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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银龙帝君我耐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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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首,因亲手拔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鳞片而浑身鲜血淋漓的绿龙挑衅地看着他,然后隐入云端,消失在天际。
  “想要圣火吗?”
  “映月雪山,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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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椅上脸色苍白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贪狼有点不明白,要打架至少也该站起来吧?
  这故作姿态的,不知道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
  可看他的神色,贪狼却觉得明明月未央约了他,真正等的却仿佛并不是他。
  “沙沙沙……”
  两人同时把视线射向来处。
  紫衣银饰,头梳长辫,灵蛇般的男人啊……
  姜梓莘一眼都没看他。
  月未央嘴角微勾,“当初千觞君告诉我就算把他一点点割了送去你那,你也只会面不改色地扔给五毒吃,别妄想可以用他把你骗来,我这才跟着他去虫谷的。”
  “啧啧。”
  “苗疆人啊。”
  “够狠。”
  “我喜欢。”
  “不过你也真够傻的。就为了这么个蠢货,值得么?”
  这儿就三个人,月未央在跟姜梓莘说话,蠢货是谁,不做他想。
  贪狼立马就不服了,挽起袖子就要跟他论道论道到底谁才是蠢货。
  不就是条重伤了的没皮龙吗,揍不死它!
  然而,比脚步声更嘈杂的沙沙声响起,贪狼莫名其妙浑身战栗起来。
  月未央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虫谷是怎么控制蛊蛇的。”
  “不过,没关系。黑山毒物因我而生,也,只听我的话。”
  他早该认清事实了,他就是条怨龙,重生一百次也是一样。得不到的,便把他抢到手!
  “我、要、同、心、蛊。”
  姜梓莘张开纤长的双臂,朝他缓缓转了一圈。
  玩味儿地问,“你觉得我像是带了什么东西来的样子吗?”
  这不,连腰上挎着的九个小竹篓都没带。
  月未央不在乎地笑了笑,“呵,等我把你的骨头扒下来了,随便找那么个人一放,再随便找那么个人与他交合,自然就有了。”
  可等姜梓莘脱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时。
  “你!”睚眦欲裂。
  姜梓莘慢悠悠地把衣服穿回去:
  “你觉得我会明知道是送死还把蝶骨带来?”
  “到底谁才是蠢货?”
  “你想要同心蛊?”
  “是为了你的‘阿银’吧?”
  “怎么?拜月跳了没用?”
  “那……你知道我与蝶骨融合时的那只同心蛊去哪儿了吗……哈。”
  那夜……
  “你以为银龙是被人族害死的?”
  “他是为了爱人自爆的。”
  “他的爱人……”
  “不、是、你。”
  羽翎冲上来把吐血昏迷的月未央抱走之际,黑色蛇潮狂涌上来,蕴含了他所有的怨恨与不甘。
  贪狼想要化作白虎带着姜梓莘逃跑,可他控制不了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蛇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抖着身体、闭上眼睛。
  可所有蛇都绕过了他。
  似乎,在他后方有什么更诱人的东西呼唤着它们。
  姜梓莘就这样安详地站在那儿,闭着眼,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尽管身体被无数剧毒的黑蛇爬过、啃咬、撕扯,他也依旧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用自己与蝶骨融合多年后得到的灵体为贪狼引开了所有贪婪的毒蛇。
  “吼!”
  硕大的白虎猛地出现在蛇群上方,脚下蠕动着的、缠绕着的,它通通都再也感受不到。
  腥红了的眼中只有那被一点点吞噬了的紫色身影。
  每次它用爪子刨开一把毒蛇,都总有另一波埋下,可它还是坚持不懈、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讨厌的东西从姜梓莘身上拿开。再把那全身没一块好肉的人拱到背上,悲伤地嘶吼着飞向西方
  那里是它唯一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抱歉。


第51章 第49章 别怕,我在
  身上受了再重的伤,只要不死,都有机会恢复。
  可如果是心受伤了呢?
  睁开眼,姜梓莘毫不在意地直视着久违的晨光,脑子里却什么都没想、也不愿意主动去想。
  也许是累了吧。
  需要休息一下、放纵一下。
  反正我现在也不是虫谷谷主了。
  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想,
  就这样闭着眼,躺下去。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晨光中,就好像还没有醒过来一样。
  也好像永远都不会醒了。
  “砰!”
  是什么碰翻了房中的桌子。
  又无声无息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在一片明亮中,摸索着直直地按到了他脸上,唇上!
  姜梓莘奇怪而冷漠地旁观着身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明明装水的竹筒和丹药瓶子就挂在他胸前,轻轻摇动,叮铃作响。
  他却似乎怎么摸也摸不着——
  是这样着急地找,以致于竹筒的边缘都把他的手指划破了!
  可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十分谨慎地慢慢倒出瓶里唯一那颗丹药来,拇指顶开竹筒的盖子。
  本来摸什么都很重。
  现在对着姜梓莘却小心翼翼、有如笨拙的轻抚,很明显是实在不愿意弄疼他。
  药和着水进了肚子。
  水喂得有些多了——
  并且还在喂!
  姜梓莘皱起了眉,却没把他推开。
  等竹筒自己移开,已洒了很多,弄得他的衣襟也完全湿了。
  如果是以前。
  他非得骂死服侍他的人不可!
  可现在。
  控制不住倏忽湿了眼眶——
  这呆子……
  竟然把五感都给了他?
  贪狼喂完他祛毒的药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了,像座雕像一样。
  如古寺中那爬满蛛网、古藤的石佛,日升日落,岿然如一,恍若时光在静默中悄然停滞了。
  两人相处过的时间不算长。
  在那段时光里,他可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能静静待哪怕只是一炷香的时间。
  不是逗猫惹狗,就是拈花惹草的。
  可恶至极!
  可如今……
  即便他此刻起身走了,贪狼也是不会知道的。
  就这样走到门口。
  跨出房门的一瞬间,转身看着贪狼。
  死寂般沉默的屋子里,那身影透着绝望。
  就像当初他在映月雪山上自毁五感,独自于黑暗中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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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着门扉,抬头望向夕阳
  ——像是橘子的顶端也终于沉入了大海。
  橙色的余晖中,往事蒙上一层纱。
  如,他们已经了结了的本就算不上明朗的过往。
  低笑着,姜梓莘不知该作何感想。
  原本如果他这次真的死了,那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
  尘归尘、土归土。
  缘聚缘散。
  不欠谁的。
  心甘情愿,别人也就没欠他什么。
  结果得干干净净。
  不必再儿女情长,不必再难以自已地时而伤心、时而喜悦。
  像疯子一样。
  喜欢上谁是他控制不住的事情,而他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痛快。
  贪狼给过他一个回答,他也给了自己另一个回答。
  以一个苗疆人的方式,给了这份感情一个轰轰烈烈的结束。
  结果如何,已经不想再去回忆第二遍。
  雪山黑蛇啊……
  本是生性冷漠,对情爱压根儿就没什么兴趣,这才把自己的同心蛊送给了九尘。
  谁知,却彻彻底底做了一次爱情里的疯子。
  叹息不出。
  闭着眼抹去泪水,不得不自嘲一番。
  谁曾料想自己竟会为爱做出那种事。
  厉害了。
  重而缓地长呼一口气。
  可贪狼呢,他这样做求的又是什么?
  偏头看向那依旧伟岸,却实在邋遢颓废的身影。
  姜梓莘:是自责了,所以把五感都给了我?
  冷笑一下,眼光也变得冷漠而嘲讽。
  我姜梓莘会需要谁来可怜、愧疚?
  “呵……”
  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辫子被人编得好好的。
  不知道一个失去了五感的人,要怎样去完成这样一项艰难的任务。
  也不知那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做这件事。
  有点烦。
  他讨厌一切暧昧、不干脆。
  闭了闭眼,始终还是觉得太累了。
  儿女情长,不是他姜梓莘的风格。
  当断则断。
  至于贪狼为他做的这一切?
  大不了把五感还给他也就是了。
  没了五感他依旧能活。
  而贪狼,爱跟谁风流快活跟谁风流快活去。
  呵,跟他再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他已死过一次,够了。
  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试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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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梓莘跟所有苗疆人一样,想到就做,不知犹豫为何物,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而贪狼对这一切完全不知道。
  更别提解释、挽留什么了。
  他就像一个还未被审判的犯人,关在禁闭室中傻乎乎地期待着门外那道光。
  却丝毫不知,那扇门打开、重见光明之时,就是他被宣告死亡的时候。
  姜梓莘抓着贪狼的手正要念蛊咒……
  后脑勺赫然被什么打了一下!
  疼得他凶光毕露地转头去找罪魁祸首。
  黑漆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骨碌碌滚在床脚。
  姜梓莘拿着它抬头往前一看。
  找到了把它弹射出来的机关。
  走过去试探着用手拍了一下,砰一声特灵敏地又打出一颗!
  吓得他连忙一闪!
  没他挡着,正正地敲在贪狼的脑袋上……
  那家伙跟呆鱼被木梆子敲了一下似的,居然活了?!
  反手敏捷地接住了那黑石头。
  姜梓莘见他又开始乱摸,一下子就理解了他是在找什么。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间唰地就跑回去躺到了床上。
  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也许,只是想看看这家伙要做些什么吧。
  贪狼把那黑石头往嘴那个方向敲了好几次,磕得牙龈都出血了,这才终于成功地把它咬住并且咬破了。
  果子溢出一股清香来,飘得满屋子都是。
  姜梓莘刚醒过来,自然知道饿。
  见贪狼自己先吞咽了一口就明白了,原来这玩意儿就是这家伙的食物啊?
  把自己捡的那颗也拿起来试着咬了咬。
  ……没咬开。
  正想拿着在床头啪啪啪地磕上几下——
  嘴被什么堵住了……
  手里的果子就这样掉了下来,咚地砸在床上,又滚回了它原来躺过的地方。
  百果的香味弥漫在鼻尖,清甜的液体滑入喉道,软绵绵的东西卷住了他的舌头。
  现在换他成了呆鱼。
  恼羞中,脸红得跟吃了、并且还抹了一大把辣椒似的。
  他以前再看贪狼顺眼都没跟他有过什么近距离的接触。
  但现在看来,自他不省人事之后都不知道跟人家亲了多少次了!
  妈呀!
  贪狼突然觉得头不断地很疼很疼!
  像是机关里放着的黑香果一股脑全打出来了?!
  赶紧站起来想去检查一番,尽管以他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检查出什么来。
  但当那痛感随着他起身,依旧精准地出现在头上……
  他猛地就明白了,根本就不是机关打的!!!
  看着那家伙跟初生的小虎似的,急切却笨拙地寻觅。
  姜梓莘勉为其难地待在原地不动。
  即便这样了,贪狼依旧找不到他。
  见他急得青筋都爆出来了,便屈尊降贵地伸过手去。
  带着某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气,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贪狼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痛。
  这甜蜜的痛感啊。
  是那黑暗里唯一的光!
  循着那痛感来源,一把就抓住了、抓牢了曾经从他的世界消失过两次,并且就在刚刚,还差点真的跟他一蛊两断的人儿。
  深深拥入怀中。
  姜梓莘几乎被他勒晕过去!
  并且还在收紧!
  又想打人了。
  可感觉着流淌在颈间的热泪。
  他心里……
  唉。
  强行冷硬下来的心肠,还不是又违背他个人意愿地,化作了那熟悉又陌生的,酸酸甜甜、奇奇怪怪的感觉?
  是有点难受,却又有那么点喜欢。
  可莫名感觉有点没面子是怎么回事?
  他撅了撅嘴,嘴硬道:
  “现在这又是在干嘛,高兴我没死成也就不用那么内疚了吗?”
  说完才反应过来贪狼根本听不见。
  哼。
  但接下来混合着鼻涕眼泪的咸味、没轻没重的痛感、胡子刺来戳去难受感的热吻。
  完完全全地夺去了他傲娇的能力。
  很霸道,也很明白的一个吻。
  如果是内疚,又何必吻他?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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