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风情惹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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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来等我签股份转让书的?”
云及月凑近他,淡而媚的香水味自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像是无声无形的诱惑。
江祁景眼神微微幽深。昨日她安静又独自委屈的样子,仿佛只是个错觉。
隔了片刻才应了句“是”。
云及月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嫌弃:“这是席家给你的吧?不想签,我看着膈应。”
云家虽然比不上江家家大业大,但供她胡乱挥霍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笔股份拿到手,只会日日夜夜不断地提醒她江祁景逼着她道歉的事实,最后连花钱的心情都没了。
江祁景的态度倒是异常诚恳:“如果你想要其他东西,可以直接告诉我。”
云及月五官酿出敷衍的笑容:“我都想不起来我要什么了。之前该提的已经在飞机上提得差不多,非要说的话……”
她停了停,心跳快得异常,面上却装作只是随意一提:“我想要我的婚戒。”
“那是从明都珠宝租的,”男人低下头,平稳的嗓音说着最不近人情的话,“严格来讲,并不是你的婚戒。”
——又是这个说辞。
谁不知道明都珠宝是他百分之百控股,公司里寄存的所有珍贵珠宝全都在他私人名下。
云及月并不戳破,只是弯起唇:“那我结个婚,还是场当时人人皆知世纪婚礼,连婚戒都没有得多寒碜?”
“我的卡还在你这。”
言下之意很是分明。
反正就是不会把那枚婚戒给她。
云及月真不明白,江祁景为了哄她连盛庭的股份都能拿出来,为什么拿不出价值远远低于股份的戒指?
她做江太太真的做得有那么失败吗?
越想越气,云及月打开自己的手包,将放在里面不知道几天的卡扔给他:“我不想要了,要拿走你就拿走吧。”
她很生气,就是没由来地生气。
“江祁景,如果你心里不愿意的话,真的没必要再来讨好我。真的。你上次把我从新西兰接回来时陪我演的那一出……已经够了。”
江祁景黑眸低垂。
云及月一鼓作气将话说完:“以前是貌合神离,现在连貌都不合了。反正你三个月后要离开京城……”
男声又冷又硬地砸过来:“那你觉得我之前全是装的?”
云及月反问:“不然呢?”
他但凡对她有一点点真心,她都不至于这么患得患失。
男人唇里吐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过了片刻,他的情绪再次平复下来:“我等你闹够了再来找你。”
云及月突然之间就觉得没意思透了,满腔的情绪犹如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一下就瘪了。
她挥了挥手:“好的,不送。”
司机很识相。等江祁景走远了才将车开到门口。
云及月坐上车,撑着下巴看窗外车水马龙的风景,只觉得疲倦。
江祁景觉得她在闹,在说反话,在无缘无故地矫情。
但她也没骗他——当初把她接回国时陪她演的那一出,真的够了。
够让她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很多次,记很多年。
*
半山腰雾气弥漫,笼罩着偌大的庄园。
云及月走进去,就看见优雅的何琣女士正坐在花园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音乐。
她站定,眼睛攸地有些发热:“妈。”
何琣放下瓷杯,眼睛一亮,连忙招手道:“月月,过来让妈妈看一眼……哎呀,都瘦了。不都告诉过你女孩子不要随便减肥,伤身体不说,还不好看。你还是以前圆润一点更可爱。”
云及月沉默了半分钟,温馨提醒道:“上次见面在半个月前。我比当时胖了一斤。”
“说那些做什么,先进来吃点东西,别把自己饿着了。”何琣假装没听到,牵起她纤瘦的手腕就往家里走。
云及月坐在沙发上,一瞬间就接到了何琣一袋接一袋的爱心投喂。
她心里某处也因此软乎乎的。
何琣坐下来就变脸了;“席阑诚那个后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家宝贝给她道歉。江祁景也不帮你,我当初可真是看错他了……”
云及月无奈地拍了怕她的肩:“妈,你先别这么激动。爸知道吗?”
心里就一个想法——这事儿绝对不能让云程知道。不然云程那暴脾气,非冲去明都和江祁景打一架不可。
“这么大的事儿我都不敢告诉他,把他气出心脏病了怎么办?”何琣撑着额头叹气,“早知道当初你爸教训你哥的时候,我就稍微劝着点了。”
云及月一凛:“我哥怎么回事?”
何琣:“你哥跟江慕言关系挺好的,投资了江慕言一个项目。你爸知道后立刻叫停了,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说这样是给江祁景难堪,对你影响不好。”
她一脸后悔:“那个时候要是知道江祁景竟然让你给席家的人道歉……”
“可江慕言是私生子,和他合作本来就有损我们的名声。爸也不只是为了江祁景的面子才教训哥哥的。”
云及月小心翼翼地开导着玻璃心的何女士。
“私生子又怎么样?他爸是真的喜欢他。虽然现在老爷子把持大局,江慕言不可能继承江家,但从他爸那儿继承的遗产就足够拿来挥霍几百年。你哥可有商业头脑了,投资的那个项目本来是稳赚不赔……”
何琣满意地吹捧了一下儿子,笑容又立刻垮下来:“如果当初妈妈知道江祁景敢这么欺负你,就算是赔钱我也得让云野投资江慕言,给江祁景点颜色看看。”
这笔不入眼的交易虽然不可能撼动江祁景半分地位,但绝对能提醒他收敛点。
云及月不出声,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
“月月,妈妈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有些话想和你说。”何琣犹豫了片刻,话锋陡然一转,“……你和江祁景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失忆倒计时:5
冲鸭!
第13章
云及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何琣的眉眼覆上了一层忧愁:“妈劝你和江祁景离婚吧。”
云及月没想到这次席家的事会闹出这么大的影响。
当初婚礼时笑得合不拢嘴、每次都对这个女婿满意至极的亲妈,竟然已经到了让她离婚的地步。
或许……江祁景让她给席老夫人道歉只是个导·火·索。何琣应该还知道别的事情。
何女士看着她复杂难言的表情,横眉倒竖,刚刚还忐忑的心情瞬间起了火:“你还要给江祁景说话啊?云及月你结婚后是不是被掉包了,也不看看他……”
“妈,这件事真不是你想的这样。”
云及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讲了一遍,抹去了其中的不愉快,“江祁景今早已经准备把那笔股份转让给我了。”
冷静下来往回看,从商业联姻的角度来讲江祁景这次的做法没有任何错处。
那些股份是向云家抛来的橄榄枝。他们不用承担生意风险,却免费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报酬。
相比之下,她那点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委屈又算什么?
何琣不再说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正当云及月想岔开这个话题的时候,何女士问:“他事前跟你商量了吗?”
“……没有。”
江祁景真的想跟她商量,她也一定不会同意。
“那他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他给你的东西,根本不是在补偿你。”何琣停住,“我们家现在很好,不缺什么,不需要你去委曲求全。”
“月月,妈妈只想看着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云及月怔得一时失语。
何琣摸了摸她的脑袋,字字句句里都捎带了些叹气:“不是和江祁景一起见长辈的时候强撑出来的开心。”
这句话,一下子挑破了她伪装两年的秘密。
云及月整个人都懵了,无措地耸拉着脑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没办法硬着头皮向何琣撒谎,所有谎言在血浓于水面前都显得虚假可笑。
半晌后才总算嗫嚅出一句完整的话:“爸也知道了吗?”
何琣摇头:“他看出来了还能憋住不说?”
云及月垂下睫羽,安静心虚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她尽力降低这件事对何琣的伤害程度:“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这件事我一早就明白的。”
何琣凉凉地问:“那你告诉我。当初你爸要把你送到国外深造,你闹绝食差点饿死了也要回一中,是不是因为江祁景在那?”
“……是。”
“你一个人去异国他乡是不是因为江祁景?”
声音越来越小:“……是。”
“江祁景最初和君名合作差点被算计了,你为了逼你爸在君名的股东大会上替他说话,在外面淋了五个小时的大雨,差点烧到四十度。就诊记录我都还留着,你忘了?”
云及月将脑袋埋进抱枕里:“没忘。”
何琣的话,像是用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的神经。
何琣:“我想他能让你念念不忘这么久,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所以才会放心地把你嫁给他。
我是让你好好过下半辈子,不是让你过去受委屈的。”
“妈,对不起。”云及月蜷了蜷手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
她会失望的,因为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她也知道——三个月后江祁景去北欧,他们的婚姻就名存实亡了。
十年的习惯推动着她往前走,必须要走到三个月后那个分别的节点才能停下。
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她真的做不到在最后的关头放弃。
她真的……很懦弱。
何琣前倾身子,替云及月擦干净眼角湿润的水花。
说话时声音很近,字字清楚,连尾音里裹着的无奈都清晰可闻。
“但凡他有一点喜欢你,我都不会劝你。”
……
云及月睁开眼睛,又在想何琣给她说的这句话。
何琣不愧是亲妈,尽管中途分开了十六年,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她在乎的不是付出了太多,而是得到的太少。少得失望时用回忆安慰自己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如今给她取暖的,竟然还是十年前已经泛黄发枯的回忆。
云及月想,她也快撑不住了。
她还是很执拗,执拗得不知疲倦、没有痛感,但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在闹别扭,在不知所谓地矫情,在突如其来地难过,都还是在喜欢着江祁景。
她一直强行把一些东西送给江祁景,她的时间,她的情绪,她的胡搅蛮缠,她的小女孩心态和脾气。她从来没有问过江祁景想不想要。
但她只知道,这些东西她绝对不会给别人,也给不了别人。
而这些全部走到了尽头。
云及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再去想,打开手机,是秦何翘发来的地址。
秦何翘:【因为同学会的主意是你妈在群里临时提起的,有些人错不开时间,五十七个人只邀请到了三十九个。地址在星辰宴所。】
【大家都比较忙,时间只能定在晚上九点后。】
云及月:【谢谢。】
秦何翘:【谢什么谢啊。我当初是班长,组织同学会是应该的。】
云及月:【你公司的事情不忙了吗?】
秦何翘:【先搁置一会儿。我得抽空去结个婚。】
云及月差点从小沙发上摔下去:【???????】
秦何翘:【楚译认识吧?不认识就对了,反正就是在国外玩得挺疯的富二代。虽然我们俩还没见面,但一想到结婚后可以拉到楚家的投资,我双手双脚赞成这次联姻,嘻嘻。】
云及月还是因为“秦何翘竟然要和不认识的人闪婚了”这件事情,陷入了长时间的震惊。
直到晚上和秦何翘本人在星辰宴所碰面,她也没忘多问一句:“那个楚什么……人怎么样?”
秦何翘摊手,无所谓地道:“不知道。”
聊着聊着就走到了第04号包厢,推开门,冷风迎面卷来。半月窗大大咧咧地敞开着,寒气浸得人心凉。
将窗子打开应该是秦何翘提前吩咐好的。在场的只有这一个人知道她有轻微幽闭恐惧。
有人招手:“及月和何翘来啦?正好都在等你们。”
云及月有些惊讶。她们已经提前十分钟到了,没想到其他人来得更早。
大家都主动把最中央的C位留给她,她却径自坐到了窗边,轻轻一笑:“你们不用太在意我。”
今天心情差,也不想挤在人群里凑热闹。
“云及月,这可不像你啊,”坐在一旁的陈笑放下茶杯,故意用打趣的口气说用心险恶的话,“我之前也在什么party上见过你几次,你不都次次社交C位压人一头吗?今天是这么了?”
陈笑当初就因为暗恋的男生喜欢她,跟她非常不对付。后来因为家世普通,组局时多半没她的份儿,心态失衡之后看云及月不爽很久了。
云及月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