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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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患。”
谢慎翻了记白眼笑骂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王守仁咳嗽了一声道:“说说看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慎心知也瞒不下去了,索性咬了咬牙将事情的经过向王守仁复述了一遍。
王守仁听后沉默了良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以曹主簿的性子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为今之计,你们只有搬倒曹主簿才能自保。”
谢慎颇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谁说王守仁不通人情,这不是看的挺通透的嘛。
不过要想搬倒曹主簿谈何容易啊。像他这样的地头蛇,在余姚县衙的关系盘根错节。谢慎要搬倒曹主簿,便需要将这一个个结斩断,最后再一脚将曹主簿从三老爷的位置上踢下来。
“守仁兄有何办法?”
多一人讨论便多一种可能,何况谋划之人还是大明第一圣人王阳明。
王阳明攥紧拳头道:“既然此事是因曹主簿行为不检点而起,你们不妨便从这点入手,把事情传开来。”
谢慎眼睛骤然一亮,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曹主簿行为不检点,好男风在士绅圈子里几乎已经成为了共识。之所以吴县尊一直没有惩办他以肃风纪一来是因为曹主簿确实有些能力,能够帮他分担不少政务。二来是因为此事并没有大规模的传开,吴县令也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曹主簿嫖和尚,好男风的事情传的余姚城人尽皆知,那吴县令就是想保曹主簿也保不住了。
这招可谓抓住了吴县令的心理,实在是狠辣!
“传开?光是我们几人知晓曹主簿便恨得牙根痒痒。若是我们再把事情传开来,那曹主簿还不得把我们都吃了?”
王守文眼巴巴的望着兄长,一脸的不解。
“事到如今,守文兄以为我们还有的选择吗?如果不能将曹主簿搬倒,便是再退让示好,曹主簿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毕竟曹主簿的那种特殊癖好实在难以示人。这一切从我们在云慈寺撞见衣衫不整的曹主簿便已经注定了。”
这些当然是拜孙若虚所赐!谢慎平日里和善待人几乎没有与人交恶过,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使出借刀杀人这样的狠招。
说不准这曹主簿就是孙若虚的靠山,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
等到搬倒了曹主簿,没了威胁,谢慎大可以慢慢对付孙若虚。
孙若虚在吴县令心中已经是负面形象,科举已经无望。
光是靠着科考成绩谢慎就可以狠狠打这厮的脸!
谢丕也点了点头道:“慎大哥说的不错,只有把事情搞大曹主簿才会有所忌惮,我们才会有胜算。”
他和王守文虽然出自名门世家,但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曹主簿才不会管二人的身世。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外。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危墙推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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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曹主簿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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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定之后,便要着手行动了!
在通讯并不发达的大明弘治朝,口耳相传无疑是信息传递最快的方式。
谢慎思忖了片刻,决定用发放传单,张贴告示的方式把曹主簿的光辉事迹示于众人。
张贴告示需要避开巡街的衙役。发放传单相对来说就要容易不少,抄誊几百份,混着人群随意铺发即可。
谢慎相信余姚城的百姓一定是有一颗八卦的心的。主簿大人好男色,嫖和尚这么劲爆的桃色事件便是再正经的人看了也得爆出眼球来。
毕竟这是个没有娱乐致死的年代,民风是那么淳朴,纯良的余姚百姓实在是接受不了曹主簿的行为啊。
经此一事后,王守仁在谢慎心中的形象彻底的颠覆。千古大圣人王阳明竟然也有腹黑狠辣的一面。
呜呼哀哉!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抄誊告示,传单的事情只能由王守仁兄弟,谢慎,谢丕四人来做。
四人抄誊了一天一夜才将几百份传单抄完,个个困乏难耐,四仰八叉的睡倒在书房的地板上。
待到翌日一早,王守仁睁开双眼,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忙摇起谢慎等人,苦笑道:“我们昨天不会就这么睡了一夜吧。”
谢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堆叠成小山的告示、传单,耸了耸肩道:“只要把传单抄誊完了就好。何况天为被地为床,传将出去也是一件美谈!”
王守仁倒也不是迂腐之辈,淡淡笑了笑道:“那你们可得抓紧了。我还要温书,便不陪你们去了。”
谢慎又叫起来王守文和谢丕,三人捧着厚厚的传单一起出了书房。王守文显然还没有睡醒,他皱着眉头抱怨道:“还是多叫些人去发吧,光我们三个得发到什么时候啊?”
谢慎却是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这件事情谁都能知道便是不能让你们府中的下人知道。不然若是他们被曹主簿收买,他手中岂不是攥有了证据?”
谢丕也在一旁说道:“是啊,若是让曹主簿拿到证据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王守文还是识大体的,虽然心有不甘,但思忖了片刻还是跟着谢慎,谢丕出了府门。
出门就有马车坐实在是太幸福了,毕竟可以省下很多气力。
发传单不但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
谢慎经验自然丰富,但要手把手教会二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发传单首先要拉的下脸,谢慎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两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公子哥便说不准了。
余姚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城隍庙,三人也理所当然的把发放传单的地点选在了这里。
城隍庙是用来祭祀城隍爷的庙宇,班固《两都赋序》有云:“京师修宫室,浚城隍。”可见城隍二字本指的是护城河,后来演变成城池的守护神。明代城隍爷的地位很高,故而城隍庙里前来祭拜的民众很多。城隍庙的香火鼎盛也带动周边的商铺,久而久之环绕城隍庙的街道满是各色商铺,极为热闹。
沿着城隍庙一圈下来,传单已经发了大半。
谢慎自然大喜过望。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许多了,他们只需要把剩下的传单发完,再留下几张贴成告示就大功告成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曹主簿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但等他知道了这个事情也已经晚了。
便在这时,巡街的衙役恰巧从街角处走来,谢慎皱了皱眉道:“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
王守文,谢丕连连点头。
三人与香客一起挤进了城隍庙,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肥胖无比,膀大腰圆的女人扭着一青衫男子的耳朵咒骂。
“我说你个死鬼竟然敢出去偷腥。老娘哪点对不起你,你倒是说说!”
由于正对的是背影,谢慎看的并不清楚。
但他觉得这青衫男子十分的眼熟。。。。。。
待那青衫男子挣扎着侧转过身来,谢慎才看了清楚。
这人不正是曹主簿吗!
余姚城还真是小,竟然在此处遇到了曹主簿。
那么曹主簿身边那个肥胖女子难道就是他的发妻?
谢慎突然明白曹主簿为何会喜好男色了。
整日与这么一个肥胖女人同床,便是没病早晚也得吓出病来。莫非是曹主簿心里压抑,为求发泄才会成了兔爷?
啧啧,谢慎竟然生出一丝对曹主簿的同情来。
“娘子,你松手,松手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松手听我解释啊!”
曹主簿虽然穿着便袍,却很怕被人认出来,连连向自家娘子告饶。
“哼,你个死鬼还顾着脸面呢?好,老娘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你个死鬼要是敢骗老娘,老娘就一剪子把你阉了!”
曹主簿刚逃出魔掌,听到这话却一个激灵险些跌倒在地。
没有一个男人听到这话会不抖三抖的,曹主簿虽然癖好有些怪异,但毕竟也是男人啊。
他陪着笑脸道:“我去华乐居是和同僚吃饭的,没有喝花酒。娘子,我对天发誓啊。”
胖女人却是冷哼一声,再次揪起曹主簿的耳朵。
“你又在这儿跟老娘扯谎。对天发誓?对天发誓有个屁用。你对天发誓多少次了,老天爷是不是聋了听不见啊!”
胖女人手上的劲道实在是大,曹主簿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这一喊不要紧,周遭的香客纷纷转过身来瞧起好戏来。
“娘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哎呦,娘子你快松手啊。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还不行吗?”
谢丕和王守文有了上次云慈寺的经验自然不敢再一惊一乍。
谢慎更是看的入神。似乎事情的进展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曹主簿娘子的出现让谢慎对计划做了一番调整。
谢慎抽出一张传单来递给了身旁的一个小男孩。这孩子也就六七岁,天真无邪的看着谢慎。
谢慎又从腰间的褡裢里摸出了几文钱放到了小男孩肉嘟嘟的小手上笑道:“小郎君,把这张纸送到那个胖姐姐那里,这些钱你便拿去买糖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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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教谕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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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正太歪着脑袋,跑向肥婆娘时,谢慎心中一块石头已经落地。
杀人不见血,这个法子实在是精妙。
这肥婆虽然其貌不扬,可还是识得字的。虽然有些诧异,她还是接过薄纸读了起来。
她越读越气,最后索性将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曹主簿的脸上。
曹主簿一头雾水,刚想展开薄纸看看自家娘子为何动怒,便觉得左脸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啪!
“。。。。。。”
肥婆一巴掌扇在了曹主簿脸上,通红的手印是那么显眼。
曹主簿一脸委屈的盯着娘子,喃喃道:“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动手啊!”
“你个杀千刀的死鬼,你出去嫖女人也就罢了,你竟然连和尚也嫖。老娘的这张脸算是给你丢尽了!”
曹主簿这才反应了过来。他四下张望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老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嫁给了一个兔爷。怪不得你整日不与我同房,原来是有这等癖好!”
肥婆娘越说越气,索性带着一身怨气将曹主簿扑倒,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可怜那曹主簿麻杆似的瘦弱身子被个母老虎压制着,丝毫动弹不得。
肥婆娘还是觉得不解气,竟然一屁股跨坐在曹主簿的身上。
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曹主簿痛呼道:“哎呦。。。。。。我的腰,你个贼婆娘,老夫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吃痛之下曹主簿竟然不再隐忍说出来了心里话。
肥婆娘一时大怒,狠狠的又抽了曹主簿两巴掌。
曹主簿被抽的七荤八素,嘴角渗出了血丝。
谢慎在一旁看的出神,王守文和谢丕也是颇为得意。
刚才肥婆娘那一坐,一定把曹主簿的胯骨坐断了,不然曹主簿也不会不顾形象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呼。
最毒妇人心,肥婆娘这一连串动作真真切切应证了这句话。
“看来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回书院吧!”
经历了这一场风波,曹主簿当是吐血三升,一病不起。没了后顾之忧,谢慎总算可以安心回三味书院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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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堑长一智。
虽然事情不是直接因谢慎而起,但终归与他有关。
要想从根本上杜绝这种事情就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更有权势。而这一切只能通过科举实现。
孔教谕在课上更注重对经义的解读,而对如何作好时文谈的并不算多。
这恰恰有利于谢慎。毕竟他脑子里有无数名家时文参考,但对于如何破题并不是十分清楚。
王守仁的注疏笔记当然有作用,但这是辅助并不能完全倚靠。
谢慎还是觉得应该和孔教谕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再怎么也得让孔教谕对他格外看重一些,开开小灶。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可一晃眼也就过去了。
谢慎现在必须做到毫无保留,火力全开,才能保证在县试取得好成绩。
这一日下学之后,众学子都一哄而散。唯有谢慎独自留在了书堂内温书。孔教谕颇感兴趣的走到谢慎身旁道:“怎么还在看书?去的晚了饭堂的饼子可就都被抢完了。”
谢慎却是一脸忧愁的说道:“学生满怀忧虑,实在吃不下饭去。”
“哦?你为何忧虑啊?”
孔教谕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淡淡说道。
“夫子设立书院传道授业,学生感激不尽。然学生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