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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深宅养团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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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书院管事不是个好糊弄的,亦不怕奚家的权势,因此见到老太太不但没有低声下气,反而甩了一句“看看您的孙女儿干的好事儿!”觉得话说得不够重,便又补充一句“您家的孩子是金贵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这句话说的,奚老太太面上一阵难堪,只是不好发作,着实是自家理亏。便只好不由分说地提起拐杖,重重一下打在奚清瑟的膝盖窝上。
  奚清瑟一下便跪倒在地上,“咚”的一声甚是恕
  “确是你砸的人?”奚老太太面不改色,旁边扶着的冯姨娘却是心疼极了,忙开口问了清瑟一句,只盼这个傻丫头赶紧哭着辩解,还能求得老太太三分心软。
  “是我砸的。”没想到奚清瑟还挺有骨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罚我就好了。”
  “罚你……自然要罚你!”老太太瞧着奚清瑟毫不悔改的模样,更是生气,声音都发了抖。
  在旁边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南风眼泪扑簌簌地流,一下跪在奚清瑟旁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太太,都怪我,您就罚我吧,小姐她是为了我才砸的那人……”
  冯姨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腆着脸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您看,清瑟是无辜的,我就说咱家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你说,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太抚着胸口,问道。
  经过南风颠三倒四的一番混乱的叙述,晚香才把整个故事经过捋清楚。
  原来那箍桶匠的儿子早已对南风有所觊觎,奚清瑟也看出这点苗头,对那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到处耍流氓的男子甚是厌恶。而今天那男子更是变本加厉,在南风出去为清瑟买乌梅汁的时候悄悄尾随了一路,一直跟到书院口空无一人的小巷子才想下手猥亵,捂了南风的嘴,以为这次势在必得,就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嫁也不成。
  可谁知半路杀出个奚清瑟,上前便干脆地拧断了他的小拇指,揪着衣领一路走到书院,奚清瑟大抵本想的是交给书院处理,可谁知这男子不知好歹,拽着清瑟的发髻不撒手,清瑟便随手拾了块土砖,“啪”一下闷到男子头上了。
  听完这个故事,说实话,晚香是想拍手叫好的。但又想到祖母正脸色发青地站在自己旁边,便还是乖乖地牵着祖母的衣袖站在她身后。
  这回她看奚清瑟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原来这如孔雀般高傲的小姐姐也是这般能耐之人。只是奚晚香不懂的是,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虽然跟了许多年,但总不至于为了她伤人性命罢,清瑟未免还是怒得有些过了。再者,前些天她们一道走的时候,晚香可从未见过两人有多亲热,这会子怎的护得如此拼命?
  听完解释之后,奚老太太终于缓了口气,冯姨娘见机软声软气地在老太太耳边为清瑟辩护,书院管事也不说话了。
  不料,箍桶匠那好撒泼的婆娘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浩浩荡荡地杀将进来,又是哭又是喊冤的,现场一时十分混乱。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无理闹三分的市井婆娘最是可怕,奚老太太的拐杖亦镇不住她们的嘴,最后老太太被吵得脑瓜仁疼,揉着太阳穴让冯姨娘直接拿着几张银票塞给了箍桶匠的婆娘才算完事。
  看着一群女人骂骂咧咧地走出书院,晚香心想,能用钱摆平的事儿,想来那登徒子不过流血流得凶了些,其实并无大碍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问下,有木有小天使会膈应堂嫂和堂妹这种cp?是木有血缘哒qaq!被说得好担心

  ☆、第十一章

  回了奚家,奚老太太不出意料地发了怒,只是老太太发怒的模样并非勃然,只是冷冷地让下人将奚清瑟单独关到了小祠堂,没有她的命令不准清瑟出来。
  冯姨娘亦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女儿确实捅了大篓子,没有拿出家法伺候已经让她松了口气了。
  至于南风,一直在边上拽着祖母衣袖偷听的晚香听到,祖母觉得这丫鬟惹是生非,不是个好东西,似乎准备将其随便指个奚家下面的佃户嫁了便算了。
  临近吃饭的时候,堂嫂还没回来。晚香有些担心,如今天色暗得早,日头已经下去了,怕再过不了一会儿,天色就黧黑了,今儿出了血光之事,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于是晚香便趁着齐嬷嬷没留心,一个人跑到宅子外面。
  宅外是一条宽阔干净的大道,隔着往右走便是湍急团白的小溪,是从阳明山上流下来的山涧,上头架着一座精巧的白石桥。
  晚香百无聊赖地坐在桥上,摸着雕作莲花状的柱头扶手,沧蓝的天宇,尽头处透着暗紫的微光,粼粼云片如同水纹一般荡了满天。
  殷瀼抱着两本厚厚的账簿从民居小巷中转出来,看到那个玲珑的身影坐在桥栏上,细细的腿儿在略显宽大的裤管中荡啊荡,心头不禁泛了些暖意。
  这小丫头莫不是在等我吧?殷瀼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走上桥。
  “堂嫂。”晚香察觉到轻轻的脚步声,便转过头,笑着望向殷瀼提着裙角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殷瀼走到桥中央,向晚香伸出一只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怕祖母担心?”
  晚香从桥栏上跳下来,握住殷瀼的手:“不怕,祖母这会儿心烦着呢,没空管我。”
  殷瀼在账房待了一整天才把半年来的账目都弄了清楚,又重新抄了一遍,因此对午后发生的暴力伤人事件一无所知。
  望着堂嫂有些疑惑的表情,晚香垫了脚凑到她耳边说:“恐怕我今后就不能跟清瑟姐姐一起去书院了。”
  这话说的,殷瀼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晚香闯了祸,脸色变了变。
  晚香亦自觉说得不对,赶紧补充道:“不是我,是清瑟姐姐,她今天为了替南风出气,就用土砖砸伤了人。我听祖母的意思,清瑟姐姐怕是得在家修德养身了。”
  殷瀼有些愕然:“你清瑟姐姐平日里不是一派漠不关心的吗,怎的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晚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晚上一顿饭吃得甚是压抑,晚香望着一脸肃穆的祖母,与心事沉沉的冯姨娘,复又觉得饭菜都噎在了喉咙里。而奚清瑟此时更是不可能被放上桌吃饭的,晚香只得窝在堂嫂旁边,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气让人觉得放松。
  果不其然,散席前,奚老太太拄着拐杖,背着大家伙儿淡淡地说:“清瑟丫头败坏家风,无女子德行,奚家也没有这个脸面再让她去书院念书了,便在家中反省自过一段时间罢。”
  冯姨娘如鲠在喉,却又不好再为宝贝女儿辩白几句,只好低声下气地应了一声。
  今日一事,令奚老太太身心俱疲,因而对殷瀼交上去的账簿并未多做翻看,只是觉得其字清清爽爽,又把条目分得干净简洁,便让婢女揉着太阳穴,随手将账簿又还给了殷瀼,闭上眼说道:“做得可以。即是如此,你先去钱庄做一段时间,听听钱庄管事怎么说,若他对你不满,你亦得给我回来。”
  老太太如是说,已是莫大的宽容。殷瀼并非争强好胜之人,她轻舒了口气:“多谢老太太。”
  奚老太太抬一抬手,殷瀼便抱着账本出去了。
  一跨出门槛,殷瀼便险些踩到晚香的脚。
  望着堂嫂震愕的表情,方才正扒着门缝偷听的晚香略显尴尬地跳开一步,把手背在身后忸怩道:“堂嫂,我,我正好路过。”
  殷瀼转身把门阖上,俯身捏了捏晚香的鼻子:“撒谎不怕脸红,原本还觉得你是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没想到竟是谎话连篇。”说着,殷瀼故作失望地看着晚香。
  晚香这下急了,忙口不择言地辩解道:“不,不是啊,我就是担心你,不知道祖母今天心情不好,会不会为难你……”说着说着,晚香声音又轻了,有些负气地嘟哝,“早知道不来了,还惹得齐嬷嬷不高兴,说我像个小猴子似的闲不下来。”
  殷瀼总算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顺手牵起晚香的右手:“来,小猴子,给我看看你那包子一般的手。”
  晚香满心不高兴,继续嘟哝:“你才小猴子,你们都是小猴子……”
  这孩子,还跟自己赌气。殷瀼觉得晚香太可爱了,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下巴:“好好好,我也是猴子,大猴子照顾小猴子,那么小猴子把爪子伸给我看看好不好?”
  殷瀼的声音温声细语的,像一缕柔和的晚风,抚在身上心上,让人觉得痒痒的特别舒服。
  晚香早就没气了,只是装作不情愿地把手伸到堂嫂面前:“喏。”
  殷瀼握着她软软的指尖:“好像还是有些肿,你先来我这儿,在帮你上些药,到了明日应该便好全了。”
  把谨连支去告知齐嬷嬷,殷瀼弯着腰又帮晚香在手上绑了圈纱布。
  接连几次出入堂嫂的房间,晚香已经俨然没有了拘束感,她居高望着堂嫂低垂的眉眼,挺翘的鼻尖,小扇儿一般的睫毛一颤一颤,心里满是欢喜。
  只是这欢喜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堂嫂递给自己的一本小簿子冲散了。
  “你的字着实丑了些,女孩子家亦不必练些大气磅礴的,能把小楷写漂亮就很好了。这是我昨儿抄的,你人聪明,跟着抄几遍再学名家的,定然能比我写得好看。”
  晚香接过簿子,打开一看,一行行小楷清新雅丽,如画一般娟秀。虽说簿子不大,但摸着还挺厚的,想来昨儿堂嫂抄了不少时间。
  晚香把簿子卷一卷,握在手心,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写得还能比这好看,但这是堂嫂的一片心血,晚香就觉得握在手里特别温暖。
  “对了,你清瑟姐姐不能去书院了,那么今后早晨我陪你一道走吧,反正我亦要一早去钱庄料理账册。”
  晚香临走的时候,殷瀼微笑着对她说。
  走在回房的路上,晚香觉得今晚的夜色可真迷人啊,月光溶溶,星河贯空,主要一想到以后都能和堂嫂一起走,晚香就觉得风里的金桂香气特别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意外的话,开始日更啦(′?Д?)」

  ☆、第十二章

  是夜,齐嬷嬷破天荒头一遭见到总早早上床睡觉的晚香小姐认认真真地坐在太师椅上,提着根小小的羊毫写字。一边脑袋扎着一个小髻,腰板儿挺得笔直,甚是吃力的模样。
  齐嬷嬷心中十分快慰,这孩子可比大小姐听话乖巧。她又想到老太太为了清瑟小姐的事儿气得头痛,便叹了口气,悄悄地替晚香打好洗脸水后便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嬷嬷推门进来,只见晚香盘着腿坐在罗汉床上,心情甚是不错地哼着小曲儿,以十分扭曲的姿势在给自己扎发。
  “晚香小姐今天起得可早。”齐嬷嬷笑吟吟地说,要知道从前每次推门进来,都能看到晚香翘着小屁股抱着枕头不肯撒手的憨态。
  见到齐嬷嬷进门,晚香咧嘴一笑,冲她招招手:“齐嬷嬷快来,我总也够不着后边儿的头发,扎了又散,滑溜溜的,跟小泥鳅似的。”
  从罗汉床上下来,坐到铜镜面前,晚香望着镜中自己粉圆的包子脸,叹口气掐了掐双颊,虽然平日里也没见多吃,怎的就清减不下来呢?
  齐嬷嬷倒是特别喜欢晚香的包子脸,总觉得女娃娃就应该肉鼓鼓的才可爱。于是,不多时,两个同样也圆溜溜的双丫髻便出现在了晚香的脑袋两侧。
  奚清瑟似乎在小祠堂跪了一晚上,吃早饭的时候也没见到她前来,这会祖母怕是下了狠心了。晚香捧着烫手的粥,悄悄望了眼这不动声色的老太太,总觉得她是个颇为狠心之人。
  好容易离了饭桌压抑的氛围,晚香第一次早早地等在奚宅门口,扮演了等候的角色,只是她可比奚清瑟耐心多了,天上偶尔飞过一两只离群的雁,秋高气爽。
  堂嫂今天耳垂上戴了两个小贝壳似的耳坠儿,晚香抬头望去,珍珠贝壳映着朝阳的微光一灿一灿的,衬得堂嫂的下颌及脖颈的弧度分外清癯好看。
  自从昨儿出了奚清瑟砸人事件之后,开宁书院庭院中那两棵苍苍如盖的梧桐树终于吐了最后一口气,把枯黄萧索的叶子都掉光了,倒是显得书院中光线明朗多了。
  平平淡淡的一天眨眼便过完了,只是白芷这个贪吃好动的趁着晚香一眼没看到,一口气吃了一大半的松子仁香糕让晚香不爽了一个时辰。
  日薄西山,白芷亦自觉对偷吃香糕一时颇为内疚,于是便热情地拉着晚香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然而一出书院门,晚香便一眼瞧见堂嫂垂着手笑意浅浅地望着自己,一整天下来,她似乎完全没有被繁重的账目搅得心烦意乱,仍旧是清爽温雅的模样,手上还捏着两串晶莹透红的糖葫芦。
  一见到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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