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宅养团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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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嫂走了之后,晚香觉得愈加羞赧。哎,竟然为了这等丢人事儿嚎啕大哭,还是在最喜欢的堂嫂面前,事后定然能被她笑个十天半个月的。
还不知自己这会子是个怎样的怂包模样呢……
想着,晚香拿旁边的湿绢擦了擦泪痕纵横的面颊,准备找面铜镜照照自己。
此时的钱庄已经打烊,只有两个小厮在大堂扫地收拾,方才那个伙计看到奚晚香背着手从内室走出来,腆笑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晚香被他看得更尴尬了,清清嗓子,故作从容地挺了胸脯,慢悠悠又转了回去。
在不大的钱庄转了半天,都未曾见到梳妆更衣室,想想也是,钱庄一般都是些男子打理,哪里会需要打扮用的铜镜呢?
晚香叹息着,望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冠,掂一掂手中的芙蓉小簪,只好重新回去账房内室等堂嫂。
孰料,远远站在走廊对面,便看到一个急急的高大身影驼着背闪进了账房。
这人瞧着眼熟,似乎在奚家见过。若能出入奚家,且在钱庄做事儿,那么必然是打理钱庄的管事。若是管事,那他进出账房便不奇怪了,然而这动作却偷偷摸摸,让人觉得不自在极了。
晚香轻轻抽了抽犯堵的鼻子,蹑手蹑脚地靠近账房。
屋门被蓝绸子遮了一半,然而晚香长得矮,恰好能从底下看到不大的账房里发生的事儿。
只见管事张望着,开了柜子的小锁,从柜中端出一个雕琢精美的檀木匣,翻着一大串铜钥匙,丁零当啷响了半天,才把匣子打开了。
他绿豆芝麻大小的眼睛谨慎地往旁边扫一圈,才从匣子里拿出了两本账册,径直翻到账册的最后几页,干脆地把那记得满满的几页纸都撕了下来,放到手边跃跃的烛火之上,一瞬间便化作了灰烬。
正当他扒着账册的缝儿把余留下的一些碎末撕干净时,余光却陡然瞄到门框旁边探着的一个小脑袋。
此时天色已经大暗,在一片朦胧的黢黑走廊中恍然看到一双默默盯着自己的眼睛,还披头散发地遮了半张脸,饶是堂堂七尺男儿的管事即刻面如土色,摔了手上的账本,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哎哟我的妈呀,晚,晚香小姐,你是要吓死我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道我是鬼吗?管事叔叔这么怕我?”看着管事魂不附体的模样,奚晚香特别想笑,却还是故作冷淡,继续扒着门框幽幽地说。
“不不不,晚香小姐生得可爱,当然不是鬼……不对不对,叔叔只是在例行检查少夫人的帐,这可不是什么亏心事……”管事吓得不轻,看着晚香白生生的小脸,愣是觉得舌头打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副本!_(:з」∠)_
此文慢热,好怕小天使们养着养着就忘了我嘤嘤嘤
感谢Aaron、脚镣&暮云宝贝们的地雷!mua~
☆、第二十二章
正说着,殷瀼从走廊一头提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回来了。
“堂嫂,你去了好久。”一见到堂嫂,晚香便又重新变成了原先的蠢萌模样,一下扑到殷瀼怀中,从她手中接过纸包,“好香啊,是肉馅儿的炊饼吗?”
“嗯。小厨房没剩下吃的了,想着你早上不是嚷嚷着想吃炊饼,堂嫂便出去给你买了一个。”殷瀼摸了摸她的头,偏头望了望账房门口,“不在屋里坐着,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外?”
晚香没有回话,一门心思扑在炊饼上。
炊饼肉香四溢,肥而不腻,又恰值晚香满台门镇遛狗跑了一圈,香味一钩,肚子里的馋虫便蠢蠢欲动了。然而薄薄的炊饼应是刚出炉的,还有些烫舌,奚晚香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被烫得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晚香觉得自己越来越小孩子脾性了,炊饼在握,便全然忘了账房内那被自己吓个半死的管事。
正当晚香边嘶嘶吸气边啃着炊饼的时候,管事一脸不自然地从账房里出来了,他咳嗽一声,冲殷瀼及晚香尴尬地笑笑:“少夫人,二小姐,还,还不回去呀?”
殷瀼微微一笑,低着头宠爱地望着晚香,微启唇道:“钟管事不是也还在忙吗?我记账没什么经验,可不知有没有什么错处?”
钟掌事脸色愈发难看,只想着赶紧走人,便打个哈哈道:“少夫人对账务颇有天分,自然做得无可挑剔。年末了,钱庄自然各类事宜繁多,两位还是早些回府吧。”
殷瀼瞥他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嘴里满满塞着的奚晚香便一口吞了炊饼,把油纸包团一团,对殷瀼撒娇着说:“堂嫂,我还想吃,好饿。”
“不准吃了,想回家挨祖母的冷眼吗?”殷瀼故意板着脸道。
虽然祖母的冷眼颇具威胁力,然而晚香还是晃着殷瀼的手,道:“晚香想吃嘛,刚刚被那只疯狗追着跑了那么那么远……”
等等,好像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奚晚香一巴掌捂住自己的嘴。
眼见着堂嫂还是“噗嗤”笑了出来,点了点她的鼻尖,柔声道:“原来是被狗追了啊,不怕不怕,没有被咬伤就好。堂嫂这就给你去买炊饼,给你挑个大的。”
望着堂嫂三步一回头,唇畔还带着点笑意的身影,奚晚香郁闷极了,待到堂嫂转个弯消失之后,晚香一个眼刀送到傻站在原地的钟掌事面前。
“小小,二小姐,您先坐会,小的先下去收拾收拾回家了。”钟掌事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弯个腰赔笑准备开溜。
“你才小小,二小姐……”没说完,本中气十足的晚香便被方才的炊饼噎得说不出话。
嗯,炊饼这种干巴巴的粮食,果然不能一口吞。这下好了,甚是丢脸。
“咳咳咳,嗯,你,你还不倒杯水来给本小姐?”奚晚香红着脸,继续提高着声音喝到。
丢人不能丢气势。
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晚香抚着胸口把水杯重新塞回钟掌事手中,钟掌事望着这个刁钻事多的小丫头有苦难言,偏生又是老太太的心肝儿,一句重话不敢多说,只好嘿嘿笑着说:“二小姐还有事儿吗,没事小的就先下去了?”
奚晚香小眉毛一挑,慢悠悠地说:“别忘了方才你在账房里做的手脚,我可都看在眼里。”
钟掌事顿了顿,望着奚晚香稚气未脱的脸蛋,轻声说:“二小姐,我劝您还是别插手,大人的事儿您不好说。”这话倒是真心的,这小丫头着实长得水灵水灵的讨人欢心,若平白无故地因此事遭了他人记恨,在奚家这等深宅院子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晚香笑了笑,背着手走开几步:“你觉得祖母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而且我也没这个必要去陷害你。且我自有办法让祖母十成十地相信我。到时候就算你受得了冤枉,遭了祖母的疑心,或者更严重点,被赶出了奚家钱庄,对你而言没什么,但对你妻女,还有你那刚出生没多久的麟子,或许将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番信心笃定的话从一个八岁孩童的口中说出来,饶是一本正经,终究还是没什么说服力。
钟掌事不以为意地说:“二小姐,你就别瞎掺和了。实话告诉你吧,小的怎么可能主动去害少夫人,我会这样做,自然是……”
“但你觉得她会帮你说话吗?”奚晚香突然转过身,直直地看着他,“她能够收买你,当然能够在你引起祖母怀疑之后落井下石以求自保,到时候你离开了钱庄,她便有更好的人顶替上来。这么一说,兴许这还就是她给你设的一个圈套呢,你还傻了吧唧地往里面跳。这等火中取栗的蠢事,才几两银子就把你这个如此精明的掌事给收买了。其次,你也不想想我堂嫂是什么身份?她是奚家的嫡孙夫人,将来自然是要继承全部财产的。而冯姨娘又是谁?不过是大伯的一房妾室罢了,就是如今得势,最终还不得交出布坊的钥匙来?你说你,抱大腿都不挑个有肉的,姨娘随便忽悠一句塞点钱,你就被蒙了心啦?”
钟掌事被这小丫头唬得一愣一愣的,张着嘴硬是说不出话来。
“对了,还有一事。”奚晚香紧绷的团子脸突然绽开一个笑容,她笑嘻嘻地指着钟掌事,“听说你和杜员外家的第十房姨太太可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事儿我想跟你夫人通通气儿,掌事你意下如何呀?”
虽说这钟掌事与那第十房姨太太并无半点瓜葛,只是确凿与个杜员外家的小丫头眉来眼去,其夫人又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若被她知道,不闹翻天才怪。
钟掌事方方正正的脸上瞬间跟开了染坊似的,一会红一会儿绿,忙瞪着眼睛摆摆手,狡辩道:“小祖宗,这话可不敢乱说,造谣也不是这么个造法……”
这是奚晚香从书院听来的野史逸事,原本亦有些吃不准,只是见着钟掌事方寸大乱的模样,便嘻嘻笑着:“我就是造谣,但你看你夫人信不信,要是你没意见,我赶明儿就去你家……”
“别别别,小祖宗,求你别拿我开涮了。好好,你说吧,究竟想让我怎样才满意?”钟掌事服了这小丫头了,为了冯姨娘的五十两银子闹的家宅不宁可划不来,于是赶紧求饶道。
晚香瘪瘪嘴:“你都把那几页烧掉了,还能怎么办?要不主动向祖母认错,要不重新回忆着写出来,反正这事儿跟我堂嫂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听着屋内小晚香清亮稚气却果决利索的声音,殷瀼握着油纸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突然有些担心。
慧极必伤,在高门深宅中最忌讳的便是女子锋芒毕露。
世道如斯,服从便是最大的美德,而晚香……殷瀼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自己究竟能不能护得小晚香的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口号是:一(zan)路(shi)高唱甜甜甜的凯歌!
顺便立个flag,不日更到完结,我就直播吃键盘=^=!
☆、第二十三章
从钱庄往奚家走的路上,殷瀼有些沉默,晚香正沉浸在方才吓钟掌事一举成功的欣喜中,自然没有留心堂嫂的异样。
她认认真真地把炊饼一分为二,然而手一抖,没分均匀。想了想,便把沾着肉的那块儿递给了殷瀼。
“我不吃。”殷瀼冲她微微笑了笑。
“堂嫂吃嘛,炊饼可香了。”奚晚香已经习惯在堂嫂面前耍无赖了,一般自己随便一撒娇,堂嫂都会眯着眼睛笑着答应自己的所有要求,于是便自顾自嘟哝道,“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反正没人疼没人爱,被狗追了也活该。”
殷瀼真是对这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没了辙,方才的担忧不安的情绪顿时化作了一缕青烟。她无奈地笑着从晚香手中接过炊饼,嗔怪地瞪一眼:“你啊,不好好念圣人书,尽学着说些俏皮话来逗堂嫂。”
奚晚香心满意足地笑着,啃了一口炊饼:“才没有,今儿夫子还夸赞我聪明,七窍玲珑呢。”
“那你觉得呢?”
“老夫子阅人无数,自然说得分毫不差。”晚香顺口答道。
“夸起自己来倒是毫不含糊。”殷瀼伸个手,在晚香饱满的额头上轻轻扣了扣,“可不知这个七窍玲珑的姑娘,还记不记得是谁熬夜抄了一整本帖子让她练的?”
晚香揉着脑门,笑着说:“自然知道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堂嫂,堂嫂放心好了,堂嫂对晚香好,晚香自然都铭记在心里。无论什么事儿,晚香都会帮着堂嫂的。”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殷瀼侧头望着专心致志啃炊饼的小丫头,心里五味陈杂。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晚香,其实你方才大可不必为我出头。”
“啊?”奚晚香一怔,尴尬地笑着抬头道:“原来你都听到了啊……”
殷瀼叹口气道:“年末了,原本钱庄的账务就更加繁冗,若要出点岔子也是极其容易的事。我早就料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了,只是并未挑明了与管事说罢了。”
“为什么?那你就任由冯姨娘这样陷害你?”晚香十分不解。
“她是长辈,且我不过初嫁进来,连半年都未曾待足,她若是要捉弄我,我又有什么理由与她去抗衡?说到底,她是我的婆婆,若我受不得一点委屈便大肆反击,这是为世人和伦常所不容的,晚香。世上像她这般心肠的人多得是,可我们不能僭越道德。”殷瀼慢慢说着,“我可以慢慢做,把账做得漂亮了,练好了真才实学,祖母自然会看到的。所以大可不必在乎这些小小的计较。”
奚晚香吃不下去了,皱着眉头道:“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的,反正冯姨娘想要害你,想让你在祖母面前出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可不可以接受被人诬陷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无缘无故地被那口蜜腹剑的婆娘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