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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烈烈幽云-第56章

小说: 烈烈幽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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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几分骨相学便能判断出来是不是宗家人,又因为她们都是一贯的浪荡,才知道这就是她的堂姐妹。
  何况天心身上的气味太相像了,灵均一直未曾告诉父亲,姜家的女子虽然长相各异,但是几乎都长着微微挑起的妩媚桃花眼,眼角泛红,活似一副红颜薄命相,可嘴唇微微上挑,又多了些邪气,尤其是那说不出的隐隐高傲神情,更是家族共有。天心来到她面前的第一天,那种强烈的气质立即震动了自己,在她身上感受到的,与第一次见到女罗之时是相同的。
  姜楚一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这一个个的,大过年的,怎么就这样萧索呢。阿罗,你拿着‘日月同明’令,找一个附近的大通商行问问吧。”
  姜女罗手指轻轻敲敲桌面:“这两年我主要是做男人生意了,那些叽叽歪歪的女人太麻烦了,和他们说话我都嫌烦。倒是天心入行后把握的很好,夏天时来信说去京东东路拓展生意了。不过我看这丫头如此不安分,怕是去姜家的祭庙了。几乎每个姜家的巫女在上任前都回去祖宗的英灵下祷告,她再是厉害也翻不了天。”
  姜楚一看着灵均躬身在一旁垂着头,便柔声一笑:“怎么你听到巫女这两个字眼就不喜呢。”灵均瞥了瞥一脸高傲的女罗:“我哪有胆子不喜呢,只不过是民间私庙盛行,这两年来风头不太对,像是有人在后面故意煽风点火。您别忘了,私庙不止咱们姜家,若是这样势力发展壮大,难免变成天师道或者黄巾党,道教反叛也是有先例的。朝廷现在虽然崇佛崇道,那也是官家的上行下效。官家明日打个喷嚏身子不爽了,一口气栽赃下来,怕是民间的私庙要倒霉,我看还是低调些好。”
  姜楚一宽大的素袖轻轻摇曳,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你说的有理。”
  这一夜月色洗练,灵均并未早早入睡,心中忽然有萤虫钻进了心中一样,她久久看着那温柔的月色,就是无法入睡。不知心中有什么声音响起来了,她爬到床上将枕下嵌着玉石的金色牡丹拿了出来,轻轻的在手中把弄着。自她回来后,不止那日夜半将它扔在雪中,其实已经是来来回回扔了几次了,可是自己也是贱脾性,每次扔了出去便又废了好大功夫找回来。
  “哎…”她素手灵活纤巧的翻弄着黄金牡丹,将藏白色的银色刀锋打了出去。幽幽叹息声顿时止住:“撒兄何必总是走小人之路呢,小妹留着正门给你你却不走,我岂不成了失职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好恶趣味……

☆、驱傩

  撒都汨温润的眼角有些轻佻:“妹子真是好手段,在迷灵域已经如鱼得水,如今回来越发显了出来。”灵均笑睥着看看撒都汨:“大哥还别说,我们汉人的丧家之犬通常有两种结局,要么,就是他乡埋骨;要么,就是咬着牙挺着回来。我在塞外这些日子,该学的都学了,现在是时候出手了。”撒都汨呼吸一滞:“你这是怎么了,火气冲天又九曲回肠,都有些不像你了。”灵均挑眉一笑:“我是知道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露牙,回来被人欺压惯了,还要被大哥你看不起,小妹自然没什么好气。”撒都汨转转眼神十八弯的“哦”了一声:“看来赵国的二公主没少给你们找麻烦啊。”
  灵均眼角瞥向一旁的静悄悄的黑影,看着天空的明月不想多言:“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大哥你心思细密,小妹难以窥知一二,也懒得去猜。”撒都汨“呵呵”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来看看故人,没想到看到妹妹手中拿着牡丹对月伤怀,这副少女伤春的模样着实诱人,一时冲动便打了个招呼。”他看看墙角,便轻身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那就是撒都汨?”姜楚一从黑影中微微闪现,“撒家的‘鹰闪’倒是有几分修为,只是为人太过绵滑。”他轻轻坐在灵均身旁,神情有些境界:“此人忽然出现在上雍探访有何要事?”灵均略略抚着父亲的肩膀:“没什么事情,这个人一向行踪漂泊又喜好玩乐而已,我初见他是在大漠,然后又在迷灵域,可能他在吐蕃有落脚之处罢。”灵均原以为父亲还要在继续问下去,没想到他只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棉衣便起身:“早些回去吧。”
  头上的红色灯笼忽然闪现出幽红的的亮色,父亲在阴影中的面容模糊不清,灵均只能感到其中的滞塞和无奈。她知道,他害怕自己与这些复杂隐秘的事情纠缠,她越发显出对这些政事的浓厚兴趣,他就越发不安。同时,她的父母成了他们两人心中的一道禁区,这道禁区可能让他崩溃,让自己万劫不复。所以她宁愿自己去获得更多的答案,也不会去触碰这道禁区。
  第二日早晨,整个皇城都在欢天喜地的鞭炮声中醒来。灵均赤着脚走下了床,看到整齐干爽的巫女服板板整整的摆放在藤椅上。“给你做的及笄礼物。”姜楚一端着大麦茶将润泽的茶水倒进了绿玉斗中,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亲手做的衣服,慈爱的看着女儿:“从今天开始,你就真正的长大了。有时候,哎…”灵均任由父亲不舍的指尖在发丝与肌肤上摩挲,好似珍爱的宝物即将被人夺走一般,一双眼睛也晕出了水汽:“本来想敲定你的婚事,结果也是竹篮打水,父亲再为你尽尽力,我们总会有好人家的。”他心中还是不能默许女儿和齐三的事情,又怕她年轻情丝受伤,只能半推半就的听之任之二人的交往。
  姜女罗与姜楚一擦身而过走了进来,挑挑眉毛看她:“你爹怕是误会了你和那个齐三的关系,以为你们这对儿小年轻有私呢,怎么,不向他解释啊。”灵均有些好笑的抬抬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没关系呢。兴许现在没有,日后可不一定啊。”女罗指尖轻轻搬开她凑得极尽的下巴:“别逗了,我可是过来人,你欣赏他的眼神就和欣赏外面炼刀的工匠一样。这叫爱啊,笑死人了。”灵均摸摸下巴:“幸好爹不像你一样敏感,不然他可没那么好骗。”女罗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儿就开始换衣服不由得哇哇大叫:“你个小混蛋知不知道羞耻啊,当着我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了!”灵均便打起头发给了她一个无趣的眼神:“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话说回来,这么多年,爹对爱慕他的人真是一点都不敏感,你还真能挺着。”
  爱慕吗?当她对哥哥的感情被明令判决时,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定义了。女罗叹息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的绿玉斗上:“既然你和齐三无情,为什么要让你爹误会呢。”灵均看着镜中的影像眯了眯眼睛:“他还要给我找下家呢,莫不如让他以为我心中有人,先束缚住他手脚,我再慢慢逃脱吧。”
  女罗百无聊赖的勾勾发丝,又有些疑惑:“我虽然没见过齐三,可是听你们所说,这个人必定是极好的,不然阿隐那么不喜齐家,也不会又考虑你们的事情。其实听坊间和你们所言,他是个不错的孩子,沉稳细腻却不卑不亢,你若能嫁他,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只不过就是那个谢家的表妹麻烦了些,但是齐贞吉才是主事者,他会卖阿隐一个面子的。”
  灵均也不顾穿衣到一半香肩半露,刚抹上一半胭脂的红唇便邪恶勾起:“哦——原来我们姑姑这么关心我,还去齐府特意打听啊,谢馥真足不出户都能打探到,没想到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啧啧——”女罗愣了半刻,忽然脸色一红便怒嗔:“谁关心你了,不要脸!”说着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灵均看着美人急欲掩藏害羞的背影释然笑笑,这个人还是一样,总是不肯将自己些许的善意表现出来。可是她忽然觉得有些慨然,从曼苑的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到戍城的并肩作战,再到上雍齐三的搭救,她见到一个与传言中不同的人。他不再是一个简单而任人谈论的木头美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时候,她真是羡慕齐三身上的很多气质,将暴风骤雨完美的收到膏肓之间,任他山攻玉,而自岿然不动。他是赵国忠诚英武的将军,是闺中小姐心中完美无缺的丈夫,是坊间女子心中温柔无双的情人,乃至贩夫走卒由上到下,都将他当做完美的尊崇对象。齐维桢是赵国开国以来为数不多的文武状元,人们津津乐道于他在琼林宴上低调的行事作风,也幻想着有朝一日再见他在鹰扬宴上一箭三雕的神技。
  无所不能,无所不为,这就是齐维桢的形象。她羡慕着他能够扬名立万,与众多精英一较高下,因为他是男人。她认可他的能力,像是遇到了知己。她也感受到了他身上偶尔会露出来的不满与挣扎,那甚至令自己感到欣喜。原来齐维桢,也仅仅是一个人而已,也有嗔痴爱憎,也会在感情中迷茫。她对齐维桢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情感,也许齐维桢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绝对不是爱。
  灵均摇摇头将莫名的思绪甩走,便将过冬的冬衣都搬了出来,看见父亲在角门中似乎仍然如往年一样将糖饼、年糕、枣栗、核桃、炒豆等祭祀灶君,用草料供灶君马。她走上前去看着祖先位置那里仍然空着,转向一旁尚有些气呼呼的女罗:“今年还是不供奉祖先牌位吗?”女罗摇摇头,又继续剪起了各色的窗花儿,她上前去看,是十来张大的双喜团花,旁边则是写“吉祥喜庆”、“丰年求祥”、“五谷丰登”、“人畜兴旺”、“连年有余”、“贵花祥鸟”的一些图案,还放着两个精巧无比的红纸葫芦,预备着半夜“收瘟鬼”用的。
  容桑叶提着一些收拾杂物和肉菜的篮子进来了,便轻声呵斥灵均:“你这孩子偷看什么呢,女人要避灶,是不能看祭祀的。”灵均嘿嘿一笑,又背着手灵巧的提起了装着屠苏酒的青罐中。屋中突然就出现了容桑叶破功的声音,她手下的柳叶刀避开屋内轻轻甩着:“臭丫头果然是生的反骨,偏不让你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这酒要留在子夜喝的,赶快放回去!”灵均抹了抹嘴,连忙在容桑叶的监视下谄媚的放了回去。
  心中默默计算着,麻黄、川椒、细辛、防风、苍术、干姜、肉桂、桔梗,每一样的分量调配的都正好,这定是父亲亲手做的。容桑叶溺爱的摇摇头一笑,看着写好的对子,画好的桃符,不由得轻声赞叹:“你这孩子总算有用处了!”姜楚一将那对子接过去,果然点了点头:“马马虎虎过了关吧,不过你这窗花剪的就不如你姑姑,她的手巧一般人可是及不上的。”灵均看着女罗那绝美的脸忽然露出桃花般的沉醉面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姜楚一看看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近里屋拿出了一个粉彩罐子:“你先别喝那屠苏酒,酒劲儿太大了,这是我给你酿的梅花酿,若是馋嘴了尽管喝这个吧。”
  容桑叶边打着络子便嗔怪似的睥了他一眼:“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心疼女儿,就不能好好规矩规矩她吗。你这么宠她,以后如果嫁进大户人家,还是这么馋猫儿一样不懂规矩又任性,就是再聪明,人家还管你是哪个?”
  灵均只把他们的话当做背景墙,看着仍旧坐在阴影中的宋之韵似怀念似的将手轻轻的点在窗子上,她好奇的看看窗子外,原来那手指像是隔着窗子点在了已经被雪压满的干枯梅树上。灵均心中就像那簌簌雪花一般有些艾艾的:“宋姐姐,到暖炉旁坐着吧,冷的很。”
  宋之韵忽然转过头来,超她一笑,那笑容洗刷掉了往日的阴霾,似乎重新露出了这个女子原本的爽朗坚强,可灵均却分明见到了梅花掉落前的回光返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主一直都在,用各种隐秘的线索表现这个人一直在暗处…

☆、观灯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琵琶声仿佛映照窗外的雪色般,清丽音色下隔绝了新春的喜庆。姜楚一手指轻轻敲打着那节拍,小啜了一口梅花酿:“年节里奏《幽兰》,实在是太过清朗幽思了。”灵均放下琵琶喝了半口酒:“据我看来,若是想奏艳情宴饮之乐,最好不用琵琶。琵琶和洞箫都如呜咽哭声,实在是过分清丽哀伤啊。”
  女罗仍旧飞梭纺线并未抬头,只是低着头闷闷的笑哼了一声:“哥,怕是这丫头又是闲不住了,你放她出去玩一会儿吧。”灵均看着父亲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便像得了令牌一般将要跑出去。姜楚一叫她停住为她披上斗篷:“把剑拿着,今天人多杂乱,千万小心一点。年节经常有闹事的,不要在外面久留。”
  灵均似鸟归天地般深深呼吸一口气,从渺小的视线中仰望苍天,雪花似舞女一般在空中起舞。斗篷随着主人轻盈的转动着,打开门便是另一个世界,越向城市中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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