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 [金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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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和明镜相视了一眼,二人都明白了过来,长怀如今该是住在三房院子里。
那里头的争吵,长卿便也不想再多听了。长怀寄人篱下,这两年该也活得不大畅快。明镜带着她从墙角翻了出去,便直寻去了三房的院子。
院子里中了好些绿竹,葱葱郁郁的。寻了三五步,她便寻见了那张熟悉的小脸。
书房的窗棱里,两年前还是娇幼的小公子,如今已经出落的轮廓有致,俨然是个俊朗的公子哥了。长卿只见得那人正持着毛笔临帖,垂眸落笔竟然和阿爹有三分相似…她眼角有些湿润了,却忽的被明镜一把拉去了墙边草丛。“有人!”
长卿揉了揉眼睛,方见到明煜的身影从墙上翻了下来。
明煜脚步轻快,直去书房外查看,又入了后院的房间。身后明镜好似松了口气,“不能多呆了,晚点再来。”
“好…”长卿又望了一眼窗棱里的小人,几分不舍。
她也想为长怀好好打算,可他即便是在徐府寄人篱下,受尽排挤,怕是也比跟着她颠沛流离的好。他若能过继给二舅母,便能跟着二舅考取功名读书从仕;若能留着三舅母房中,也能跟着三舅学着从商。长怀他聪明,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长卿抹了抹眼泪,方被明镜带了出去,又回去了寻芳阁里藏身。
入了夜,长卿又求了明镜好几回。明镜很是谨慎,出去查探了好一会儿,方才回来带她翻去了三房的院子。
夜里,外祖母却来了三房这里,正找长怀说说话。一旁还有三舅母陪着。
长卿躲着小堂外的墙边听着,外祖母多是问着长怀的身体,在三舅母这里,可住得习惯吗。长怀一一点头,也一一问候了回去。
“听得舅母上回说,外祖母受了寒。三舅上回从商行里拿回来好些姜枣蜜给长怀,长怀这就去给您取来。”
外祖母应声答应了,长卿便见长怀转身要回去后院。方才十四的年岁,已经到外祖母的肩头了。一身衣物穿得整整齐齐,走路的模样也不紧不慢。长卿抿了抿唇,便听得外祖母与三舅母道,“这孩子着实乖巧,只是可惜了安远侯府的事情。”
长卿也跟着外祖母一同叹了声气。
半晌方才见得长怀怀里抱着个蜜坛子,手中还拿着好些书卷从后院回来。
那蜜坛子被他送去一旁跟着外祖母身边的丫鬟手上,他交给那丫鬟时候道,“你且帮外祖母拿着,早上一勺冲水,驱寒。晚睡前一勺冲水,暖身。”
那丫鬟年岁不大,对他笑了笑,多有几分青涩。长怀却取出来怀里的书卷,递到外祖母眼前,“这是长怀这阵子练的字,祖母瞧瞧可有长进?”
外祖母温和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去书卷。该是光线不明,外祖母唤了一旁那丫鬟,将烛火取来凑近些。稍稍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笑着又将长怀夸奖了一遍。
长怀却对外祖母一拜,“长怀喜欢读书。若二舅母不嫌弃,长怀愿意过继给二舅做儿子。日后考取了功名,长怀要为爹爹洗清冤屈…”
张氏面上一怔,晌午她为了保全自家的天勤,虽是如此说过的,可这孩子养着她院子里两年了,乖巧勤奋她看在眼里,真要过继给二房,必也是舍不得的。此下,竟是落了两颗泪珠下来。
外祖母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直将长怀拉来跟前儿,悄声道,“洗清冤屈这话,以后可不能当着人说。你若想读书,也是好的。你二舅膝下没有儿子,你若过去了,好好跟着二舅学为人处世,将来做好官儿,也算替你阿爹阿娘挣了口气。”
墙角下的长卿,早就心如溃堤…她的长怀长大了,听话又懂事,她也好想再抱抱他,牵着他的手与他说说话…
她不自觉抽泣了两声,便被明镜一把捂住了嘴,直从墙角带了出去。
回来寻芳阁的时候,长卿还在抹着眼泪。方才进来院子,眼前却忽的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借着微弱的月光,长卿认得来人,是明循…
明镜一阵警觉,正要带人逃走。却生生被明循拦住了去路,“还要去哪儿?”长卿被明镜推去一旁,他自己跟明循交手。
明循出手太快,长卿看不见他手中利器,却只听得明镜手中轻剑和他兵刃相交的声响。正是眼花缭乱的时候,她手腕儿上却是一紧,便被人一把拉去了墙外。她这才看到,明英也来了。
明英道,“殿下寻姑娘好多日了,姑娘随我回去。”
长卿摇了摇头,殿下说的那最后一晚,已经用完了。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明镜便追了出来,明循没了影子,该是在院子里受了伤。明镜却不过三剑,便用剑将明英逼退去了一旁。又直将长卿背上了背,翻出了徐家宅院。
明英眼见那抹身影飞出墙外,却没追过去。十三司习武的时候,明镜的轻功脚程除了明煜无人能赶得上,她怕是有心也无力。她只好寻回去了寻芳阁里,却见得明循身上被长剑挑破了好几道伤口,正扶着墙壁往外头走。
“你真是打不过他?”明英啧啧称叹。
明循看着自己身上几道伤口,“还了上回的人情,杭州城还没破门,下回再拿他。”
次日天明,明英才扶着明循回来了小别院,进了殿下的屋子。
许太医正侍奉着太子一朝早的汤药。凌墨听得在徐家寻见了人,却又让明镜将人带走了,直将那汤药一把打翻了。
殿下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沉着,“无用。”
明英看了一眼明循,只好帮着解释,“明镜轻功太好,我们又不敢伤了姑娘…是以总是碍手碍脚。”
“她可是还护着他?”凌墨咳得凶了起来。许太医忙递过来帕子,这几日内伤不见好,又因得下雨受了湿邪。又是一口淡淡的血渍。
明英忙道,“也…不算。可是姑娘好似不想回来。”
殿下眉心锁了起来,却只是垂眸下去,似是直对自己道,“她还要去哪儿…”
明英也不知如何作答了,便只好也往后退了退。大概是看得明循身上的伤,殿下也没多再计较徐府将人放走的事儿,反倒吩咐了一声,“罢了,先不寻了。等明安过来再说。”
明英一拜,方带着明循退了下去。
从徐府出来之后,长卿被明镜带着又辗转了好些地方。有几回,甚至是在睡梦之中便被他背着换了住处。以至于后来她都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了。
只是屋子里有些潮湿阴冷,看不见外头的光…
江南还是阴雨天,长卿只觉得身子不太好,多是因得湿气缠绵,她越发嗜睡了些。
明镜偶尔会带她出去见见日光,外头的院子生了杂草,四周无人。她身子不太好,走两步便会觉得乏,便只好让明镜将她送回屋子里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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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里刚刚恢复的生机,不过十余日,便被从北边来的朝廷大军打破了。
总督府竹园书房中,淮南王凌尧正与副将们商量即将到来的战事。
原本这些副将们便分成两派,一派老臣并不主张淮南王起兵,毕竟上一届太子之争已经过去许久,当今太子若要登基,也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另一派新锐则野心勃勃,听得淮南王软禁太子要起兵,正想尝尝覆朝升迁的滋味。
凌尧却主动抛砖引玉,“若此回我们求和,回淮南可好?”
保守一派老臣们听得主子的意思,终是松了口气。新锐一派则多有不服,好些相劝与老臣们争执不下。一直到夜里过半,终是凌尧带着一干老臣占据上风,最终敲定:求和不战。
可眼下的问题是,派谁出去求和。虽有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一说,可这毕竟是一门需要口才和胆量的差事。一干新锐自是没了声响,老臣之中也多有推让。
方才一直未出声响的穆先生却是站了出来,“穆某愿替王爷出城求和。”
凌尧面上大喜,直将穆先生拉来,许诺若是成功,大大有赏。
亥时已过,议事完,臣子们纷纷退出了书房。
等得四下无人,凌尧方才带着贴身的内侍从书房中出来,直往凌墨的小别院去了。
两日后,紧闭整整一月有余的杭州城门,终于拉开一道儿小缝隙。一行淮南王的兵士骑着马,护着个锦衣书生从缝隙中鱼贯而出,缓缓往三里之外朝堂大军驻扎的山谷行去。
明煜一身淮南王兵士的打扮,给那锦衣书生牵着马,听得马上人仍在咳嗽,直抬头问了声,“殿下,可要停下让许太医诊脉?”
凌墨大伤初愈,骑在马上久了依然会气息不济,却对马下明煜摆了摆手,“不必。”
十三司已经盯着穆先生许久,那日刺杀凌墨的刺客,十三司故意放走了两人,便跟着他们寻回去了穆先生的院子。这一回,穆先生又主动出城请和,凌墨和凌尧便更是确定了几分。
就在昨日夜里,穆先生正还和凌尧议着求和的说辞,便被凌尧让人绑了起来,锁在了书房后面。而此行出城求和,得由凌墨亲自去,才有十足的把握。
朝廷大军之中,凌墨也早就部署了十三司的人跟着。明安几回书信回来与凌墨报,摄政王这回派兵平乱,并未动用大周主要兵力。
被晋王派来的大将军程彪,是原骠骑大将军程勇的侄儿。程勇死于三年前与瓦剌一场大战,程彪当时也在军中,便是败军之将。战败而归之后,也并未向晋王示好站队。此行程彪带来的三万大军,亦都是老弱病残。
不出凌墨所料,晋王并不想救他,不过是想和上辈子一样,看两军相争,你死我活,淮南王和程彪,不论谁败了,作壁上观的晋王,都只会坐收渔利。
马队缓缓行至三万大军前,由得兵士通传给程彪,淮南王的求和使臣到了。
程彪此人,向来直来直去,没有什么阴损的招法儿。便直让兵士,将使臣带入了帅帐。
凌墨只带了明煜一人护着,入来了帅帐。
程彪原还远远上座。可仔细一番打量,忽的发觉不对,手中的茶杯都差些没拿住,忙一把起身来迎。
“程彪见过太子殿下!”
第41章 。 佳人笑(6) 凑去她耳边狠狠道,“再……
帐子里只剩程彪的亲信; 听得将军认出来人是太子,一行人也齐齐跪去了地上。
凌墨免了众人之礼,方被程彪迎去了上座。
凌墨与程彪年幼相熟,程彪还长他两岁。那时他随着皇祖父征战瓦剌; 又随着骠骑大将军习武; 程彪那时候; 便也跟着叔父一道儿习武。
皇祖父驾崩之后; 朝堂交于父亲手中不过四年,便被晋王把持。晋王忌惮程勇手中兵权,另外扶持了武将连深分庭而治。程家叔侄二人不受重用,可朝堂固然需要这样久经沙场的将领。早两年瓦剌宣战,二人便被派往北疆打仗。
可瓦剌休养生息数年; 草原水土养得人强马壮,叔侄二人于边城首场败绩,而晋王又迟迟不肯增派援兵,直致程勇战死沙场。程彪败军而归,还得背负败军之将的骂名。自那之后,兵权也悉数都交还给到晋王先前扶持的连将军手上。
此次凌墨便是算准了; 晋王无心救援于他,发兵杭州城派来的; 也定不会是他手中连深这样的重要将领。只能是早已没有什么价值的程彪。
二人既是熟络,等得凌墨将两江总督谋害太子一事原委道来,程彪未需要太久时候考虑; 便只道,“程彪本就是来营救殿下。殿下如今安全抵达我军,便没有再战的道理。若淮南王肯开杭州城门,程彪便率众人; 恭送淮南王之人回封地。”
多日来,凌墨难得露出一抹笑意,“程将军通达,孤替淮南王谢过。”
程彪连连作了礼数,道是不敢。方又让人搬了一坛烈酒入来帐子,“程彪为殿下送行,以此酒为盟。”
二人年幼时候一同在军中,每每见程勇帐中鼓舞副将们士气,都是以酒为盟。那时候二人年岁小,便常在帐后举着茶碗,学得似模似样。不想今日杭州城外,竟是成了真。
一碗酒毕,凌墨难得开怀。程彪的性子没变,如同当年在北疆一样飒爽。
程彪又让人拿来了一顶连帽的斗篷来,“这三万大军虽由我领着,却是晋王指派的人,殿下此行回去,且得小心。”
凌墨着好了斗篷,方才被两侧兵士护送出来了帅帐。正上了马背,要寻着来时的路往回去。却见得牵马的人不是明煜。
来人少年模样,面盘比明煜多了几分圆润,少有的男生女相,少年笑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殿下,明安护您回杭州城。”
不过三日,两军说和的消息便在杭州城中传遍了。前几日还因得担心交战,屯物闭店的杭州城百姓,又纷纷活了过来。
杭州城中一派生气勃勃,先是些小摊小贩出来迎客,后来,衣铺和酒肆都也纷纷开张。城门久闭,城中物资着实已经有些紧张了,百姓们都盼着城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