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尖宠[清穿] 完结+番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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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了半碗,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冬至?”
要不膳房怎么做了这个,旗人冬至这几天的习俗就是专门吃馄饨,像她家以前胡同口那家馄饨铺子在这个时候就特别忙,有时排不到,齐悦的爹还会特意去隔壁家请铺子娘子帮忙做一锅,记忆别提多深了。
四阿哥速度快,早吃完一碗在屋里踱步消食呢,听她的傻话就笑了,“明天才是冬至呢,你屋里就没有个黄历本子?”
他四下瞅瞅,还真没瞧见挂这个的,便顺手拿起书桌上的笔,给齐悦画了一枝寒梅来。枝上开着梅花九朵,每朵梅花上生着九个花瓣,都特意用毛笔留了空,“你呀,打明儿起就过一天涂朵花瓣,就当是你屋子里的黄历了。”
齐悦探头看了看那画纸上的素梅,大手子呀,这个画工换现代去保准能混个大师傅!就这么随手的功夫画出一枝梅花来,想的主意也有趣,就是挂着屋子里也不难看,反而很雅致。
齐悦亮着眼睛望向四阿哥,崇拜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四阿哥面上还能忍,心里却舒坦的不得了,早知道小格格吃这一套,他保管早就每天在她屋里画上几幅画了。再写上一首应景的杂咏诗,题名的时候停住了笔,四阿哥想了想,没盖自己的印,反而让人取了私印盖了个“山水趣”的名号。
“这东西挂着堂内,人来人往,不宜过于张扬。”四阿哥对齐悦特意解释了一句,如今他倒比齐悦还注意起她的体统来,在下人们面前有时还会故意显露几分出对她的看重。
齐悦嘴里嗯嗯几声,这可是四大爷的墨宝,真留了名字还让她有些不自在,化名也挺好的。
时候眼看着不早了,四阿哥算着聊天的时间有一会了才准备和齐悦进帐子睡觉,拉着手把小人从榻上牵下来,看到那本书,四阿哥就指了指跟齐悦交代道:“明日四更我要跟着去祭祀,怕是晚上回不来了,你记住自己按着签子读半个时辰,别偷懒。”
最后三个字四阿哥可是认真看着小格格说的,显然对她的懒惰性子有所了解。
额······
齐悦苦皱着脸,忙转移话题道:“四更就出门?那四哥岂不是要饿肚子啦。”她扭头就想吩咐人去准备糕点预备着给四阿哥偷摸垫吧点。
四阿哥看着小格格一脸心疼他吃不饱的样子,心头就暖洋洋起来,含笑搂着她道:“那倒也不会,祭祖完汗阿玛会分白肉,手巴掌那么一块,吃下去就腻饱了,怎么会饿着我。”
噫······
说起来更可怜了好吗?白肉就是水煮猪肉,不加调料的那种,齐悦家祭祖也分过,还是她二哥偷摸往上撒了盐粒,齐悦才勉强吃下去的,巴掌那么大,她一听就觉得可怕。
皱着眉头想了大半天,直等到四阿哥睡着了齐悦还睁着眼睛想办法来着,目前也就这些小地方能照顾照顾四阿哥了,总得想个法子不是。
齐悦借着起夜的功法蹑手蹑脚的去了堂屋,冲着外面轻声叫了守夜的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眯着眼睛靠着门口半睡半醒,耳朵竖的笔直,听见声就掀帘子进了屋内,心里头嘀咕了一句,怎么觉着前几天主子爷也这样半夜叫过他?齐格格和主子爷两人还真像嘿。
齐悦顾忌着里屋的四阿哥,细声细语问道:“宫里头吃白肉,用纸还是帕子。”
齐格格问这个干嘛呢?苏培盛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低着头老实道:“回格格话,都是用油纸包了分下来的,怕脏了手。”
齐悦点点头,有东西就好办了嘛,她拉着苏培盛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只让他去找膳房太监想法子试验一下,以前她记得酱油冷放会冻出一层透明膜来,贴在油纸上也不会被人发现,偷摸包在肉上吃下去,保准有滋味。
苏培盛听着话,背弯的更低了些,恨不得对齐悦伸出大拇指来,瞧瞧,瞧瞧人家,怪不得能得主子爷的宠,这关心人的劲儿就是他一个太监看着都羡慕,这才是真心疼人呀。
顶着大雪就去了前院膳房,拍着门硬是拉着总管赵太监起来,时间可不等人,四阿哥进宫之前就得预备起来。
赵太监人有些胖,做大厨养出来的身子,因为这缘故就比常人贪睡了些,等被叫醒时还有些不乐意,格格的交代哪能让他一晚上折腾。可等瞧见来叫他的太监是苏培盛,那身子就跟弹簧似的跳起来了,大嗓门的吆喝起半个膳房点灯火抱着罐子琢磨起来。
苏公公替格格传话,那哪是折腾,那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他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膳房总管的位置可轮不到他赵太监来坐。
怀揣着心思,齐悦的觉就有些浅,等四阿哥起身时她就也睁开了眼,陪着人洗漱时头还不住往外面看,明摆着是有什么事情。
四阿哥不动声色的看着小格格坐立难安的样子,准备等着她的话语,心里还琢磨起是为了什么事情,首饰还是衣料?还是想家里人了?
正一个一个猜度着,就看齐悦白生生的手里捏着张油纸笑开了花,还招呼着让他也过去,捧着宝贝似的献给他道:“喏,这是我让膳房想的法子,调料都在纸上,就是白肉也不怕啦。”
除了最早提出的酱油,赵太监还别具新招的添了白糖和盐味两种,都是在炉边加急烤干了的,贴在纸上一点都瞧不出来,用这裹上白肉,就能借着温度融化调料,把味道沾在上面,吃起来就跟蘸着一样。
总算是让她苏了一把,齐悦大感满足,觉得自己也算是守护了清穿女的尊严,非常快乐。
第69章 局
四阿哥没顾上瞧盘子里的东西一眼; 反而一反常态的在下人面前揽住了齐悦,抱的很紧; 望她的眼神柔和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明明是想夸小格格几句,却又怕自己的话白糟蹋了人家待自己的这份心,话卡在了喉咙口,只能紧紧的抱着小格格,都快把人融进自己的怀里了。
就因为他随口的一句抱怨; 悦儿就记挂了一晚上; 折腾的连觉也没能睡好,这份情意在他眼里实在是重。
怪不得今天早上起床时能被他吵醒,四阿哥看了看面前小人的脸色,似乎哪哪都透露出疲惫来; 连皮肤都看出来了几分苍白的意思; 忙半催半搂的把人重新赶回床上去再睡个回笼觉。
四阿哥轻摸着她的额头; 要不是苏培盛在那提醒着时间,估摸着还真能把齐悦给催眠睡着过去。
“听话; 乖乖睡觉,四哥马上就回来。”临出门前,四阿哥还特意回来对齐悦交代了这一句,见着小格格点头才顺手拿了三张油纸; 戴上帽子急冲冲的出了院门。
四更天的北京城里黑漆漆一片,大风夹杂着大雪,就算是身上穿得再厚实,赶上这种天气都能被折腾得够呛; 偏生四阿哥这会心里火热,从府里一路骑马到宫里头愣是一点冷意都没察觉,让跟着的苏培盛追的要了半条命。
等到了宫门口,四阿哥略扫了一眼牵马的几个太监,唔,他这路上的速度快,没算太迟,这才稍微放下点速度,跟着前头提灯笼的太监慢慢赶到宫里头去。
才踏进门,就看见边上窜过一个黑胖小子来,急匆匆的差点没撞上人,莽撞的不用瞧就知道是哪个兄弟,四阿哥喊住了他:“跑什么,殿里头还冒冒失失的。”
倒霉!十四停下脚步低着头,嘴里一个劲的抱怨自己的运气背,怎么刚好碰见四哥,他乌龟挪步的慢腾腾走过去,不情愿的叫了一句,“四哥。”
要按之前,四阿哥光看他这幅样子都能气的骂上几句没规矩,可今儿算十四运气好哦,四阿哥看着小黑胖子的活力劲,就不禁想到他以后的孩子,忍不住就对十四宽容了几分。
顺手从怀里塞了一张油纸给他,刚准备吩咐几句,就被眼尖的三阿哥看到,一把拦住往边上走去道:“老四,你三哥我可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在原地乖乖低头的十四盯着地上的影子瞧,自打上回被抓着考验了功课,了解到他的学习水平后,四哥在上书房就盯紧了他,时不时的抽查一遍,闹得现在他见着自己四哥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见着两人影走远,忙不溜的闪到一边去。
赶紧走,赶紧走,这会三哥拉着四哥谈话,谁知道聊多久,别一会又逮着他问功课去了。十四阿哥心里想着,手里那油纸就跟烫手山芋一样,随意塞给了靠柱子休息的十三阿哥。
四阿哥还准备扭头交代十四一句呢,结果原地早就跑的没人影看,只能无奈地被三阿哥拉到殿角落里。他叹一口气,“三哥这是有什么事?”鬼鬼祟祟的,大冷天腰里还系着扇套,看着就让人冷。
三阿哥点点头,神神秘秘的跟他讲道:“我说老四,你就没听到什么信儿?”
四阿哥看了看三阿哥,不耐烦的摇头,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哥哥,早迈开步子走了,谁有这个功夫跟他猜谜绕关子。
似乎是瞧出了四阿哥的不耐烦,三阿哥悻悻道:“你就没听说年初分封的事,大家都等着呢。”
为着这年打战胜利,年底合该分封功劳的,他们几个光头阿哥可就盼着这个时候多少封个爵位,可皇上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漏,这都到年底了也没说什么来,怪不得三阿哥着急,连弟弟都拉着打听消息去了。
见老四确实没什么反应,三阿哥脸色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亲近太子的老四有点东西,原来也被瞒着,正巧这会大阿哥进来,三阿哥幸灾乐祸的指了指他,“咱们哥几个没封赏还能坐得住,你瞧大哥——”
三阿哥一直都是这个脾气,遇到烦心的事情,只看别人比自己更倒霉一些,他就能痛快许多。这会看到大阿哥板着脸进门,连老四的臭脾气都忘了,拉着人就在那看笑话。
四阿哥拧着眉头望了过去,大阿哥进门确实带着股肃杀之气,他年纪最大,又上过战场,严肃起来别说十打头的兄弟们了,连老五老七都不敢往前头凑。
殿里那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众人按着次序排着队,没一会就听见康熙和太子的谈笑声来,特别清晰。
也不知道聊的什么,只是见着两人态度亲昵,前往外面祭祀时太子还亲手扶着康熙,将前些日子皇上疏远太子的传言给打得无影无踪,底下站着的群臣心里头也松口气,皇上还是最看重太子的,哪有什么疏远一说,纯属胡说八道。
等着时辰到了五更天吉时,老天爷没给面子的依然下着雪,康熙打头念着亢长的祭文,连口都不敢张太大,生怕顺着就呛几口雪。
寒冬腊月里头。众人跪下起来接连数次,腿脚都快不是自己个的了,却偏偏连动动身子都不敢,边上侍卫太监眼睛明亮的很,稍有疏忽就会被记下来,这可是祭祖的大时候,出了差错基本就是回关外老家务农的待遇,哪个不怕死的敢闹。
整套祭祀下来足足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回殿中,因为在寒风里跪了好久的缘故,即使是回到里面,众人也都还没有缓过来,见到皇上亲手分割祭祖的礼肉,几个儿子脸上不禁露出苦色。
本来冻得舌头就麻尝不出什么味道了,还要吃那油腻的东西,实在是难受。四阿哥明面上也随着皱眉头,掏出油纸接了一块白肉,实则却用手将油纸全贴在肉上,这会还是有温度的皮肉紧贴在上头,融化了酱油粘在上面,吃起来咸津津的别有滋味。
三阿哥捧着那肉勉强自己咬了几口,眼神往后面一溜达,就见他的好四弟吃的快有大半快了,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法子。
趁着汗阿玛背身看不到自己,三阿哥在那往背后偷偷伸出手来,压低了声音道:“老四,见面分一半啊,不然我可要叫了。”
四阿哥看了三阿哥一眼,真是个不要脸的,连威胁都用上了,幸亏他多拿了一张,就悄悄塞了一张到他手里,自己则三下五除二把肉吃完,顺手把油纸团吧团吧怀里一塞,毁尸灭迹,看谁还敢威胁他。
后面的十四快哭了,他站的后面,几个哥哥的动静是一点都没瞒过他去,早知道是管这个用的他才不给别人呢,这会见十三哥吧唧吧唧吃的香,他后悔的差点没哭出来。
好容易结束,十四是赶紧就往额娘宫里头走,先告个状然后吃顿饱饭,嗯,先吃顿饱饭再告状好了,他饿/(ㄒoㄒ)/。
四阿哥也准备去接福晋一起出宫,没走几步就被太子追上来了,“老四。”
他停下步,看着穿明黄太子服的二哥,不知是衣服还是汗阿玛的原因,太子的精神比之前好很多,明亮的神情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
“臣弟见过太子。”四阿哥躬身行了一个礼。
“你呀,你呀。”太子亲昵的拍了他肩膀一下,“还是这个性子,咱们都是兄弟,哪里用得着见外。”
见四阿哥还是那副恪守臣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