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揣进我口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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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给我戴高帽子。”余菁华眼窝含笑的嗔了声，然后问，“淼淼呢。”
　　沈季北抿笑，“她回台里了，说这次要把你的光荣事迹一字不漏的全部写出来，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余教授在国外是如何的大放光彩。”
　　“恭喜余教授又一次得最高荣誉奖。你那位小迷妹看到你这次的视频，肯定又能自豪很久了。”
　　余菁华谦虚的笑了笑，让他别打趣。
　　*
　　晚上九点，离交班还有半小时，趁着客流少，陶佳胳膊肘碰了碰宋烟，低声问，“烟烟，在想什么呢。怎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有吗？可能昨晚睡眠不足，有点难受。”宋烟回神，昨晚没睡好也是一个原因，还有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心口闷得难受。
　　“你也是，别那么拼，身体最重要。”陶佳担心道，她以前不知道宋烟的家庭状态，现在她打心底里很佩服宋烟，她抿了抿唇，“烟烟，要不让小陈提前来跟你交接，你早点下班回去好好休息一会。”
　　“没关系，马上就结束了。”宋烟挺直身体，吐了口气，继续工作。
　　下班后，宋烟和陶佳手挽手的从员工通道出去，在门口碰见了许言，应该是专程在这里等宋烟的。
　　许言怀里抱一个纸箱，里面是很多个人物品，身后背着双肩包，怎么看也像是下班的样子。
　　距离上次在调解室见许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宋烟，我、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许言好一阵才开口。
　　“我先回宿舍了，路上当心。”陶佳挥了挥小手先离开。
　　许言抿了抿唇：“上次的事情，我妈确实很过分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对于许言的道歉，宋烟没给态度，目光落在他的纸箱上，“你这是辞职了？”
　　许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纸箱，淡笑，有些苦涩道，“我爸给了我两条选择，一是和他们中意的人结婚，二是出国深造。我选了后者。”
　　“出国深造挺好的，很多人的梦寐以求　*　。”宋烟平了平唇。
　　“嗯，我也这么认为。”至少将来有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许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宋烟，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不会跟其他人讲。”至于他妈妈为什么会知道，他以为把宋烟的经历讲给他父母，他们就会同意，结果却没想到对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为此他很内疚。
　　“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用特意替我保密。”这点上宋烟很坦然，确实没什么不能公开的。
　　“那再见了，宋烟，祝你一切安好。”许言凝着宋烟好一会才说。
　　“会的。你也一样。”太冷，门口正处于风口处，宋烟拢了拢羽绒服。
　　简单的告别后，各自离开。
　　有些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见。
　　*
　　回到家里，宋烟在父亲的房间陪他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父亲的战友依然每个月都会寄来卡片还有悄悄塞里面的银行卡。
　　银行卡，宋烟会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卡片会留下。
　　卡片上面都记录着当时在国外战地上的生活日常和一些共患难的事情。
　　宋烟每次收到都会坐在父亲的床边，一页一页的念，整整念了一个小时。
　　“宋队，益民地的孩子们你再也不用惦记了，我们国家在那边驻留了保卫队，那边再也不会有战争。”
　　“宋队，昨晚我做梦梦见阿肆了，他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在那边很好，有酒有肉，很逍遥。”
　　“宋队，你最喜欢的高粱酒我已经埋好了，兄弟几个都等你醒来，一起把酒言欢。”
　　“宋队，我们很想你。”
　　宋烟念到最后，双眼模糊，她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卡片念完，宋烟陪着父亲安安静静地坐一会。
　　之后把父亲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途径客厅，宋烟看到那个被自己放在玄关柜上的精品袋。
　　是沈季北那件西装。
　　她把西装拍了照片，发给在高档品牌店上班的初中同学，【秋秋，你们店有这款西装吗？】
　　对方很快回，【你这样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有品牌标签吗？】
　　宋烟翻了翻沈季北的西装，标签没有，不过西装内侧的缝隙缝合着洗涤指导，上面有一串编码，她拍了一张。
　　对方：【烟啊，这件西服保守点也要六位数了，而且你这件西服不像是复制产品，应该是手工定制。】
　　【好吧。谢谢。】宋烟。
　　洗吧。
　　买她是买不起了。
　　洗好还他，他们就别再联系了。
　　宋烟把清洗好的西服，挂在蒸汽熨斗上饶有耐心的熨着。
　　嘟——
　　手机一条短信闯进来。
　　宋烟拿过坐在上的手机看了眼，是沈季北的。
　　沈季北：【明天晚上俱乐部你的课几点？】
　　【九点。】宋烟如实回，知道骗不了他。
　　【在做什么？】沈季北又一条短信进来。
　　宋烟拍了张熨西服的短视频发给沈季北。
　　刚洗完澡坐在卧室椅子上的沈季北，点开宋烟发来的短视频，他的西装挂在熨斗支架　*　上，一只葱白的小手拿着蒸汽熨斗来回熨。
　　沈季北唇角微翘，眸色温和的回，【挺专业的。什么时候有空过我这边来，把我的西装衬衫都拿出来熨一遍吧。】


第十五章　沈季北有女朋友了？
　　“。。。”
　　他家里有陈姨或许还有女朋友，哪里需要她熨。
　　宋烟平了平唇，眼眸微垂的敲了一句话，【沈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沈季北：【好，明晚俱乐部见。晚安。】
　　宋烟敲出：好。晚安。
　　又快速删除了，没回，继续熨西服。
　　沈季北盯手机一会，没收到宋烟的短信，他端着陈姨煮好的咖啡去了书房。
　　*
　　次日，晚八点，北城最大俱乐部。
　　司池一个人独占大半个沙发，手里端一只酒杯，优哉游哉的翘个二郎腿，在看到沈季北从容不迫的出现在包厢时，瞬间正襟危坐，一副被惊呆的模样。
　　“不是，季哥，我没看错吧？稀客啊，你这是闹哪样？”以往一年倒头都难得在俱乐部见他一次，这次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见了两次了，这是要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节奏了？
　　“来增加出勤率呀。”沈季北把外套递给侍应生，心情不错，脸上挂着淡笑。
　　“你们听听，一年到头在俱乐部见不一次的季哥，竟然要来增加出勤。你们再看看季哥这副春意盎然的模样。”司池啧声，“季哥，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司唐俱乐部的哪个姑娘吧？”
　　沈季北没理司池，在单人沙发坐下，发了包厢号给宋烟。
　　司池挪了挪位置，挑了挑眼，好奇得要命，“季哥，你就说说看，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前天晚上你家那好听的女人声音，那姑娘是何方神圣。”
　　沈季北瞥了司池一眼，又一眼，低头滑手机，没下文了。
　　司池一肚子好奇的问题，一时竟然问不下去了，难受要命。
　　“你要是能从季哥嘴里问出你想知道的东西，我跟你姓。”司唐笑出声。
　　他要没记错，今晚某个人在他俱乐部有课，沈季北怕是专程来等人的吧。
　　“司唐，去你大爷的，你现在姓王八吗？”司池瞥司唐。
　　“王八他哥？来呀互相伤害。”司唐指尖夹着烟，慢慢抽。
　　“。。。”司池无语，气呵呵的扯了扯领带，“殷执最近不是挺闲的吗？怎么反倒不见人了。”
　　司唐：“人家现在忙结婚，哪里有空跟我们瞎晃悠，毕竟是我们这群人首要脱单的人。”
　　司池眯了眯眼，“忙结婚？我怎么记得前几天跟个什么女艺人的热搜还挂着呢。”
　　“你说这秦家还真有点儿意思，殷执风流债都满天飞了，这还能嫁女？”司池晃了晃杯中红酒。
　　司唐抿了口酒，“你个妇女主任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问我？”
　　“。。。”司池。
　　兄弟俩怼得厉害，咚咚咚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靠近，紧接包厢门被打开。
　　“聊什么呢，这么欢快？”一道清脆的话音刚落，　*　沈淼手拿一只小包，一套米白西装套裙，踩着一双高跟鞋，气质非常的走了进来。
　　“嚯，淼淼姐？我没看错吧，今个儿这是个什么风竟然把你这个日理万机的大记者也给吹来了？”司池笑道，沈淼是沈季北的堂姐，大他们几个三四岁，从小关系都不错。
　　“啰，东西南北沈季风呀。”沈淼眼角翘了翘，直径冲沈季北的方向走去，在他面前纤臂环抱看着他，“季北，上次说的那个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沈季北把玩着点烟器，淡淡地说。
　　沈淼在沈季北旁边的长条沙发扶手上坐下，跟他打商量，“你这个人不能这样，我最近出国了一段时间，国内的大采访都没沾上边。正好你们公司的项目适合我这次的主题采访，你要让我做了做了新闻，我凭借这个采访吃大半年了。”
　　“你是缺那点钱的人？”沈季北。
　　沈淼瞥了沈季北一眼，纠正他的观念，“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么，这是体现我的工作能力和人生价值的重要时刻，你作为家人不该支持？”
　　沈季北：“你老公不该更支持？他不久前才拿了个重建项目，你采访的公司团队不更能提现价值？”
　　“没办法，谁叫我跟他不熟呢，只能找你喽。”沈淼没所谓的耸了耸肩。
　　司池‘噗哧’一声笑出，“淼淼姐，你是要笑死我吗？你这话要是被姐夫听到，还不得伤心坏了。”
　　沈淼淡淡一笑，没回，眉间上了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即而过，她轻轻踢了踢沈季北的脚，“一句话，爽快点，到底答不答应？”
　　宋烟上完课，来沈季北之前发的包厢号，还是上次那个，这个包厢是俱乐部老板司唐私人包厢，不对外开放。
　　宋烟在包厢外，推门的手缓缓收回，眸光透过双开门镶嵌的玻璃看进包厢。
　　沈季北身旁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齐肩的干练短发，很漂亮，很有气质。
　　他们虽然不是坐在一条沙发上的，女人坐在司池那条长沙发的扶手上，和沈季北的距离很近。
　　女人不知道再说什么，还轻轻的踢了踢沈季北的脚。
　　沈季北似乎一点怒意都没有，司池以及俱乐部老板司唐和那位漂亮的女人都有说有笑，应该很熟悉。
　　宋烟想到沈季北上次在山顶上说的话：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身边不会出现其他异性。
　　“咦，宋助练你怎么在这里呀？”不知情的侍应生路过看到宋烟站在包厢外，好奇道。
　　宋烟回神，敛了敛神色，“有点事。晓丽，帮我给忙，帮我把这个袋子转交里面一位姓沈的先生，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侍应生一脸懵逼的看着被宋烟匆匆塞进怀里的袋子，又一脸懵逼的进了包厢。
　　“您好，请问哪位是沈先生。”侍应生礼貌道。
　　沈季北问：“我是。有事？”
　　侍应生把袋子递给沈季北，“沈先生，这个是宋烟宋助练　*　让我转交给您的。”
　　沈季北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是他的西服。
　　“有劳了。她人呢？”自己不上来，还让别人转交。
　　沈季北深眸蒙上一丝不爽。
　　“宋助练吗？她说还有点事，先走了。”侍应生有点懵。
　　“。。。”沈季北眉心拧了起来，起身后扭头对沈淼说，“你的这个事，找陈泽安排。”
　　紧接，沈季北取了外套往包厢外走去。
　　“擦，我没听错吧，季哥真的跟宋烟在一起了？”司池不要太惊讶。
　　司唐耸了耸肩，毫不惊讶。
　　司池：“丫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司唐你个王八蛋都不跟我讲一声。”
　　“你们口中那个叫宋烟的女孩是沈季北的女朋友？沈季北有女朋友了？”沈淼不可相信，这条光棍可是单了二十七年了，终于开窍了？
　　“怕还不是吧。我那小师妹可不好搞定。”司唐扯了扯唇。
　　宋烟在他俱乐部兼职一年多了，上课期间不少公子哥为她而来。
　　她工作时很认真，不管什么事都不被干扰，尽管有的时候有些公子哥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在大厅送大捧玫瑰花，在CBD大楼LED大屏幕表白等。
　　宋烟不气不恼，还总是能一句话笑着化解这些尴尬，非但不会得罪人，还能让自己明哲保身。
　　开始司唐也由这些公子哥闹，后来，他会私下嘱咐几句，以老板的名义，让他们不要去干扰。
　　“还是你的小师妹？”沈淼记者天性。
　　“其实不熟的。”司唐浅咳，是真的不熟，偶尔从他高中的班主任口中得知宋烟这么个人，其他不是很清楚。
　　宋烟头靠在公交车的座位上，看着外面缓缓在自己眼前闪过的灯光，心口像是堵了一团东西，很闷，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