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被误认是神明以后 完结+番外-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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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尔恍然大悟:得亏他长了一个聪明脑袋,他怎么没想到?塔克奇那家伙,一定是万万不肯说出自己被一个女人扔进鱼池的真相的呀!
这时撒尔由衷地赞道:“你的身手……真不错!”
伊南拉着他的手,两人一口气跑到了夏宫底层的出口。伊南突然收住了脚,撒尔也随着停步。
他们俩面前刚好是一畦麦田,满眼都是清新的色彩。刚好有一阵风吹来,吹得撒尔满心畅快——这是调皮捣蛋的畅快,恶作剧得手的畅快,也同样是有人陪伴、在一起的畅快。
他的人生里,好似还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伊南徐徐地松开他的手,小声问:“你需要……自己解开它。”
撒尔:是的,他需要自己解开这个结,解开这个谜题,解开这个神赐予他的束缚……他需要自己找到答案。
他沉思片刻,准备将自己在刚刚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跌宕起伏的心意向伊南坦白。
“其实我……”
他刚刚说出这三个字,突然顿住了,表情有些古怪。
紧接着伊南也听见了,是马蹄声:“是有急报来了吗?”
撒尔一看,突然抬脚就跑,匆匆忙忙丢下一句:“是最紧急的军报……”
他向夏宫中举行宴会的地方飞快地跑去,一边跑一边向马上的骑士边打手势边号令。
那名骑士一跃下马,看见了撒尔,一边疾奔一边与他会合,两人迅速在伊南视野中消失。
伊南也不算动作慢的,虽然两位男士跑得更快。当她跑到夏宫顶层的时候,只见巴比伦王庭的女眷们已经全部退开。
巴比伦王一个人坐在席间,双目紧闭。
他所有的王子、随从和卫士,全部单膝跪地,向王行礼,包括头上挂了两条绿藻的二王子塔克奇。
夏宫的顶层一片安静,安静到似乎能听见远处幼发拉底河的涛声。
巴比伦王突然睁眼,眼光凌厉,他寒声问:“埃及人想要侵占我们的土地,毁去我们的港口,切断我们的商路……巴比伦人应当怎样做?”
王面前所有的男人们齐声开口:“寸土不让,死战到底!”
巴比伦王毕竟老迈了,他像是一口气堵在胸口,运转不上来,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发问:“谁愿为统帅?”
王子们人人开口请命,但是人人都知道,统帅的职责只可能落到一个人身上。
“撒尔,王最信赖的儿子,请你到父亲身边来!”
撒尔当即起身,来到王的身畔,父子两个相互低声交谈几句。
伊南站在暗处看得清楚,撒尔上前,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们,正偷偷相互看看,交换眼神。
她看看老国王的情形,再看看撒尔的那些兄弟,忍不住悄悄为撒尔捏一把汗。
恰好在这时,老国王抬起了头,眼光在自己那些儿子们身上扫了扫,微微皱眉。他突然看向伊南,两人眼光正好对上。老人家的眼光颇有些深意,伊南微微一怔。
老国王随即凑在撒尔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撒尔顿时愣住了,眼光也向伊南这边看过来,眼神十分复杂。
*
因为埃及人入侵巴比伦的国界,巴比伦王室在夏宫的饮宴直接宣告结束。
撒尔快马赶回巴比伦王城,整肃他自己的贴身卫队,翌日一早赶赴边境。
巴比伦王室的其他人则慢慢返回宫中。
伊南郑重相送的时候,撒尔的副手古尔温,不知怎么地也慢慢凑近了来,靠近伊南,小声说:“明日清晨的出征仪式,您会来吗?”
伊南:“我?”
她心里飞快地转过几个年头,基本上便明白老国王和撒尔当时那一通交谈,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她果断点头:“我会到的。”
古尔温顿时长舒一口气,笑着说:“公主殿下,就知道您会答允的。”
他随即又苦了脸:“我是很想留下来为公主效劳的,但估计王子不会允许……”古尔温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遗憾。
伊南:……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她想了想,对古尔温说:“你替我转告王子,我至少需要一个名单,还需要一样信物。”
有这两样,她留在巴比伦城中替撒尔照应,应该够用了吧?
第二天一清早,巴比伦城门外举行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出征仪式。
巴比伦的王没有出席,据说因为忧心边疆战事,身体有些违和。
撒尔出征的时间绝早,因此相送的人不多。
见到伊南,撒尔心生感激,刚想对她说几句什么,却见伊南四下里望望,指指稀稀落落的送行人群,说:“看来你人缘不是特别好啊!”
撒尔:……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其实是特地赶了个大清早,选在了人不多的时候出发,就是为了能见她一面,将一些要紧的话交待清楚。
昨天老国王命他出征,同时也提醒他,临出发之前,要考虑一下将来——
王父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此去与埃及接壤的边界地区,路途遥遥,一来一回耗时数月。老国王自觉时日无多,一切身后事都要早早预备起来。
因此老国王建议,不妨把在巴比伦城中的诸般事务都交给她——如果他能信得过这位“准”未婚妻的话。
毕竟不是很多人能想到被撒尔当众拒婚的这位米底公主,竟然会是撒尔安排在巴比伦城里的后手。但至于伊南此人可不可靠,这么重大的事务值不值得托付,就要看撒尔自己的判断。
撒尔昨晚忙于出征的各项安排,几乎一夜未眠,根本没有机会思考这件事。
但是此刻他见到了伊南,却像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他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他更信得过的人了。
于是撒尔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突然张开手臂,将这个他最信任的伙伴,同时也曾是最抗拒的女人,使劲一拥。
第113章 公元前593年
伊南被撒尔抱得莫名其妙; 心想这个男人临别前发什么神经?
却听撒尔在她耳边说:“我将巴比伦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请你……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原来撒尔本人最大的实力在军中。如今巴比伦与埃及发生边境冲突; 撒尔将率大军西进,对抗前来犯边的埃及人。战争很可能会持续数年; 他本人对巴比伦的影响力将大幅下降。
老国王年事已高,健康堪忧,万一有个什么不测,巴比伦城里就只剩下撒尔那些对王位虎视眈眈的弟弟们。
“不止是为了我……也为了在这里生活的人们。”
如果老国王过世之时发生继位纠纷; 撒尔势必回师杀回巴比伦。届时的巴比伦王国; 外有强敌虎视眈眈; 内有兄弟阋墙变乱丛生……最后受苦的,还是这片国土上生活的人。
撒尔知道说别的都不一定能打动伊南,但是为了巴比伦的百姓; 眼前的人应该能够点头。
果然; 伊南从撒尔怀中挣脱,仰起脸; 望着撒尔的眼睛; 终于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开口道:“我会帮助你; 保护你应得的。”
撒尔大喜。他知道面前这是个外乡女子,在巴比伦毫无根基; 也没有任何对巴比伦政局的了解。但他就是相信,有她在,他在前方征战冲杀的时候; 就一定没有后顾之忧。
信任一个人; 就是这么简单。
这时伊南一伸手; 说:“东西呢?”
她昨天托古尔温传话,让他管撒尔要两样东西:一件是一份名单,列出所有巴比伦城中盟友的名姓;第二件是一件信物,让这些盟友能够信任于她。
但是今天撒尔两手空空地来,让她有点担心。
谁知撒尔转头一努嘴:“喏——”
旁边站着诚惶诚恐的古尔温。
“我在巴比伦城中所有的力量,古尔温都一清二楚。他会在巴比伦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辅助,所有的印鉴与契约,他都知道在哪里。而他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副手。”
撒尔这人就是这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说古尔温值得信任,言语里就对古尔温带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古尔温感动极了,单膝跪在撒尔身边,郑重发誓:“古尔温一定不会辜负王子的厚望,一定会尽全力辅佐公主。”
伊南点了头:“那么你就完全可以放心。巴比伦,有我在。”
撒尔嘱托完毕,上马准备离开。可他在离开之前,没忘了瞪古尔温几眼,那意思是:你可得小心了,如果你在巴比伦城里,还敢肖想那口软饭……
伊南却极坦然地站着,似笑非笑地望着撒尔。
撒尔的脸顿时一红:他既然选择信任了伊南和古尔温,就应该相信到底。
再说,他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毕竟伊南从来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在整个巴比伦王国,有资格与这个女人并肩而立的,只有他,撒尔本人。
想到这里,撒尔顿时豪气丛生,大声道:“我会让你见证,我将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征服者。”
随着蹄声响起,大军开拔,地面上的沙土升腾。
目送撒尔离去,伊南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晓得她是不喜欢“征服者”那个词,还是在马蹄翻飞、大军离去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
不出撒尔的预料,埃及与巴比伦的边境战争打得十分胶着。
战线拉得很长,双方你进我退,你往我来,打打停停。边境上无数个村庄与城市化为焦土。所到之处尽是人间惨相。
撒尔刚开始时还会悲天悯人,但到后来,他整个人都渐渐麻木了。
转眼间,旧年翻过,新年到来。撒尔接到了巴比伦城的来信,得知老国王的身体越发虚弱,其他王子如塔克奇,在巴比伦城中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但是没有王命,撒尔不能自作主张快马赶回巴比伦去。再说,还有数万巴比伦大军在等候他的指令。
但令撒尔感到不安的,是伊南那边并没有多少来信。即使偶尔有一封,也是公事公办地报平安。似乎她在巴比伦什么都没做。
撒尔很想去信问问,但这样做,就好像他不大信任伊南。他到底还是把这个冲动压了下来,继续在战事之余,等候来自巴比伦的消息。
没曾想,古尔温亲自来了。
这个副将来时押运来了几十匹骏马,以及数名匠人。
但是撒尔第一眼见到古尔温的时候,留意到的竟然是这个家伙已经换上了已婚男子的服饰。
“恭喜新婚——”
撒尔虽然很疑惑,但还是为这个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副手送上祝福。
古尔温闻言,喜不自胜地向撒尔行礼,爬起来的时候说:“多谢殿下。小人之前刚刚与伊南公主殿下……”
撒尔脸色在瞬间变得刷白。
古尔温继续喜孜孜地说:“……与伊南公主殿下麾下的女官尼娅成婚。”
撒尔的脸这才恢复了血色。
他眨眨眼睛望着古尔温,说:“你远来辛苦,喘口气再说话吧!”
言下之意:下回能不能,别再大喘气了。
古尔温却捂着心口,对撒尔说:“王子殿下,小人实在是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啊!”
他的确是一副兴奋激动到了极点的模样。
“公主殿下这次托我带来的马匹都很特别。”
撒尔并不想泼古尔温的冷水:若说相马,撒尔在整个巴比伦王国,他若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古尔温来的时候,撒尔就已经扫了一眼他带来的马匹,断定都是良驹,但若说有多神骏,那也不至于。
既然古尔温说这些马匹都是伊南让他带来的,他就只能点头赞声好,但心里会暗暗评价:相马这事儿,公主恐怕并不那么擅长。
谁说古尔温依旧满脸兴奋:“殿下,这些马匹……都穿了鞋子啊!”
撒尔:……
给马匹穿上了鞋子?
他在军中多年,几乎半生都与军马为伴。他哪里不知道军马的蹄子经常出现问题。
军马的马蹄是一圈角质,一旦军马长途跋涉或者负重前行,马蹄上的角质就容易出现问题,就像人的指甲有时会“劈”了一样,马的马蹄也会。
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些马行走时就会一跛一跛的,既不能快跑,也不能负重。
就因为这个问题,目前各国大军之中都以步兵为主,坐骑大多只供给位高权重之人骑乘,而且定期需要换马。骑兵什么的,各国都还不敢想。
换而言之,蓄养骑兵是一个非常费钱,投入很高,回报却非常有限的事。
撒尔自己就曾经异想天开过,人给自己的脚穿上了鞋子,为什么不能给马穿?
他甚至试验过,给马穿上草鞋①。但是马儿只要跑上几步,那草鞋就完全烂了。
此刻撒尔听古尔温说,伊南竟给马匹都穿上了鞋子。撒尔的好奇心马上被提了起来,他赶紧命古尔温:“快带我去看!”
古尔温高声应下,赶紧将撒尔带到营帐外。
这时只见古尔温带来的一个工匠已经在升起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