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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烈烈幽云-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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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在副台上的典籍全都烧个一干二净了!”
  这一毁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多少罪行皆在此处,又把控了多少人的罪孽,这把火自然是烧的好!可是到底是谁放的火?无故走水在台阁更不可能!
  吕涉一改往日缓意,只是报道:“那放火之人用极其怪异的字体写到,他虽烧了副台的典籍,却留有副本,他说朝廷负了天下苍生,他便要让百官终日惶惶不可终日,让这朝廷散尽…他说、他说他叫‘我来也’,来自天、来自地、来自万民。”
  灵均看着一脸阴郁急忙赶回来的齐维桢,已经轻轻给了他一个眼神。这次你不要管,这是我的战争。他握紧手中的拳,终究没有开口。
  “荒谬!真是荒谬!”仁帝青眼交加,却一病差点昏了过去:“暂时还不能杀了她,先将姜灵均下狱!下诏狱!”
  灵均冷着眼看着罗士谌,他从头到尾并未看自己半分,可是她心中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为了他的主子,他们从头到尾只想让自己做替罪羊。那又如何,她不安生,那就乱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安生。
  

☆、对谈

  包麾炆没过多久又迎来了姜灵均,这次却是下狱,他不禁感叹,赵国士子起起伏伏总是常事,此女却是几起几落,死也死不了,好也好不得。
  灵均却倒是开朗的很:“大人,这下您不必给我行礼啦!”
  包麾炆倒是苦着个黑脸亲自迎接:“我的小姑奶奶哟,您现在马上要下的是诏狱,您还以为过家家呢!”灵均便挤出一个鬼脸儿:“这个破官儿老娘不做了!谁爱把我下狱就下,能将我制住才算呢!”
  包麾炆却是抄着袖子感叹:“齐三公子又是外派,不然也不会让事态如此发展。你啊,你是犯进了夺嫡的大事儿上了,这是皇帝的逆鳞,他就是不听一言把你处斩也是有可能的。”
  灵均却立刻面无半点表情:“这次的事情无人能解,只有我自己。”
  她几乎是摸着诏狱的每一块石板缓缓而行,无他原因,只是在人生最好的年华,她的确是处在杀戮与被杀戮的背反状态,这种荒谬的兴致令她觉得有趣。包麾炆想的是一个道理,死也死不了,好也好不得。
  灵均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想起檀郎那向往自由的眼神。他的心永远未被任何东西束缚,唯一能束缚他的是自己,可是她却太过胆小。这次能活着出去便击碎心中的懦弱好好说个清楚吧,姜灵均不想被他看不起!
  诏狱中的日子似乎应该是枯燥无味的,但是对于她而言却并非如此。高高的月台上在夜晚可见被掩盖的半轮残月,只是被铁栏分割的很是破碎,可是灵均却仍旧细细的看着它。从这里传递出任何消息都会被人截获,只有两种意外,可靠的人,聪明的对象。她很习惯性的去看待任何形态的月亮,这还是天心带给她的习惯。月亮不同于太阳,属于阴坤,对于女人来说,她们的生长消亡几近于月亮。
  于是她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内又意想不到的人。
  面前的男人的确是忽然在某一天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容清俊,皮肤已经晒得微黑,可是对于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来说,他似乎永远都停留在了二十岁,则是因为他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干净,那并非稚嫩与弱气,而是一种几近于半隐退于世俗的状态。他的四肢却一改这种隐逸,显示出武人的矫健灵活。
  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温柔意味的,只是在打量她的时候很是玩味。
  灵均任他打量半响便停下手中的琵琶:“您是我父亲的哪位朋友呢。”
  那男人便抱着臂柔柔一笑:“我听说小姜大人幼时便阅尽诸子,因而战遍五湖四海的名门学子,既然您无所不能,何不猜一猜?”
  灵均便将怀中的三颗星月菩提子取出来,那黑色香珠久在她的身上,已经沾上了牡丹香气:“没想到最后终究是父亲帮萧意娘找到了你,一箭三雕震惊鹰扬宴的杨大人。”
  杨凝之接过那珠子似乎无限眷恋,分别的时间太久,久到他当初与那个人赌气离开后连道歉的话尚未说出口便海角天涯。在他的脑海中,萧意娘的影子从未散去,只是渐渐的模糊成一种难以企及的执念。那菩提子是她最爱的小物,多少年了仍旧顽固如昔,就同那个外表温柔实则如火般的少女一般。
  杨凝之默默收起那珠子,却再也笑不出来:“你是如何晓得我?”
  灵均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颊,杨凝之方才大悟:“原来是骨相,这么说你早已晓得我身份,不然恐怕不会同我多说一句。”
  灵均便坐下望着露台上的月亮,在奄奄一息的光照下皆是新添干涸的血迹,杨凝之方才没注意,凑近一看才发现,黑暗中又墙壁到砖瓦全部被蔓延上了鲜红的血液,这个年轻女子穿着朱紫的巫女服便在血屋中竟然住了数十天之久!
  灵均却转头笑,映着皎洁月色显示出洁白如玉的清艳面庞:“你见过诏狱的犯人带着剑么?可惜我就是,因为任何人都不会担心我要逃跑,想杀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本来忌讳伤人,可是又不想死,只好请他们死在这里了。”
  杨凝之轻叹一声:“我在京东道偶然结识姜大人,他无法抽身便托我前来,我当是还想,这父亲怎么不关心女儿死活,原来他却是最了解你的。”
  灵均想起父亲那张漫上风霜的脸庞,无论登高伏小,他似乎已经被某种哀愁所浸染:“我任性顽劣惹他生气,但是他始终明白,姜灵均的命硬。请为我带一封信给他,您便还了萧意娘之情了。”
  杨凝之低首看着那菩提子思索半响,终是有些伤情:“她如今好么。”她如今好么,似乎除了这句话,他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他们在最年轻的时光互相抗衡,真正的桎梏不在于家庭带来的阻隔,而是两个人心中难以放下的骄傲自尊。因为相爱所以相制,因为相制又总像要分个高低,他们皆非冥冥之中最纯粹的饮食男女,在情人与知己的界限中难以分明。
  即使她消失不见,他的心缺了一块,他仍旧不知道萧意娘对于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可怜他们自诩天下最聪明的男女,却被爱情嘲笑而致于懵懂。
  他便一抬头,却发现那女孩子眨着眼睛看他:“你在那儿沉思半天,我眼睛都酸了,拿去吧,还有一封送给…齐维桢。”那飞信急刃如剑,她确实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女孩子。
  杨凝之便哈哈大笑:“你和她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像,无怪乎她与你一见如故。她年轻时看似文弱却性如烈火臭如顽石,我们常常因此吵得天翻地覆。她虽不懂武功,可是却巧言令色舌如尖刀,常令人下不来台呢。”
  灵均皱皱眉头有些不可置信:“你们真的是情人么。”
  杨凝之却淡淡一笑:“你和齐维桢呢?”他?灵均撇过头看着天上那一段碎裂的明月,杨凝之与萧意娘也许是年轻气盛而因为骄傲失之交臂,她与齐维桢却正好相反,两个人都有很理性的考虑,也一直在最高底线下克制彼此的情感。她在江曼苑时曾经开玩笑说要嫖了这位天下第一的公子,可是真的看到他,却觉得无法太过靠近。他总是想着挣脱家族,可是他的能力、使命感,他天生对情感的牵绊却不能让他完全放飞自己。如果说杨凝之与萧意娘是因为血肉相连近而生怨,她与齐维桢便是楚河汉界远而生惜。
  灵均倒也是很大方:“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们看到的,却不愿意相信真正的事实。所以说,谣言不可轻信啊!”
  杨凝之哈哈大笑:“你是个有趣的人。”
  灵均淡着眉眼轻声催促着他:“快走吧…对了,萧意娘希望你能成家立业,有一位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真是够老土的告白。”
  杨凝之隐在黑暗中的背影轻轻顿了顿,她却能听到他的手指骨节在紧紧生怖,直到最后连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爱,可是却将终身用来回忆过往的争吵与炙热,这大概是最残酷的惩罚。
  “我说叶大人,你在外面看了半天,总该出来打个招呼吧。”
  叶灵锋应声而出,一身黑色夜行衣,腰间的藏刀熠熠生辉,倒有几分暗杀的模样。
  姜灵均拊掌大笑:“叶姐姐如此模样,实在有失风度。”
  叶灵锋轻轻一笑,似乎又恢复了私下那春雨含刀的濡湿杀意:“我碰到的皆是有些练达之人,我给他们三分颜色,她们绝不敢开染坊。可是姜妹妹却大相径庭,你那脑子也不知想些什么,就是听不懂我的人话。”
  灵均呵呵一笑:“你喜欢的男人追上我,这也是我的错?”
  叶灵锋带笑的面上忽而面无表情:“我认为自知之明是一个聪明女人的必备。比如说十九公主,她年轻愚蠢,可是那是天家的特权;郑言师□□放纵,那是权臣之女的特权。不过姜妹妹不通人情又忤逆乱上,却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所以在我的判断中,你实在没有同我争的理由。”
  灵均拍着手点点头,似乎很为赞同:“真真是太对了!我从未听人说过您的秽语,作为武官英勇善战体恤下士,作为女人也是美丽大方出身高贵,大人深得中庸之道,而在任何人言上臻于完美。”
  她言语之间,已经将那随之射来的藏刀回的一干二净,叶灵锋在练武场绝非最佳状态,也许是她有意保留实力,也许是她当时心神具乱,一个令禁卫军交口称赞的女人,绝不是光凭靠虚伪的面具便可以胜任的。
  “姜妹妹,你知道为什么皇帝将你下到孤零零的典狱内吗,以为这里距离任何角落都太远,所以没人能够走得出去。”
  叶灵锋眼角一弯,手中的光石火便射进牢内:“天干气躁,火烛走火,你便这样丧生也是有可能的。”那火石的痕迹显得更为清晰刺耳,火纫急速飞跃着,可惜火光冲天之后,诏狱中却忽然飘满了灭火后的烟气。叶灵锋在寒风中被浇了一身水,却不知是哪位高手,那纤手轻轻一拍,她惊吓不已,却发现灵均早已经脱出大门:“你不是在牢中!”
  灵均却笑嘻嘻的看她,指尖尚且转着那铁钥匙:“我出身不好,小时候啥偷鸡摸狗的都学过,这个嘛,有点儿困难,不过也不在话下。”
  叶灵锋愣住后却忽然大怒:“你竟然如此侮辱朝堂法制!”
  灵均却直接拉着凳子坐在一旁:“你想杀我又算什么?我一直敬你虽傲气却光明正大,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她歪歪头,眼神却是强硬的警告。
  叶灵锋不由得咬牙握拳:“也罢,对付你不用如此。”
  灵均看她半响,却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还是她以为爱情衡量的方式,就是通过压制所有对手的绝对占有?将檀郎当做一个可以填充的模板,而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填充,以达到她心中对误伤尊荣的追求。
  也许檀郎说的对,姜灵均只是将无用的怜悯施加给他,所以才会在知道相对优秀的叶灵锋出现后,有意无意的躲开他。可是鞋子合适只有脚知道,檀郎是个绝不会被任何人操控的草原之狼,叶灵锋却是一个热爱摆弄他人的设计师。
  叶灵锋笑了笑:“我的族人很不解,为什么我会选择他,而且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他。因为他的力量最为直接,天生的敏感与野性,天生的力量,这才是武人所追求的。等到了天下大乱你会发现,什么阴谋算计,只要一把刀就能够解决。”
  灵均竖起指头由衷赞叹:“不得不说,我喜欢你果断直爽的思维,有些文人的软糯令人厌恶。”
  叶灵锋低首轻开眉头,竟有些少女娇羞:“可是他并非一个完全野蛮粗鲁之人,对待所爱之人,那种稳重得安全感总是让人觉得像个父亲一样…”
  灵均嘴巴张张合合,这个叶小姐不会是对自己那个早逝的父亲有这么执念吧。按照找父亲的规则去找丈夫,这是怎么说的。
  她煞时觉得可笑:“叶姐姐,一直在说你以为、你以为,你认为你有权利去塑造他的未来?”
  叶灵锋冷哼一声,看着那尊皎洁的月色,实在是高高在上又完美无缺:“预想而可以实现,这是我最自己的最高标准,并且他一定会成为我需要的那种人,身居高位又强大,我们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简直是在养一条狗。叶灵锋这种自以为是的爱情像是一个聪明任性的女孩儿买回一块漂亮的玩偶模板,将她任意捏造涂抹,以满足自己可爱的虚荣心。
  叶灵锋几乎是以挑衅的姿态看着对方,她足够高高在上,却发现对方在冷月下抬起雪白的面庞,一双幽黑的眼睛中毫无笑意:“叶小姐,我忽然不想将他交给你了,你不能带给他幸福。”
  叶灵锋似乎很长时间没能从脑海中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你说——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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