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撩为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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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环境,她被扔在了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
后背抵着些崎岖不平的物件,双腿蜷缩着能摸到对面的墙。
旁边还有一些竖着的杆子,往下摸去,是湿湿的布。
这里应该是存放拖把水桶的杂物间。
也就是说,她可能还在会所里。
林烟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两条腿已然全麻,她哆嗦地扶着墙站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她必须要逃出去,但是她不敢就这样轻易呼救。
按照林航盛说的,这是他的会所,这里的服务员一定也都是她的人。
贸然这样呼救的话,只会暴露自己醒来的事实。
而林航盛现在并不在自己身边,林烟回想自己那一脚的力度,只能祈祷他现在在医院,才没空折磨自己。
她顺着墙壁摸到了门把手,轻轻转了几下,果然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林烟顾不上痛,也顾不上恐惧,只能在黑暗里四处摸索,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工具。
无人清理的死角一阵阵散发出恶臭,她不知道哪里脏也不知道哪里是死角,只能摸着墙壁一寸一寸寻着工具。
可惜一圈圈下来,除了七八个拖把,和几个塑料圆筒,一无所获。
头上的伤口又一次被不小心撕裂,一股热流慢慢流进了后脊,然后浸润在衬衫里。
林烟想摸下伤口,手却颤抖着下不去,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润湿了。
她本来就看不见,现在更看不见了。
林烟咬着嘴唇靠在墙边休息,忽然听见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等着这一波人离开。
等不了了,她必须立马想办法出去。
再等的话,看到的可能就是林航盛了。
林烟蹲下身子,摸上了那些塑料桶。
她按着软硬找了个最软的,然后用身子压着塑料桶,缓缓地,全身覆盖上去地,等待一声断裂。
“咔。”
塑料桶被压坏了 一个边角。
尖锐的三角断面插在林烟右手的手臂上,却也因此没有发出一点大动静。
她随意地将血迹擦在衣服上,然后摸着尖角插进了门锁里,小心转动着。
塑料尖锐,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的指尖划伤,后脑的疼痛感越发强烈,她时不时需要停下缓和眩晕感,才能继续开锁。
逼仄的清洁间里气温燥热,味道发酵,恶臭难闻。
林烟已经分不清,眼前的黑是光线不足还是大脑缺氧,嗅觉彻底停摆,汗珠与泪滴混杂流下脸颊。
只剩手上的动作,机械重复。
“砰!”
…
“李队!那边包间搜过了没有!” 小警察气喘吁吁跑来,报告道。
李队甩了甩头上的汗,“他娘的把人藏哪里去了,林航盛那么大个人还能消失了?!”
吕经理一直站在走廊里警惕地看着他们四处搜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可是她无能为力。
因为那个给她下直接命令的,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抢救。
她不怕他们找林航盛,因为林航盛根本不在这里。
但是林烟在。
并且她还非常愚蠢地直接林烟塞进了清洁间。
而那些警察正一遍又一遍地从不起眼的清洁间门口跑来跑去。
李队站在墙边,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墙上的消防地图,上面标注了会所里的每一间房间。
“妈的,不都查过一遍了,怎么还没人呢?”
他一边用力摸着胡茬,一边盯着吕经理。
吕经理的眼神立马垂下,不再对视。
“要不先留几个兄弟在这守着,把这经理带回去问问?” 小警察拉着后背汗湿的警服说道。
李队磨了磨牙,有些不服气,可搜了这么大半天,一无所获。
“走,你跟着!” 他拉着吕经理正要抬脚往门外走去。
“砰!” 一声闷响从他的身边响起。
吕经理惊恐地望着清洁间,两个肩膀高高地耸起像只受惊的兔子。
李队立刻察觉出不对劲转头盯着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他居然没想到猫腻出在这个小小的清洁间!
这个他在旁边站了这么久却毫无察觉的清洁间!
林航盛好歹也是这家会所的控制人,怎么会藏在这种地方!?
李队满脸懊悔,一嗓子喊道,“把门打开!”
吕经理彻底吓得没魂了,连忙喊着,“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李队抢过她身上的钥匙串,“哪一把!?别他妈哆嗦了!”
吕经理心里彻底绝望,额头冷汗刷刷直流,缓缓地拿出钥匙,插进了锁眼。
门一打开,一个女人倒了出来。
第50章 爸,给我打个电话…求你……
“祝先生; 六号房病人醒了。”
祝盛年侧头,“知道了,一会上去。”
他手里火光熄灭; 骂了下娘; 然后朝楼上走去。
病房外面站了一个小警察。
“祝先生。” 他站起来打招呼。
“里面人醒了?” 祝盛年有些疲惫地指 了指病房。
“嗯,刚刚医生进去看过了; 伤口也处理好了。”
“你们要做笔录什么的吗?” 祝盛年问道,他其实并不关心这些,只是随便找着些拖延时间的理由。
他不想一个人进去面对林烟。
不仅是尴尬,更重要的是一股深深的怨。
这女人不在的时候,从来都是好好的。
一出现; 江铭就没有过好果子吃。
祝盛年知道这次不怪她,可是江铭是他兄弟,他只想江铭好。
小警察看了看病房里面的人,脸色苍白。
“不了,明早再做;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行吧。” 祝盛年用手按了按脸; 使劲揉搓了一下; “我进去了。”
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林烟侧身躺在床上; 一只手掌枕在脸下。
乌黑的长发散于身后,眼睫微颤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祝盛年叹了口气; 江铭真是栽了。
“醒了?” 他没话找话。
“嗯; ” 林烟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哎哎; 你就别坐了,再坐坏了又要麻烦。”
他话是关心的话,只是谁都能听出一股子埋怨。
林烟脸上一硒,她知道又给江铭还有祝盛年添麻烦了。
“抱歉。” 她又侧躺回床上; 两瓣嘴唇轻轻张合。
“江铭他…” 她望向祝盛年身后,迟迟没有人再进来。
“有事,过几天来。”
祝盛年身子深陷在沙发里,手掌挡着眉眼,不想看林烟。
林烟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钝痛。
连祝盛年都能在这里,江铭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不来看自己。
她眼眶红了,又有些委屈。
她又有什么错呢,千错万错,都是林航盛的错。
林烟在床上静了一分钟,然后用力拔掉了手上的吊针,鲜血飞溅出一条曲线。
惊得祝盛年一个大步子把林烟按回了床上。
“你要干嘛!?”
“我去找他。” 林烟不想看祝盛年的眼睛,她心里也有气。
祝盛年算是败下阵来,“你现在养好伤,我觉得他会更高兴。”
“你手机借我。” 林烟两只眼睛通红看着他。
祝盛年咽了口口水,眼神飘走,“他接不到你电话。”
“…为什么?”
“打人,被拘留了。”
…
盛夏好像一瞬间就来临,人们忘了冬日里祈求的温暖,转而开始怀念那些个不出汗的日子。
纪萱羽穿着全套黑色蕾丝内衣,在家里兴奋地来回走动。
今天的夜晚,比平时还要更热一些。
空调打到了十八度,也经不住她体内热浪翻涌。
明明人还没来,她就已经湿透了。
而往往精致,意味着束缚。
细长的蕾丝紧紧缠着她的身躯,下面勒得她甚至无法坐下。
可她一刻也不舍得脱。
她等这一天,太久了。
久到她甚至数不清江铭到底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他那张冷漠的脸上彰显着生人勿近的禁欲感,却一次次让纪萱羽在梦里哭 喊。
电话挂下的那个瞬间,她想起了林航盛下午的癫狂模样。
她和他,有什么区别。
却又正因为如此,才能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卑劣,又如何。
我只要一刻的欢愉,剩下的下地狱再还。
午夜十二点,纪萱羽等到了门铃声。
她几乎疯狂地冲到门前开了门。
看到了三个带着鸭舌帽面露凶光的男人。
这一夜,她过的并不好。
…
江启城到警察局的时候,江铭一个人坐在拘留室里发呆。
他手上被胡乱缠上了绷带,鲜血却还在不停地向外渗。
江铭一看到江启城进来,立马起身走到铁门处,伸出手。
“手机给我用一下。”
江启城脸色铁青,嘴角紧紧抿住。
“手机!” 江铭重重拍了一下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安静的拘留室里像藏着两颗巨雷,不知何时爆炸。
“江铭!” 江启城拳头紧握,忍耐地喊道,“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江铭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大吼道,“我叫你把手机给我!”
他受伤的手掌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重重地敲击着铁门,眼眶猩红,听不进去任何话!
“江铭!” 江启城被气得浑身颤抖,愤怒地用手指指着江铭,“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
“那个女人迟早有一天要把我们俩害死!” 江启城后悔地喊道,“我宁愿当年没要那笔钱,宁愿江氏破产,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江启城,” 江铭冷冷地看着外面的男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可他现在心里只想知道林烟好不好,他哽咽了一下,求道,“爸,给我打个电话…求你。”
“我不要你把我弄出去,我只想知道林烟醒了没,她好不好…” 江铭重重地靠在墙上,手指还死死地扣在铁门上,“爸,求你。”
拘留室又恢复了死寂,江启城满眼后悔和愤懑地看着如今的江铭,心中万般情绪翻涌。
他的江铭可以蛮横可以不学无术,但绝不能是这般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坐牢的模样。
他真的失策了。
“她醒了。”
江启城冷冷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拘留室。
局长站在门外,见人走出来,立马拿出文件,“江先生,这边签个字过两天就能出去了。”
江启城却头也不回说道,“他恶意伤人,拘满十五天再说!”
语罢,便走出了警察局。
吴叔坐在车里等着,他知道少爷打人进了警察局,但是心里并不很担忧。江启城在林市颇有人脉,把江铭提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江启城一脸铁青地上了车。
“老吴,去医院。”
“好的,江先生。” 老吴打了转向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少爷没事了吧?”
江启城看着渐渐远去的警察局,冷冷说 道,“打人犯法,拘留坐牢。”
吴叔瞄了一眼后视镜,再也没敢开口,一路无声将车开到了医院。
江启城缄默着上了楼,嘴唇紧闭。
还未走进VIP病房门前,就看见了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着门口。
他眼神透着疑惑,走上前去。
“站住。” 其中一个西服男拦住了江启城的脚步。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我安排的病房,你没资格拦我。” 江启城有些不悦。
“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西服男面无表情,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面的男人。
那人立马会意,朝病房里喊了句,“快点。”
江启城的目光越过西服男,很快看见了病房里两个穿着蓝色医护服的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的人全头包着白色绑带,整个右胸和右手臂也被紧紧包裹。
被推出来的时候,全靠身上的绑带束缚在轮椅上。
呆滞的眼神垂向地板,没有任何反应。
江启城也只听说将其把林航盛打了个半死,直到现在才知道,岂止半死。
他心有余悸地搓了搓手指,拦上前。
“你们是什么人?”
江启城还没和林航盛达成不起诉的条件,没法就这样任由他被陌生人带走。
轮椅后面那位穿着蓝色医疗服的女人摘下口罩笑着走上前,“先生,你好,我们是带林先生回家的。”
“回家?”
“Cathy小姐是林先生的妻子,听说林先生人在国内之后拜托我们将他带回美国。”
江启城有些将信将疑,“你们怎么证明?”
那女人笑了一下,“我没猜错的话,您是江铭的父亲,江启城吧?”
江启城警惕了看了她一眼,迟疑地点了下头。
“林先生不会对江铭提起起诉的,江先生请放心。” 那女人十分自信地笑了笑,然后朝身边的人摆摆手,“车在楼下等着了。”
“江先生,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