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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儿红[GL]-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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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
  崔义突然笑起来:“早没逮着你这孽种,竟让你活了十几年之久。”
  “是吗?我也很可惜,竟让你还多活了十几年。”
  苗宛彤话音一落,也不再追问,刀一抽血便溅了自己一脸。
  她淡漠地抹了一把脸,满脸的血迹之中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擦了擦刀上的血,觉得刀有些钝。苗宛彤推开房门,所见生物一律斩于刀下,天微亮的时候她站在苍冥门前,回头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门派。
  五灵谱是什么她根本不在乎,是否真在苗家,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十三年前崔义带人杀进门,屠了整个镖局,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所见之处全是血,她不敢叫不敢声张,怕杀人狂魔还未走远。被乐清师父抱走的时候她还一心想要跟师父好好学功夫,将来为父母寻仇。直到掌门师叔一掌劈死乐清那日,她躲在门后听到了五灵谱,听到了苗家,听到了苍冥派。掌门虽未养她,却也还没害过她。自她问起苗家时,掌门却一改从前的不闻不问,先是逼问后是下手,她逃出三清观一路被追杀,被当作叛门弟子,也见识了门派里的龌龊。
  如今像苍冥曾屠了自己满门那样,她微抬眼皮,将所有罪孽一并归还。
  苗宛彤一把火,烧了整个苍冥派。
  戴靖雪带人赶到的时候,这里早已烧成了废墟。
  她站在废墟之上蹙眉瞭望,整个苍冥派无一生还者,从今往后,天下武林,谁还容得下苗宛彤。小师姐从此以后,又该往哪儿走。
  最先惊动的是三清观,门下弟子四处寻人,肃清门派。
  戴靖雪回去跪了一天一夜,乐茗低眸斥问:“你可知罪?”
  戴靖雪低头叩首:“徒儿不知。”
  “你有意放苗宛彤而去,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如今苍冥派被我三清观弟子屠门,你让我脸面何放?”乐茗轻哼一声,“找到苗宛彤便不必再带她回来了,寻烟,你去。”
  “你且跪着,我未开口你便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何处!”
  戴靖雪叩首,心道也不知小师姐现如今又到了哪里,可还安平。
  苗宛彤上京先去了镖局,她记事早,苗景龙时常扛着她走街蹿巷地带着她去看热闹,碰上个节日时更是将她举得老高。她娘亲生她时难产,苗景龙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什么给什么。只是在学功夫的时候容不得她打马虎眼,那时候苗宛彤还不知晓在苗景龙年轻时,也曾风云一时,苗家刀法醇厚锐利,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不过苗景龙除了教她苗家刀法外,时常会让各路来投靠他的江湖人士同苗宛彤过几招,苗宛彤年幼,有些刀、剑、枪她只悟得了个大致,却因为记忆好,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一步一步摸出了其间的某些门路,将各路功夫揉进了自家刀法之中,反倒让她出手有些邪门儿。
  那日苗景龙好似知晓什么,给了她钱打发她自个儿去找临家小胖子一起去城门口那家小摊子买桂花酥吃,她喜滋滋地握着几枚碎银子出了门,欢喜今日不用练功夫了。然而等她推门而进时,满眼除了血就是死人,整个镖局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六口人,除了她,全然丧命。她不敢进门去,跌跌撞撞往外跑,躲进破庙里扯烂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抹脏了自己的脸,扯乱了自己的头发,坐在破庙里做了一个讨饭的小乞丐,破庙的常客回来时还打了她一顿,她抿着唇角,牙将唇咬破了也没出手揍人。
  乐清捡到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虽聪慧早熟,在当时依然没看明白乐清眼里的情愫,乐清夸她根骨不错,带她回去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从今往后你是三清观的弟子,在这里你得跟我学清心剑,摒掉你从前所学所悟。”
  她也怕被有心人识出自己的来路,拜了个师父,天天跟乐清学三清剑法,从清心剑开始。
  直到某一天她听到乐清与掌门师叔乐茗起了争执,她躲在门后静静地听,听到苗家被苍冥屠满门之事,又提起了五灵谱这种她听也未曾听过的东西,乐清问她五灵谱是否真这么重要,师父当年所教所授难道就是跟天下人争个高下不成。她虽没听到乐清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可她也晓得乐清是清楚的。那一次争执她没听到最后,被戴靖雪发现一起去练剑,那夜乐清也没回来,第二天乐清的死讯就传了出来,门里上下给的说法是走火入魔。
  苗宛彤再也不敢在门里表现得出色或醒目,她吊儿郎当地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乐清门下唯一的小弟子,乐茗也无法将她赶下山,有什么事也不好亏待她,她便又在三清观里生活了十二年。
  推开破烂的门,里面早已积了厚厚一层灰,她伸手扒开头上一串蜘蛛网,举目四望,有些心凉,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倒在家里的哪个角落,身中几刀几剑,致使伤口又在何处。
  苗宛彤找到从前最爱坐的椅子,早已朽烂碎在了满是灰层的地上,她就蹲在此地,然后坐下来闭上了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宛彤回来了。
  她突然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手握住了刀柄。
  “谁!?”


第4章 追杀
  “姐姐,有吃的吗?”
  苗宛彤怔然,她拧着眉头看着一脸脏兮兮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缘何在此?”
  “我叫宋莲,家里闹饥荒逃到京城,这里没人,就……就住下来了。”
  “家里其他人呢?”
  宋莲眼眶也红了,低着摇头:“死了,我娘将最后一个馒头留给我了。”
  苗宛彤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最后的几文钱扔给了宋莲,转身便要走。宋莲忙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哭了起来:“姐姐,我无处可去,姐姐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苗宛彤蹲下身直视着宋莲的眼睛,然后将自己的衣摆从宋莲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低垂着眼睑看向宋莲,眼里没半分怜悯,语调里也夹着冰刀子:“谁派你来的不重要,谁让你等在这儿的也无所谓,宋莲是吗?再跟着,我就斩了你的腿,再拉扯,我就剁了你的手。”
  宋莲被唬住了,怔怔地看着苗宛彤扬长而去。
  苗宛彤刚出门就见三只银针飞向自己,她旋身抽刀,“叮”地全打在了刀背上。
  “小美人儿手段可不磊落。”苗宛彤收回刀,抬头看向坐在屋檐上支着脑袋瞧自己的红衣女子。
  “奴家袁秀秀,在这里等阿彤好些时日了。”
  袁秀秀向着苗宛彤抛了个媚眼,眉眼细长,轻笑之间有微微细纹,整个脸却妩媚好看,然而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在听到对方自报了家名之后苗宛彤却低了低眉眼,了然坐在屋檐上悠然巧笑的是何人。
  “宗主可有要事寻我?”
  袁秀秀轻笑一声,飞身从屋檐上方掠了下来,落地轻盈,抬手冲着屋里的人挥了挥手:“阿莲还不快回来。”
  宋莲低头迅速跑至袁秀秀身后,低眉顺眼地站着,小腿微抖,不敢抬头瞧。
  “百煞宗寻阿彤寻得好苦。”袁秀秀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了苗宛彤的下巴,啧啧轻叹两声,“这皮囊倒是生得好看。”
  苗宛彤抬手挡住了袁秀秀还欲往上探摸的手,身子往后倾,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袁秀秀倒也不恼,轻声笑起来以手作掩:“刚不还叫奴家美人来着?”
  苗宛彤嘴角一抽,脾气顿时上头。
  “若早些知晓是百煞宗老前辈,也不敢出言轻佻。”
  袁秀秀的笑顿时凝在了脸上,看着苗宛彤时跟看具死尸一般,那原本还欲上前的手顿时改抓向着苗宛彤心口而去,苗宛彤弯腰后翻,足下一点,翻身踩上袁秀秀的手腕身子一沉往下压,刀跟着抽出,半分不犹豫地冲着袁秀秀脖颈去。袁秀秀面目狰狞,干枯的手如干涸缺水枯死的枝枒,出手快而狠,招招直逼苗宛彤的心口。
  “正好你这皮囊我甚喜欢,不如跟你讨过来好了。”袁秀秀运起内力,每一招都带出了凌厉的掌风。
  苗宛彤底子再好,也敌不过一门宗主几十年来的内力与功夫,她抬刀而挡,每一下都能感觉到袁秀秀的掌力透过刀震在了自己的手上。她频频后退,眼见袁秀秀眼里杀气愈显,掌下内力越发醇厚,最后只得脚下一稳,执刀的右手一松,整个人踩着刀背而上,轻功运用自如,瞬而落在了袁秀秀身后。长刀在她落地瞬间化为齑粉。苗宛彤也不在意,脚下生风便往外跑。
  袁秀秀恼极,回身向着苗宛彤逃的地方狠挥一掌,正巧打到了苗宛彤的右肩,奈何苗宛彤轻功了得,她也没再跟着追。
  “师父,追吗……”
  袁秀秀低头看了眼宋莲,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必了,总会落在我手里的。”说罢她甩开袖子往外走,“许是该换副面容了,她居然说我老了。”
  宋莲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苗宛彤受了一掌,右肩发麻,闷在胸口的淤浊之气未能吐出来,憋得她好生难受。心道那老不死的起先还只想跟她问五灵谱的事,没想到翻脸比翻书都快,竟还想要自己的面皮。
  “便宜了她还叫了她一声‘小美人’。”苗宛彤啧了两声,她身无分文,身上的最后几文也都扔给了宋莲。今夜还得找家客栈住下来,等身子好些,这世间也没什么事可做,便回去寻阿云吧。
  身无钱财,她瞅着一大摇大摆走过来的富贵公子哥,擦身而过之时顺走了对方的钱袋子。苗宛彤心情变好,转身就去了桂香楼,点了一桌子上好佳肴。她挑了一个视线极好的阁楼雅间,又跟店小二要了酒,店小二奇怪地看了眼这个身着道袍的姑娘,吆喝着下楼拿酒去。
  阁楼下方有酒有肉,说书先生用微醉的语气扬高了调子:“那苗家藏了什么,江湖之上闹得风声水气,偷鸡摸狗之事必遭报应。”他将桌案一拍,酒洒了出来,落在手背上凉得他一哆嗦。苗宛彤探长了身子往下看,瞥了一眼后收回目光。
  苍冥一夕被屠,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当年苍冥屠了苗家镖局满门,也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好听的说法是为了肃清江湖渣滓,暗底里知情人明白是因那被传得神乎奇神的五灵谱。一个说书先生,喝得微醺,一点蛛丝便能构想一出荒诞至极的大戏。苗家除了她早已无人生还,苗宛彤也从未想过洗刷冤屈,家仇得报足已。那些江湖大侠,名门正派多的是龌龊之事,不是苗宛彤站出来解释就能得到正名的。
  当初苗景龙什么也不说,苗宛彤便什么也不问。
  苗宛彤收回目光正欲喝酒,低眼瞧见一双手冲着自己的酒杯而来,她没客气,下了力道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对方吃痛手一松苗宛彤用筷子夹住了杯子手腕一转,酒水冲着对方的脸泼过去。那人侧身而过,躲过一次酒袭,却没料到下一刻整个酒壶里的酒水都冲着自己泼了过来。
  他苦啦吧唧地立在原地,撇着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苗宛彤抬眼算是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他生得好看,剑眉明目,五官端正风流,气质出众,一身衣裳能看出家境优涡。
  “道长不厚道,取了在下的银两也未曾给在下留个几文,现在连酒也不请在下喝,小气。”
  苗宛彤扬唇笑了起来:“是我唐突了。”
  他在苗宛彤的对面坐下,苗宛彤又让小二添了碗筷,又给他倒了杯酒以赔不是。
  “在下秦文赋,不知道长……”
  苗宛彤伸手打断了他:“苗宛彤,也不是什么道长,身无分文,这道袍也是偷来的。”
  秦文赋身子往后靠,而后笑了起来:“偷了三清观的道袍?”问完他又顿住了,不可思议地打量了苗宛彤一番:“如今苍冥一派被屠,都说跟十三年前苗家有关系,莫不是姑娘你……真是苗家后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秦文赋被苗宛彤问懵了,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又压低了声音靠近苗宛彤。
  “都说苗家当年被屠是因为五灵谱,五灵谱关国之生死,苗家家主苗景龙却始终不曾将此物交出,江湖之中传言苗景龙有夺天下的野心,因此苍冥派虽是屠了苗家,但也算是为天下除害……”秦文赋停了下来,“姑娘好似并不愤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苗家正不正歪不歪,都没了定论,当初我亦年幼,到了如今我一张嘴哪能抵得过千万种说词。”
  秦文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将桌子一拍笑起来:“姑娘这性子我喜欢!”
  苗宛彤被他吓了一跳,摆了摆手:“可别,江湖妖女,你还是喜欢别人去罢。”
  “只喜欢你这性子,倒也没真喜欢你。”秦文赋笑起来时有个小酒窝,顿时让苗宛彤心生好感,“那苍冥派也是宛彤你去屠的?”
  苗宛彤点头:“是我杀的。”
  秦文赋冲着他竖起了拇指,然后又给自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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