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表小姐-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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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作海素知宋俊杰是个小气的,却没想到他的小妾竟出手如此大方,甚至怀疑是否是假银票。
钟鸣看出他的疑点,笑道:“大人请放心,这些银票拿去任何钱庄都能兑换真金白银,我实在没必要消遣大人。”
孙作海也猜没必要多此一举,虽没有拿银票,心里却已松动,“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上下打点的确必不可少,小姐果然是有心人。”然后不无艳羡道,“俊杰兄真有福气,我若有小姐这样的佳人在侧,死也甘愿了。”
钟鸣含羞的低下头,跟着又偷偷瞧了一眼孙作海,似娇似嗔的来了一句:“大人取笑人家。”
孙作海险些被勾了魂,不再避讳,直勾勾的盯着钟鸣,目光赤。裸又直白。
钟鸣读懂他的意思,意有所指道:“若如大人帮了我这个忙,便是我的恩人,日后大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孙作海立即大喜道:“有小姐这句话,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帮小姐办妥。”
第一百四章
钟鸣只以为苏子墨今晚要留在侯府;却没想到已等她多时;深更半夜;她孤身在外;如没有一个合理解释还真不好糊弄过去,心里想着对策,嬉皮笑脸的问苏子墨:“不是说好今晚不回来的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苏子墨也不急着问她,只说:“大哥纳妾,大嫂心里不痛快,我何必留下自讨没趣。”
钟鸣又讨好道:“累一天了吧;早些休息吧。”
苏子墨道:“若非等你,我早就歇下了;倒是你一身酒气;我已让清儿备了热水和醒酒汤,快去沐浴更衣吧。”
苏子墨如此周到,却只字不问她今晚的去向,让钟鸣越发心虚,泡在花瓣水中,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向苏子墨坦白,她答应过苏子墨要坦诚相待。
钟鸣进了内间,就见苏子墨侧着身子面朝里躺着,以为她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她身侧躺下,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抱住她。
苏子墨没动,却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钟鸣心里没准备,苏子墨突然出声,着实吓一跳。
苏子墨翻过身来,瞧她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一定做了亏心事,秀眉微蹙的看着她。
钟鸣心知就算想瞒只怕也是瞒不住的,便道:“墨姐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苏子墨今日从侯府回来不见钟鸣,问了下人,十有九不知,必定是钟鸣下了封口令,不想让她知道,还能有什么好事,其他都还好,就怕再闹出人命来,“你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钟鸣这才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苏子墨听她说竟然为扳倒宋俊杰而去勾引男人,气恼可想而知,头等关心的就是钟鸣有无被占便宜。
钟鸣见她问得急切,关心之色溢于言表,心里一暖,道:“我是有备而去,自会小心保护自己,只被摸了手,方才已好好洗过几回。”说着将一双手伸到苏子墨跟前,“你看,毫发无损。”
苏子墨除了生气,还能说什么,拉过她白嫩的手,似漫不经心道:“的确无外伤,先前我还犹豫,你倒是教会了我,若是有男人对我有企图,只有不是太过分,其实也无甚干系。”
钟鸣立即道:“不行!”
苏子墨扬了扬眉,略带挑衅的看着钟鸣,“你行,为何我不行?你放心,我也会背着你的,只有看不到,便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光想到苏子墨跟男人亲近,她就要疯了,倘若苏子墨说到做到,岂不要她的命,真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缠着苏子墨道:“墨姐姐,我再不敢了,你千万不要为了气我,让那些臭男人占你的便宜。”
苏子墨不禁抬高了声音,“所以你就来气我?”
钟鸣心中其实也有委屈,小声道:“除了这个法子,我想不到其他。”
苏子墨又怎不知她说的是实情,钟鸣到底气傲,不肯求人,宋俊杰是父亲一手提拔,倘若由她去求父亲,必定比钟鸣如此迂回的法子管用,许是钟鸣也是想亲手报仇吧,不忍再多加指责,“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身犯险境。”
钟鸣道:“墨姐姐,你知道你是心疼我,我前世就因失了清白而死,怎可能重蹈覆辙?若非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去做,那个孙大人能帮我最好,若是不帮,顶多不过损失点银子。”
“你没有瞒着我,我已经很欣慰了。”苏子墨又不无矛盾的叹气道,“只不过这样的真相,我又宁愿不知,省的知道了心里添堵。”
苏子墨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吃醋,钟鸣心中着实欢喜,再看苏子墨身着月白色寝衣,衣襟开了一纽,露出雪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心一下热了,说起来她们已许久不曾亲热,苏子墨总能找到借口拒绝她,诸如身子不适,心情不好等等,倒显得她很急色,其实她知道,苏子墨还是顾忌如今不自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像似偷情,只不过情动时,哪里还管得了这些,钟鸣将她压在身下,没说话,眼睛里却是千言万语,苏子墨融化在她的眼神里,半推半就也没有太拒绝。
烛火明暗不定,浅浅的低吟渲染得一室旖旎。
钟鸣抱着犹自喘息的苏子墨,心满意足的低喃:“墨姐姐,若如能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
苏子墨却悠悠叹了口气。
“可是还在为表哥的事烦恼?”钟鸣问,“要不了几天我们便可恢复自由身了。”
苏子墨摇摇头,看着钟鸣问:“鸣儿,你会不会有一天变心?”
钟鸣想也没想道:“当然不会。”又道,“为何突然这样问?”
苏子墨不无伤感道:“今日看到我大哥纳妾,就觉得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说好白头偕老,才不过几年就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着实让人心凉。”以为像宋俊杰那样的人也就罢了,连她一向敬重的大哥也是如此,怎能不失望。
钟鸣倒是想得开,“一辈子那么长,对着一个人总会腻的,谁还没有点非分之想,我曾经问我爹,像我娘又凶悍又善妒,还生不出儿子为钟家延续香火,为何不纳妾?你猜我爹怎么说。”
苏子墨摇摇头。
“我爹说,‘你娘凶悍实因为我惹恼了她,你娘善妒也是因为她心里在意我,一个女人能因为你而喜怒哀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娘当初不嫌弃我,为了我不惜抛弃生她养她的家,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娘这辈子不可能改嫁他人,我当然也不会再娶,其实日子过久了也曾动过念想,只不过想到为贪一时之新鲜,弄得你娘寒心不说,半路的夫妻又能有几分真心,到头反落得没有一个真心人,岂不凄凉,总之,此生有你娘,足矣。’”
苏子墨喃喃:“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对上钟鸣的目光,柔声道,“以前只觉得一生一世的感情美极了,却原来要做到如此不易,鸣儿,我希望我们也能像你爹娘一般坚守。”
钟鸣肯定道:“我爹娘做的到,我是他们的女儿,也一定做得到。”
苏子墨动容,“我信你。”
棉被下,十指相交的手握得更紧了。
钟鸣还在熟睡,苏子墨兀自起身,清儿进来伺候她洗漱,帮她梳头时,就看到她脖子上一处红印,忍不住掩口偷笑。
苏子墨经她提点也看到了,脸蓦地红了,心里暗怪钟鸣,总让她丢人,又想到今日约好了孟沉春,让人瞧见岂不羞死,索性不盘发了,只用一根丝带将万千青丝随意挽了,青丝过肩正好遮住红印。
等到钟鸣醒来时,苏子墨已出了门,她可不似钟鸣没交代,知画转告钟鸣,苏子墨约了孟沉春泛舟,让钟鸣回宋府“通风报信”,知会宋俊杰前去“捉奸”。
钟鸣这才想起先前的计划,心里虽然不舒坦,不过还是依计行事。
第一百五章
钟鸣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回宋府;老夫人过了身,苏子墨和钟鸣又搬了出去,宋府门可罗雀,一下冷清不少,就连朱漆大门似乎都没有昔日鲜亮;钟鸣站在门口发了会儿怔;这才进去;宋俊杰去了衙门还没回来;钟鸣便去了书房等他。
不一会儿就见马月娥带着郑姨娘走了进来。
钟鸣本就没打算避开她们;看到她们更是神情自若,反倒马月娥有些气急败坏,劈头盖脸道:“你还有脸回来!”
原本钟鸣私自置办宅子已然不合规矩;马月娥知道若非钟鸣怂恿;苏子墨也不会搬出去,害得宋家颜面尽失,上回去苏府告状结果碰一鼻子灰,去钟鸣的沧浪园又吃了个闭门羹,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现在看见钟鸣怎能不生气。
钟鸣却不在意,还笑道:“舅母真会说笑,这里是我夫家,我不回来我去哪?莫不是表哥已将我休了?”
马月娥冷笑:“你是不是早就希望俊杰把你休了,好另攀高枝?买那么大一宅子,不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钟鸣不禁皱眉,再想到此趟回来的目的,顿时犹豫起来,虽说是为骗宋俊杰和离才出此下策,传出去到底有辱苏子墨清誉,如若还是走前世的老路,岂不是白白重生了一次?苏子墨为了她已受了很多委屈,断不能再让苏子墨背负这样的骂名,要和离不定非要用红杏出墙这样的理由。
马月娥见她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还以为说到她痛处,立即大声道:“好啊,你们果然做了对不起俊杰的事!”
钟鸣沉声道:“捉贼捉赃,捉奸拿双,舅母你红口白牙就给我们定了这样的罪名,是否有缺思量?”
马月娥也就那么一说,有谁希望自己的儿子被戴绿帽子,不过为了面子却死撑着,苏子墨有个侯爷的爹做靠山,她动不得,也不敢动,钟鸣可是远嫁,在这里无亲无故,还不是由着她拿捏,如此一想,顿时有了底气,决定在钟鸣跟前抖抖威风,大喝一声道:“钟鸣,你给我跪下!”
钟鸣只觉好笑,“凭什么要我跪?”
马月娥道:“就凭我是你的婆婆,你的舅母,你对我说了大不敬的话,就该罚,就该跪。”
钟鸣嗤笑,“舅母倒是会颠倒黑白,好似舅母从进门开始就诬陷与我,怎的变成我对舅母大不敬了?”
马月娥平素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何况还不占理,本想倚老卖老一回,偏钟鸣不买账,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蛮横道:“我让你跪就得跪,不跪也得跪!”
钟鸣挑衅的看着她,“我若偏不跪呢?”
“真是无法无天了!”马月娥气得发抖,连喊两声“来人,来人!”瞧架势竟是想用强。
钟鸣又哪里怕她,只冷眼瞧着。
一直没说话的郑姨娘怕事情闹大,忙挽了马月娥的手臂,婉言劝道:“夫人息怒,都是一家人,千万伤上了和气。”
这时候涌进来三五个宋家家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马月娥,又看了看钟鸣,好像站在哪边都不合适,最后只站在二人中间待命。
知书知画生怕宋府的人真动手,一边一个护着钟鸣。
马月娥仗着人多,对钟鸣道:“你若现在认错,我宽宏大量可既往不咎,否则真当众罚了你,脸面上可就过不去了。”言下之意,让钟鸣服个软说两句讨好的话,这事便算了,分明是给钟鸣台阶下。
钟鸣却不领情,冷笑:“我何错之有?倒是舅母,喊打喊杀好不威风,哦,对了,栽赃陷害原本就是舅母的拿手本领。”
马月娥在老夫人临终前说漏了嘴,那两箱东西被她偷了,一转身就抵死不承认,还诬陷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春兰夏荷所窃,老夫人一死,就将春兰夏荷赶出了宋府,以堵众人之口,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马月娥如此做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被钟鸣当众揭疮疤,马月娥当即恼羞成怒,扬了手就要打她,不想手臂被钟鸣一把抓住。
钟鸣森然道:“当我是草人么,由着你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马月娥被她抓着手臂,悬在空中,姿势着实难堪,虽说老夫人在世时,她在宋府没什么话语权,到底是正经主子,宋俊杰也不敢忤逆她,像钟鸣这样顶撞她还是头一遭,气急败坏道:“你如此目无尊长,我代你娘教训你。”
钟鸣“呵”的皮笑肉不笑,“我娘的事就不饶舅母操心了,舅母有这功夫,不如多教教表哥如何做人,坏事做多了会遭天打雷劈的。”说着便松了手。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马月娥也顾不得面子难看,撒起泼来,就要跟钟鸣拼命,贴身丫头彩月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走到马月娥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马月娥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彩霞连忙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