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风情惹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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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及月心有余悸地戴上了表。
明天就是H家大秀,她没空去管江祁景,吃完早餐就栽进衣帽间开始选战衣。一选就是不亦乐乎的整个下午。
直到接近晚餐时间,有个不速之客前来拜访了。
云及月走出花园,看着门口遗世独立的席暖央,眉轻挑:“席小姐请进吧。”
席暖央还愣了半秒。
依照她们上次在星辰宴所碰面的印象,她本以为云及月会刁难她几句。
走进客厅,云及月靠在长长的沙发上,手托下巴,懒懒地问:“席小姐这个点儿来,是打算蹭我一顿饭吗?”
她架子端得高,用词客气,话里话外、一举一动却都拖着长长的讽意,和席暖央最初认识的云及月一点差别都没有。
但和最初没有差别,和最近的差别都大得很了。
席暖央肯定,上次、上上次见到的云及月绝不是这样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地下停车场里质问江祁景的云及月,要说对江祁景半点感情都没有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今天才来找云及月。
可是看样子好像失策了。
“我是来向云小姐道歉的。之前在发布会上做的一些事,现在想来实在有些欠妥,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云及月慵懒地勾起唇:“江祁景在发布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让人警告过记者,我没什么影响。”
说来有些自相矛盾——江祁景让人封锁了消息,至今没有半点风声漏出,按理说她不该知道银蓝中心发生的事情。
但回忆起来,关于发布会上席暖央说的话做的事,脑海里都有清晰的印象。
难道她去过发布会现场吗?
可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不过席暖央这种不入流的角色,记不住就记不住吧。大脑自动清理掉垃圾也挺好的。
席暖央:“可媒体不说,不代表圈子里不会有人走漏风声,总会让人产生误会。”
席暖央这话好像是故意激她似的。
可惜云及月一点也不上钩,笑盈盈地道:“没关系啦,被骂第三者的又不是我。”
“……”
席暖央露出温雅的笑:“云小姐心态真好。”
“你喊我江太太比较好。”
席暖央蓦然捏了下裙摆,用力之大造成了一大片明显的褶皱。脸上清浅寡淡的笑容没有变化,只是表情有一丝僵硬:“……”
云及月关切地道:“是喊不出口吗?”
句句都在里面地戳人痛处。
席暖央视线往下落,看向她纤细手腕上的玫瑰表盘,僵着的表情逐渐舒展开:“这是江总送给你的,对吧。”
见云及月点头了,席暖央从包里拿出类似款式:“好巧,我也有一只。”
只不过云及月的表盘是玫瑰,她的是个小星球。
云及月:“哦。”
“他当初让我帮忙挑一只符合你气质的表,想到你的性格,我就选了玫瑰。”席暖央道,“也借你的福,江总送了我一只类似的款式。”
所以礼物不是江祁景挑的,虽然是定制表盘,却也并非独一无二。
云及月静了静,不甚在意地道:“席小姐是觉得撞同款是件尴尬的事情吗?人家看我当然是看脸,又不会看表。”
美貌是花瓶的最终武器。
云及月也不在乎江祁景到底给多少个女人送了表,送表的女人到底有多婊,自始至终轻描淡写,反倒衬得一向高洁的席影后小肚鸡肠。
她不战自胜。
席暖央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既然云小姐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我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下次叫江太太就可以了。”云及月也站起来,“好走不送。”
席暖央强撑镇定落荒而逃的背影,看上去比她离开席家时还要狼狈可笑几分。
说起这件事,云及月又开始好奇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席家……是向席老太太道歉了心里不开心吗?
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开心的。
道个歉能拿百分之十的股份,掺和进席家跟江祁景的合作,这么天大的好事就偷着乐吧。
云及月将手表摘下来扔在茶几上,给江祁景发微信。
云及月:【你什么时候有空管管你女人?】
发完后就没理了,起身去厨房做了个小份蔬菜沙拉。
吃着沙拉,微信忽然蹦出一条消息。
江祁景:【你欠管教了?】
云及月:“……”
她忽然能体会到江祁景昨天被她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了。
云及月干脆假装没看见,吃完晚餐后就去做瑜伽,企图在明天飞去看秀之前把腰围再瘦半厘米。
但一个小时后做完瑜伽,她走到客厅去倒水喝,直接迎面撞上了并不想看见的人。
云及月凉凉地笑了两声:“差点忘了你有左河香颂的钥匙。”
“你又想闹什么?”江祁景淡漠地问。
她正在喝水,闻言手颤了一下,有几滴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抵在锁骨上。
云及月翻了个白眼:“你去问席暖央她怎么名为道歉实为膈应地恶心我呗。拜托,我是你领过证的正室,告个状还不行啊?”
江祁景顿了顿,唇角微掀:“你想怎么处理?”
男人的神情竟比刚才愉悦了几分。
她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难道席暖央来膈应她,她跟他告状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云及月偏过头想了两秒,突然有了主意:“我能不能多把席暖央拉过来膈应我几次,然后你像之前要席阑诚百分之十股份一样,再要点东西?然后跟我五五分就行。”
江祁景眼底的笑意逐渐转冷,不带温度。
云及月:“我知道你们大资本家都喜欢九一分榨干利润。但是被膈应被骂的是我,我不该有点辛苦费吗?最多□□,你六我四,再少就不干了。”
她真情实感地相信江祁景的能力。能把明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大,一己之力超过整个江家资产,让席阑诚把还没吃下去的利润吐点儿出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还是说你觉得这一招用多了席阑诚就不会上当了?也对哦,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说到上次,股份转让书你虽然给我了,但我还没签字对吧?你什么时候再拿给我签字?”
云及月被同款表的事情膈应坏了。她知道江祁景并非故意,可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态度令她很火大。
——她在他眼里就跟席暖央一个待遇啊?
不如捞钱,生气不如捞钱。
既然是商业联姻,其他都不重要,先把盛庭百分之十的股份拿到手,让云家尤其是云野参与进这次国际合作分一杯羹才是正道。
江祁景双手插兜,冷漠地扬起下颌:“你之前不是不愿意签吗?”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蠢,”云及月绯色的唇扬起笑,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自相矛盾的事,“现在想开了。”
整座别墅都有地暖,室内温度却冷得令人心悸发慌。
隔了很久,江祁景的表情又恢复了刚回来时的平静:“明天让人送过来。”
“谢谢。”
云及月很有礼貌地道:“不早了,我们家有家规,晚上不留男人,你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江祁景眼睛微阖,眼角弧度被灯光映得更加狭长:“江太太,你结婚了,不是未成年早恋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未成年早恋”这五个字,云及月大脑有一刹那的失神,心脏像是忽然被人截住,疼得隐秘而没有痕迹。
难道是因为她以前没早恋过,现在想起来有些遗憾?
云及月压下心头淡淡的异样。
她无辜地眨眼,笑得风情又挑衅:“你如果想把我当成未成年早恋小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哦。不如跟我去酒店开个房,体验一下初恋的感觉?”
初恋的感觉?
这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江祁景嗤了声。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他已经沦落到要死皮赖脸才能留在女人家里的地步了。
看似是邀请和勾·引,实际上句句带刺带刀。
云及月像是没看见他的嘲弄,继续眨眼睛:“愿意的话就去开,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走了吗?”
她目送着江祁景离开,明明胜利了,心里却总有一处不太对劲。
闭着眼睛深呼吸冷静了约莫几分钟,云及月重新调整好状态,将精力全部投在思考明天要穿的造型上。
左河香颂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堆了她的衣服首饰,云及月绕了一大圈,把其他地方都看得差不多了,才回到卧室那个放常用款的衣帽间里。
她正准备找几对耳环,余光却忽然看见……
一封信?
一封落在墙角,被层层叠叠的裙摆遮住,很难发现的信。
似乎是谁一不小心落在这里,却忘记捡回去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警:实际剧情和文案有一定出入,但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梗都有,并且比文案更加喜闻乐见:)
第20章
信封旧得泛黄; 边角上晕开了灰色的污渍。在这一间的光鲜亮丽里极不起眼; 又很是突兀。
云及月弯腰捡起来,将信封轻轻拆开。
尽管封皮有些脏; 信却是干干净净的; 没有多余的折痕,看上去被保存得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在这里。
打开信纸; 第一行顶格的是六个指代不明的字眼——
“致最喜欢的你”。
头疼。
头疼得厉害。
云及月难受得蹲下来,脸埋在腿里; 心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得七零八落。强烈的感情像潮水般在血管里喷涌而出; 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厚重的水中,难以动弹,更难以脱身。
这痛不欲生的仿佛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在短短几分钟后就销声匿迹。
云及月揉了揉太阳穴;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力气扶着玻璃墙柜站起来; 落差感太过于强烈,让她极度怀疑; 刚才的疼痛是否真的存在过。
视线低垂; 看着手里的信。
她认得自己的字; 这么多年从没有变过; 因此敢肯定这通篇都是她亲手写的。
可脑海里对这封信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甚至对自己写过信这件事都没有印象。
云及月又扫视了眼日期。十年零一个月前; 换算过来大概是一月中心,正值年初即将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
回云家得是六、七个月之后的事情。
云及月抬起脸,望着晃眼的水晶吊灯看了好一会儿,眼瞳被强光照得落了几滴生理泪水。
她休息了很久; 才将视线重新移到信上。
“一月十一日一月十一日一月十一日,我永远记得这个时间。你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当时话都不敢说,但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心里不停地说好呀好呀。不要说给你机会了,直接把我给你都可以。”
“今天晚自习前放的最后一首歌是《小情歌》,我不知道歌里唱的是谁,但我听到的全部都是你。”
“我会很糟糕吗?如果没有保送进京城一中,我和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遇见的机会。今天下午的时候,你连句喜欢我都没有对我说,你会真的喜欢上我吗?”
“我可以成为和你般配的女孩子吗?许愿池没有告诉我答案,但是一看到站在主席台上作为学生代表讲话的你,我告诉我自己:‘一定可以。’”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优等生除了周末都不碰手机的,结果给你发消息,你三分钟就回我了,是特地回复我的吗?会给我设置定制铃声吗?”
“我十年之后还要喜欢你,无论如何死缠烂打也要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很好,你是值得的。”
——写于01。11,周二,晚23:41。
嘀嗒。
有水珠掉下来。
云及月擦干净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花,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然后轻轻地捧在手上。
嘀嗒。
嘀嗒。
嘀嗒。
眼泪不自觉地在落。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这种小女生无病□□的自白掉眼泪,但看见“十年之后还要喜欢你”这行字的时候,鼻腔里情不自禁地涌上了难熬的酸楚。
情绪掩饰在心里,安静得像爆发前的火山,没有动响,滚烫的岩浆却已经将她烧得痛不欲生。大脑都在与心脏共震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那蓬勃的感情逐渐消失,她的呼吸声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短促且微弱。
云及月捏着心走出衣帽间,疲惫地躺在床上,在床头灯的照耀下打量着信封。
她感觉到了异常浓烈的情绪,但封存的记忆却没有半丝松动。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你”,会是她脑海里模模糊糊的人影吗?
首先可以排除江祁景,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那其次……
想不起来了。
云及月现在很累很累。
她将信封压在床头灯下,脑海里又浮起了情书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