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GL]-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乔也没想到姜云会这般关心苗宛彤的内力,他顺着衣袖看向姜云而后替苗宛彤问道:“你怎的这么关心这丫头?”
“封前辈刚刚问徒儿可有办法,徒儿试过一些法子,可依旧做不到,便同前辈说师父许是有办法的。”
原来是坑了师父?
苗宛彤也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也再留几日,我试试,原本打通你的经脉也只是暂时有效,不是长久之计,你若以这个样子出去,指不到会死在哪个旮旯里,既然是苗景龙家的独苗,就再试试吧。”
“多谢前辈。”苗宛彤冲着元乔作揖行礼,元乔却转身便进了厢房,反倒是一回头时便看见了姜云的笑。
那是一种轻轻抿着唇角的笑意,眉目舒展,眼尾轻扬,唇角勾出了一个刚刚好的弧度。
这是苗宛彤第一次看到姜云的笑,与这些日子以来板着张正经脸时不一样,虽然笑起来的弧度不大,可是眼里仿似落满了星子,长睫微眨,她就看到了一股流水般的温柔。
她狠狠摇了摇头,什么毛病,同为女子,倒还觉得姜云更媚上几分。苗宛彤一把揽过姜云,边往回走边叨叨:“刚刚元前辈下手可重了,我这肩头的伤口该是拉开了,你回去帮我瞧瞧是不是出血了,顺带再上些药罢。”
姜云被她拉着往回走,秦文赋刚好赶过来,伸出手住出拦她们的架势,苗宛彤头也不回撂下一句:“阿云帮我看伤口,你不方便还是不要过来了。”
说完便大大方方地拉着姜云走了。
姜云倒是认认真真地扒了苗宛彤的衣服检查着她的伤口,的确是又裂开了,她医病这么些年,委实没学会下手再轻些,每每给苗宛彤上药都跟杀猪似地,疼得苗宛彤一直嚎,嚎完就往床上一躺,手脚一抻翻了个白眼。
“迟早得被你玩死。”
话音一落她就翻了个身倒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这两日以来打打杀杀一直将自己挂在了一条细绳上,苗宛彤早已累得快睁不开眼睛了,可若有半分不当心,便是刀下亡魂,此时在姜云的面前,她竟是半分未曾防备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云收拾完药后再回头看苗宛彤时,才发现她早已睡死了过去,渡生随意丢在一侧,看上去疲惫得很。
她轻手轻脚地上前将被子给苗宛彤盖好了,然后脱了鞋袜躺在了苗宛彤的身侧,她也好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了。
苗宛彤往里方翻了翻,眉头轻挑,以前不熟一起睡便一起睡吧!怎么刚刚才觉得这姑娘比自己还媚上一些,此时又往自己的床上躺?这真的不是赤|裸裸来勾|引自己的吗?
此想法委实有些奇怪,她与姜云俱是女子,何来勾|引一说。
她又翻了个身面对姜云,此时姜云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缓,眼睫在好看的脸上投下了一圈阴影。苗宛彤支起了身子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姑娘,好半晌后她突然笑了起来。
“阿云,等元前d辈将我的内力治好了,我带你去看世间百态,了解什么是人气,可好?”
姜云微微掀了掀眼皮,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活像一只害羞的小动物那般。
苗宛彤却在她的哼哼之后突然拉开嘴角笑了起来,手下没忍住,捏了一把姜云的小脸,而后也抱着被子,两人一起睡着了。
第17章 生活
封月容在第三日的夜里去世,那日姜云想要去厢房里看看,元乔却在门外拦住了她,而后与她一起坐在门外,元乔说:“再等等吧,等一会再进去。”
姜云看着元乔叹了口气转而抬起了头来,她顺着元乔的目光看去,夜里雾蒙蒙的,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子,她却看到元乔眼里好似装满了一整个星空。等了一会元乔站起身来,往院外走,姜云也站了起来看着元乔那有些落寞的背影。
“你帮三娘收拾收拾,她自来爱美……”元乔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转身便走了。
当夜封月容去世,第二日他们才知晓萧钰被毁了只右臂。将封月容安顿好了后元乔带着三个晚辈一起离开了去云山庄,山庄上下无人敢拦着他们。就是乐茗想要逮回苗宛彤这个叛徒,亦不敢在元乔的面前放肆,刚刚才将内力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此时上前去要人,只怕死得很难看。
苗宛彤跟着元乔而走,三人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略住了两天苗宛彤便与秦文赋道别,又跟着元乔回到了她被姜云救回的那个小木屋。山里一如她刚走时那般什么也未变,院子里还晾着她当初破得不成样子的道袍,姜云从未将它回屋,在外任由其风吹雨打,也不知受了多少□□。
那一只只肥得流油的兔子依然见人就咬,苗宛彤却突然有一种安心之感。
姜云熟练地为元乔烧了茶,然后支着脑袋看元乔为苗宛彤把脉,元乔会耐心地讲与她听,姜云便在一侧认真地学着。
“你以前大多用的是三清诀,这么些年只道自己日日在对三清剑法有所精进,但不明晓全赖三清诀所助,自然会觉得这股内力相比较而言会温驯一些。而苗家心法却一直封着未用突然一下子放出来让你觉得有些吃力罢了。现在只有一种办法,那便是先封住你的三清诀,让你同苗家心法再和平共处,直到你能同它好好相融,相安无事,再放出三清诀,这两股内力都能在你的掌握之中,才会让你运用起来不会吃力。”
“渡生是一把很好的刀,与你的斩魂有些不同,不过都是一把断刀,你的斩魂是当初你爹与天下第一高手单宗义过招的时候断掉的,而三娘打的这把刀是自己有意而折,偶尔用起来手法和习惯会与你之前的不同,先用着罢,你那斩魂如今也不知下落,等有了消息再去找回来。”元乔说完又看了眼那把叫渡生的刀,眼底有些情愫在转,最后长叹一声,“山外,不就是有人罢了。”
等到元乔将苗宛彤的三清诀封上,苗家心法释放后,第二日元乔便没了踪迹。
与姜云相处久了便会发现这姑娘脾性好,与元乔那邪气的性子相差甚远,也并未得到她师父那巧妙心机的真传,她心思单纯,想什么便是什么。唯一能入眼的便是眼前这些草药与毒药,元乔在教学的时候她都会认真地听,一一记下来等到自个琢磨的时候会微微蹙起眉心,格外地安静乖巧。
“前辈呢?”
姜云将洗好的衣裳晾起,衣裳上未拧干的水浸上她的胳膊,她将衣袖卷高,头也不回道:“不知道,出山了吧。”
山外都是人,可元乔却从不曾在山中久住,从前的牵挂是封三娘,封三娘消失了多久,他便寻了封三娘多长时日,从今以后的牵挂,也不知他执意出山的目的为何。
苗宛彤轻轻拎起了衣裳,而后一拧,又拧出一溜水来,她抖了抖衣裳帮着姜云将其都晾好了。姜云侧头过来总算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甩干了自己手上的水渍:“师父给你留了东西,你同我来。”
她转身先回了房间,苗宛彤看着这个姑娘的背影轻轻地笑了起来,而后背着手跟个小老头子似地与姜云一道进了房间。姜云将一册书籍拿与苗宛彤,而后点了点此书道:“此为封神指,当初是教与封前辈和我师父的,我师父习的是无内力路数,但却将神指记了下来,他说封前辈已经去世了,封神指算是已经失传,他与你算是投缘,便将这东西送与你,你愿习便学着,不愿意就收着。”
苗宛彤有些吃惊,她翻了翻这本被萧钰想了盼了十几年的东西,竟是轻轻松松便来到了自己手中。
姜云将东西交与苗宛彤后便背着药篓上山,苗宛彤忙提了渡生跟着一道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如今外面风云四起,三清观、萧钰都知道我是跟你们师徒而去的,指不定这事都传得整个江湖都知晓了,找过来都是迟早的事儿,虽然这里方圆十里都有瘴气,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我跟着你一道去也安心一些,若真出了什么事,我还能护着你不是。”
姜云也没再多反驳,苗宛彤愿意跟着她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走至半途她突然停了下来:“你肩头的伤好些了?”
“阿云你这是在关心我?”
姜云不接苗宛彤的话头,反倒又说道:“这里有瘴气,若伤还未好全便不要跟我去了,只会导致伤口愈合缓慢。”
“放心,死不了的,就是会愈合慢些,但总归会好起来。若你这一出去真出了什么事,我倒是要悔一辈子。”苗宛彤说着又瞥向了姜云那白皙的脖颈,那里伤口结了痂,却在脖颈之上留了一圈红痕,跟一条红绳做的饰品,竟是好看得不行。
两人一道上了山,苗宛彤接过姜云的药篓,顺势就帮着背上了肩。
“这是什么?”
“勾吻,莫看它长得漂亮,哪儿哪儿都是毒。”
苗宛彤点了点头,又仔细瞧了瞧那株药草,却听姜云又道:“都有毒的,这里的所有毒草药都是师父种的,所以这里又叫百毒谷,你身上哪儿哪儿都有伤,这些东西还是莫要去碰。”
苗宛彤便听话地收回了手,等到太阳西斜,两人一道往回走,苗宛彤又问:“除了这次出山,阿云便没再出去过了?”
“我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师父说那个时候我还小,又逢乱世,饿殍遍野的,许多人家吃不饱穿不暖,有些人被逼急了便会食婴孩,家人不忍心的便同他们换银钱,或是换孩子。我的父母许是养不起我,又不舍得我轮为盘中餐便将我扔了,能活便活,该死也是命。自打被师父捡回来之后,便未出过山了。一开始是因为身体不好,当年在雪地里落下了病根,之后便听师父说外面便是人,也觉得没什么好去看的了。”
苗宛彤深深看了眼姜云,发现姜云提起过往的时候神色未变,却是像说他人的故事,不带喜不带怒。许是当年年幼,她无太深刻的记忆,也或许是她本就如此冷漠淡然,对此并不上心。
回到木屋后依旧由姜云开始做饭,苗宛彤这才发现姜云在熬粥的时候会往里面放一些药材,然后拌两个小菜,两人吃过饭姜云去打理自己的药材,苗宛彤则去练功夫。
这天姜云出门来到院子里收拾完自己的药材回头时,才发现苗宛彤半倚在屋顶手中拿着一壶酒眨着眼睛冲着姜云笑。
月光正好,星光璀璨,姜云看到了苗宛彤眼里的星光,反而觉得那眼睛比天上的星子更亮。
她也冲着苗宛彤抿着唇角笑了笑。
“小美人儿上来喝两杯吗?”
苗宛彤媚眼一勾,轻声问道。
第18章 来客
苗宛彤身形一晃,轻巧地搂住了姜云的腰,手下微一用力便将姜云提上了屋檐,收手之前还轻轻捏了捏姜云腰间的肉,姜云侧身一躲又险些掉了下去。好在苗宛彤反应快,迅速拉住了她的手。
“我回来之前去偷了壶酒过来,这家酒窖里的女儿红还算正宗,要不要试试?”
姜云未答话,先拉过苗宛彤的手把着脉。苗宛彤早已熟悉了这一套流程,每日姜云都会仔细听她的脉搏,通常一日都听好几次,比吃饭还准时,她也就当作了惯例,由着姜云探听。
“恢复得如何?”
“比一开始的紊乱要好得多,你恢复得挺快。”
姜云说完,苗宛彤便将酒塞进了姜云的手里:“试试?”
尽管苗宛彤一直将这东西夸得只应天上有,可姜云还没真试过,现下看着自己手中的小酒坛,她挑着眉头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有些烈,有些烧喉,再品时却又有一丝香甜在其中。她又大口咽了一口,直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苗宛彤笑着为她顺着背,然后轻轻笑了起来:“不能急饮,你慢着些。”但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姜云又慢慢抿了两口,直到眼前慢慢模糊,苗宛彤这才收起了笑意。等到姜云彻底醉眯了眼,倒在苗宛彤的肩头睡熟过去后,苗宛彤才轻轻抱起姜云跃身而下,将她抱回了房间。
而后拎着渡生如守门神一般坐在了门前。
月色醉人,她便是于此凝了神色静静地等着。
直到到了后半夜,树叶被风吹起了簌簌声,苗宛彤这才抬起了头来。
原本她杵着刀坐在门口,此番一抬头竟眼里精光顿显,早没了刚刚同姜云说话时的温柔,又因大半夜未睡,眼睛里扯出了血红丝来。
“莫要藏头露尾,要什么,爽快些。”苗宛彤声音低沉,在这空旷的夜色中越显空灵,随着这话出口,渡生打着旋挥出去,斩破长空又落回苗宛彤的手中,刀尖上却带着血腥味儿,刀尖正在往下滴着血。
“苗景龙的闺女,这刀法竟有其父的精髓。”
此男声在凉如水的夜里如带着冰霜一般,一开口便夹着浑厚的内力而来,逼得苗宛彤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她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又道:“敢