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 [金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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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雨又下大了,不时一抹闪电划破天际。
亥时刚过,尚书府里已经不甚有人走动。
宋迟一手撑着伞,一手挑着灯笼,从书房里出来,亲自将刚刚在他书房中议事的贵客往外送。
宋迟边行,边又给旁边的纪伯渊挡着路旁伸出来的新枝。“纪大人,您小心。”
纪伯渊身边跟着自家亲信,帮他打着伞,他背手走在一侧又对宋迟道,“太子的病情的消息,你可真有把握?”
宋迟一旁笑得谄媚,“纪大人放心。昨日鄙人亲自去了趟太医院,寻了汪太医和邓太医来问,都说太子殿下呕血不止,脉象微薄,这一病该就是起不来了…”
纪伯渊脸上勉强浮出笑容,“他毁了我的悠然,是报应。”
“明日与晋王在丰乐楼中秘会,你不可带多了人。最好,独你一个。”
宋迟连忙点头称是。
二人方才走到尚书府门前,却忽听得一阵脚步嘈杂。数十油火把从两旁高墙上落下,黑衣人脚步紧凑,直将两人团团围住…
宋迟忙将纪伯渊护在身旁,又高声喊人来保护。却见尚书府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行黑衣人举着火把,引着一袭黑羽斗篷走来他眼前。
宋迟认出了来人,却不大敢相信,太子竟是变成了这幅模样。他揉了揉眼睛,确认真是没错了,忙一把跪了下去,“太…太子殿下。万…万福金安。”
太子却未说话。宋迟听得一声狼骨哨响,身后便响起刀剑杀戮之声,府中人声哭喊,全是死前的惨叫。宋迟知道大祸临头,连连爬去那人脚下。“殿、殿下,为何啊?”
凌墨弯腰下来,一双长眸直直看入宋迟眼里:“两年前铸币营私的案子,宋大人铸金为竹,中饱私囊,勾结首辅,嫁祸到安远侯身上。害了人,还坐上了人家的位置。宋大人可是全都忘记了?”
宋迟生生被吓得跌落去了地上,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以为那事情已经瞒天过海,不想太子殿下全都知道了?还未来得及狡辩,便见太子抬手一挥。两个黑羽侍卫便直来将他架了出去…
纪伯渊也未被放过…
雨越下越大,凌墨立在雨中,静静看着十三司的黑羽暗卫,将宋家人赶尽杀绝,血水流到他脚边,他心头敞着的伤口,方才能觉得好受一些…他沉寂多年,韬光养晦,现如今高祖皇帝留给他的十三司,终于派上了用场。
明英来报,“殿下,除了宋迟,都杀了。”
“很好。”他嘴角咧出一道笑痕,转背正要走了。却忽的想起来一个地方…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院子里弥散不去的血腥味道,让他有些兴奋。
他记得那日是艳阳天。长卿在前头牵着他的手,回眸对他露出一对笑靥…他抱着她跃上了假山。
他耳旁好像还有她的声音,“阿南是看着长卿长大的,好不容易能回来看看他…”
他不自觉的勾着嘴角笑了笑。走去那个小山洞面前,抬手拨开了那些枯枝。阿南依然静静坐在里面,手中桃花花瓣儿已经枯萎成泥…他记得那日她小声和阿南说了些什么。于是他也凑去阿南面前,细声问道,“她该还是平安的,对不对?”
借着外头的火光,他看到阿南嘴角浮着一抹笑意。
他也淡淡抿了抿唇:“那就好…”
话刚落下,他却听得一旁有人在哭。嘤嘤切切是个女子,他动了心念,是他的长卿?他持着手中剑寻了过去,拨开那草丛,却又失望了回来。
宋冰玉窝着草丛里,浑身都湿透了,正发着抖。借着火光,宋冰玉将眼前的人认了出来,“殿…殿下。”
“你来了就好了,那些匪徒见人就杀。殿下救救我吧,也救救我阿爹和阿娘!”
凌墨冷笑了声,大掌拧着她的肩头将人提了起来。
“孤带你回东宫,可好?”
宋冰玉哭着又笑了,“我得救了。阿娘,阿娘冰玉活下来了!”
十三司留在宋家善后,凌墨却带着宋冰玉回了东宫,又寻着翠竹轩里去了。
自从那日纪悠然被凌墨割了耳朵,翠竹轩里伺候着的纪家人,也被十三司处理了干净。
下过一场雨的翠竹轩,一派死寂。只偶尔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凌墨持着宋冰玉的手臂,推开了寝殿的门。
一股腥臭味道传来,呛得宋冰玉一阵咳嗽。她见殿下走去桌旁,用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屋子里光亮了起来,她这才猛地看到地上躺着个女人。
那女人听得声响,手脚动了动,缓缓撑起来半身。先前光彩如玉的首辅大小姐,如今满脸都是窟窿,朝她看了过来。宋冰玉这才察觉不对,吓得直往门外退了出去。“殿、殿下,你放过冰玉吧…”
话没完,殿下却又一把将她拎进来了屋子。她看到一旁的竹篓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翻了,黑乎乎的血蛭正往纪大小姐腿上爬了过去。宋冰玉的双腿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吓得瘫软在地上成了一团泥。
凌墨却冷冷道,“你不是很想做孤的侧妃么?那你便在此好生伺候正妃姐姐。”
他说罢缓缓退出门外,抬袖一把合上了房门,转身而去。
第28章 。 疯魔(8) 殿下要来了。
连日来雨下得没停。明明已经烟花三月; 天儿却还湿冷着。
长卿将将在床榻上醒来,眼前的屋子是间工整干净的小厢房,和她在宫中住的小侧间儿差不多大。她动了动身子,身上还有些酸疼。自那日从京城出来; 那车夫便带着她没日没夜地赶路。
一路上; 她还有些发热; 直到昨日傍晚入了扬州城; 车夫方才找了间客栈,给她请了大夫,停下来修整。
几日来都在马车中过夜,长卿没怎么睡好,昨夜喝下大夫开的汤药; 一觉睡下去醒来便已是晌午。
长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便见得那车夫推门进来了。长卿忙用小被子捂着胸前,她还没穿外衣呢,一个大男人就这么闯进她的房间…
那车夫扫了她一眼,目光忙挪向别处,又将手中汤药放在小案上。“吃了药; 上街找些吃的。”
长卿答着,“好。那有劳大人去外头等我。”
那车夫便转身出去了。
长卿这才下了床; 寻着自己的衣物穿好了。那碗药汤还冒着热气,昨日夜里喝着她便觉着苦,可总是为了病好。她没多想; 喝完了药,便出去了门口。
车夫果真还等在门口的,见她出来,兀自走去前头领路。长卿望着他的背影; 九尺有余,颀长清冷,一手还持着把轻剑,这么看过去,颇有几分风度。只是人不爱说话,一路上都冰冰冷冷的。
车夫走上了街头,却忽的停下来等了等她,开口道,“去了酒楼,不要再叫我大人。”
“嗯。”长卿望着他怔怔答了声。“那,长卿叫大人什么?”
“在下明镜。”
“……”长卿又将他再打量了一番,眉目明明是俊朗的,可却因面上蓄着胡须,多了几分沧桑。“那,长卿叫你明叔吧?”
“……”
长卿见那人面色被噎住了似的,忙又改了口,“大人不喜欢?”
“算了,你也不算太老,叫你明大哥可好?”
明镜年不过二十有五,听这丫头这么叫,方才松了口。“行。”
长卿被他领着,来了间装潢还不错的酒楼。明镜叫了好几样小菜,长卿边听着菜名便觉得饿。这几日来都在马车上吃干粮,好不容易能吃到炒菜了和肉了。
明镜不说话,长卿觉着闷。干脆开口打探打探,“明大哥你平日里,都是给太后娘娘办差的?”
明镜目色一横,长卿便又不敢再问了。
等小二上了酒菜,长卿才与他添了一杯酒,“长卿还没谢过明大哥那天救我。”那日在乱葬岗,长卿亲眼见他杀人。那些黑衣人从山坡上冲下来,对她刀剑相向,都是来要她的命的。
明镜将她锁在了马车里,外头刀声剑鸣,马车里的她却没被伤到分毫。等刀剑的声响停了,她闻着那股血腥气儿趴着车沿上吐了好一会儿,眼前泥地上横七竖八都是黑衣暗卫…
眼下,明镜接过她递过去的酒杯,淡淡两个字,“客气。”说罢一饮而尽了。
谢过了恩,长卿便才顾起自己来。桌上的上了只烤鸡,不要太香了。一旁的松子鱼看着也焦嫩酥脆。她拿起来筷子,先给明镜夹了个鸡腿儿,这才又给自己掰了个鸡翅来。
正吃得香,却听得旁边一桌的客人们说话。
“看到皇榜了么?尚书宋迟被太子殿下抄了家。”
长卿心中咯噔一下,殿下抄了宋尚书的家?
“听闻太子一场大病之后,性子变得暴戾阴冷。这回宋尚书的案子便是先斩后奏,屠了宋家满门…”
长卿送到嘴边的鸡肉顿时有些不香了…殿下生病了…还杀了那么多人。她目光有些怔怔,可很快又回过神来,她都已经逃了出来,殿下变成什么样,日后也与她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她拿起来了筷子,塞了几块肉下肚。
从酒楼里出来,长卿本以为明镜要带她回客栈的。明镜却带着她往城楼皇榜处去。长卿不想记挂着那皇榜,趁着明镜过去观望的功夫,寻见了一家糖油酥小摊,掏出来几个铜板儿,问老板要了两个糖油酥。
刚从老板手里接过来热乎乎的糖油酥饼,她手腕上便是一紧,她被生生掐得疼。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嘴也被人一把捂住了。
眼前明镜的身影还在不远处看着皇榜,没有任何察觉,她想喊他求救,却已经发不了声。她被人生生拖入一条深巷,这才看清楚掳走她的人…竟是太子殿下身边常带着的那个小暗卫!
明煜狠狠在她耳边道,“整个十三司都被你拖累了,跟我回去见殿下!”
长卿连连摇头,可她嘴还被明煜捂着,一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她挣扎了几下,那小大人的力气太大了,她竟然也拧不过。
她刚生了几分绝望,捂着她嘴的手却一把被人挡了开来。
明镜来了,和那小大人扭打在了一处。明镜今日出门没带那把长剑,那小大人却早使出了腰间双刀。明镜步步退让,小大人步步紧逼。
直到被逼退去了巷子尽头,明镜手中忽的喷出一把白烟,直落在小大人鼻息前。那小大人顿时双眼失了神,晕过去之前,恨恨只对明镜道,“你敢对我用软骨散?”
长卿从地上摸爬着起来,便被明镜一把提拎了起来,翻过几处围墙,从窗户回了客栈的房间…
次日一早,马车从客栈里出来,缓缓驶出了扬州城,往杭州去。
长卿窝着马车一角,将自己安置着。另外一角,是被五花大绑的明煜…
也不知明镜给他喂了什么,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小大人儿,今天便成了一滩烂泥。长卿看着他还挺可怜的,便往他身边挪了挪。
她对小大人道,“其实我见过你好几回了,听着殿下好像叫你明煜?”
小大人好像不想理她,目光直看去了车门的方向。
长卿又说:“……外头那位太闷了,我才找你来说说话的。”
小大人儿好似有了些兴趣,“那就是个木头。”
“!”长卿好像摸到了一些和他聊天的门路,“就是,像只呆鹅。”
小大人竟是看了长卿一眼,“那你还跟他跑了?殿下为了寻你将京城都翻遍了。”
“……他还寻我做什么?长卿就想图个清闲,在他身边当差太累…”
明煜嗤了一声,“你倒是清闲了,整个十三司因你受累。”
长卿连连乖巧,去给小大人儿捏了捏肩头,“辛苦大人了。大人正好在外当值,便当放个假,让自己轻松轻松。长卿的事情,你就别急着回去跟殿下说了…”
明煜却冷冷三个字:“想得美!”
长卿见没得聊,便又挪回去自己的位置,乖乖坐好了。
等得马车停了,明镜往车里送了干粮进来。明煜却死活不肯吃,“拿软骨散喂我,你对得起十三司么?”
明镜板着脸没答话,却将另一份干净的干粮送去了长卿手上。长卿当着明煜的面儿吃得欢欢喜喜,明煜好不容易求了饶,“给我一口。”
长卿却摇了摇头,“想得美!”
过了扬州府,马车便行在了官道上,很是平稳。长卿精神好了些,车里还多了个软骨头跟她逗逗趣儿。明镜一路带着些她需要用的药材,每日夜里修整的时候,便给长卿煮来药汤。江南天气也渐渐暖和,长卿的病也好得差不离。
数日后,马车进了杭州府。
长卿从小车窗里往外探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比起京都西街,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儿时来外祖母家住过好些时日,跟着舅母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上街买些用度。今日再回来,她只觉得杭州城颇有些亲切。
明镜顺着大道儿,转去了城北小径,在徐府门前停了下来。
徐府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