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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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招猛虎下山力道很足,就是准头不怎么样。”
“哦哟,这招百裂脚也很刚猛,不过没踢中啊。”
“哎呀,可惜,好好的雷霆一击,又打歪了。”
池鱼看傻了眼,忍不住惊叹,自家师父的武功是真的高啊,嘴也是真的毒,要是光动手,沈弃淮断然不可能生气。可现在,他气得脸都绿了,招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猛。不过没什么用,他越急,反而越打不中。小小的屋子里,沈故渊却像是鱼在大海,游来游去,自在得很。
雪白的长发拂过他那俊秀的眉眼,看得人一时失神。
“傻丫头。”沈故渊打了个呵欠,躲闪之中侧头横她一眼:“还不去射箭,看什么看呐?”
回过神,池鱼恍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弓弩,又看了看那头被捆得动弹不得的余幼微。
“你想干什么?”余幼微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眼里没有王法的吗?我可是丞相家的千金!”
“不是宁杀错不放过吗?”池鱼笑了笑,把她的话还给了她:“有什么罪,之后再论吧。”
“不……”余幼微摇头,哭着喊:“王爷救我!”
沈弃淮闻声动手,想越过沈故渊去救人,然而,这人实在难缠,不还手,也不让他打着,更是不让他过去。五十招下来,他连他衣角都没碰着。
心里窝火得很,沈弃淮也顾不得余幼微了,使出全力也要伤沈故渊一分。
于是,池鱼轻轻松松地就射出了第一箭。
“啊——”余幼微惨叫,浑身发紧,腿都开始打颤:“不要!不要!”
“铮”地一声,羽箭射在了她身后的墙上,箭尾震晃。
心有余悸,余幼微惊恐地看着她,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一定……一定是……”
“刷”地又是一箭破空而来,余幼微再度尖叫闭眼,就感觉这一箭射在了自己的裙子上,离腿只差一寸。
池鱼苦恼地嘀咕:“总是射不准,不管了,射脸上也行。”
一想到自己的脸会被箭射穿,余幼微嘴唇都白了,哭着跪地,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是我认错了人,任性妄为,你放过我!”
“真的知道错了?”池鱼眼神深深地看着她:“还是打算躲过今日,找我算账啊?”
“不会不会!”余幼微使劲摇头:“是我咎由自取,他日绝不找姑娘麻烦!”
“早这样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沈故渊冷笑一声,擒住沈弃淮的双手,借力打力往后一推,逼得他后退三步堪堪站稳:“王爷的讨教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沈弃淮脸色难看得可以滴出血来。
他用了八十招,没一招打到了沈故渊,反倒是武功路数被人家看得清清楚楚,越躲越轻松。而沈故渊,这么久了一招未出,他依旧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一遭,他贸然出手,到底是亏了。
已经亏了,那就不能继续亏,沈弃淮收敛了表情,穿上外裳,恢复了镇定。
“三皇子武艺高强,本王甘愿认输。幼微也道歉了,今日之事,不如也到此为止吧。”
“王爷大度。”池鱼笑眯眯地扔了弓弩:“小打小闹的,本也不是大事情,别伤了和气。”
沈故渊没吭声,径直转身往外走。
池鱼一蹦三跳地跟上他,完全不在意身后的阴暗,蹦出悲悯阁,心情突然好极了。
“你再这样对着我傻笑,我就把你扔出去。”沈故渊嫌弃地侧眼看她。
池鱼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仰头看着他,丝毫不畏惧:“师父嘴硬心软,我算是看出来了。”
“哦?”沈故渊转身就举起一块假山石,恶狠狠地道:“你要不要试试?”
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池鱼依旧冲他笑得灿烂:“谢谢您,从未有人像您一样在意我、护着我。”
第10章 你是我罩着的
举着石头的手一顿,沈故渊深深地看她一眼,眼里光芒流转。
宁池鱼自那场大火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开怀地笑过了。现在这样笑,是因为沈弃淮被他羞辱了开心呢,还是因为……他呢?
“谁说我是在意你?”扔了石头,沈故渊嗤笑一声别开脸:“你搞清楚,你是我罩着的人。既然我罩着,就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
“我知道的。”池鱼笑着点头:“师父有用得着徒儿的地方,也一定要说出来啊,徒儿一定尽力相帮。”
用得着她的地方么?沈故渊摸着下巴想了想:“还真没有。”
脸一垮,池鱼沮丧地道:“您再仔细想想?”
“想了也没有。”沈故渊摇头:“你能做什么?”
气得嘴巴都鼓了,池鱼愤怒地道:“您回来认亲,难道不是想从沈弃淮手里夺权吗?”
睨着面前这条金鱼,沈故渊饶有兴致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腮帮子:“啊,好像是的。”
池鱼:“……”
被他戳着,她突然有点茫然,面前这看起来风华绝代的男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得人别无所求的相帮,沈故渊帮他,一定也有他的目的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夺权这一条,跟她有关,她能帮上忙。可面前这人,怎么就显得这样无所谓?
“说到夺权,马上就是秋收了吧。”收回手,沈故渊问她:“你看过秋收的麦田吗?”
池鱼一愣,摇了摇头。她出生在边关,七岁之后更是在王府不出,除了办事的时候看过外头的月夜,其余的,什么也没看过。
“那正好。”沈故渊转身往瑶池阁的方向走:“今晚你保住小命,明日我便带你去看。”
明日?池鱼眼睛一亮,连忙提着裙子跟上他:“好啊好啊!”
一想到可以看看外头的世界,池鱼很兴奋,连带着都没有注意沈故渊前半句话。
悲悯阁。
被人一顿羞辱恐吓,余幼微气得浑身发抖,靠在沈弃淮怀里泪流不止。
“她就是宁池鱼,什么都可以伪装,眼神伪装不了。”死死抓着沈弃淮的衣裳,她哽咽道:“王爷,留下她,后患无穷!”
沈弃淮无奈地道:“我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很生气,想报仇。但她不是宁池鱼。”
若是宁池鱼,怎可能转眼就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王爷怎么就不信呢!”余幼微气得跺脚:“她分明是不知哪儿弄了尸体来伪装成自己,然后从火场里逃生,换个身份回来复仇的!”
“幼微。”沈弃淮松开她,认真地问:“你觉得宁池鱼能从哪儿弄来尸体?放火之前,我与她一同用膳,下了迷药,火起之时她都在昏睡。云烟带人守在外头,寸步不离,直到火灭了为止,中间不曾出半点差错。”
“那……”余幼微皱眉,喃喃道:“会不会是她事先知道了您起了杀心,提前准备了?”
“不可能的,你别多想了。”沈弃淮垂眸:“宁池鱼生前爱我爱得死心塌地,就算我与你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都未曾察觉,又怎会在我对她最好的时候,起了戒心呢?”
余幼微沉默半晌,眼泪又落了下来:“反正我觉得她就是宁池鱼,王爷若是不信,以后吃了亏,断然别来找幼微!”
“好了好了。”柔声哄她,沈弃淮道:“本王自有分寸的。”
男人遇上女人,能有什么分寸?余幼微心里冷笑,她要是全凭指望男人,哪能有今天的地位。
夜幕降临,池鱼盯着桌上的烛台,竟然觉得很困,忍不住就伸手撑开自己的眼皮。
“你做什么?”沈故渊白她一眼:“困了就去睡觉。”
“不是啊,我是觉得很奇怪。”池鱼嘟囔道:“以往我都是天色越晚越精神的,最近怎么一过黄昏,就特别困啊?”
沈故渊翻看着亲王送来的书信,漫不经心地道:“都说了你如今的体质与之前不同,武功也基本是废了,晚上就老老实实歇着吧。”
微微一顿,池鱼苦笑:“一身功夫都没了,那可真是半点不亏欠了。”
她的功夫本就是沈弃淮教的,少年时候的沈弃淮武艺高强,天天在院子里练剑。她蹲在旁边看得口水直流,忍不住就扑过去抱住了人家大腿。
“弃淮哥哥,教我武功吧?”
沈弃淮皱眉看着她,直摇头:“女儿家学什么武,绣花就好了。”
“可是你练剑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啊!”
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沈弃淮将她扶着站直,反手就将宝剑塞进她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那你可看好了啊。”
那时候的沈弃淮很温柔,身上半点戾气也没有,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可爱得紧。她是看好了,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眼眶微红,池鱼摇摇头回过神,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睡觉睡觉。”
斜她一眼,沈故渊没吭声,放了手里的东西,也躺下就寝。整个瑶池阁都安静下来,黑夜无月,虫鸣也没有,四周都一片死寂。
子时一刻,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主屋,点燃了迷香。
软榻上有人睡着,床上也有人睡着,黑衣人看了看,先去床上探了探,确定那人没醒,便放心地往软榻而去。
锃亮的刀子在黑暗里划过一道光,软榻上的人浑然不觉,黑衣人气沉丹田,朝着她心口用力一刺——
“刺下去,你可就得下地狱了。”清冷的声音冷不防在耳边响起,黑衣人背后一凉,动作却没停,先杀人再说!
然而,这一刀刺到半路,手腕仿佛撞上了石头,疼得他冷汗涔涔。低头看看,刀尖就停在了宁池鱼的心口上,再难近半寸。
背后也冒出了冷汗,黑衣人微微侧头,就对上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朝他一勾唇,露出个嘲讽无比的笑容:“动手啊?”
“你……”飞身后退,黑衣人很是不能理解,明明已经中了迷药,怎么转眼就醒了?
“去哪里啊?”刚退到门口,背后又响起那清冷的声音,黑衣人瞳孔微缩,感觉有雪白的发丝从自己身后飘过来,一缕缕的,如雪如雾。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故渊轻笑,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捏。
“呃——”痛苦地闷哼,黑衣人反手一掌,挣脱他的钳制,狼狈地想跳窗而走。
然而,不等他跳上那窗台,背后的就有红线飞过来,缠住了他的双手双脚。黑衣人瞪大眼,感觉瞬间天旋地转——自己被那红线扯着,吊在了房梁上。
“听不懂我说话?”沈故渊捏着红线,走到他面前伸脚一踢。
哗啦啦——
黑衣人怀里的暗器迷药全数从怀里掉了出来。
绝望地看着面前这人,黑衣人无奈地开口:“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嫌弃地把红线系好,沈故渊打了个呵欠,转头就回去了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黑衣人茫然地被吊在房梁上晃荡:“喂?要杀还是要剐?”
没人回应他,秋风从窗口吹进来,冷得他打了个寒战,更加迷茫了。
池鱼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就看见了窗口边吊着的人。
“师父!”大惊失色,池鱼连忙穿了外裳去摇沈故渊:“这儿怎么吊着个人啊?”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沈故渊哑着嗓子道:“刺客而已,你慌什么?交给沈弃淮就是。”
哈?池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吊着的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交给沈弃淮?”
能在这王府里着黑衣行走,没有惊动守卫的,只能是沈弃淮自己的人,交给他,跟放走有什么区别啊?
“别乱想了。”翻了个身,沈弃淮闭着眼道:“让你去你就去。”
“……哦。”收拾一番,池鱼乖乖地把房梁上的红线扯开,拖着刺客就往悲悯阁走。
等看见沈弃淮的时候,池鱼终于明白了沈故渊的意思。
“有劳了。”沈弃淮脸色很难看,挥手就让人把那刺客押住。
在他府上遇刺,守卫没一个知晓的,反倒是客人自己把刺客抓住了送来,他这个当主人的,怎么都尴尬得很。
“池鱼姑娘受惊了,本王一定加强瑶池阁四周的防护。”
这些场面话池鱼都懒得听,点点头算是礼貌,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弃淮才侧头,一把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巾。
“王爷。”云烟的脸露出来,苍白泛青。
“好,好得很!”沈弃淮气极反笑:“你现在都不用听本王的话了!”
双膝跪地,云烟难堪地道:“是卑职自作主张,请王爷恕罪。”
自作主张?沈弃淮深深地看他一眼:“云烟,你跟了本王二十年,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能不清楚吗?没有别人的指使,你能做这种事?”
内室的余幼微惊了惊,眼波一转,脱光衣裳就躺上床去,放了帘子假装熟睡。
第11章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谁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