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尖宠[清穿] 完结+番外-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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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人家十三今天打你一拳怎么了,就是他现在骑在你身上把你打个半死,那都是应该的,没人说他一句半句的不是。
这事换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啊,亲额娘死了才几天,你就在那剃头,合着一点都不在乎?要不是因为三阿哥是他哥,四阿哥自己都想给几拳。
三阿哥听见这话,身子一下就给僵住了,他是真的忘记这事了!
谁让之前十三额娘是个庶妃呢,多少天过去了汗阿玛才追赠一个妃位,三阿哥自然就没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想着今天回城特意让人给自己剃了头,哪想到还在百日里。
怪不得十三想打死他,这算是当着众人的面□□裸的表示一点都没不把他额娘放心上啊,连最表面的功夫都不乐意做,有道是辱人母,不报不为人子,他能不动手?
三阿哥一下就心虚了,赶紧把帽子戴上扭过了头,不敢看十三的眼睛,知道自己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可你要真让他去跟十三道歉,三阿哥还真就低不下这个头来。
干脆就沉默着不说话,反正打也打了,就当是抵过好混过去呗。
不好意思,三阿哥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他们几个在外殿打起来的动静可不算小,又动胳膊又动腿的,康熙在里头都能听得见声,本来就不舒坦的心又给烦躁了起来,叫过来梁九功就吩咐着把外头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统统给带进殿里了。
大阿哥跟太子爷都不在,领头的可不就是三阿哥了,哪怕他再低着头遮遮掩掩,康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三阿哥灰头土脸那一身。
等看见三阿哥那脸上的颜色时,康熙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来,手指头指了指就压低了声音问他那几个好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三阿哥不敢开口,底下几个弟弟们不掺和,十三不想解释,只剩下四阿哥一个人,心里头长叹口气就站了出来,言简意赅得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十三看见三哥剃了头,忍不住气动手打的。”
干干巴巴一句话,把康熙都给气笑了,“老三,把你帽子给摘喽我瞧瞧。”
声音倒是不急不缓,可谁都能听出里头的意思来,三阿哥吓得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哆嗦的取了帽子不敢说话。
好哇,他养的这个好儿子啊!
康熙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三阿哥那刮的干干净净的前额头,连一点毛茬都没有,可见是今天刚剃的头,敏妃死了这才几天呐。
康熙不说话,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身上的冷气,全都给冻成了冰块让人呼吸不得,安静得众人都能听见自己胸口处那一跳一跳的声来。
好半响,才看见康熙冷沉着一张脸道:“传旨,诚郡王不知孝悌,着降为贝勒,王府长史以下尽数谴黜,打三十棍。”
这事他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出去,儿子不尊母妃,到最后还是打他的脸,只能含含糊糊四个字给定了性,降了三阿哥的爵位以儆效尤。
“汗——”十三有些不服,凭什么还给三阿哥留着爵位,可看到四哥转身过来拼命朝他使着眼色,剩下的话到底还是吞进了喉咙里。
康熙扫了十三一眼,还想继续说话,就看梁九功走近了回话:“回皇上,太子爷跟直郡王到了,在外头候着呢。”
“呵——他还有脸来,”康熙冷笑了一声,“身为太子,一国储君,结果就眼睁睁看着弟弟们这样肆意妄为,他还有什么脸来见朕,让他去外头跪着反思吧。”
这……
梁九功听了都想替太子爷叫屈,今天的事关人家什么事呀,可皇上都发了话,自己个领了命就赶紧出去传话了,迟了皇上不会要太子爷的命,可要他这么个小奴才的命还是轻松的。
在殿外候着的太子爷听了梁九功传达的话,脸上一点都没有意外和委屈,朝着大阿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哥先进去吧。”自己没选地方直接就跪在了外头,似乎就这么安静的接受了老爷子的迁怒。
开玩笑,太子都跪着了,其余阿哥们怎么可能就这么大咧咧的走开,别说直郡王不敢进去陪着在边上跪了,就连剩余殿里面的几个阿哥们都悄悄退了出来,按着顺序跟在太子后头跪在了地上。
三阿哥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挨了打,丢了脸,降了爵位如今还要陪跪,把十三今天的事是给记到了心底,他可没完。
顶着太阳一直跪了两个多时辰,腿脚都失去知觉了才看见梁九功出来说老爷子放话,让他们跟太子回府闭门思过去,三阿哥激动得都快哭了,总算是放他们几个回去了。
走回去的时候跟哥哥弟弟们一个招呼也没打,被人搀扶着就赶紧往宫外跑,只觉得自己今天是倒霉透了,再留在宫里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倒霉的事情砸下来,赶紧回府歇着去。
四阿哥站起来时也觉得难受,一个不稳差点就要重新倒回在地上,可看着前头太子踉踉跄跄的起来,没休息就忍着酸痛上前扶了一把,“二哥小心。”
“是老四啊。”太子借着力站稳了身子才有功夫转过脸来看人,见四阿哥还有点诧异。
四阿哥点点头没跟太子趁机说自己的话,反而趁机朝十三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带着歉意对太子道:“今天的事二哥是受了牵连,我跟十三给您陪个不是,实在是委屈二哥了。”
“这有什么。”太子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朝十三挥手表示没什么大事,让四阿哥带着人回去吧。
可等四阿哥一转身,却听见了一声极轻微的带着苦涩的感叹,“早就习惯了。”
扭头看去,太子在那认真的拍打着沾灰的袍角,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嘴角不知道是对四阿哥解释,还是自己在那喃喃自语道:
“早习惯了。”
第161章 好兆头
为着太子说的那一句话; 四阿哥从宫里回自己府里的那一段路上; 骑在马背上都没放松; 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脑子里就一直回放着太子当时说话的动作和神情来; 哪怕是他,都觉得要是再这样闹下去; 这个父子亲情恐怕真就要磨薄了。
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四阿哥眉心硬生生挤成了一个川字; 那可是太子啊; 一点都琢磨不透皇上如今的态度。
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国家的储君到现在可都二十来年了; 地位不用说是稳固的,宠爱也比他们几个多得多; 打四阿哥记事起就知道; 太子爷跟他们这些小阿哥们; 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人家是皇上亲自带大的儿子; 手把手教出来的; 一天到晚都跟在皇上边上,他们几个才哪到哪。除了大哥因为年纪的关系分得皇上一点关注外; 其余几个小时候见皇上的时间是真有限。
就连四阿哥; 也是占了那会佟贵妃的原因; 才多见了皇上几面; 其余就更别提了。
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 皇上对太子的宠爱那是都看在眼里的; 真的宠到了心头里,直到现在,上书房师傅给太子授课那都还是跪着的; 光从这就能看出太子的待遇如何了。
只跟皇上差了一点半点的,亲王都远远不及,甚至有时候东西送上来,皇上都没要就紧巴巴的给毓庆宫送过去了,怕疏忽了太子还特意让凌普这个娶了胤礽奶娘的进内务府做管事。
他们几个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一直就以为太子爷是皇上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可没想到也就这几年的功夫,莫名其妙就见着时不时挨训了呢。
四阿哥想不透,他也不敢想,上回的事情给他好一顿教训,如今只是安安静静做着他的好儿子,好弟弟的身份,朝堂上的水太浑,他还没有那个能耐去掺和其中的事情,只想老老实实的办差。
怀着心思骑回了府里,天色都暗了下来,四阿哥一进门就跟有结界似的,唰一下就把刚刚在宫里的烦心事给抛在了脑后头,只惦记着小格格。
人连前院都没过去,就直奔着齐悦住的东边院子去了,脚步走得飞快,愣是没等着让人先去通报。
四阿哥这是打算给人一个意外之喜来着,许久没见上人了,哪还等得了时间,要不是背后头没长翅膀指不定人都想飞过去,热恋期间的人就是这么黏糊。
今天折腾了一天,四阿哥还真想就这么抱着小格格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别的事什么都不管,等睡醒了再说。
心情迫切,脚步走得自然就快,后头的苏培盛等人都险些跟不上步伐,苏公公手里还捧着个木头盒子呢,本来人就累,这会看四阿哥的背影都快哭了,主子爷您好歹等等奴才们呀。
喘口气就咬牙加快了速度,心里一个劲的抱怨,齐主子那院通共也才离几步路院,主子爷您急什么呢。
才早上派人传话说不用迎接,回来怕是迟了,这会儿又兴兴头头不让人传信直接找过去,指不定人早就歇下了,吃个闭门羹可怎么好。
他还在那憋着坏呢,可没成想过了小路,一拐角到了院门前了还真就见到齐侧福晋站在门口,就跟是开了天眼似的嘎吱一下推开门才出来,正好跟四阿哥来了个面对面。
“呀,四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让人传个信。”齐悦睁大了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没得话说完就蹭一下扑到四阿哥怀里了,两只手绕着脖颈开心的不行,把人紧紧给抱住了。
她才想说天色不早了,出门去前院那等等人,恋爱嘛不就得准备个什么惊喜,自己也给四阿哥准备准备,可谁想到一出门,接受惊喜的人倒是她。
四阿哥胸口都撞上软乎乎的小格格了才反应过来,还怀着身孕呢嘿,连忙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肚子,嘴角勾着笑,一双眼睛含情似的看着齐悦没说话。
这算不算是他跟小格格的心有灵犀,两人谁都没说话,贴着心就想到了一快。
怪不得古人常说,夫妻情同一体,以前他还总当是虚言妄语,可直到今天才发现真有这么一回事,感情到了这一步,真个就有了联系一般,他才走到门外,都还没说话,小格格人就察觉到直接走出来了。
四阿哥这会哪里还记得宫里的事情,胸膛里就跟烧着了的柴火炉子似的,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烫的不得了,抱着这么个大宝贝就道:“外面冷,快进去。”
话语声听着别提多温柔了,好像再用力些,就能把小格格给吓着似的。
齐悦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眨巴眼睛,俩人就这么你侬我侬的进了屋,把后头跟着的人全当成了空气。
唉——
苏培盛这都算练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接下来没他的事,白捧着木头盒子跑这么久了,这会儿哪里还敢没眼色的上前打扰,叹口气就站在屋子外头,听着里头动静声大起来了才敢去边上坐一会儿,他可是一天都没歇过。
屋子里头呢,早就点上了灯,昏昏黄黄的映照着人。
四阿哥看着灯下的美人,只觉得越看越美,杏眼桃腮,眼波流转,迷得他都忘了呼吸。
齐悦那么个脸皮厚的人,都被他这样热情奔放的眼神给看的害了羞。一抹娇红就那么从耳朵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她演了那么多回含羞少女,可这回却是真的。
烛火摇曳,灯焰跳动。
抬起头两个人就这么望着,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贝勒府里柔情蜜意,可毓庆宫里却冷冰冰的。
太子回到宫里头都没想过要去太子妃那,径直就回了自己的书房里头,叫人取了膏药自己个儿在那往膝盖处抹。
跪了那么长时间,他穿的又薄,膝盖那早就有些红肿了。
贴身伺候的太监崔宝柱看得几乎要掉下泪去,捧着瓶子就在地上跪着磕头,“太子爷,您好歹跟老爷子分辩分辩吧,再怎么说,您也是太子,动不动连事都不问就罚跪,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都替太子觉得委屈,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罚跪了。
这几年皇上的态度实在是多变,好的时候对太子极好,差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挨一顿训,现在又高高捧着直郡王,倒是把一国太子搁在后头,这算什么个意思?
太子听着话就皱了下眉头,冷下脸训斥他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滚出去自己领顿板子。”
他一点都没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委屈,太子自己心里门儿清,皇上的态度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自从明珠倒台,皇上就当着众人面开始厚待大哥,还不是因为没人跟自己打擂台的缘故,只能自己出手把大哥给捧起来。
为什么训斥自己?还不是因为皇上想把握平衡的缘故。
不就是挨训了,又不会掉几两肉,太子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真有能耐干脆废了他啊,罚跪算什么?
见着崔宝柱退出去,又叫住了他,吩咐着过几天出宫去索额图府上一趟,别再出头闹事了,眼下明珠倒台,朝中只有他实在是惹眼,自己作为儿子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