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逸闻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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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都入了秋,街道的银杏枯黄,似与天连色,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扬起一路尘埃。街道旁并无商贩,数家商铺大门紧闭,无不影射着这里的萧条。青楼丝竹声不断,依旧满座,莺歌笑语,不谙世事。大家高谈阔论,把酒言欢,美人在怀,与青楼外形的秋风萧瑟成了对比。
四位路过的镖师坐在雅间窗前,带头镖师不禁感叹道:“这灵都的确不如以前了,当年这里那叫一个热闹喧哗,一到晚上可是火树银花。想当年,就这间青楼,每晚都要搭台表演,好不热闹。而且当年我有幸赶上了一次这里的头牌表演,虽没有露脸,却跳的说不出的勾魂夺魄,在场的男人全被迷住了……如今我还记得那个舞叫‘沉鱼笑’。这种景象,今生都不会再见到了吧!”
里面最小的镖师不禁问道:“那这里为何会变得如此萧条?难道不是因为这太白山上的怪物?”
里面最年老的镖师压低声音道:“怪物有什么,又没下过山,说到底还不是这里给大慈神宫给盯上了。”
最小的镖师惊道:“大慈神宫?!”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湖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当你见到大慈神宫的宫主是,你已经死了。”
年老镖师道:“不知两年前大慈神宫的宫主杜衣璘不知要练什么术法,派人普天之下搜罗成年男人,谁要敢阻拦或反抗就会被当场分尸——”
表示中唯一的女镖师问道:“这是违反江湖道义的,为何武林名门江湖义士会不管?”
带头镖师冷哼道:“什么武林名门江湖义士,他们还不都是一条贼船上的。就说武林四大家里的黑髅岭、蛮云山庄、皇府御门,残月谷,无不跟大慈神宫有牵连;武林四大家下又有十六名门做簇拥扶持,这样大慈神宫就牵扯着半片武林;剩下半片武林尽是妖族灵族,而那杜衣璘本就是狐妖,根本就是和妖族一个锅里吃饭的。而灵族……灵族本就稀少,又经过沧海变迁,现只剩下三个灵族了,起不了任何波澜。”
老镖师接茬道:“妖族虽遍地都是,但比起灵族还是差远了。那三个灵族分别是灵狐族,人鱼族,花族。三个族人如今也所剩不多了。其中人鱼族最为神秘,花族美人最多,但这灵狐族最为厉害,在江湖上也是兴风作良。且此族只准族内通婚,已保血统纯正。若生出了外族的孩子,那孩子连带外族人定会被处死。”
女镖师忍不住道:“那这灵狐族的女子或男子当真真不会爱上外族人么?不是灵狐族的大小姐,当年是什么事来着……”
小镖师抢道:“这个我听过!好不悲惨呐!话说这灵狐族的大小姐自幼就拜在赫赫有名的妙扨道长门下,妙扨道长此生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十六名门里沧锦楼的公子顾枫竹,一个就是这个灵狐族大小姐戚蒅月。这戚蒅月与顾枫竹自幼一起长大,二人两小无猜,长大更是郎才女貌;戚大小姐乃是灵狐族族长戚无恨的掌上明珠,从小那是有求必应,一听女儿非要嫁外族人,就不顾族里反对,硬是应允了他俩。谁知那顾公子犯了糊涂,负了那戚大小姐,被戚大小姐当场挖了心,连新婚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也当场毙命,好不可怜。事后江湖上尽是讨伐之声,那戚大小姐从小性格乖张,在江湖上飞扬跋扈,江湖人士更是不满。但大家又都对戚无恨有所敬畏,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妙扨道长竟也未怪罪戚大小姐。但当时听闻讨伐声最重的还是残月谷。”
带头镖师道:“那戚大小姐虽是美人,但也太凶了。江湖上还是喜欢花族温柔似水的凌霓公主,或是十六名门里穿风画舫万种风情的吕宝宝,五福宫的妙音娘子花柔娘,蛮云山庄的清秀小姐云水袖,蛇族的神医仙女许素素,狼族的大夫人黎姬,这些善良娇美的娘子,那个不比那个戚大小姐好处?”
那女镖师一听他对这些江湖美女了如指掌,扭头“切”了一声,问道:“那你喜欢那个美娇娘呢?”
带头镖师想了想,道:“你别说,我还真喜欢一个。是残月谷的小姐侯家铭橙,上次昆山大会我见了她,真可谓是机灵可爱,惹人喜欢。可是迷上倒了一群人。”
一听残月谷,女镖师一摆手道:“如今残月谷也不行了。本就为武林四大家之末,若不是有上古神器屠魔刀,这个名位早就易主了吧。且当年残月谷那个傻子二公子还偷了屠魔刀,残月谷少主带人追了小半年才将其追回。你说,这屠魔刀这么容易就被偷走了,到底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如今的残月谷并无英雄。”
话音刚落,小镖师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但那个少主可是真厉害,听说他连他自己亲弟弟都杀了,听闻那个二公子死的可不是一般的惨。他心狠手辣可不是空穴来风,你小心他听到杀了你!”
老镖师摇头道:“你怕什么,当年追回屠魔刀后,残月谷就极少再在江湖上出现了,如今也不知何原因。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从未听说过残月谷,在几十年前突然横出江湖,谷主纥奚长空那是英姿飒爽,功力高强,昆山大会一举闻名江湖,与其妻子欧阳嫣胥那是神仙眷侣,恩爱无比,羡煞旁人呐。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纥奚谷主不再露面,欧阳夫人也去了五台山吃斋念佛,清修起来,残月谷也由少主纥奚乾进行打理。在咱们这些外人看来,残月谷还是很神秘的。”
那女镖师又“切”了一声,“何必提那江河日下的门派!”
四人谈论江湖逸事期间,殊不知往后的事会更加值得津津乐道。
街道上一阵秋风吹过,天色又阴沉了几分。青楼半掩着的门忽然被吹开,小厮还来不及去关,一个身披破旧青袍头戴斗笠的人便伫立在他面前。小厮有些恍惚:“客官……来玩儿的?”
“找人。”斗笠挡住了来人的脸。
小厮摸不着头脑,恭敬道:“那,可是来找哪个姑娘的?”
来人道:“这里可来过一个面若桃花,弯眼红唇,眼角有痣的男子?”
小厮道:“倒是有这么一个客官,都玩了好几天了。出手可阔了。他……”小厮还未说完,那人便不见了踪影。留下小厮一人在那摸不得头脑。
青楼上等厢房里,青楼头牌藕云正和这位出手阔绰的客官一番**后,躺在床上轻喘,她翻身伸出玉手去拂客官眼角的痣,“痣长这个地方还真是迷人。”
“那是我长得好。”客官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撩拨道。
“哈哈,”藕云被逗得轻笑不止,“客官你来这儿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人停下动作,“怎么,才几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
藕云脸一阵红晕,那人的手撩拨着她的酮体,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我今生都不会娶的……”正要行事,只听“呼啦——”一声头上房顶被人打穿,头戴斗笠的人破房而入。
“啊————”藕云立即吓得花容失色,和那客官两人一丝不挂的滚到了地上。
“谁————”藕云大喊,惊得花容失色。
戴斗笠的人道:“公、子、然、你让我找的好苦!”
公子然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急忙拿东西遮体,慌张道:“不是,这位兄长,一切都是误会啊——”
藕云去拉公子然:“来者何人?”
来人把斗笠取下,只见他的头发只长了一寸,一头黑茬。蜜色的脸被气的通红,杏眼大怒。藕云不禁呆了,如此灵动的男子还是头一回见。
公子然喊道:“木槿央,木大人,你都把我逼到这幅丑态了,你就该消气了吧,我,我,你看你的头发都拖到地上了,我帮你修剪一下——”
木槿央吼道:“我不饶你!我找了你一个月,你躲在这个地方逍遥快活,看刀!”说罢举起弯刀就朝公子然砍去,藕云吓得“啊”的惊叫。公子然也吓得也不顾穿衣服,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呯”的一声,房屋震了震,公子然晃了一晃,只见屋内桌椅尽碎,公子然稳住气,口中念咒,反手一指,一道光打到木槿央的弯刀上,弯刀一颤,木槿央大怒,朝公子然猛砍,无形刀气越发狠戾,加上方才公子然的力度,势不可挡。公子然眼看死期将至,一个箭步飞上房梁,“轰隆”身后的墙被打穿,木槿央口中念念有词,双眼一瞪,房梁倒塌,公子然尚未反应,大嗬一声,一个大跳“咔嚓”一声在地上劈了个大叉。
这一下疼的他泪都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木大人,你且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是错了,你也把我头发一起剃光了吧——啊啊啊——”公子然只是大喊,可他似又忆起什么,接着喊道:“洛远,白泽,你们在哪,救救我啊——”
木槿央恨恨道:“你瞎喊什么,就算他们今日来了,我——”
“你真要杀了他?”一声清冷飘入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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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一场雨打烟尘退;一叶飘零东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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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央一愣,只见黄沙聚拢,一个清秀苍白,纤细冷傲的金眸少年乍现。
“白泽!白泽!救我,啊啊——”公子然嘶喊道。
白泽斜眼看木槿央:“你要杀他么?你不怕你家少爷责骂你么?还是说你杀了他根本不会让你家少爷知道?”
木槿央面露难色,他被问得语塞,“并不,我不是要杀他……”
白泽道:“何事要这么大动干戈?”
木槿央这才忆起,指着头顶怒道:“一月之前我俩见面,当时我替他摆平了他欠的风流债,谁知他竟等我睡着时偷走我的荷包,还剃光我的头发,这还不算,他欠的风流债,把罪扔到我身上,我从未受尽这等屈辱,你说这债我该不该讨?”
白泽道:“你杀他吧。”
“别别别啊,”公子然慌张道,复而又求道:“木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我和你家少爷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
其实被这么一说,木槿央气消了一些,再说他本就性情温和,却又不想轻易饶他,便故作恼怒道:“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公子然一看有戏,急忙道:“不敢了,要知道您这般厉害我哪儿敢啊,木大人,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木槿央脸一转,“你起来吧。下不为例。”
公子然这才想起自己还一丝不挂的在地上劈大叉,“嘶”的一声,可怜兮兮小声道:“扯着——蛋了——起不来了——”
白泽别过脸去笑了起来,木槿央则有一些过意不去,伸手去扶他起来,公子然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藕云,急忙去看,只见藕云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公子然连忙去抓白泽,“作孽啊,你快救救她——”白泽看藕云也是一丝不挂,脸上一阵绯红,公子然心领神会,急忙捡起地上的丝被,给她盖上,白泽才去把脉。
白泽手一碰她的手腕便摇摇头,“吓死了。”
公子然一愣,双手合十:“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木槿央耸肩,走出了房间。喧闹的青楼此时一片寂静,大堂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均是翘首看着这间雅间。那四个镖师更是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木槿央有些窘迫,白泽在他后面,一把抓过已穿戴整齐的公子然,“你先下去。”
公子然到没有一丝窘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青楼,跟在身后的二人无比汗颜。
白泽小声问道:“你来灵都多久了?”
木槿央回道:“才来半月。”
白泽摇头:“看来只能上山去找他了。”
公子然突然停脚,扭头道:“他不会死了吧?”
二人听闻皆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三人有些心照不宣,毕竟他们当时都对纥奚洛远没有十足的把握。
公子然转而又问道:“如今这都多少时日了?整整超过约定时日半年之久啊。我们还是未见到他。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我也带陪着他。”
木槿央道:“少爷既然下定决心就定会活下去。我们……不用担心。”木槿央说话间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三人一时又是一阵无语。
就在白泽忍受不了他们之间这般微妙,正欲转身离开时,只听身后一阵嘈杂,不少人惊慌地从这边跑来。三人觉得甚是奇怪,公子然顺手拉住一个路人问道:“何事如此惊慌?”路人口齿不清地道:“大……慈……神,神宫,又来抓人了——”说完便甩开公子然连滚带爬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