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律师,我要对你负责 完结+番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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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笑笑想了又想,这事情既然被她摊上了,就没有半途袖手不管的道理。
“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你说的没钱到了那种程度。但是如果是你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你还带着个小不点。”
这情况换成丛笑笑头都要急大了,难为温斯年还能一副淡定地坐在那里。
“明天吃饭的钱有吗?”
温斯年顿了顿,抿唇摇了摇头。
那神情淡的好像她刚才问的是要不要吃根冰淇淋。
丛笑笑挠了挠头:“你不是在迟美律师所上班的吗?”
“刚去。”
唔,那就麻烦了,所以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你打算……”
“你今晚不睡?”
温斯年打断了她,丛笑笑耸了耸肩。
不是不睡,没办法睡。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展展一起,那张床容得下你们两个。”
温斯年望着丛笑笑,语气淡淡地替她谋划了今晚的憩处。
姑娘的骨架小小的,温斯年用肉眼衡量,虽然是一张单人小木床,但是他觉得如果她睡上去的话,多半还会有空余的地方。
人这么小,胆子却这么大,敢跟现在的他独自出去兜这么一大圈。
就是因为一个身份证吗?
温斯年的三个字的重量,对一个素昧蒙面的小姑娘就这么值得信任。
连他自己都不信,现在的温斯年还能给出什么。
“你同意?”丛笑笑诧异。
“他接受你了。”温斯年道。
“他接受我了?”丛笑笑更惊诧。
“嗯,”温斯年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卷起裤腿,边回答,“你抱着不醒,他就接受你了。”
真是个奇怪的答案。
不过现在丛笑笑没有功夫纠结这些,她的目光落在温斯年的小腿上。
他喝完了热汤,终于开始打理腿上的伤势。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做这些的时候没有避着她,也许是因为几个小时的相处,患难与共温斯年给予了她信任?他觉得她值得信赖。
或者此时此刻的环境,他不得不依赖一个人。
又或者单纯的,他并不当她是个女人?
女金刚一只。
丛笑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温斯年已经褪下了裤腿,小半截腿露在外面,上面有斑驳的伤疤,有愈合的也有又未愈的。
直到他露出膝盖上模糊的一片,丛笑笑全身凉到指尖。
温斯年身边有药箱,他打开箱子熟练地从里面拿起药棉,然后向伤处按了上去。
丛笑笑心抽了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需、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温斯年声音很沉,嗞了一声疼得倒抽冷气,缓过来知乎就沉着脸扔掉药棉,跟着就要重新放下裤腿。
“这样可不行的。”丛笑笑从椅子上跳下来,按住他的手。
手背凉得很,膝盖骨也凸起来,没有温度,皮肤因为伤疤粗糙。
“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温斯年很固执。
不过几个小时的相处,丛笑笑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她脸皮被迟美练得够厚,也没觉得什么,不仅如此还顺口想到了能怼他的话。
“不需要我帮助,那你却当着我的面处理伤口?”
说完之后,丛笑笑已经开始重新在药棉上倒药酒,用棉签仔细擦拭渗出来多余的血迹。
她低着头忙碌,头顶上飘来一声冷笑声。
然后她抬起头来看见温斯年挂在唇角的冷漠还有讥讽。
她只是看不过去一个受伤无力的人,本能地想去帮个忙而已。因为有过外伤处理的经验,所以她才会觉得她做起来会比温斯年顺手。
仅此而已。
却受到了冷漠嘲讽。
她不知道温斯年为什么会冷笑,一直以来他拒绝和平交谈,但也算规矩礼貌客气。
丛笑笑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能够让一直沉稳的温斯年像一只没挑衅到的困兽,发出那么蔑视无情的冷笑。
“你以为什么?我是故意在寻找同情吗?”
“我没有。”
“那你以为我是故意露出伤口给你看?”
“……”
丛笑笑默了默,拿着药棉的手指压得指尖发白,她低头继续着上药的动作。
“我只是没有力气再移动,你在误会什么?”
丛笑笑顿了顿,抬头看见温斯年。
陌生得很。
他背靠在破旧的硬椅上,坐得姿势看起来就不舒服,眼里面突然闪出的怨愤还有愠怒。
他看着她,神色捉摸不透。
丛笑笑也昂着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面第一次有侵略感,带着侵袭的执拗,宛若一个跌进泥潭里面的孩子,满身泥污地爬起来明明眼里面噙着泪,却偏偏告诉你他很好,别再泛滥同情心了。
对于这种人,丛笑笑有办法治。
她站起来走到温斯年那边,看着他惨兮兮的小腿伤势,双手抱胸,像极了迟美吵架时候的样子。
“我只是可怜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你在误会什么?”
温斯年冷冷地抬头,目光与一只装凶的大兔子撞在一起。
他默了半晌,忽地唇角扯过一声讥笑:“呵。”
第16章 最近的温斯年
“呵呵。”丛笑笑学着温斯年的语气,睨了一眼他已经放下的裤脚嘀咕一句,“死鸭子。”
温斯年脸色变了变,唇角微抽:“你说什么?”
丛笑笑端起空碗向厨房边走边说:“我是说,还是鸭汤好喝,尤其是嘴硬的死鸭子。”
“……”
“有洗洁精吗?”
“柜子里。”
……
丛笑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温斯年刚从温展的卧室里出来。
温斯年用眼神问她去不去睡,丛笑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拒绝,她还没胆子大到在一个男人家就这么睡了的地步。
温斯年没再管她,他披了一件外套拉开阳台的门。
他燃了一根烟,修长的食指间一点星火闪耀。
丛笑笑跟了过来,温斯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偶尔弹两下烟灰,淡漠得比夜幕星辉还要遥远。
好像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撕碎了他藏在表面的皮相,冷淡疏离漠视他都毫不遮掩,完完全全是他本来的样子。
阴冷狂嚣还伴着点邪魅的带感。
丛笑笑看着他裤腿上一片暗红色的血渍,完完全全猜不透‘温斯年’这三个字。
一个曾经在律政界掀起狂风浪潮的人物,却会和她在这种地方相遇。
他们明明站在一起,她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看不透温斯年的心。
他是不疼的吗?流血了也不用管的吗?
丛笑笑差一点快控制不住这被调起的好奇心,可这种好奇心在温斯年身上却半点也没有。
他夹着半截烟,半靠在窗台上,眼里的虚焦拉得很长,像是在欣赏一处很远的风景,又像是他什么都没在看。
一个人没完没了地抽着烟,伴着偶尔长长的叹气。
男人心事重重,却一点不愿意说,一颗心被铜墙铁壁禁锢得死死的。
丛笑笑觉得他甚至会从头到尾不打算跟她说一句话。
“你就这样对待刚才帮过你的人吗?”丛笑笑假装轻松地开着玩笑。
空气像凝了一层冰霜一样,温斯年一言不发抽完一支烟,末了单手掐灭了眼底,疏离玩味地看着丛笑笑,唇角一抹邪肆阴郁的笑。
“你喜欢这个味道?”
“什么?”
“烟味。”
“啊……当然,”丛笑笑边说边捂起鼻子,“当然不喜欢。”
温斯年冷哼一声:“我都抽完了。”
“……”那你还故意这么问。
丛笑笑只好讪讪地放下手,有点尴尬地站着,寻找着窗外斑斓。
可惜哦,天目公馆望不到璀璨星空,万家灯火,只有入眼的破旧的屋檐,入眼的漆黑。
不晓得温斯年要待在这个地方多久,她站得腰都要直了。
他腿上不是有伤吗?为什么不进屋子里坐一会儿呢?
注意到丛笑笑一直望着他的腿,温斯年冷漠地笑了笑,偏头看着她。
尽管丛笑笑迅速收回眼神,然而依旧听到温斯年拖着音调的声音:“对我很好奇吗?”
忍住心口扑通通一阵狂喧之后,丛笑笑捏着衣角抬起头望着温斯年。
她一字一句地反问:“难道不应该好奇吗?”
温斯年怔了怔,唇角微微一勾,半晌无语视线再次转向窗外。
“……”
温斯年家是未封闭的阳台,偶尔阵阵夜风拂面,带着点透心的爽意。
如果不是跟温斯年一起,丛笑笑觉得这种夜晚会容易让人心动。
竟有点恋爱的甜味。
温斯年喜欢站着装惆怅,丛笑笑却不打算陪着他在这里苛待自己的老腰。她这种坐办公室可不容易了,颈椎加腰肌劳损禁不住这么自虐。
她转身抬脚刚走一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车祸。”
她险些没有听清楚,还以为是幻觉,因为她转过身的时候,温斯年依旧面朝窗外看都没看她一样。
“嗯?”
“你不是好奇吗?”温斯年终于侧转过头,修长的双腿湮没在愈来愈浓的夜色里。
没有月光,他隐在最浓的黑处。
温斯年淡得像说别人的故事:“车祸,瘸了。”
丛笑笑愣了愣,半晌才想起来接话:“现在医学条件……”
温斯年打断了她:“没得治,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丛笑笑放弃了,无奈苦笑:“为什么要耽误治疗时间呢?”
而且不仅如此,直到现在她也没看出来温斯年对他的腿伤有在乎的感觉。
她就是脱口而出的感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决定,她又能影响什么,更没有想到温斯年会回答。
他却好像瞬间卸下一道倾诉的闸门。
“因为展展。她妈妈想要回展展,我必须带着他离开。时间很紧急,很多安排不过来,我们只好分开走。这是展展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我这么久……”
说到这里温斯年顿了顿,向温展卧室的方向望过去,那里一片宁静。
“他睡得很好。”丛笑笑安慰道。
温斯年‘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没有时间住在医院,神经坏死了,以后不能好了。”
他说得没头没脑,似在跟丛笑笑解释,但是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她只能‘哦’了一声。
当一个聆听者,有时候会比较重要。
然而倾诉者再次关了闸门,温斯年推开拉门,进了卧室里,反身等着丛笑笑也进来。
她跟着进门的时候,温斯年忽然在她耳边道谢:“今天谢谢你。”
丛笑笑愣了下:“啊……其实……”
然而温斯年已经转头走了。
丛笑笑:“……”
温斯年一会儿时间打了一个地铺。
他这里家居不多,但是他那几个大行李生活用品俱全,什么都有。
像多啦A梦的口袋吗?
丛笑笑在边上看着,突然冒出这个萌萌的想法。
她嘴角不经意地咧了一下,偏巧被回身的温斯年撞了个正着。
温斯年面色清冷,淡淡地问:“我很好笑吗?”
第17章 律界神话温斯年
丛笑笑没想到她竟能咯咯笑出声,还是当着温斯年的面,可是她真的被他这一本正经搞笑的样子戳中笑点了好不好。
这画面堪比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突然穿着小鸡。内。裤然后冲你回头挥挥手的既视感。
趁温斯年的脸色凝固到冰点之前她只能溜到温展的卧室保住小命。
“我想了想……”丛笑笑一边后退一边摇手,“不用重新铺床这么麻烦了,展展这么小,我怕他一个人睡会怕冷。”
“怕冷吗?”温斯年手上动作不停,干脆利索,很快已经整理出一块休憩的地方。
丛笑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人已经退到门边。
温斯年单手撑地缓缓起身,动作颇为费力。
丛笑笑唇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看着他用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力气才站稳,劝说的话仍旧咽了回去,尽管她真的不理解温斯年在跟谁较劲。
温斯年好不容易站稳,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丛笑笑点了下头。
是同意的意思。
丛笑笑心里长吁一口气,再也不敢滞留,立刻关上了温展卧室的门。
她背靠在木板门反面,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气,连呼吸声音都敢大起来。
丛笑笑一边吁着气,一边拍着扑腾乱跳的胸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床上的温展,心口突然咯噔一下凉成一片。
温展的肉嘟嘟的小屁股正对着丛笑笑,两只小脚丫白嫩白嫩的翻过来,小人正趴在床上像个小青蛙似的熟睡。
额头上隐约还有汗珠。
丛笑笑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哎,扯谎都不过脑子。
七月份啊,哪来的睡觉怕个鬼的冷。
*
并不完全吻合门缝的劣质木门在关合之后,仍旧能透出一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