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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烈烈幽云-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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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头一看却是聂桢翻着白眼拿着胳膊肘儿捅自己:“哎,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啊,想什么呢。”灵均心下笑笑,自己一看到那背影就爱想些有的没的,叶家人似乎并未亏待于他,他日他做了人家的乘龙快婿,还要自己操什么心。
  她掩下心中淡淡的失落,指尖凑上脖颈上摸了摸发烫的黄金牡丹,又将它掩进衣衫中。她夜晚时候便总盯着那两个大小牡丹发呆,便索性动起手来将他们折在一起,偏偏想扔又舍不得,只是断断续续的戴在身上,也不知自己为了什么。
  聂桢继续眉飞色舞的做老师:“你看齐维桢可是威风凛凛呢,即便是军中那些老家伙也要礼让他三分。我跟你说,你要是嫁给他算你厉害了,将来你就是赵国贵妇中的第一号人物,齐家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连后宫都要尊称一声‘夫人’的,倒时候嘿嘿嘿,想骂谁就骂谁。”
  灵均眯着眼睛笑道:“我怎么觉着好像你想嫁给他。”
  聂桢气极“呸”了一声:“你这张爱针锋相对的碎嘴皮子将来一定会吃亏!再说老子是纯爷们儿,已经有了老婆的纯爷们儿,和郁鹤若那种娘皮可不一样!”
  “你说谁是娘皮…”幽幽甘美的笑嗓阴沉沉的在背后响起,灵均抖掉一身汗毛,转过头看到了郁鹤若含着笑意看着面前的聂桢:“混蛋,要不是因为你将刑部的活儿都扔给我做,你以为我会连大狱都呆不好么。”
  聂桢对着他打了两个喷嚏:“我呸!你以为我是颜风神会宠着你?刑部不是长年过家家,自己的活儿都干不明白,不是娘们儿是什么?”
  郁鹤若一听到“颜风神”那名字眼睛便沉了沉将他捉到一边,竟然都没工夫来找灵均麻烦。她心下叹气,郁鹤若这种六亲不认之人也有死结,看来他对颜风神也不是没有半点同僚之谊的。
  “怎么了?坐在这里叹气。”她抬头一看,果然是齐维桢浅笑脸,他的戎装不大加身,却果然很适合他。细窄的银灰战国猎装一扫平日温文模样,亦恢复了战场上的英姿烈烈。
  灵均窝在一旁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扫而过:“我到了冬天便想要窝着睡觉,尤其最近身体…厉害,谁晓得被人拉来当酱油。”
  齐维桢手下轻轻号住她的脉轻声安慰:“我不大懂得医道,不过你解了毒后脉象很是平和,只是那阿芙蓉…”
  灵均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浅笑,带着些驱不散的寒意:“这个药同我们姜家很有缘分,可惜是孽缘,不要提它。”
  齐维桢复又笑着引开话题:“那不如我扶你上马坐坐,这是党项进贡的西北马,乃是天下战马第一,名号‘胡狼’,可谓如虎似狼凶猛激烈。你最爱冒险,如今让你坐坐如何?”
  灵均看着背后十九公主怒气冲冲向前跑起的身影与谢馥真在后清淡的猎装,心中不由得一沉,便只是淡淡道:“不必,陛下在看你,你且去要我自己睡半响。”
  齐维桢叹笑一声便脱下身上的大麾盖在她身上施施然走出搭好的帐篷,一群男男女女相杂的年轻贵族看到他便赢了上去,个个都很是热络。她躺在帐篷的胡床上迷迷糊糊,却感觉那并不是她日后能完全介入的世界。
  无论齐维桢是不是世子,对整个上雍而言,他是独一无二的文武状元,亦是国之柱石与日后的群臣之首,失了一个名号也仅仅是将他满是花冠的额上轻轻卸下一朵不太鲜嫩的野草。他的身边将会围绕着属于自己谋士智囊、文官武将,继续与皇权游戏抗衡。而这恰恰是自己所不爱的,她是个完完全全的自我主义者,比起同其他人搭建桥梁,她更适合自我的生活。也许她能放弃自己那残存的念想去爱他,可是她能去同样爱他的谋士、爱他的责任么?那太沉重,而姜灵均本不是这样的人。
  她只感到自己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多了起来,大概是心中忧虑所致而失了初始的畅快,却不自觉回忆起当年的江湖岁月,甚至是在大漠那段亡命天涯的时光。无忧无虑,陪伴着羌笛与不知名的火不思之声,畅快的在草原上放飞自我。
  在睡意朦胧半梦半醒之间,檀郎即便连影子也是全然的黑色。黑色、黑色。漫天的黑色,他似乎极爱这个颜色,同那双偶尔流露银丝的黝黑眸子一样,逼得人喘不过气来,逼得人非要承诺什么才肯罢休。从来都是他在追,她在逃,可是如今时局颠倒,她的心连追逐的勇气都没有,而变得更加茫然。
  黑色瞳仁中又流出一弯银色的月钩,她一直很想知道,为何他的黑瞳中会若隐若现一丝银色,漂亮神秘的像严寒之地美艳的银狼,那深邃的眼神就像他在战场上一般所向披靡,那是他独有的风雪气味。
  这是在梦中,所以即便过分也无所谓吧。
  她大着胆子轻轻触着那眼中的银丝,那弯银色的月亮却犹抱琵琶偷偷溜走。灵均痴痴望着那平静无波的眼睛轻笑:“我都没问过你,你这黑色瞳中怎么会有银光呢。”
  梦中的檀郎像个老实孩子一般终于不再动手动脚,只是乖乖坐在一旁平静道:“我小时候在驯服狼群的时候被他的爪子抓出了血,偶尔会露出银色。”
  灵均笑嘻嘻问道:“你的眼睛好暖哦,一点儿都不像你,有时候冷冰冰的。对了,你和孤竹怎么样了?你要是学人家三妻四妾还是小心点儿好呢,叶灵锋可不像表面上那样好对付,别以为高门的上门女婿好做。”
  “那么,我做你上门女婿如何?”
  灵均看他顶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由得笑出泪花:“哈哈,你知道什么叫做‘上门女婿’么!笨蛋,就和卖身一样,陪吃陪喝陪上床,你这个样子还挺强壮,勉强合格吧。”檀郎攥住她不规矩的手扯入温热的手中轻轻低喃:“要选上门女婿当然是我,挑水劈柴捉野兽,齐维桢能比得了我么,那个瘦的和竿子一样的聂懿更不可能。”
  他看着灵均有些燥热微红的面庞神色迷离,似乎已经堕于梦中不能自拔。
  “阿芙蓉。”檀郎淡淡的吐出那罪魁祸首,只是手指一晃拿出一块幽蓝的青膏点燃:“西塞的野兽都比你更加通人性,真是执拗。”灵均闻了那烟膏味,只觉得方生方死、方睡方醒,如庄周梦蝶般飘忽不定。她知道这是梦,却下意识的希望他真的在身旁:“不是不爱,是不能去爱…”淡淡的吻带着塞外的侵寒味落在额上,轻柔而婉转,她想要挣扎着身子,却越来越沉。
  “梦?——”灵均睁开眼来,身上已经失了一片汗意,抬头一看,则是吕涉笑眯眯的打揖:“打扰大人清梦了,陛下有请。”
  

☆、军令状

  灵均身上的汗意刚刚散去便随着吕涉到达猎场,身上尚且披着齐维桢的大麾。帐篷中的炉火不旺盛,若非有这个含着暖意的大麾,她几乎要冻掉双腿。
  仁帝今日看起来脸色不错,便同西辽的使者在一旁谈天说地,他眼角似乎已经见到了灵均前来,只是言语未停。
  吕涉轻身前去恭候半响,并未打扰几人言语。灵均只觉得窒息难动,脚下便轻声动了动,却感觉东南西北有好几道极为灼热的视线,她抬眼一瞄,发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些冷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那人戎装的打扮格外利落,五官峭拔英俊,自由天生的霸王气场。这人气质着实太过难忘,那双弧线平直如刀的锐利鹰目却令她想起了檀郎。不同的是,檀郎的锐利是来自草原的放纵不羁而难以管束,此人却是天生的王者气场,着实压迫力十足。
  耶律雄奇。
  不会错了,西辽的于越、权倾天下的慎国公,亦是同父亲在战场相争数十年的死对头,父亲不爱提起这个人,每次都紧皱眉头话语闪避。难怪如此,比起一旁病怏怏的道士皇帝,这个壮年而立的英武王爷才是最佳的权臣。
  仁皇帝哈哈大笑两声,遂朝着她朗声道:“姜卿,快来见过于越大人与崇国公世子。”
  她心中不能说忐忑不已,倒也觉得怪异。崇国公正是原北院王、现南院王世子,据檀郎当初所言,在往利戚骨帐中密谈之人便是此人。这二人一个在往利氏中为他说过好话,一个曾经侧面令人留她性命,真是奇奇怪怪无所头绪。
  想来想去,必定是这位于越大人同父亲有些纠纠缠缠的私人恩怨,父亲提起他时脸上的表情极值得玩味,她固然相信父亲的忠贞,但是世间的感情并非爱恨二字能够完全的。
  崇国公世子耶律肃慎生的清俊非凡,细瘦高挑,一身汉人雅袍,气质竟能同齐维桢相比,只是他身形较瘦而无齐维桢之武人气质,倒是有几分高冠博带的魏晋风度。他只细细盯着灵均笑了半响,话语竟是轻柔细致,端的生的一张好雅嗓:“我在宫中时常听到小姜大人的传言,又闻得是姜楚一之女,今日一见真是慨叹,所谓形如洛神,正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耶律雄奇却忽然一笑,那锋利的鹰眼笑也如利刃尖刀:“卓父佳女,有乃父在前可见女儿气度。当年的姜楚一…”灵均略略听着却觉得这话不对,缘何耶律雄奇对待父亲态度暧昧,难不成是做给皇帝看的?她稍一抬头,发现仁帝只是在一旁静坐。
  不一会儿十九公主同叶灵锋过来,笑着跑进仁帝怀中打滚儿,仁帝露出些父亲的笑意,看着极是宠爱她。
  好长时间不见这位小公主,她倒是个子疯长身姿细长丰润,也算得一位娇俏美人,更比一旁英姿飒爽的叶灵锋多出几分少女的甜美来。
  叶灵锋的视线若有似无的从她的面前飘过,唇角是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又来了,灵均心中暗叹,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即便要有阴谋得逞,仍然要明里暗里忍不住示威,小动作最为出卖人,看来这是每个人的死穴。
  十九公主在仁帝怀中滚了半响,将他逗出几分笑意,却似乎在恳求什么。
  仁帝听得有些皱眉,灵均竖起耳朵却只能听见几句轻声呵斥:“你是公主,怎么能冒险去练武场!”
  十九公主嘟着嘴轻声嘤嘤:“儿臣幼年便习得武术,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想要同小姜大人较量的能耐还是有的。”
  仁帝冷哼一声:“你也大了,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若是你的武婢师父,你随便比试。小姜乃是国之柱石,她怎么敢伤了你,现在你存心为难,这叫人如何是好?”
  十九公主却摇着父亲的手轻声低笑:“我和她公平比试,不会被她打到,我也打不到她。哼,那个什么南院王世子说她是南国佳丽冠冕,难道我们皇室的公主都要被她踩在脚下?儿臣才不服呢…”
  灵均练武多年耳目聪明,此时却觉得难捱至极,她回头看着叶灵锋深深沉沉坐在一旁,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感情这两个人关系不错,正是狼狈为奸等着算计自己不成呢!
  十九公主说是如此,怎能放过如此大好机会?若是她赢了,便打了皇家的面子,若是她输了,自己便是个空心草包,连带着父亲的名声都要有损,谁都知道当年父亲不悖皇族,今日难道她能被权势欺压?可是她最为担心的却是十九公主,她若是中途佯装受伤,不要说胜负了,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成问题。她身后的叶灵锋、二公主都在虎视眈眈的看戏呢。
  灵均回头一看,太子与大公主仍做静静的屏风壁画,只是二公主却露出诡异艳丽的笑意,她天性艳丽嚣张,无论何时皆是如此。自然,刺杀支道承的刺客是谁,彼此之间都清楚明白。
  仁帝似乎松动了些,只是闭着眼睛:“好吧好吧,儿女皆是父母孽债。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只是你自己万万不可,必定要找人搭伴儿的。”十九公主兴奋至极,就差跳到齐维桢身旁:“那儿臣自己去找人罢!”
  仁帝起身踱步笑笑:“两位久待了,小女儿性子任性,不知道哪里听得小姜会武,竟然就有了胜负之心,料想他们都是年轻人,左右游戏一番也无妨。”
  耶律肃慎清雅一笑,眼中却带着些不同意味:“都是我口中留不住话,怕是公主听到我夸了小姜大人几句,难免起一些小女孩儿心思。”
  灵均心中冷笑,知道你还废话,不就是想要别人故意找我茬么?一个两个怎就怎么不好相与,非要算计来算计去呢。
  仁帝便淡声指着一旁的马场对灵均道:“只是委屈你了,十九公主年纪小难免争强好胜,这次便宽宽随意一些。那一旁是个几百尺的圆形马场,围栏上镶了五颗不到半寸的猫眼香珠。你再找一人,四人齐齐互对,以最快抢夺五颗香珠者为胜。不过是个游戏,你久在御史台暗无天日,一把宝剑也从不出鞘,还是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为好。”
  灵均便垂首斟酌言辞:“丞相所下剧毒尚有残余,臣每日情思昏沉,刀剑虽略通也只是扔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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