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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寒门首辅-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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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寒门子弟除了奋斗只能奋斗,奋斗未必有希望,但不奋斗是一定没有希望的。

    谢慎想要做的就是给这些寒门子弟一个希望。

    想到这里,谢慎轻咳一声道:“守文兄,丕贤弟,你们以为开设一个私塾专门教授穷苦人家的孩子可行否?”

    王守文奇道:“慎贤弟怎么突然想开私塾了,难不成是因为刚刚那陈伯。。。。。。”

    谢慎点了点头道:“这私塾我打算专门招收余姚穷苦人家的孩子,教书先生的束脩由我一并来出。”

    谢丕点头道:“这想法确实不错,不过教书先生的人选却是个问题。余姚如今的情况慎贤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开蒙大多是由族中叔辈,这些你肯定是请不到的。”

    谢丕说完生怕谢慎误会,又补充道:“这是族中规矩,慎大哥你莫要见怪。”

    谢慎淡淡笑道:“怎么会,规矩就是规矩,我也不想破坏它。实不相瞒,我打算请的教书先生就是郑训导。”

    “郑训导?”

    王守文瞪圆了一双眼睛道:“怎么会是他?”

    谢慎淡淡道:“郑训导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明白穷人家孩子的苦楚。何况郑训导手头并不宽裕,利用闲暇时间拿一份束脩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还有一条原因谢慎没有说,那就是郑训导在杭州时曾经担任过宁员外家的西席先生,故而十分适合这种私塾的模式。

    毕竟县学讲授的东西相对高深,而私塾是要起到开蒙的作用。

    当然这么做对谢慎也是有好处的。

    他现在名声正盛,但多是因为小三元和兼具诗才。

    如果能够借开办私塾赢得一个兴文教的名声,那自然在再好不过的。

    声望这种东西,自然是越高越好,只要不盖过县尊就不会有问题。

    其中分寸谢慎自认为还是能够拿捏的好的。

    何况谢慎办私塾兴文教,对外还可以说是吴县令大力支持,这样说出去也算是吴县令的政绩嘛。

    人啊有时候就是要活泛一些,不能思路太狭窄了。

    “先生是有了,可学堂怎么办,慎贤弟你该是不会打算在自家院子里开设学堂吧?”

    王守文满是狐疑的看着谢慎,幽幽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等我和郑训导谈好再去考虑学堂的事。”

    说完谢慎补充道:“这件事你们可不要对外面讲,便是县学同窗也不可提及。”

    二人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谢慎是担心县学诸生中有人嫉妒从中作梗。

    在事情办成前低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对了差点忘记和慎贤弟你说,大兄托人带回了一封信叫我转交给你。”

    说完王守文从身上摸出一封信来,递到谢慎身前。

    少年接过信来,打开来看。

    王守仁的性子是属于无欲则刚的那种,故而很少见他写信给别人。

    这封信的内容倒是平常,无非是叫谢慎代为督促王守文温书,好通过八月的科试。

    不过在最后王守仁提了一句,让谢慎有机会去一趟松江府拜访徐侍郎。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徐贯徐老大人那事后还不死心,还想要召谢慎为东床快婿?

    谢慎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发寒,这王守仁难道还有做媒的癖好,平日里却是看不出来啊。

    罢了罢了,所幸现在科试临近,谢慎有了托词可以搪塞过去。

    大不了等到科试过后去一次松江府,找徐老大人当面讲清便是。

    。。。。。。

    。。。。。。

第二百零四章 请赐匾额

    开设私塾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谢慎首先要去搞定的就是郑训导。

    少年现在与郑训导的关系也算不错,有些话也可以直接说了。

    却说谢慎与郑训导一番畅谈后,郑训导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并且提出一年只收四十两的束脩。

    要知道郑训导现在不仅仅是举人身份,还是官学教官,与当年在杭州宁府任西席先生不可同日而语。

    何况郑训导这次要教习的还是普通农家的孩子,比之宁家族人基础要差的多。换句话说,郑训导要在这些孩子身上花费更多的精力。

    还是谢慎看不下去硬是把束脩钱加到一百贯一年,也算是凑个整。

    议定教书先生这件事,谢慎便开始着手挑选宅院来做私塾学堂了。

    在这件事上谢慎充分征求了郑训导的意见,最终租下了毗邻县学的一处跨院。

    之所以选择这里不是因为租金便宜,而是因为这处院子就在县学旁。

    学习的氛围和环境在谢慎看来是最重要的。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这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孩童来说更是如此。

    要不然,也不会有孟母三迁的故事了。

    谢慎希望县学生员的成功经历能够成为这些农家孩子的榜样,也希望他们有朝一日也能够考取秀才功名。

    这处宅子一年的租金是五十贯,加之给郑训导的一年一百贯的束脩,花费已经在一百五十贯。

    这还没有算学堂要购置的桌椅,以及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具。

    这些可不是世家子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谢慎虽然替他们交了束脩,准备好了学堂,但若是没有笔墨纸砚,这个学他们还是上不起的。

    这一点谢慎深有感触,当初大哥谢方为了让他能够进学不惜去扛大包卖苦力,可见供养一个读书人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谢慎会尽全力使得上学的开销降低,让他们能够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搞定这一切,谢慎只用几日的工夫,也算是效率很高了。

    开设学堂属于私人行为也算善举,但有一环却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那就是吴县令。

    吴县令再怎么说也是余姚的父母官,如果谢慎绕开他直接开设学堂吴县令心中肯定会不舒服。

    而且谢慎请的教习还是郑训导,那可是有大明官职编制的。

    准确的说吴县令和郑训导还是上下级关系,虽然不是直属但上级就是上级。

    吴县令如果不爽想要借故敲打,完全可以拿郑训导开刀,毕竟郑训导也可以算公然揽私活了。

    故而谢慎在租下宅院后便径直朝县衙而去。

    县衙前的衙役早已和谢慎相熟,当即把谢慎让了进去。

    少年跟着衙役一路穿堂过院来到后衙,询问县尊最近可是公务缠身?”

    衙役奇道:“谢小相公怎么知道?”

    谢慎淡淡道:“这不奇怪,平日都是你先去禀报,再带我去见县尊,今天却是直接把我引入后衙,应该是怕两次禀报惹恼了县尊吧。”

    “谢小相公真乃文曲星也,不过这也只有您能不经禀报先进县衙,这是县尊大老爷特地嘱咐过得。若是换了旁人,小的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放进来。”

    谢慎对衙役的恭维不置可否,人得有自知之明,他在吴县令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没有到如此地步。

    却说衙役前脚进到屋内禀报了吴县令,谢慎后脚便跟了进去。

    只见乌木书案上堆积了小山一般的文书,还有一些状子散落在角落里。

    吴县令就被如此多的文书“埋着”,面容十分憔悴。

    谢慎思考了一番措辞,却是一步上前道:“学生拜见县尊!”

    吴县令摆了摆手道:“谢贤生来了,坐吧!”

    谢慎也不推辞便坐在榆木南官帽椅上。

    凭借他对吴县令的了解,这位是不太喜欢事必躬亲的。

    县衙其实就是一个微缩版的朝廷,六房对应六部,具体事物完全可以交给底下的吏员来做。县令只需要把好关,在一些大事上决断即可。

    但余姚的情况有些特殊,这里的读书人太多,故而纠纷也会多。

    如果仅仅是农户间的纠纷,多是涉及钱财,吴县令也是懒得理会。

    若是读书人间起了纠纷一般都是涉及名声的。

    这就不好打发下面的人去做了,不然有敷衍之嫌。

    对于一个县令来说,除了要搞好上下级关系最重要的便是和本地乡绅一条心。

    这关系到三年任期内县令能否出政绩,出怎样的政绩。

    而乡绅名流一般又都是读书人,多数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秀才相公。

    吴县令虽然是三甲进士出身,但面对这些读书人也不能呼来喝去逞官威。不然若是这些乡绅联名弹劾吴县令,吴县令能否安稳度过任期都是一个问题。

    故而便是这些文书状子再恼人,吴县令也得一本本的看过去。

    谢慎自然清楚其中道理,这才没有贸然发问。

    吴县令也没有在这些事情上抱怨的意思,只轻声道:“谢贤生求见本县所谓何事啊?”

    谢慎冲吴县令拱手一礼道:“学生此来是有事相求,还请县尊允准。”

    哦?

    吴县令顿时来了兴趣。

    在他印象中,谢慎是一个极为有才华的年轻人。这种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自命清高。谢慎虽然极力克制但多多少少会表现出来一些。

    这也没什么,毕竟是年轻人嘛。

    吴县令好奇的是,谢慎怎么会突然放低身段来求他了。

    “学生去沿海荒滩监督佃农修筑堤坝,见一老翁哭诉生活艰险,这便起了建私塾,兴教化的心思。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

    稍顿了顿,谢慎陡然话锋一转。

    ”县尊自上任来着力兴文教,学生实在敬佩,也想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还请县尊赐下一面手书牌匾,也好让学生挂在私塾大门前,让余姚读书人都能感受到县尊为朝廷教化人才之心。”

    吴县令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便是说话的艺术了!

第二百零五章 验封司主事

    谢慎闭口不提租下宅院,聘请郑训导之事,而是将重点放在了请吴县令赐匾上。 

    一旦吴县令赐下手书匾额就相当于首肯了谢慎的做法,于此同时这办私塾的功绩也可以理所当然的记在吴县令的功劳簿上。

    吴县令十分受用的捋了捋胡须道:“兴文教,为朝廷举贤才是本县的职责所在,贤生你过誉了。至于这书写匾额一事嘛”

    县尊大人沉吟了片刻,咳嗽一声道:“恐怕有些过于高调了吧?”

    谢慎心中暗骂吴县令真是无耻,明明想让余姚百姓都争相称颂他,却装出一副为朝廷举贤不计较个人名利得失的样子。

    对于吴县令的为人,谢慎自然十分了解。这样的人越是推诿越表明他心里想要。

    所谓口是心非,就是这个意思。

    “县尊所言差矣。学生开设私塾也是为了为本县挖掘更多读书人,县尊赐匾便是表明官民上下一心,百姓们肯定争相传颂。”

    谢慎给吴县令找好了台阶,吴县令自然不能继续装蒜,淡淡道:“既然贤生执意如此,若是本县再拒绝就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

    “县尊英明!学生代余姚那些寒门子孙谢过县尊了。”

    谢慎又是冲吴县令行了一礼,乐得吴县令喜不自胜。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吴县令也是人,自然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平白无故捞了一个赚取名声的机会,吴县令自然十分欣喜。对于一县父母官来说,名声就意味着政绩啊。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谢慎在向他主动示好。

    就是嘛,再怎么说他和谢慎都是读书人,和太监完全不是一路,怎么会因为一个太监的养子而相互猜忌,关系崩裂呢。

    如今谢慎风头正劲,乡试中举甚至进士登科都是早晚的事。

    更何况坊间传闻谢慎背后还有徐侍郎撑腰,前途直是不可限量。

    吴县令现在跟谢慎交好也是为了将来留后路。

    以谢慎这神童的发展轨迹来看,将来很可能平步青云,直接进入翰林院成为词臣。

    而一旦得进翰林院成为词臣,那仕途的风顺程度要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说不准七八年后,谢慎都已经做到了四五品的京官,而吴县令还是个七品的知县。到了那时,就该是吴县令去求谢慎帮扶了。

    方孝孺就有一首颇为著名的诗嘛。

    “风软彤庭尚薄寒,御炉香绕玉栏杆。黄门忽报文渊阁,天子看书召讲官。”

    翰林词臣品级不高,但却是被视为天子心腹,是要被重点培养的人才。

    自成化以来,又有了非庶吉士不得入阁的传统。

    所谓庶吉士便是不走正常选官流程,而参加馆选得以入翰林院见习的一种称号,并不是官职。

    吴县令当年考中进士后就十分希望能够通过馆选成为庶吉士。但他不过是个三甲进士,名次实在是太低,尽管托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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