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律师,我要对你负责 完结+番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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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年默了默然后站了起来,丛笑笑更急了,拉着他的手急忙劝:“裤子撸不起来要么我给你换条裤子?你别走好不好?”
温斯年被她那句‘给他换条裤子’弄得唇角抽了抽,丛笑笑以为他有点不耐烦,但是仍然觉得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很可惜。
她知道温斯年很强大,她知道温斯年是神话,她知道温斯年用不着她关心。
可是,她一直记得那天晚上无意中看见的狰狞伤口,还有温斯年随便用纸巾按住的血。她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怕那块伤口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可是当看见温斯年冷冰冰的眼神时候,她鼓着勇气想说的话却统统压在舌根下没法说出来。
温斯年其实只想回去换一条宽松的裤子,没想到丛笑笑会这么大反应。她只是还不经意地继续拉着他的手,口里面支支吾吾地说着‘我、我、你、你’的话,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他。
他其实已经很快反应过来丛笑笑是误会他要走,可是当他明白她的紧张和矛盾居然是因为怕失去给他上药的机会,他试着去找她有这个反应的原因,结果无迹可寻。
是因为善良吗?同情?
这两个词浮现在脑中的时候,温斯年就能听得见自己心底的冷笑。他轻轻地从她手里挣开,顺手松了领口上的领带,动作被他做得不动声色近乎自然,以至于丛笑笑真的以为他就是为了解领带。
“你家太热了,”温斯年解下领带,又虚松了松领口,他看着丛笑笑非常平静地问道,“我能回家换套衣服再来吗?”
丛笑笑的脑子转得没有头点得快,直到看见温斯年已经拉开了大门背影消失,还没有从一片恍然中回神。
半晌之后她消化着温斯年离开前最后的话,终于get到了点。
“所以换套大一点的裤子回来还是可以给他上药的。”
“温展还在家,温斯年肯定回来的呀。”
“傻傻好傻,笨笨笨。”
丛笑笑拍拍脑袋,口角不经意地看着笑,不由得也抖了抖裙角,看了下空调的温度。
奇怪,明明正常开到25度呢,怎么她也感觉热起来了?
*
趁温斯年离开的功夫,丛笑笑迅速环视这个平时她怎么看怎么都顺眼的家,结果自检结果简直触目惊心。
沙发上的衣服刚好是前几天整理衣柜的剩余待完成工作量,当时实在太累了想着明天弄明天弄,结果明日复明日的结果就是那堆待整理衣服现在还在沙发上东倒西歪。所以温斯年刚才就只能挨着边,坐在沙发最角落的地方。
还有本该出现在茶几柜子里面的零食,现在也因为某种不可言喻的原因铺躺在整个茶几上。丛笑笑看到那堆各种品牌薯片,想起来是她昨天晚上为了纠结吃哪一种口味,所以干脆把所有的袋子都拿出来,然后开始点点点决定……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丛笑笑已经难以理解过去的那些日子她是怎么把这种家庭卫生环境硬给——看顺眼的!她几乎是从原地弹起来冲到沙发上卷起那堆衣服向卧室方向暴走。
温斯年随时可能回来,一切非常紧迫,留给丛笑笑作案的时间不多。她冲进卧室单手粗暴式地打开衣柜,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Nice!
她不敢浪费时间,紧跟着就飞回客厅朝茶几上那么一大堆垃圾食品卷起了翅膀。可是没想到薯片真的买得太多了,茶几的柜子抽屉里面根本塞不下去。
如果当时她有智商和理智的话完全因为把那堆零食转移到冰箱去。可惜她没有,她把零食隐蔽在了一个更加绝妙的地方……
干完零食之后,丛笑笑看着光秃秃的茶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扣着下巴想了想灵机一动得到了答案,少点咖啡和能烘托逼格的书籍。
现在茶几上干净是干净了,可是空空如也有什么意思。没有格调,没有艺术情操。
咖啡丛笑笑是有的,为了应付岑丝动不动下的deadline,熬夜也成了家常便饭。她打开冰箱柜子找出了速溶咖啡拿起勺子舀,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丛笑笑感觉忽然听到了门响,惊得手一抖咖啡就这么倒进去了。
静了静再听根本就没人,她松了口气赶紧倒上开水随意地搅了搅然后放在茶几上。
现在就只差一本有逼格的书了。
可这最后一步在丛笑笑推开书房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每天亲亲一百口》、《再动一下就叫你服》、《压你的时候疼吗?》、《摁哭我了》……
这些书逼格够吗?
不行不行,统统不行。
丛笑笑盯着自己书架上摆满的画着美少年的青春读物,使劲地揉着脸咬着手指头。
真他妈急坏老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丛笑笑再一次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她祈求跟刚才一样还是她的错觉,然而温斯年的声音伴着敲门声清晰地传来。
他在门外很有礼貌地问:“丛笑笑,我换好了,可以进来吗?”
为了不让温斯年感觉太拘束,丛笑笑刚才特意把大门虚掩着,好让他有被留门的感觉。其实他本可以直接进来,可是被他这样地征求意见,丛笑笑立刻明白了这个社会为什么人人都想拥有权力。
因为被人尊重的感觉真的是太特么爽了。
人爽过头了的时候都容易飘,比如丛笑笑本来准备去门口迎接温斯年的。可是她突然想到现在站在她家门口小心询问能不能进门的人不是别人,是温大神啊。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刻可能就要变成她丛笑笑的人生高光时刻。
于是丛笑笑想都没想,完全跟着感觉走地叉腰喊了一嗓子:“温斯年,大门开着呢你自己进来。”
门口轻轻扣门的温斯年动作微微停顿,跟着收回手背眼角微微一眯推开大门抬脚迈进。
他照旧脱了自己的鞋子,穿的是丛笑笑给的那一双小兔子。尺码自然小的,所以他的大半个脚后跟其实还是踩在地上,舒适程度也当然比不上光脚。
温斯年缓缓地走进来,忽然眼前一晃险些跟丛笑笑撞在一起。
只见一道人影卷着一阵风,飞也似的从他面前飘过,然后背着他的视线放下了一本十分有逼格的书籍。
那本书具体是什么丛笑笑看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是在紧要关头时候她顺手碰到,因为分量是十足才立刻中选。
跟砖头一样厚,逼格够了吧。
大事已了,丛笑笑背对着温斯年吐了口气,然后迅速调整情绪转过身来。
结果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被身后的温斯年彻底秒杀。
乖乖,随便帅帅要人命吗?
要搞颜杀还是考验她微乎其微的定……力?!
第33章 拒绝
褪了正装的温斯年显得没有往日那么淡漠,他穿着一件十分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清爽得像个大学生似的,只是右腿上的伤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结疤了,整整一大片覆盖整个膝盖,连同小腿处都是些细细小小的伤口。左腿虽然没有那么严重可是也是斑驳得狠。也不知道是穿着短裤的原因,还是他现在不像在外面的时候那么拼了命地逞强。
温斯年走路的时候坡得十分厉害。
丛笑笑心里猛地抽了一下,再也无心去欣赏他的脸。
温斯年淡淡地看了丛笑笑一眼,然后一瘸一拐地坐到了沙发上。尽管沙发现在收拾得很干净,然而他还是选择坐到刚才的角落位置。
沙发空出了一大片,他窝在最边缘的地方。
一眼望去,根本不似白天叱咤驰骋的温斯年。他像只受伤的猛兽,在黑夜最深处舔着自己能体会的寂寞。
她半蹲下来,开始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表面上看这些外伤都已经结疤了,但是完全是被他放任不管任凭自己长好的,所以即使好了肯定会留下很大的疤痕。而且伤口没有经过消毒,化脓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吸收了,但是疤痕增生很严重。
她手上的棉签每每擦拭一下心里就抖一下,终于到了缠绕纱布的步骤,她的手腕都开始发抖了。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疼。”
她倏尔抬起头,撞上温斯年毫无色彩的眼神。
他冷漠地低着头,接过丛笑笑手里面的纱布做了最后的结扎,动作十分娴熟。
他其实什么都会,比丛笑笑更懂得外伤处理,这让她十分震惊。
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做,却偏偏放任伤口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留疤了也并不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自虐吗?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丛笑笑咬了咬唇,使劲握着双手好让它们别再不争气地发抖。
“那个……”丛笑笑目光再次回到温斯年的腿上,“真的不疼吗?”
温斯年也看着那块碗口大的疤,默了点点头回答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答案。
他说:“我是一个感觉不到疼的人。”
丛笑笑坐在温斯年身边,因为刚才帮助他擦药所以坐得很近,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雅香,很好闻的味道。她坐在他旁边脑子里面飞速搜索话题,最终仍然一无所获。
而温斯年就也在她身边沉默着。
她不知道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是不是已经被他发现了。可是既然他没有打断,她便放肆了这份好奇心。
他小腿上的伤是陈年旧伤了,细细的密密麻麻,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的。
她不敢看下去了。
她觉得这一刻的温斯年像是谜团中套着谜团,她刚刚以为解开了一个谜团,却不小心又扯到了另一团,层层不休息息不止。
丛笑笑叹了口气,只能干巴巴地劝:“你还是到医院去好好处理一下吧。”
温斯年却忽然抬头问她:“可以抽烟吗?”
丛笑笑愣了愣,点了下头。
温斯年去了阳台靠着墙,闭着眼睛微微弓着腰,很快一星烟火在夹在他修长的指节中。
他抽得很猛几下子就解决了一根,连着吸了好几根。
他烟瘾很大。
她动了动唇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温斯年掐灭了烟蒂回来坐下,照样瘸着腿走,然后抬手拿起她茶几上放的书。
她的视线跟着挪动过去,等看清楚书名之后猛咽了咽口水。
温斯年抱着那块砖头简单地翻了起来:“泰晤士世界历史?你不是数据分析师,喜欢研究历史?”
“啊……”丛笑笑盯着那本泰晤士头脑嗡嗡地,“新买的想随便看看。”
“旧书。”温斯年仰起头看着她。
“啊?旧的吗?”
丛笑笑难以置信地从温斯年手里接过来,结果一翻看还真的是,这可是真符合李梅珠风格。
想把她闺女培养成个博古通今的淑女却舍不得下本钱,这肯定是李梅珠从二手市场论斤称淘回来的。
她干脆承认算了:“我妈买的,为了让我能在相亲的时候多点资本。”
温斯年点了下头,语气淡淡地:“书是好书,校对减星。”
丛笑笑惊诧:“你看过?”
没想到温斯年还真的点头:“编得比较粗浅,瑕疵若干。涉及中国近代史的内容有多处删改。不过看看能对世界通史能有一定的了解,里面也有很多精美的地图。”
“哦。”
丛笑笑一面应和一面唏嘘,这种书温斯年都看过,还真是行走的高大上。
温斯年从书里面抬头正撞上丛笑笑如痴如醉的眼神,吓得她猛地低下头。
“仰慕我?”
“我……”丛笑笑挪正坐姿说道,“才不是。”
但是否认得毫无力度,她想了想算了,仍然选择承认:“我是很崇拜你,很奇怪吗?”
温斯年唇角微微一扯,带着自嘲的笑意漾起。
崇拜这个词曾几何时怎么会被用到他的身上,废物没用贱骨头才是他应有的形容词。在那个曾经的小屋黑里面,那个男人狠狠举起落下的皮带声中,他已经全完认识了自己。
小竹条,废旧电线,又宽又重的牛皮带沾着水,那些才是他该有的日子。
“你活该挨打。”
“不许哭不许动……”
温斯年闭了闭眼睛赶走忽然上涌的回忆,他轻点下头,忍过一阵翻涌的烟瘾,再开口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像一只大提琴拉着序曲。
“你根本不喜欢历史,更不喜欢做一个你妈妈想象中的淑女是吗?”
丛笑笑老实地点头。
温斯年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又问:“那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我……”丛笑笑被他问得发怔,木讷地点点头。
“撒谎,你根本不喜欢。”
“不,我喜欢。”
她的狡辩显然在温斯年的眼里幼稚可笑,他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像是能直达人心似的。
温斯年放下了‘泰晤士’,合上书的时候同时多放了一张银行卡,一并给丛笑笑还了回来。
“卡里有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