颜。
低笑一声,沈知白转头道:“罢了,我还要去找三皇叔问些事情,你随我一道进去吧。”
“我……”池鱼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饭碗:“我还没吃完呢。”
从袖袋里拿出一包油纸包好的东西,沈知白递给她道:“外头这么冷,你坐在这里吃,饭菜都凉了,吃这个吧。”
伸手接过来,只觉得这纸包热腾腾的,池鱼好奇地打开,就看见几个翡翠色的包子,只半个拳头那么大,精巧可爱又香气四溢。
“这是什么?”池鱼一喜,立马跟着他往里走,边走边问。
沈知白道:“这是隔壁街新出的翡翠包子,我路过闻着香了,就带了几个过来。原想当茶点给三皇叔和你尝尝,现在想想,还是你一个人吃来得好。”
“为何?”咬了一口翡翠包,池鱼看着他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匀两个出来给师父的。”
“你师父定然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别的?”沈知白低笑:“就别让他糟蹋粮食了。”
气?池鱼很纳闷,该气的是她才对,沈故渊好端端的,能气什么?
然而,坐在花厅里吃完一包翡翠包的时候,池鱼果然瞧见自家师父沉着脸跨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个吊儿郎当的叶凛城。
“知白找我有事?”拂袖在主位上坐下,沈故渊余怒未消,语气听得人心惊。
沈知白却是从容,上前拱手作了礼便道:“父王让我来告诉皇叔一声,沈弃淮招供了,而且是全盘托出。将孝亲王的罪名定下了。”
“哦?”沈故渊道:“那就是好事,余下的用不着我,你父王就能处置了。”
沈知白挑眉:“您……不管了?”
“为什么要管?”沈故渊没好气地道:“我看起来像个喜欢操心的人?”
“可……”沈知白有点意外,眼下这局势,傻子都看得出来。孝亲王定罪之后,朝中势必是要以三皇叔马首是瞻的,先前因着妖怪的传言,三皇叔在朝中威信尽失。孝亲王要处置,便正是三皇叔重新树立威望的时候。
结果他竟然不想操心?
“我这个人,闲散惯了,要不是沈氏一族有难,我也不会来蹚这趟浑水。”沈故渊翻了翻眼皮:“比起我,这些事你父王来做更合宜。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最后只管往我身上推,说是我断的案定的罪,沾不着他老人家分毫。”
沈知白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昔日幼帝病重,三皇叔假死,孝亲王知自己是沈氏一族唯一嫡血,夺位之欲瞬涨。而如今,三皇叔也处孝皇叔当初之地位,反倒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吗?”
沈故渊伸手撑了额角,睨着他道:“你这话,将幼帝置于何处?”
幼帝再小,那也是正经登基的皇帝,眼下可还活得好好的,沈知白就敢来质问他为什么不争权了?
“知白失言。”沈知白皱眉拱手:“只是人之常情,难免有此一问。”
幼帝除开身份不谈,只是个住在宫里的小孩子罢了,身边没有死忠的人,也没有护着他的人,上位者想除掉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孝亲王都选择除掉他。那这个失散多年,与幼帝没有什么感情的三王爷,不是更该除掉他吗?
冷笑一声,沈故渊看着他道:“人之常情与我无关,有我在一日,谁也别想打幼帝的主意。”
池鱼一顿,很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沈故渊施施然坐着,一副慵懒的样子,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光闪过,似战场上最利的长剑,又似护着幼崽的狼王的獠牙,震得人心惊。
沈知白觉得不可思议,可看三皇叔这神情又不像作假,僵硬片刻,只能正儿八经地朝他行礼:“有三皇叔在。知白就放心了。”
气氛好像有点沉重,池鱼笑眯眯地转移话头:“啊对了,余幼微怎么样了啊?”
沈知白顺着她的话就道:“说起这余幼微,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本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先前被沈弃淮折磨得够呛,精神不太好。如今又被三皇叔一句话给扔进了大牢,听闻天天在嚎哭呢。”
池鱼咋舌:“余丞相没救她的意思?”
“怎么没有?”沈知白斜眼看了看主位上的人,努努嘴:“这位拦着呢,在孝亲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