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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烈烈幽云-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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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均手中的册卷拍拍他的头,在夜凉如水的月色下走出院屋:“交给我吧。”
  人言用智者利,弄智者弊,只是未必吧。
  檀郎听她檀口中说的不是杀人就是骗人,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心中的最佳妻子:“其实你的本职很恶劣吧,为什么你对这些耍人的把戏这么熟悉啊。”
  灵均忽然咬住了舌头:“以前和天心玩儿过仙人跳…”
  檀郎看着那哼哼唧唧的脸色,只是又掐她胸口:“以后把这些招数用在我身上,别和那个女人乱混了。”想起那女人她就觉得可怕,和她寥寥几次见面,她皆是狡诈如狐狸,骗的人云里雾里。若不是他天生有些野心,早被她兜圈子进去了。
  灵均看他漆黑的眼神分明,分明是有些想法藏在心中,她毫不讳言:“怎么,做一国之君很累吧,做一方大员也很累,但是最累的是权臣。”
  权臣,如支道承之前的胡丞相,如支道承、也如季退之。赵国的宰相自从立国之初就在任上就没有超过十年的,皆是几退几出不得善终。所以她丝毫不担心季退之的下场,他一定会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
  淮南道之所以烂成一块毒瘤,与这些权臣无关吗?
  呵,这里有已经死了的胡家的旧党,已经死了的支家的旧党,还有正如日中天的季家的旧党。他们就是倒了死了,还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
  党同伐异,利益勾结,症结本就在此。
  这个国家的法度迟早会发生改变,不变就会亡,可是她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必须要从最难啃的骨头下手。
  天上的月轮在光州深冷的秋日中显得凉意勃勃煞是可怕,灵均在月色下攥紧了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概能三更

☆、霸术见亲

  “光州是淮南道的眼,眼睛烂了症结的症结自然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喽。”
  郁鹤津听得心中一冷:“真如大人所说,这里官商勾结党争严重,又涉及京中大员。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灵均颇带冷淡的转转眼珠:“这是大公主早就知晓的事情,郁大人要是觉得害怕还是回家哄孩子吧。”
  郁鹤津面色通红:“您别瞧不起人,我们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此!”
  灵均转而一笑:“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来点儿粗暴的吧。光州症结之首在于几大残损的家族盘踞在此无人敢动,而后是横征暴敛无视朝廷任意兼并土地,加上勾结豪强任毒品蔓延,才会导致蜂盗四起。”
  “我们是从天而降杀过来的,其实这根本是场豪赌,你指望着循序渐进是在做梦啊我的郁大人!”
  郁鹤津很是失望,每个年轻人负担起拯救倾斜国家之时总是要遭受如此的打击。无论是针对农田的青苗法、均疏法、水利法,还是报甲法、将兵法,这些都令人振奋无比。可是刚来便要以剑制剑,这似乎显得太过暴力与紊乱。
  难道不是应该按照既定的原则完美的执行吗?
  灵均看着那落魄的表情,终于知道大公主所说的极端是什么了,真是意外的天真。
  “明天…先去探探路吧。”
  光州的驻军差到这种程度实属意外,怪不得连个残兵败将都打不过。檀郎看着嗤笑两声,笑得周存义脸色发红:“你们赵国的兵…都是这些?除了齐家还算能打,都是这些废柴吗。”
  灵均拍拍他的肩头,拍的檀郎一阵郁闷:“什么意思。”
  她直接将人扔了进去:“以狼性养狼性,知道你皮痒,放开手挑头打吧。”
  硝烟尘起,檀郎久未动手,直接伸出拳头见人便揍。他身姿如疾风,随着流风而动,虽精壮却有着狼的轻盈灵动,一张一合间张力十足。
  雷声震天而动,连军中的鼓声也是大动。檀郎赤着上身,喷张的肌理看得灵均口干舌燥。
  这小子确实长着一副好肉体哎。
  掌声极有规律节奏的想起,灵均轻轻伏在栏上爽朗笑出声:“有意思有意思,一群正规军长着杂牌儿军的脸,我看了简直脸红。啊啊,齐维桢幸好没来,要不然一定会笑出声来。”
  那些懒散的兵痞子一听齐维桢的名字倒是怒火直起:“哪里来的小娘皮子,竟然敢侮辱军神!”
  灵均放松的吹了个口哨儿:“哟,感情这还雄心不死呢。”尘土飞扬之间,郁鹤津与周存义看着面前私斗越发成势面色越来越惧:“大人,这军营禁止私斗,咱们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嗤,军营烂成这个样子了,还哪来的规矩。”
  周存义看着那美艳的脸庞却冷若冰霜,自有一股子杀气在,他方想到,这位大人据说是在战场上与大漠上活下来的。
  “光州的兵不是号称雄兵百万么,连我家的一个马车夫都打不过。”
  眼角精光一闪,她的脸上是漠然与鄙夷:“与其这个样子,你们还不如上山和那些落草为寇的人蹚一场浑水。”
  一群光杆儿司令被激怒了,回过首来方才看到面前嚣张至极的女人是个难得的美人:“呸,娘们儿滚到家里生孩子去,竟敢到这儿来碎嘴!”
  灵均嘴角一弯,手中的胜邪已经炸的天昏地暗。寒光凛凛的宝剑直插在演武场中,那剑乃是上古遗物,着实令人惊叹不已。然而众人的眼光被吸引过去,却无一人能够□□。
  灵均懒洋洋的顺着日头抱怨:“各位要试就快试吧,我可是等不了了。哎?没人能试,那就让他——回来!”
  利剑飞身而起,灵均手中的剑如龙蛇般游弋出丝帛划裂之音,时而剑啸声鸣,时而却细若游丝。
  “好剑!”
  响指声一起,灵均顿顿一笑:“两位大人醒醒吧!”
  那兵种主事陈喜是个四十出头的粗莽汉子,眼睛倒是不坏:“大姑娘就是那新来的女大人不成?刚才多有得罪,只是你说话太多恶毒。现下流民四起,咱们缺粮少草饭都吃不饱,哪有能耐打流寇呢。”
  灵均赧然一笑:“大丈夫不打诳语。若是给了你们足够的粮草,你们就能胜仗?”她轻轻瞄了一圈儿,眼中似有不信:“恐怕…还是不行吧。”
  陈喜瞄了瞄檀郎,又看了看灵均,老脸遂然一红:“这不能怨我们,咱们周大人是个文人,哪有能耐练兵,我们能这样就不错了。”
  灵均轻轻啧啧:“你个大老爷们儿有没有点儿担当,亏你们还拿齐家做圣贤。我在齐家营里面,个个都是老练的好手儿,谁要是落后半分,那都要把脸丢到奶奶家了。”
  陈喜苦着脸拍拍大腿:“成、成,知道您能耐大。成王败寇,我知道我们打不过二位。剑还没出就倒了一片,丢人!”
  灵均眯着眼睛拍拍他肩头:“知道丢人就好。军法如山,咱们下个军令状。”她轻轻走进练武场,尖刀一晃,指尖的血已经洒下一片痕迹:“谁都不要互相难为对方,你们既然缺粮,那么我去备粮。同样的,我只给你们足够的时间训练,到了时间吃饱喝足,你们就给我滚上山剿匪。怎么样,陈教头,你们天天烂在这里,做匪都没人要,是死是活给个痛快吧!”
  陈喜跺跺脚,哎哎呀呀叽叽咕咕半天,终于大酒一口摔杯为号:“好,剿匪就剿匪!”
  他一个回首,双拳已经向檀郎击打过去:“再战!”
  周存义眉头却皱起近身低言:“大人,现在光州只能勉强维持军粮,其他的实在是拿不出来,抚恤金尚且在欠着。”
  灵均闻言冷笑一声:“羊毛出在羊身上,谁非法占田最多,咱们就找谁要去。”
  周存义面色一惊:“豪族可不是好惹的!”
  檀郎收拾完后面的一堆人,将一旁絮絮叨叨的男人扯到一边:“废话太多了,咱们直接走。”
  两人在街上看着那个个睡眼惺忪肌肤柔脆的行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什么奈何桥旁,皆是要投身畜生道的人型骨头。这些平民吸食的是阿芙蓉变种,身体愈发消瘦烂形。
  “喝、淮南道真应该感谢打江山的第一代,硬生生被人折腾了三代才要千金散尽。”
  隔着兵家的最后一道关口便是那所谓匪盗的老家,其实撑起来也就是个占地几千平的小寨子。
  “真是蜗角之地更难容蛟龙。别看光州只是懒散,这个懒散才要了人的毛病。”
  檀郎挑眉一笑:“野兽的词典中不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懒散,不吃人难道要被人吃么。不过一旦猎物失去了抵抗能力,那么这种消极的懒病就会传播开。”
  灵均勾唇一笑,随手飞过一个短刀信:“先礼后兵,这群匪盗若是不想讨饶,那就直接给我当饵食好了。将疲弱的小耗子养成豹子,那可是要见血的。”
  檀郎耸耸肩:“我现在才发现,你倒是学了不少市井话,和兵痞子倒是挺会交流的。话又说回来,你信上写了什么啊?”
  灵均嘿嘿直笑:“等着看好戏吧。”
  周存义一天天过去却雨来越觉得为难,虽然说将所有权力都给了这位姜大人,但是她行为诡异又摸不到章法,着实令人感到难测。
  譬如说现在…
  “大人,每天这么练武打下去也是坐吃空粮,咱们的粮饷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况且大人…”大人您现在还坐在酒肆中听这些靡靡之音,后面是一群军营大汉打的不亦乐乎,下官实在是怕。
  后方喧嚣尘土四起,前面的歌姬却在用南音杳杳而出《群英会》,灵均摇头晃脑听得不亦乐乎:“周大人也坐下,硝烟中的乐声也是一种难得的浪漫。”
  周存义刚要出言,一旁郁鹤津已经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双目将近血红:“大人,刚才城中几家大户来报,说夜里被上面的利寨盗匪打劫了,但是城中士兵就是不动,现在那几位大户正等着见周大人呢。”
  灵均将一旁有些慌张的周存义拨弄到一边朗声笑道:“等的就是这一天呢。你就告诉他们,我们士兵断粮数日了,没有粮钱,咱们不干活!”
  郁鹤津心头一闪,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如此,下官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檀郎抽出空来将一群大汉扔到一旁,擦着湿漉漉的身子,一双黑眼邪邪勾着:“好一招釜底抽薪,你是纵容匪盗抢大户人家,再指使光州兵去抢盗匪。”
  灵均揉揉发困的脸打着呵欠:“兵的本性就是霸道,不让他们吃饱了,凭什么给你卖命啊,所以我说要以暴制暴嘛。”
  她沉声一凛,眼中只是杀人戾气:“郁大人一定会谈妥,兵贵神速,儿郎们,上山吧!”
  这一仗打的意外轻松,该缴获的缴获,该拿到手的拿到手。檀郎扶着一旁将红的枫叶淡笑半分:“诛心为上,原来如此。光州的枫叶尚不到时节,却全被枫叶染红了。这一仗你赢的漂亮,不过后面的路才艰险呢。”
  灵均眼角却有些落寞,枫叶的虹影称在她的眼角,更是寂寞万分:“其实匪盗也并非真盗,谁不是想有口饭吃。然,杀一人救百人,我必须牺牲少数。所以杀人的罪孽我来背负。变法、变法,要生长新法,就要伤害旧法。每一次革故鼎新,都是对一次旧力量的伤害。”
  檀郎勾起她纤细的手腕,皮肤细腻而脆弱,可是就是这个女人令他从来不敢小视,她在成长、质地越来越坚硬,但是那颗闪着烈火的心从未变化。
  她这样的女人,似乎永远不会停歇,永远不会去停止思考与前进。
  这样的女人,才能和他一起亡命天涯。
  

☆、销毁

  从灵均到达光州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从她来此那天,光州所有的消息都被她下令截断。从广州到上雍陆路也要半个月,就算尽量争取朝廷延迟知晓的到达时间,朝廷总会知道她来此大兴变法。
  “那些支家、胡家的大户又来闹了?”檀郎悠悠走进院中:“你也太贪了,缴完匪兵后的东西都被你一口吃掉了。”
  灵均重重吸了一口烟气,难得有些烦躁的闭上双目:“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兵饷到位了,禁阿芙蓉需要用医药撑着,还有留给兴修水利与重建书院的钱粮,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新的环,每一样都需要钱。”
  檀郎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哟,小管家婆儿。”
  灵均看着那更加明寐的月亮喃喃低语:“如果我自己有一个王国,我一定能…”
  身体被异常的力量抱进怀中,檀郎眼中一抹银色的弧度幽幽滑在黑色的瞳眸中,亮的令人惊讶:“如果、如果给你一个新的世界,你想占有它、改造它么。”
  灵均很认真很认真的沉声低言:“敦煌的壁画,天下的书籍,千古而来只有文明不灭。新的世界就是新的挑战,那更令人刺激。”
  赵朴子的“灭文令”,迷灵域的创始者,他们沉醉在灿烂文明的同时,也懂得去利用文明销毁锋镝。就像是美艳的阿芙蓉一般,用看似柔软的笔墨纸砚磨灭刀锋中的文明。
  檀郎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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